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前面那個媽媽掉了一千塊在桌上耶!小八、小八快去撿!」
瑤著發呆的好友,尉遙遙肩負著招魂的重責大任,努力的伸出手在老友的眼前晃擺,自從剛剛見面開始,白小八就一直是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啊……哦,你去撿就好!」聽到了錢字,好不容易才拉回了些神智。但這次白小八真的是病得不輕,除了眼簾微微掀起之外,她動也不動的,連聽見撿錢都失了興致。
這下子情況糟糕,是前所未有的警戒狀態。
「小八……你、你身體不舒服嗎?還是……還是來台中遇上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小心翼翼的問著,尉遙遙和白小八相識近十年,從未見過她這副魂不守舍的模樣。
「不舒服?可能吧,總覺得不知道哪裡怪怪的。」拿了根薯條塞進嘴裡,白小八腦子裡揮散不去的全都是大恐龍和情婦美女交錯的畫面。
他們在家……能做什麼呢?
「哪裡怪怪?」點了點頭,尉遙遙一邊關心上邊收集著點餐附贈的佐料和紙巾,來麥當勞聚餐已經是她們最奢侈的享受。
「就是不知道嘛。"又塞了一塊雞塊,白小八發現自己心煩的時候好像比較能吃。
「不知道?那我要怎麼幫你?」歎了口氣,尉遙遙為自己被吞下肚的雞塊心疼不已,小八可能沒發現,她每歎一口氣,就自動會塞一樣食物進嘴裡。
望了眼桌上所剩不多的殘骸,尉遙遙可憐的想起自己干扁扁的胃袋。
「幫我……要不,我把症狀說給你聽,你替我分析一下吧。」像秋風掃落葉似的,白小八啃光了所有的薯條,留了一半的雞塊殘骸,割愛似的把它當作待會兒心理咨詢費的報酬。
「遙遙幫幫我,大不了我的雞塊分你吃一半。」可憐兮兮的視線在摯友和雞塊上頭流轉著,除了博取同情之外,也可惜著自己最愛的食物。
「說吧。」歎氣又搖頭,尉遙遙還是把雞塊塞進了白小八自動張大的嘴裡,心底十分郁卒,雖然說這頓是小八當東道主請客,但怎麼說也不能只換來紅茶一杯解渴又解饑吧!
「我最近……看見大恐龍,總覺得怪怪的。」心中有些焦躁,白小八直覺的倒出皮包中的所有硬幣,似乎只有靠數著一枚一枚的硬幣,才能稍稍安撫焦慮不已的心情。
「怎樣怪?」尉遙遙挑起眼眉的笑了笑,哦……事情好像很有趣。
「就是、就是,看見大恐龍有時候都會覺得頭很暈,眼睛發亮……而且聽見他帶情婦回來的時候,心底還會悶悶的。更誇張的是,我竟然捨得花錢買水果給他吃耶,不但是花我自己的錢,而且當時連一點遲疑都沒有……遙遙,你說我是不是染上了什麼怪病,得了不治之症呀?」
把硬幣疊了一堆一堆,白小八楞楞的望著它們,清楚自己一天一天的轉變。
但……這些轉變是為了什麼?或者又變了什麼,她真的是一點都不清楚。
「心還會不會跳得枰抨快,就像……看見很多鈔票擺在眼前一樣?」
小八是當局者迷,她是旁觀者清。雖然大家對戀愛的經驗一般空白,但尉遙遙怎麼說也比笨小八頭腦清醒一些。
至少……應該,她不會連自己動情了都不知道!
