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非洲愛回來 第八章
    夜半,黑暗的光芒掩去了一切光明,同時也遮掩住了一切罪惡淵藪。

    一道黑影輕巧地開了大門的重鎖,躡手躡腳的踏進了一個不屬於他的勢力範圍。

    他將大門微微開啟,後頭又跟進了同樣的兩名黑衣人,而且都同樣的慎重及刻意放輕腳步。

    為首的黑衣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雙手指示比劃一番後,三個人分別踏進了客廳、書房以及臥室中察看。

    黑夜之中,萬籟寂靜,一向處於淺眠狀態的左悠揚雙耳接收到一絲絲不尋常的聲響,立即敏感地睜開雙眼。

    同一時間,一個小小的喀聲自門那邊發出,他趕緊合上眼,透過微掀的眼皮縫

    隙問瞧見一個鬼祟的人影輕手輕腳的摸進房。

    該死的偷兒,居然敢摸上他這兒偷東西,真是找死!

    摸進來的不速之客似乎沒有膽子往他的方向探望,一踏進房便急急地往擺設桌那兒走去,刻意蹲下身子、雙手不知在摸索著什麼。

    「可惡!這裡沒有……看來應該是放在書房了。」沒有找到那件重要物品,他小聲的低咒抱怨。

    儘管他刻意壓低了咒罵聲音,可是他所說的一言一句還是清楚地傳進左悠揚聰敏的雙耳中。

    就在偷兒準備如來時一般悄悄退出房時,左悠揚突地自床上一躍而起,趁著偷兒來不及反應,手臂已經強力圈環住他的項頸。

    「說!你進來我家是想找什麼重要的東西?」他壓低聲音逼問。

    從偷兒未拿走他夾放在檔案夾下的現金支票時,他就猛地意會過來,這個摸進來的偷兒意不在錢,那麼還有什麼重要的物品呢?

    「你!」偷兒睜大雙眼,無法置信。

    左悠揚加重了勒頸的力道,語出恫嚇,「不想被我勒到休克,就給我老實說,你摸進我家是為了什麼而來?」

    「唔——嗯——」被人掐住喉部,偷兒也一併失去了抗爭力量。

    左悠揚正要進一步逼詢時,耳尖地接收到客廳那兒傳來極細微的不尋常聲響。

    有同黨!

    這份警覺清楚地浮上心頭,他直接一拳打暈受制於他的偷兒,然後輕巧地下床,藉著黑暗之色遮掩他的蹤跡,暗自窺看著客廳內的一舉一動。

    當下只見另一道人影小心翼翼地走出了書房,與客廳中的偷兒相會合,兩人視線對上,紛紛搖了下頭,似在傳遞訊息,然後兩人有志一同的朝他的臥室走來。

    到此,左悠揚也無法藏頭縮尾的隱藏行跡,直接現身與兩位不請自來的偷兒面對面槓上。

    「兩位大哥,不知道你們深夜造訪陋室是有何貴幹?」

    兩人見到他突然出現皆心上一驚,互看對方一眼,似想交換下一步該如何走的訊息。

    「如果你們是想要找你們的同伴的話……真是抱歉,因為他一直都不肯說實話,所以我不小心一個用力過度,把他給打昏了。」斯文清俊的臉旁溢滿熱切笑容,雙手則輕輕交握,發出筋骨舒活的喀喀聲響,「現在你們有哪一位願意跟我說說實話,深夜不請自來是為了什麼呢?」

    …………………………………………………………………………………………

    噹噹噹!凌晨三點整,偌大的屋室內的掛鐘盡職的報時。

    別墅的大門因為觸動了電源而發出了機器運作的吵雜聲,接著是一個中氣十足的吆喝聲。

    「快給我去找你們的老大出來,否則……」他整了整拳,筋骨鬆動的聲音讓三人都並出一身的冷汗。

    「吵什麼吵?」在電動門啟動時,才剛入睡卻被吵醒而憤憤不快的趙陸出現在樓梯口,朗聲斥喝著。

    「嗨,看來你一定是虎威幫老大王威的副手趙陸對吧?」穿越被他捉包的偷兒三人,左悠揚大方的在真皮沙發椅中落坐,俊雅的面容雖帶著和善笑意,可表示出的強勢舉動卻教人瞠目結舌。

    「請問你是……」眼前這個年輕小子看起來頗為眼熟,令他小心謹慎的詢問。

    左悠揚眉一挑,顯然對他的不用心失望至極,「趙先生,我還以為你把功課給做足了,原來是我太高估您了。」

    這個小子很囂張!

