叩!叩!叩!
「小姐!小姐!」小玉敲打著門。
「什麼事啊!小玉。」呂戀秋打開房門問著小玉。
小玉漲紅著臉急急地說道:「小姐,樓下有一個好帥、好帥的男人要找小姐。」
「好帥、好帥!?」呂戀秋好笑的重覆著小玉的說詞。
小王連忙點著頭。「是啊,真的好帥、好帥哦!比什麼四大天王、還是其他有的沒的明星都還要帥。」
呂戀秋搖了搖頭,不太相信的小玉的說法。因為她認識的男生都是學校的同學而已,而她那些男同學中也沒有誰是真的帥到哪裡去的。
「小玉你也未免太誇張了吧!」
不過這也難怪了,畢竟小玉才十六歲而已,當然有著少女情懷總是詩的夢幻心情。不過能把長得還好的說成是長得很帥,又把長得很帥的說成天神一般,大概也只有這個年齡了。
「小姐!我真的沒有說假話,樓下那個男的真的好帥、好有型哦!」小玉握住了雙手頂著自己的右肩,做出那種只有漫畫女主角才有的花癡動作。
「不過就是看起來太冷了一點、不太愛笑了一點。」她隨後又補充了一句。
"別再說下去了,就算你把他的優缺點全說了出來,我還是想不透他是誰。」戀秋阻止了小玉的滔滔不絕。
「怎麼可能?那麼帥的人小姐竟然會忘記!」小玉不敢置信地張大了眼。
「小鬼靈精。」戀秋好笑地點了點小玉的額頭,「他有沒有說他叫什麼名字?」
「有呀!有呀!名字還蠻好聽的叫什麼—什麼裕的。」小玉側著頭想道。
「算了,我自己下去看好了,要不然等你想到,太陽都下山了。」戀秋推開了小玉,慢慢地走下樓去。
「是你!?」戀秋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人。
是他—是那個令她魂牽夢縈的男人—葉煜。
想來還真不可思議,這個擁有結實體格、俊朗面容的優秀男子就快成為她的夫婿。
是她在作夢嗎?要不怎麼人稱鬼才的男子竟會看上一無是處的她?
「是我。」葉煜把手上的紅玫瑰遞給了她。
戀秋接了過來,嬌羞地說:「謝謝,它很美。」
「沒錯!它是很美,但卻遠不及你的美。」葉煜看著她酡紅的臉說道。
頓時,呂戀秋的嫩瞼又紅上了幾分。
望著她飄然的修長身影,他的心猛然地跳了二下。
今日終於看清楚她了。她的五官精緻而富有靈氣,秀髮烏黑而亮麗,玲瓏有致的身材包裡在一襲足以襯托出她靈秀氣質的薄紗長裙下,美得令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謝一謝,你—怎麼—會來?」照理來說,現在是上班時間才對啊!難不成現在的人都只工作到下午二點嗎?
「順道進來的。走吧!」葉煜伸出手。
「去哪?」戀秋傻傻地問。
「去看看我叫人幫你設計的禮服。」
「禮服?」他知道她的三圍?要不怎麼能請人設計合身的禮服?
「走吧!」葉煜握住她的柔荑。
「你不用上班嗎?』』戀秋鼓起莫大的勇氣問道。
葉煜回過頭看著他身邊的未婚妻。「要呀!有什麼不對嗎?」
「那你現在還要和我去試禮服?」難不成現在的他是分身不成?
「當然。」
「那你的工作怎麼辦?」
葉煜摸了摸她小巧的鼻子:「工作和你比起來,當然是你比較重要了!而且如果公司的事情什麼都要我管,什麼時候都要我在公司坐鎮,那麼我這個總裁不就是作假的了。」
「哦!」聽他這麼一說,戀秋覺得自己心裡頭有種說不出來的甜蜜。
「可以走了吧!老婆大人。」葉煜調侃地問道。
紅潮再次佈滿了戀秋的臉,「可—等等,我得換個衣服才能出去。」
「不用了,你穿什麼衣服都是那麼漂亮。」葉煜溫柔地笑著說。
「真的嗎?」戀秋一聽他這麼講,心裡歡喜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麼老婆大人,我們真的可以走了吧!」他取笑道。
「可以。」
一到達婚妙店門口,只見呂戀秋突然停下步伐。
「怎麼不走了?」葉煜問著停立在婚紗店前的戀秋。
「我可不可以問你一件事?」也許她不該問的,畢竟她只不過是他用錢買回來的新娘。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毫無舉足輕重的地位,越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
看著戀秋虐待地緊咬著自己的美唇,他感到不捨:「別咬著唇,我不喜歡。」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輕輕的在她紅唇上吻了一下。
「你—」戀秋有點不敢相信,他竟然在大馬路上,對她做出這種令人臉紅心跳的事情來。
「不是有事要問我嗎?」這丫頭怎麼傻了?