「嗯……會耶,遙遙怎麼知道?」側著頭想了想,白小八的確是發現了這個症頭。因為她最近看見大恐龍常常會雙眼睛晶亮,那和看見鈔票是一樣的。
「會不會覺得他最近看起來特別順眼,就算他罵你,也不會覺得大受委屈?」
明亮的眼瞳閃著笑出息,看來這次小八真的是跌人墳墓之中了。
婚姻的墳墓。
而且是徹底的跌了進去,就快要名副其實囉。
涼涼的啜了口冰紅茶,尉遙遙完全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順眼……是還好,大恐龍本來就長得不討人厭。至於委屈,他哪次罵我,會讓我覺得委屈過呀?」搖了搖頭,這次的症頭她沒有,但白小八就是無法理解遙遙眼中閃爍的那抹看戲光芒。
總覺得被看得心底毛毛……怪怪的。
「你想知道……你究竟是怎麼回事嗎?」親切的笑著,遙遙笑得讓白小八頭皮發麻。
「敢問大師,究竟是怎麼回事?」畢恭畢敬的,白小八心底十分忐忑。
「其實,你……你現在對大恐龍充滿了征服的慾望,你想要得到他,讓他變成你的。」眼中閃爍著邪惡光芒,誰叫壞小八掃光了所有食物。
「什麼意思?」起了一身疙瘩,白小八腦中直覺的閃過那種邪惡黑寡婦蠶食純情少男的畫面。
「意思就是說,除非……你把大恐龍吃了,不然你這些症頭是不會消失的。」嘿嘿的笑了一臉曖昧,吃了……其實她也沒騙小八,她只是讓小八跳過中間的認知部分,直接送人洞房而已。
「吃了,怎麼吃呀?」完全的有聽沒懂,白小八純粹是被遙遙笑得心底發毛。
「把他撲倒在床上,然後采陽補陰……這樣你還不瞭解嗎?」
用手肘頂了頂滿臉通紅的好友,小八一向只對數字精明,其它方面……根本可稱是白癡一枚,所以……很好騙。
「你是說……是說,我對大恐龍有性、性幻想?」緊張到口吃,不會吧?她怎麼可能會對大恐龍有遐想?她甚至……甚至都不喜歡大恐龍呀!
「沒錯,事實就是這樣。」點了點頭,尉遙遙一副權威的模樣。
「不可能!」搖了搖頭否認,白小八打死都不相信這件事情。
「你想想,為什麼你看見鈔票會有眼睛發亮、心跳得抨枰快的錯覺?是不是因為你想得到它,因為想得到而發出的光芒?」
一步一步的誘導著笨小八,遙遙刻意略過一個極度重要的要點。
喜歡的心情。
除了慾望之外,也是因為喜歡了,才會有想得到的慾望。
「嗯……好像是。」點了點頭,白小八不得不承認這個論點,雖然……總覺得很奇怪。
「而且你看見他帶情婦回來會心情不好,這不是更證明了你對他的佔有慾?你再想想,要是有人搶了你的鈔票.你會怎樣?」
說服笨小八最大的利器就是--鈔票,從她喜愛的點著手,幾乎很少會有失敗的時候。
「會想把那個人碎屍萬段,剁成一塊一塊丟到海裡喂鯊魚。」
光想像,白小八就開始咬牙切齒。只是……她對大恐龍被搶走的心情也是一樣的嗎?
認真的想了想……發現的確是有些相近。
又歎了口氣,唉……不會吧?她真的、真的對大恐龍有幻想?
「所以囉,你把對那個情婦的心情比較一下,大概就能確定答案了。」點了點頭,尉遙遙突然慶幸起自己既不搶她錢,也不搶她的男人。
畢竟,實在大暴力了。
「可是,我不想把大恐龍撲倒在床上,那樣子實在大奇怪了。」
點點頭又搖搖頭,歎了氣,越想越覺得遙遙的話有道理。可是,要她真的對大恐龍……白小八真是寧願找塊一旦腐撞死,也不願幹這種事。
「難道你願意一直讓這種奇怪的感覺糾纏著自己?」
尉遙遙笑了開懷,聽小八的口氣,大概是真的相信了。
「要不然呢?我寧願這樣,也不幹那丟人現眼的事。」白小八紅透的雙頰,只要一想起自己對大恐龍的……慾望,她就會羞得抬不起頭。
她又不喜歡大恐龍,怎麼、怎麼能輕易地將人家撲倒在床上?
「即使你會因為心情煩躁而猛吃一堆東西,花了一堆錢……這樣也無所謂?」意有所指的望了望滿桌的殘骸,尉遙遙的可憐肚皮正發出微弱的聲響。
唉……好餓。
「我……錢……大恐龍?」心情在關鍵詞中搖擺著,白小八昏昏的腦子裡什麼都無法思考。
大恐龍和她……他們之間似乎真的是怪怪地,雖然不完全贊同遙遙的推論,但白小八也無法否決掉遙遙舉證的一切。
她的確是在乎著大恐龍和情婦美女,她的確很想趕回家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她……的確是不喜歡大恐龍和別的女人有大親密的行為。
唉……怎麼辦呢?