    這是唯一蕩漾於趙陸腦中的認知,然而他卻無法忽視這年輕小子身上所逼散出的凜冽威勢,再加上這麼個大半夜,他竟然獨身一人直闖龍潭虎穴,他要不就是不怕死,要不就是擁有相當的實力。

    「你是左悠揚!」腦間靈光一個閃晃,讓他找回了那抹淡淡的熟悉感。

    「看來趙先生的確有做功課。」目光瞟向站在一旁動也不動的三個黑衣男人,「我想趙先生對你這幫手下並不陌生吧?」

    趙陸這才看清了三名手下的面容,一塊塊青紫色的瘀血分佈於他們眼角、下巴,有的鼻樑還明顯歪了一邊,擺明了就是給人痛揍一頓。

    「你們……」他驚訝的在三名手下及左悠揚臉上來回巡視,不可置信地舉步下樓,「這是怎麼回事?」

    「我以為趙先生會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瞧趙陸眼底微露的驚詫,看來他並不知這三名手下轉做賊人的勾當,「你的三名手下就在過半夜時刻,潛進我家意圖偷竊,所以我就給了他們一點小小教訓,您應該不介意吧?」

    「什麼?」趙陸目露嚴厲之色掃向三名手下,「小子們,是誰讓你們這麼無禮的潛入左先生的家中?是誰要你們這樣自作主張、目中無人的?」

    「趙先生,我們是想要把那張地契給偷到手……這樣的話,老大跟你就不會那麼傷腦筋了……」一名膽大的手下囁嚅的道出心意。

    「要你們多事!這件事我跟老大自有定奪,需要你們多事去驚擾左先生嗎?」趙陸臉色頓然愀變,無法相信這群蠢蛋竟然幹下這種事。

    「趙先生,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多說亦無益。」左悠揚抿唇一笑,將長腿緩緩交疊,一派輕鬆自在的恍若在自個兒家中,「我人都已經親自上門拜訪了,那麼就將一切的問題速戰速決吧!」

    「左先生,有些問題並不是我所能夠控制及決定。」

    「這我可管不著,我只知道我的耐性快被你們給磨光了。」他給了他們整整兩天的時間考慮,綽綽有餘了,「今天,我就是上門來討人的,把我的女朋友給交出來,否則……那塊地我寧願賣給政府,也不願意賣給你們虎威幫,就我所知……我們英明的政府也對那塊地很有興趣……」

    「你願意把地賣給我們?」趙陸精神一振,連忙以眼神指示那三名白目的手下。

    三名手下接收到上頭暗示,紛紛踏步離開。

    「我說過,我願意坐下來跟你們好好談談。」他斂住了臉上的笑,一股凜冽氣勢流竄於週身,「趙先生,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左某人的來歷了吧!」