戀秋這才想起自己想問他的事:「我知道我沒有權力過問你的事,畢竟我只不過是你用錢買回來的新娘,但是—不問的話我的心裡總覺得有疙瘩。」
葉煜稍微蹲低了點,和戀秋的視線同一個水平。
「別說你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新娘,我不喜歡聽。因為你是我用愛買回來的,而且你絕對有權過問我的任何事,因為你是我的新娘,懂嗎?」他的額頭和她的相碰。
「用愛?」他對她有愛?
「對,用愛,你有什麼問題你就問吧!我一定會告訴你的。」其實葉煜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對女人一見鍾情,還衝動地要娶她,甚至對她是用千萬的柔情以待。現在的他根本完全不像是他了,他應該是個冷漠無情的男人,而不是現在這般的模樣。
愛—真的會讓人改變。
聽他一講,戀秋還是不敢相信:「算了,我還是別問了。」免得到時候惹他生氣。
前兩天爸爸也告誡過她,要她對葉煜以前的事假裝不知情,對以後的花心要有容忍的肚量,總而言之就是盡量不要惹他生氣就對了。
「沒關係,你說吧!我不會生氣的。」看了戀秋這副模樣,肯定是有事悶在心裡又不敢講。
「真的可以說嗎?」她怯怯地問道。
葉煜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哦!那我就問了。」戀秋轉了轉眼珠子,突然覺得自己要問的事有些無聊,畢竟他都要娶她了。
「呃—為什麼你要娶我?而不去娶那些比較適合你的女人?像是前陣子和你鬧排聞的名模?或者是以前和你在一起多年的王麗麗?」每每只要看到葉煜的花邊新聞,她總是感到心頭像有萬支針在刺般的難過。
說起來真的有點不可思議,但她就是愛上了一個只在雜誌、電視上看過的男人,而且還愛到無法控制自己的心。
「只能說是緣分吧!對我來說她們只不過是生活上的發洩品而已,完全不具任何意義。但是你就和她們不同了,你是我在這千萬人之中好不容易尋來的珍寶。」葉煜從來不知道自己那麼會說花言巧語,如今才知道自己真是這一方面的箇中高手,不用演練也可以朗朗上口,但他說的都是真心話。
「珍寶!?」她是嗎?
「進去吧!」葉煜圈住她的肩,一同走進婚紗店。
他們一推開婚紗店的門,門板上的風鈴立即就響了起來。
「歡迎光臨。」一群穿著紅色上班制服的女店員一同整齊地喊道,其中有一位女店員走近他們,「先生、小姐有什麼我可以幫你們服務的嗎?」
「我要找你們老闆!」葉煜立即表明了來意。
「老闆—現在正在休息呢!有什麼事我可以代勞的。」女店員以為他們只不過是一般來試婚紗的男女。
「休息?」葉煜冷哼了一聲,「命那麼好?」
「葉煜,既然如此,那麼我們改天再來就好了。」戀秋以為葉煜在生氣,連忙打了個圓場。
「不用了。」葉煜安撫著戀秋,隨即又轉向女店員,「去叫你們的老闆出來,跟他說有一個叫葉煜的人來鬧事了,叫他趕快出來。」
「先生—我們—」女店員正想說些什麼,就被人給打斷了。
「嘿嘿!都要結婚了還那麼囂張呀!」邱柏翔從內室走了出來。
「你還敢說!跟我說二點可以過來,現在都已經快三點了,你才姍姍走出來。」葉煜打了來人肩膀一拳。
「冤枉呀!」邱柏翔連忙替自己辯白,「我從一點多就在等你和嫂子,等到二點多還是沒看到你們,所以我就進去小睡一下,誰知道我剛進去,你們就來了。」
「算了、算了。」他不以為意的揮揮手,「戀秋,他是我從高中一直到現在的死黨邱柏翔。」葉煜向戀秋介紹著邱柏翔。
「嫂子你好,我是從高中開始就一直被葉煜毒害的善良老百姓。」向來嬉皮笑臉的他,死性不改,他不管二人才初次見面,就淨說老朋友的壞話。
「你好。」戀秋點了個頭。