「你們已經結婚了,這檔事應該是很正常的。別想大多了,就勇往直前的去做吧!」不否認自己的確很壞心,尉遙遙現在只想趕快當乾媽。
「可是……可是?」真是這樣嗎?真的能這麼做嗎?
白小八望著外頭的麥當勞叔叔,陷入了完全的迷惑和掙扎之中……
※※※
匆匆忙忙的趕了回家,故意砰砰的踢開鐵門製造噪音,白小八鴕鳥的不願看見任何限制級的畫面。
即使……裡頭也許真的在上演,但總是眼不見為淨的。
「我回來了,有、有人在家嗎?」客廳是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點聲響。白小八摸黑開了電燈,對這樣的情形有些莫名其妙。
望了望時鐘,才十點,他們是出去狂歡……還是、還是正在樓上狂歡呢?
踩著遲疑的腳步上了二樓,她站定在大恐龍的門一刖。白小八小心翼翼的貼緊著門板,好奇著能聽見什麼樣的聲響。
啊、啊、啊,唉唷……
是呻吟聲?而且……還是大恐龍的呻吟聲?
「唉唷喂呀,我全身上下都不舒服,頭痛、腰痛、背痛、牙齒痛……難過的快死了,小八呀,你怎麼還不趕快回來?我好需要你呀!」
大恐龍可憐的求救聲幽幽的飄進白小八溫暖的心裡,他需要她?這感覺還挺不賴的。
「我回來了。」敲敲門,白澄珈開了門望見床上一臉虛弱的他。
本來是想躲開他的,但他的呻吟……實在讓她不得不理他。
「小八,你回來了?真是大好啦。」佯裝了一臉驚訝,其實照她剛剛那種踹門聲,只有聾子才會不知道小八小姐回家的事實。
「是呀,你怎麼了?怎麼把自己卷在棉被裡,像顆大肉粽?感冒還沒好嗎,身體還不舒服嗎?」
小手熨貼上他發燙的額頭,手心濕透透的,白小八莫名其妙的摸了一手汗。
「你怎麼全身發熱,還流了這麼多汗?」拿起床頭櫃上的大恐龍毛巾!她體貼的替大恐龍拭去了滿頭的汗珠,心頭莫名的燃起一股悶氣和心疼,心疼大恐龍不懂得照顧自己,也氣自己怎麼不能早點回來。
「可能是發燒了吧?也流了一身的冷汗。」戚若槐嘿嘿的直笑,大熱天的悶在棉被裡怎麼可能不熱?熱了又怎麼可能不流汗?
不過,這些都無所謂。只要能順利的敲醒小八的芳心,一些小小手段和犧牲都是必要的。
「怎麼會突然這樣呢?」莫名其妙的心疼極了,白小八不疑有他的趕忙著去準備冰枕和新毛巾。
「不知道,從你出門後就一直不舒服了。」搖了搖頭,戚若槐佯裝著一臉可憐樣。
「從我出門後?那……那個情婦姊姊呢?她沒照顧你?」心裡頭有抹複雜的情緒,似乎有些……鬆了口氣。
「沒有。你走之後,她也走了。」又搖了搖頭,戚若槐終於得以解脫的躺上了涼涼的冰枕。
況且這次他可沒騙她,殊妍的確是辦完公事之後就屁股拍拍走人了,連那個水果籃聽說也是幾個兄弟湊合著買的。
唉,個個都年薪百萬,竟然連探望好友的水果籃都還要湊錢買。人情淡薄呀,沒有一個比得上他的小八,意外的竟然肯為了他花大錢買高級水果。
「我就說吧,外面的女人都是不講心的。如果你真堅持要找小老婆,我改天再替你介紹幾個可以信任的優質美女,廣告公司裡有很多模特兒的。」
換了新毛巾,白小八細心的替他擦拭了滿臉的汗珠,從沒忘了他們當初結婚時的約定--男歡女愛,互不干涉。
既然她不能干涉,那……那建議,應該無妨吧?
「你一點也不介意我找小老婆?」仔細的不放過她臉上任何的細微神情,戚若槐的心情有抹低落,難道……是他弄巧成拙,她其實是一點都不在意的?