    趙陸舉步在他的對面坐下,僵硬的點了下頭,「知道。」

    那日被他給強硬掛了電話後,他就深覺左悠揚這人定不簡單,可他萬萬也沒想到他的身份竟然是南部土財主左弘道的長子。

    在南部論起左弘道這號人物,莫不讓人佩眼地豎起大拇指,左家從好幾代開始便是以土地經營、開發起源,直到這兩代,左家掌權人更是深思熟慮的將目光放向中國大陸。

    短短十年間,左家的勢力已經深入中國內陸,建立了屬於左氏一派的土地王國,現在有誰不知左家不但財大勢大,更擁有了土地公的光榮稱號。

    「趙先生,您可不要怪我先前的無禮,而是……我是心焦如焚之故,之前要是有得罪趙先生的地方,還請您多多見諒。」

    這個小子……不簡單啊!不愧是左家人。

    他先是以強者之姿壓過他的氣勢,再以身後的家族背景警告他不可妄動,他所走的每一步皆是經過深思,一點也不像是衝動行事。

    「哪裡,我才請左先生多多見諒,我並無意綁架夏小姐,我只是想要邀請她到家中做客,順便好好聽我解釋土地的用途。」

    「哦?是這樣的嗎?」

    「阿揚!」一道娉婷的身影在樓梯間一晃,在下一刻便衝進了他的懷中。

    他的後腦撞上了座椅,尚不及發難便感覺到懷中的軟玉溫香,兩天來的失落終於尋回了圓滿。

    「朧朧,你沒事吧?」嚥下後腦的疼痛,雙臂緩緩環住了她纖細的身軀。

    「沒事,我沒事,我只是……」她貪心的用力吸氣,任由鼻腔及胸臆間充斥著他清冽爽朗的氣息,「好想你,我好想你喔——」

    在非洲行醫五年她都沒有這般的想念他,才不過短短分別兩日,她就無法忍受相思之情的煎熬,她一定是又更愛他了,要不然也不會對他如此思思唸唸、念念不忘。

    「是嗎?」他挑起眉,無法掩藏眼底隱現的點點喜悅,「我看你在這兒過得倒是挺好的,一點兒都不像是遭到軟禁的犯人。」

    「難不成你想看到病懨懨的我嗎?」環住他的頸子,她小聲的逼問。

    「你是個醫生,你會愚蠢到讓自己患病嗎?」

    小手氣惱的爬上他的頸部,作勢掐住他,清麗小臉不悅的噘高嘴,「左先生,你哪時得到健忘症了?我是獸醫!」

    「人類不也是動物?」

    「你……」她頹然的撤下雙手,「你這詭辯的大律師,我辯不過你,行了吧?」

    「哪裡,我哪裡比得上你這個聰明又富有愛心的女獸醫。」他意有所指的微微一笑,「你只消三兩句話就把己身的困難給解決了,你真是令我這個詭辯的大律師佩服不已啊!」

    夏朧光小臉一紅,明白他是在暗諷她的狡猾,竟然把他給扯下水,更把無謂的責任給套上他的身。

    「嗯……我想……這方面的事你經驗豐富,我想……」

    「你什麼也別想了,下次你再給我鬧脾氣離家的話,我就……」大手不懷好意地順著她的細腰往下,捏了她的屁股一把,「你的屁股就給我繃緊一點。」

    「什麼嘛!」雙頰因他親密的舉止而染上紅彩,不甘的小聲反駁,「明明是你惹我生氣的,錯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她突然止住了續下話語,雙手固定住他的臉龐,雙瞳蒙上再認真不過的緊張厲色,「我問你,你有沒有接受那位金小姐的邀請?」

    左悠揚聞言,不可置否的漾開了笑臉,「你說呢?小醋罈子。」

    「你少顧左右而言他,說實話,有沒有?」他要是接受了金媛的邀請,她就——

    「沒有——」

    「阿揚……」緊繃的小臉倏地轉變成柔情萬千的快樂面容,小手感動不已地捧

    著他的臉龐,愉悅的在他眉心、鼻尖及臉頰上印上好幾個細吻,「你真好,我好愛你喔——」

    「咳咳!咳咳咳!」對於就在眼前上演的情人私語,趙陸頗不自在的發聲抗議,「左先生,如你所見,我有遵照你的指示好好善待夏小姐。」

    「她的確看起來不太像是受虐兒,只是……」食指滑過她充斥著倦意的小臉,隱含警告的笑在唇邊蔓延,「她看起來有點兒累而已。」

    「呃……那是因為夏小姐被吵起床的緣故。」雖然他的背後有虎威幫撐腰,可他也得罪不起身後有強大勢力的左悠揚。

    「嗯,我沒想到你會在這種大半夜來……」滑下他的雙膝,她緊挨在他身邊,一刻也不想離開他,「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救我,我一直都是這樣相信你——」

    她從沒懷疑過他對她的愛,更沒懷疑過他會棄她於不顧,因為她知道,他好愛好愛她的——

    「你相信我?」左悠揚臉色一凝,幽深黑眸流竄著團團無法探知的冷光。

    捕捉到他眼中冷潮的夏朧光一愣,不解他為什麼會有這種受傷的情緒?