「嫂子,你長得可真是漂亮呀!只可惜我慢了些時日才認識你,要不呀,我肯定會追求你的。」
一看到邱柏翔那副色模樣,葉煜立即打斷了他的話:「別淨是說些不三不四的話,趕快辦正事。」
「嫂子你看我才和你說不到三句話,就有人將醋罈子給打翻了,可見—」他故意頓了下。
葉煜額冒青筋,眼吐火舌地警告邱柏翔:「如果你再不趕緊把你為戀秋設計的那幾套禮服給拿出來,淨在這裡說些有的沒的—恐怕你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你會設計禮服?」她驚歎了聲。
「這下可不是我不願意離開了哦!是嫂子在問話哦!」邱柏翔先把話給挑明了說,再叫著站在身側的女店員去取服裝。
葉煜只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故意挖苦他:「他這個傢伙從高中時就極為變態,專門喜歡研究女人的衣物,到現在還是一個樣。」
「喂喂喂!怎麼把我說得像個變態!?」邱柏翔在一
邊嚷嚷地解釋道,「嫂子你可千萬別被他給誤導了,我是因為從小到大受到家母的薰陶才會對服裝設計特別有興趣,才不是像葉煜說的這般。」
「我相信。」戀秋只是淡淡的微笑。
「老婆,你怎麼可以相信他的話,而不信任為夫我呢?該罰。」葉煜輕吻了她一下。
「想吻就說嘛!幹嘛把罪編派在嫂子身上?真是一個急色鬼。」邱柏翔涼涼地道出。
「要你這個孤家寡人管!」葉煜毫不客氣的給諷刺回去。
「你、你……誰說我是孤家寡人了?我可是有一大堆紅顏知己呢!」這個葉煜也真是的,戀愛後個性居然差那麼多!以前呢,是悶葫蘆外加冷冰冰的個性,怎麼現在全變了,個性變得隨和,人也不像以前那般難以親近了。
愛情呀!真是奇妙,不過也變得太快了吧?才短短的幾天而已耶。
「你怎麼可以說人家是孤家寡人呢?」戀秋不忍邱柏翔一臉受傷的樣子,紅著瞼挺身替他說話。
葉煜輕拍了自己額頭一下:「對喔!他不是孤家寡人。」
「現在你才知道。」邱柏翔得意洋洋地說。
「你只不過是擁有許多動不了的女朋友。」葉煜口出玄語。
「什麼是動不了的女朋友?」戀秋聽得是一臉茫然。
葉煜嬉皮笑臉地說:「就是那些只用來展示服裝,不能行動的人形模特兒嘛!」
戀秋一聽,忍不住笑了起來:「你真毒。」
「葉煜。」邱柏翔火大的叫道,「有了老婆就了不起嗎?改明兒個我也去娶一個來,看你還敢不敢那麼神氣!」
「娶展示模特兒嗎?」葉煜火上加油地再問。
「嫂子你也管好你家這條瘋狗,別讓他沒事出來亂吠!」邱柏翔朝著戀秋哭訴著。
「喔!」戀秋點了頭表示明白,但是隨即又表情嚴肅的說,「但是我也怕被這條瘋狗給咬了,所以—愛莫能助羅!」
邱柏翔一愣,隨即大笑地拍了拍手掌:「嫂子,答得好、答得好呀!哈哈哈……」
「戀秋你怎麼可以幫著外人欺負我?」葉煜假裝生氣地說。
戀秋以為葉煜是真的生氣了,馬上又回復了自己原本的個性,訥訥地開了口。「對不起。」
「你—」
邱柏翔在一旁幸災樂禍地說道。「喔喔!有人倒楣了。」他指的是一個不小心玩笑開大,惹得太太害怕的葉煜。
「你!」葉煜青筋冒出的瞪他一眼,「給我閉嘴。」
「是,小人我去看看禮服怎麼還沒拿出來。」邱柏翔識趣地走向內室,雖然他也想和其他店員一般,待在外頭看看葉煜如何哄呂戀秋,只可惜他沒膽去惹葉煜。
「怎麼啦!」葉煜柔聲地問戀秋,「大家不是開玩笑開得好好的嗎?怎麼才一會兒就認真了?」
「我—以為你是真的在生氣。」戀秋怯怯地抬起頭來。
「怎麼會呢?我幹嘛無緣無故生氣?」葉煜實在有點搞不太懂戀秋的想法。
「因為我看你的表情好可怕哦!」而且到了現在她還是沒有真實感,總覺得是在作夢,要不怎麼能和她的夢中情人講話甚至結婚。
「表情好可怕?」葉煜摸了摸自己的臉,「我以後會改進的。」
「改進?」為了她?