「我……」這問題直接的大尖銳,讓白小八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才好。
介意?她有什麼立場好介意?
說不介意,未免大過矯情,明明自己心底不舒服得要命,怎麼可能不介意呢?
「我能介意嗎?」踟躕了老半天,有些不打自招的嫌疑,她悠悠的歎了口氣,潛藏了許多的無奈。
「為什麼不行?你是我戚若槐的老婆。」他笑了,眉間的苦惱似乎有些舒展。
「老婆又怎樣?我們的婚姻又不是建立在心甘情願的狀況之下。」
他的一聲老婆,莫名的讓白小八心底揚起一抹甜膩,畢竟結婚一個多月來,他似乎從來不止同正視這個事實。
「那又如何,我們終究是夫妻。」戚若槐的笑容裡有抹自信,有抹寵溺,還有抹……柔情。
「夫妻?」
他的笑容讓白小八看得有些呆,悶悶的心底似乎被撬開了一絲亮光,微微的透出了些什麼、卻又快速的讓小八什麼都捉不住。
夫妻?他們是夫妻呀!
突然有種安心的感覺包圍著小八,暖暖的讓她忍不住綻開了甜笑。
心裡頭鼓脹著溫暖,心跳枰枰強烈的讓她頭昏腦脹,心裡頭下意識想起遙遙說的話……把他撲倒在床上?
臉蛋迅速的暈起紅潮,他、他已經在床上了呀……那接下來又怎麼做呢?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幫你切些水果。」甩甩頭,白小八狼狽的找了借口想逃開。不行了,她一定要趕快去沖沖冷水冷靜一下,要不然她一定會腦充血中風而亡的。
「別忙了,坐下來陪我。」伸出大掌握住了她暖呼呼的小手,戚若槐移了個位子給她。
「你……剛才去哪了?」她提起水果,這才讓他想起自己啃蘋果啃到牙疼的吃醋大事。
「和朋友吃飯。」腦子裡還惦記著怎麼把他撲倒在床上,撲倒在床上後又該怎麼辦,白小八楞楞的,沒嗅出他話裡太明顯的酸意。
「什麼朋友?男的還是女的?是早上那個高中生還是晚上那個廣告小開?」一連串的疑惑排山倒海而來,戚若槐還惦記著她的約會,想起她在台中根本還陌生的沒有大多朋友。
「都不是,是我台北的好朋友。」甩了甩頭,所有畫面全在把他撲倒在床上後便一片空白,哎呀……接下來遙遙沒教她呀。
「男的還是女的?」心放下了一半,但戚若槐的疑惑還是不曾停止。
「女的呀……等等,你幹嘛那麼緊張?你身體舒服些了嗎?」她終於發現了不對勁,他過多的疑惑大不尋常,況且,他剛才不是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嗎?怎麼現在又生龍活虎了起來?
「是呀……看見你回來之後,的確舒服了不少。」吶吶的點了點頭,當初是想博取小八同情才裝病,一時之間太激動,什麼都忘了。
努力的咳了幾聲,又把自己縮進棉被裡,戚若槐發現小八比較容易對這樣的他心軟。
「那就好,你身體不舒服還是趕快休息,我也要回房去了。」體貼的又替他換了新毛巾,白小八難得仔細的端詳起自己的老公。
濃濃的眉毛,大粗,但也不失一抹粗獷的氣息,深邃又墨黑的眼瞳像海洋,晶亮的讓人容易迷失在其中,而失了方向;抿直的薄唇添了抹性感……基本上,這樣的男人是很難讓人不動心的,更遑論他還是挺有價值的黃金單身漢。
這樣的男人……是她的老公呀?成為戚太太已經一個多月,白小八第一次開始有了深切的體會。開始覺得自己似乎……挺幸運的。
「別急著回房,我睡不著,你再陪我一下。」緊捉著白小八的手不肯放,戚若槐的眼中滿滿的堅持。
今天情敵接二連三的出現提醒了他,點醒了自己原本迷濛的心情,也提醒了自己該有些行動。
他應該是對她著了魔吧?