    「阿揚你……」

    欲要撫上他臉頰的小手在半途被他攔截,且牢牢地握在掌中,「回去後,我們有很長的時間可以好好討論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

    「我們之間的問題……」秀眉輕輕蹙起,「我們之間還有問題嗎?」

    左悠揚則回應她一個瞪眼,似對她的輕聲疑問提出抗議。

    「趙先生,關於你們集團的「世紀樂園」的企劃案,我略有耳聞。」他沉吟一會兒後,迎視趙陸且直接切入重點,「說實話,那是一個很棒的構想。」

    趙陸贊同的點頭,「所以我們董事長才想要將所有的上地完全收購起來以便整頓,但是現在……我們就差夏小姐手中的那塊地……」

    「那塊地可不能賣。」她握緊他的手,低聲道出其堅持意念。

    左悠揚不置可否的抿了下唇,「我倒是覺得這是一樁可以進行的上地開發。」

    「你說什麼?」夏朧光訝然的驚呼,「阿揚,你明知道那塊地是我父母留給我

    跟韶光的,說什麼我也不會賣那塊地的!」

    「話不要說的太過。」左悠揚轉向趙陸,「趙先生,你們集團打算以多少價錢收購那塊臨海地?」

    「阿揚,我不賣!我絕對下賣!」她張口憤憤然的重申立場。

    左悠揚索性以大掌一把搗住她的小嘴,「趙先生,你的回答呢?」

    趙陸笑開了臉,看來跟左悠揚談生意將會是一樁快事。

    「左先生,我們集團願意以市價的雙倍買下那塊地。」

    「雙倍!」左悠揚一點也不驚訝,「看來那塊地對你們集團相當重要。」

    趙陸臉色變得凝重,「左先生,你是個聰明人,我想瞞你也沒好處。沒錯,那塊地因為是臨海地段,所以從一開始我們董事長便屬意在那兒蓋個海洋館,以便能夠吸引更多的客群。」

    「那是個很不錯的點子,正好可以把所處的地理環境加以利用,你們董事長相當識貨。」

    聽到這兒,一團團火氣在夏朧光心頭上跳躍閃爍著,她氣惱的張嘴咬了口他溫熱的掌心,順利地讓他撤開手。

    「趙先生,多謝你的厚愛,但是我絕對不賣地!」可惡!她才是那塊地的主人,為什麼就是沒有人把她的抗議當一回事?