「是啊!我總不能讓我的老婆一輩子都怕我吧!」
「一輩子?」她能一輩子陪在他的身邊?
看著戀秋古怪的神情,葉煜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些什麼:「我說錯了什麼嗎?」
「沒—沒有。」戀秋快速的搖了頭。
看她這個樣子沒有才怪:「戀秋你說沒關係,我不會生氣的。」
「你說——一輩子?」
「有什麼不對嗎?娶老婆當然是想和她共度此生,而且我又是天主教徒,所以一旦娶了就不容許我後悔。」
「哦!」戀秋輕應了一聲,內心卻波濤洶湧。
他是真的想和她過完這一生?他是真的愛她?
可能嗎?他可能愛她嗎?她有那麼幸運能擁有他的愛嗎?
從小就被漠視、從一出生就什麼都比不上姊姊的她,真的能得到他的愛嗎?
「戀秋—」正想再說些什麼,程咬金又出現了。
「哈羅!聊完了嗎?」邱柏翔從內室走了出來,「戀秋要穿的禮服我已經放進二號小房間了,現在可以進去試了。」
「好。」戀秋應了聲,跟在邱柏翔的身後走了進去。
「死小子,每次都來壞我的事。」葉煜恨恨地低聲輕語,隨即也跟著進去了。
「好看嗎?」呂戀秋身穿白紗問著早已穿好禮服的葉煜。
葉煜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做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這一生看過、擁有過各式各樣的美女、甚至比呂戀秋美的也不是沒有,但是那些在他生命中來來往往的女人,從來沒有一個能給他像戀秋帶給他的感覺。
今天的她,甚至比那晚在池畔遇見的她還要美、還要惹他心憐。他想這一生他是真的被呂戀秋給套牢了,再也沒有其他心思、再也沒有任何眼角餘光可以去看其他人了。
看著遲遲不說話的葉煜,呂戀秋以為是這一身的禮服不適合她,以至於他不想理睬她。
她也不多說什麼,默默地轉過身就要換下禮服,免得惹他厭。
「怎麼了?」注意到她的不發一語、她的落寞,葉煜緊張地問道。
「沒—沒有什麼。」呂戀秋悄悄的抹去那不小心流下的淚。
儘管她是那麼的小心翼翼,他還是看到她抹淚的小動作,伸手一拉就把她擁進自己的懷中:「怎麼啦?衣服不好看嗎?」
「沒關係,要是你覺得衣服不合適,我們可以換。」見她不語,他以為是他想的那般。「戀秋,我希望你能瞭解一件事—」
聽到這兒,她的心忍不住惶恐了起來。
她終究是得不到他的寵愛,他終於要對她說,他受不了她的小心翼翼,受不了她的小家子氣,更受不了她的一無是處。
「我希望你瞭解,不論你做了什麼或是你想告訴我什麼,永遠都不用怕我生氣而勉強自己附和我,懂嗎?」他深情地說。「你的快樂就是我的快樂,懂嗎?」
她低頭不語,心裡卻漲滿了幸福的感覺。
也許,葉煜正是老天爺為了補償多年來對她的疏忽而賜給她的禮物,要不為何他會如此在乎自已、如此地重視她?
也許她真的能相信葉煜是真的在乎她的,也許一她可以不必再為了要爭取父親的注意、誇獎,而隱藏自己本身些許頑皮的本性。
「嗯。」她輕點頭。
「你真的懂?」他不是很相信地問道。
「真的懂。」她百分之百肯定地說,踮起腳尖往他唇上一湊,在他還來不及反應之時,跑進試衣間換下一套禮服。
「該死。」葉煜為自己的慢半拍生氣,暗自思忖,待她一出來非要吻得她天昏地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