對這個滿腦子鈔票的小女孩有了想戀愛的感覺。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卻不意外。畢竟,小八單純的純真和熱情……真的很難不讓人喜愛。更何況,這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兩人的陪伴似乎也早已成了習慣。
他半夜趕稿的時候,她在一旁陪著他;生活起居處處有人關照,而且一點也不含糊……對這樣的她,他真的很難不動心的。
人呀,一向是最容易依賴習慣的感情動物,任何事只要成了習慣,往往根深蒂固的再也無法自拔。
「陪你是可以,可是……」話裡有些踟躕,白小八又想起遙遙今天說的一切,要她勾引他……說什麼唯有如此才能治好自己會臉紅心跳的怪病。
而今,症頭又起,白小八實在困惑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可是什麼?」微微一楞,她的可是,讓戚若槐莫名的有些緊張。
「可是……我不舒服。」望了他一眼,怦怦,心臟又多跳了兩拍,白小八想了想語帶保留的道。
「不舒服?哪裡不舒服?」大手摸上了她的額頭,看她一臉紅潤,沒什麼不舒服的樣子呀!
「這裡。」吶吶的指了指自己狂跳的心臟,他手心傳來的溫熱,悸動的幾乎讓她心臟不堪負荷。
「心臟?你心臟不舒服嗎?」這下可非同小可,一連串有關心臟的重大疾病竄進戚若槐慌亂的腦海裡,他坐起了身子,著急的望著她。
「嗯,跳得好快。」點了點頭,看他著急的樣子就讓白小八心涼了大半,難道她果然得了什麼不治之症?
「除了跳得好快之外呢?」鬆了口氣,但戚若槐還是不敢掉以輕心。
「臉好熱,頭暈暈的。」想了想,小八發現他一罪得她越近,症狀就會越嚴重。
「怎麼會這樣呢?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心跳得異常快速,臉紅,頭暈……這越聽怎麼越像中風的症狀呀?
沒想大多,戚若槐陪她一起緊張著。
「不知道,最近都一直這樣。」搖了搖頭,白小八是個配合的好病人。
「你怎麼都沒告訴我?」著急的起身想換衣服,心臟這種疾病可得上醫院的。
「平常都沒事呀,只有看見你的時候才會不舒服。」小八溫暖的感覺出大恐龍的緊張,想了想,決定將一切據實以告,說不定多個人會多份智能和力量。
下意識的保留起遙遙替她做的診斷,白小八需要不同的意見。
「看見我的時候才會不舒服?」一楞,一些念頭突然竄進戚若槐的腦中。
該不會……她該不會真的這麼單純吧?
「是呀,而且你靠我越近,我就會越不舒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該不會他是什麼怪病的帶原者吧?
「你看見我會臉紅還會心跳加速?那……那你今天聽說我有情婦,心底有什麼感覺呢?」
忍不住揚起了微笑,戚若槐的眼睛亮亮的,閃耀得白小八又開始暈眩。
好帥……第一次發現大恐龍能夠這麼帥,臉蛋又忍不住紅通通,這病實在太過詭異。
「情婦,幹嘛這麼問?」心底莫名的防備,小八想起遙遙剛剛也問了一樣的問題。
「別問了,老實說就是。」微笑漾得越來越大,他本來還煩惱著該怎麼敲醒這小妮子的單純心思,沒想到……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
「看見情婦的時候,心底、心底是有點不舒服啦!」小小聲的咕噥著,小八尷尬的避開了大恐龍太熱切的注視。
「不舒服?」她的聲音雖小,戚若槐的耳力也不差。
像發現寶藏似的,他揚起聲再一次的強調。
「那這樣呢?這樣會不會更不舒服?」他壞心的噙起了笑容,緊緊的貼近了小八,兩人之間的距離只剩短短不到五公分,他望著她,閃耀著一臉笑意以及……愛意。
「會會會,很、很不舒服。」下意識的想倒退逃跑,沒想到卻莫名的讓他大掌擒住了逃不開。
「別跑,我知道你到底是怎麼了。」一把將白小八拉近自己的身旁.戚若槐嗅著她身上獨特的香味,盈了滿眼的柔情。
「說吧……我、我到底怎麼了?」牙一咬,白小八已經有了壯士斷腕的決心。
「你愛上我了。」一字一句,戚若槐給了她一個晴天霹靂的答案。
像炸彈似的,在她和他之間,炸出了一個新的契機。
一個新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