    「朧朧,你不是很信任我嗎?」他咧嘴一笑,邊甩了甩遭她狼吻的掌心。

    「我是很信任你沒錯。」她點頭,「但是我沒有讓你把我父母的土地給賣了。」

    「朧朧,你不懂嗎?土地是死的,人是活的。」

    她眼中出現一絲迷惑,「我知道土地是死的、人是活的……你究竟是想跟我說些什麼?」

    「我的意思再簡單不過,把土地給賣了!」

    「不賣!」她反射性地跳起,激烈反應,「阿揚,你明明知道我是為了什麼要保留那塊土地……」

    「為了實現你父母未能完成的理想。」

    「既然你知道,為什麼你……」

    「因為土地是死的。」虧她還聰明的懂得為自己脫險、找救兵,為何就偏偏想不透另一層的含意呢?「你就算賣了土地也一點都不吃虧。」

    「土地賣了,我就沒辦法實現爸媽生前的理想了。」

    「左先生你們……你們可以慢慢商量。」

    「不用商量了。」他拉下她,以蠻力將她按壓至身旁,「市價的雙倍是嗎?我答應把土地賣給你們。」

    「左先生,感謝你的合作。」趙陸滿意的咧開嘴,這下他不必擔心該要如何向老大交代了。

    「趙先生,你別太急著謝我。」左悠揚挑起唇,眼底掠過一絲精光,「我可是還有條件的……」

    「條件?」趙陸臉色一凝,「左先生,你有什麼樣的條件?如果是在合理範圍之內,我會願意配合,如果不是……」

    「撤掉海洋館的設置。」

    「你說什麼?」趙陸差點自座椅中激動跳起,「左先生,你這是強人所難,我們董事長他絕對不會答應的——」

    「趙先生,您先別激動,不妨先聽聽我的建議好嗎?」得到他的允許後,左悠揚繼續接下道:「你們董事長要設置海洋館的構想真的很不錯,可是北部跟南部都已經有了規模不小的海洋館,你們再去弄一個海洋館只是錦上添花,並不能為你們的遊樂園增加另一筆收入……」

    「左先生言之有理,可是東部一直缺少一個象徵意義的海洋館……」

    「東部區域得天獨厚,再去費心設置一個海洋館只是多餘,若是反之……」隱藏於他斯文形象下的奸商嘴臉清楚浮現,「你們把這個創意轉個方向加以利用的話,或許可以引起另一波火線話題。」

    「轉個方向加以利用?」

    不僅趙陸無法參透他的解說,就連夏朧光也是一頭霧水,讓她越聽下去越是迷

    糊不已,「阿揚,你到底是想要說什麼?」

    「我想說的是……我建議你們集團把海洋館改成流浪動物之家如何?我估計過了,與其花費龐大的經費去添購水族箱及進口魚類,倒不如弄成一個簡簡單單的流浪動物之家。」

    「阿揚——」夏朧光張口無語,驚訝得不知該說什麼。

    「流浪動物之家?左先生,你似乎搞錯一點,我們集團是要開設遊樂場而不是動物收容所。」趙陸極不贊成的舉反對票。

    「趙先生,我沒有搞錯。」他的唇邊掛著淺淺笑意,眼底的算計精光未散,傲氣在眼眉流轉間表露無遺,「在評估及利用土地方面,你們集團內所聘用的開發工程師沒一個可以比得上我。」

    「左先生真是好大的口氣。」趙陸掀唇嘲弄一聲,卻無法反駁他一句。

    左悠揚身為以土地開發起家的左氏一份子,從小見識過的土地開發案不知有多少樁,他精準的遠思的確不是一般工程師可以比得上。

    「趙先生,相信我,我的建議對你們集團所開發的遊樂園是有百利而無一害。動物收容之家的設立不但可以收容一些流浪動物,同時也可以為你們遊樂園達到宣傳的目的,重點是——這將會引發一連串的話題。」

    「你說的沒錯,在人事及物材的考量之下,改設成動物收容之家將會成為一個熱門話題,但是我們董事長絕對不會答應——」「趙先生,容我提醒你一聲。」左悠揚加深臉上的和善笑意,「貴集團的王威先生正好跟家父是熟識,早年虎威幫的據點土地,正好是左家所提供的——」

    趙陸的臉色倏地乍變,「左先生你的意思是……」

    「王威先生欠左家人一份情,他當然會接受我的提議。」他說的斬釘截鐵,「另外,我希望那塊地的主人能保有土地使用權……當然!土地的經營權絕對是在貴集團手中,但是夏小姐必須要賦有絕對的使用權。」

    「你的意思是……」趙陸被左悠揚一波波扔出的驚人訊息給震得七魄少了五魄去。

    「夏小姐將會是個很稱職的動物收容之家的管理者——」

    夏朧光面容呆滯,瞠目結舌的直睇著身旁男人的俊雅側龐,在相識相交這麼多年之後,她才發現——

    她的男人不但是個詭辯的鬼才大律師,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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