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帶了好多台中的太陽餅回來唷!”才剛踏進家門,欣欣就拉著大嗓門在客廳裡呼 喊著。
“你們終於回來了?”像鬼魅一樣的推著輪椅現身,莫少華的黑眼圈變深了,整個人看起來有些憔悴。
“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午舞才跟著欣欣的腳步踏進門,就驚訝的看見了莫少華這副怪樣子。
“嗯,很不舒服。”點了點頭,莫少華充滿血絲的眼眸,從沒離開過午舞,他瞪著她,一字一句都像是從齒縫裡迸出來一般。
“欣欣,你去玩了這麼多天一定累了,快去洗個澡,回房間睡覺。爸爸和午舞老師有事要談 ,欣欣乖,不要來打擾我們唷。”
語氣裡沒有一貫的溫柔寵溺,莫少華瞪著午舞,事情很大條。
“哦。”當然是二話不說的乖乖縮進房間,欣欣吐了吐小舌頭,只能祝午舞老師幸福。“至於你,跟我進房間。”望著欣欣的背影回到房裡,莫少華眼波一轉,又瞪向了午舞身上 。
“我不要,有什麼事情在這裡講,為什麼一定要進房間?”午舞抗拒的搖了搖頭,不肯妥協 。
更何況莫少華現在看起來好司怕,午舞不是呆子,跟他一起到密閉房間裡去送死。“你如果不進房間,那我不介意直接在客廳表演接下來的一切,如果你願意讓欣欣和印尼看護一起觀賞的話。”
推著輪椅一步一步靠近午舞,莫少華笑得一臉曖昧,他的欲望,已經累積了六天,足夠可以爆發了。
如果她還要繼續這麼逼他的話,莫少華一點也不介意采取個必要手段。
“你怎麼這麼無賴……”
莫少華的威脅讓午舞又羞又好笑,她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起了效用,現在該是驗收成果的時候。
“你不就愛我的無賴嗎?”轉過頭邪佞的睨了午舞一眼,莫少華似笑非笑的,整個人看起來很可怕,像是早已累積了不少怒氣和焦躁。
“我……”一時啞口無言,午舞只能選擇默默的隨莫少華回房,無力抵抗。“你這趟回去玩得很開心嘛。”
關上了房門,他絲毫不給午舞喘息機會的馬上開口。
“還好。”不慍不火的給了個保守的答案,午舞帶著淺淺笑容裡著莫少華,似乎是早預料到他會發火。
“只是還好嗎?不是聽說還有個好帥的叔叔,天天寸步不離的跟著你們,午舞老師見到了還會臉紅紅?”
莫少華的口氣裡充滿濃濃的妒意,他瞪著她,眼眸裡閃爍著火苗——憤怒、夾雜嫉妒的火苗 。
一個又帥、又溫柔的男人吶,他到底和午舞是什麼關系?說不定……他就是奪走午舞初夜的男人……
就是這些念頭不停在腦子裡轉著,轉得莫少華三天的心神都不安寧,焦躁得連出門尋歡作樂 的興頭都沒有。
“是呀。我不是沒人要的,所以……別看不起我,不是只有你能風流。”故意順著莫少華的話尾道,對付風流的男人,一定得用特別的方法。午舞故意對他的態度撲朔迷離,即使已經有了一夜的親密關系,她卻也不對他要求什麼承諾 ,依舊一般的過日子,依舊平實的讓莫少華覺得心驚。
是的,心驚。午舞就是要讓他自己注意到她,而不是她要竭盡所能的自降身價引起他的注意。男人都是很賤的,越得不到的女人越有挑戰性,越新奇的女人反而越能吸引住心上人的眸光。而事實證明,她的論點猜測是正確的。
“哦,怎麼?已經勾搭上有錢的男人,所以預備把我一腳踢開了嗎?”莫少華冷哼了聲,心中妒意更熾。
“沒有。”搖了搖頭,午舞睜著大眼望著莫少華,是什麼原因讓他沒了風度?是因為愛而產生的妒意,還是因為他男性尊嚴受到傷害而產生的呢?
“你到底把我當成了什麼?勾搭學生家長,這對你來說到底代表了什麼?”妒意讓莫少華激動的口不擇言。
整整三天,他都處於濃濃的焦躁和嫉妒懷疑之中。
生活中沒有她們的空虛,更在後三天到達頂端,莫少華變得開始瘋狂的思念午舞,思念她在的一切,瘋狂思念起每天午茶時間的那杯凍項烏龍。
任何人泡的茶都已經不能滿足他,除了午舞之外。
“勾搭?不是我勾搭你,而是你來勾搭我吧?更何況,勾搭上學生家長對我來說一點意義都沒有,如果硬要我給你一個答案,我只會告訴你——麻煩。勾搭上學生家長是一個麻煩,凡事都被當成了有所存心,連一份單純的喜歡都變得復雜。”
“難道你真的沒有存任何心思?如果沒有,怎麼還會故意離開個這麼幾天,硬要勾起我對你的思念?”他嗄聲質問。
這幾天莫少華想得透徹了,這件事情從頭到尾,根本都是午舞算計好的。天天在一個固定時候,讓他習慣了她的存在和出現,等到哪一天她真離開的時候,他就會像這幾天一樣,開始瘋狂的思念起她。
思念是會渲染的,一開始,莫少華只在午茶時間會想起午舞,但這分思念一直得不到宣洩,久而久之,他開始變的無時無刻想著她,想的發瘋。
“因為,我想讓你我有個時間和空間去認清自己的心意。去想想我們到底把對方當成了什麼。”莫少華話裡洩漏的濃濃情意,軟化了午舞的防備,她情不自禁的軟下嗓音,間接的承認了自己的計劃。
“你把我當成什麼?”他問。
“那得先看你把我定位在哪裡。”她輕聲的回答。
“我……”莫少華一時啞口無言,他把她定位在哪裡?“女朋友呀,我們都有了那麼親密的關系,還能把你定位在哪裡?”
“女朋友分太多種,我又是屬於哪一種?讓你願意談心的,還是只是眷戀肉體的風流對象?”
如果只是單純有了關系,就司稱作女朋友,那身為他莫大少女友的身分,實在太過廉價,午舞要的根本不是這個。
“你……”午舞的逼問讓莫少華煩躁,似是把他逼進了牆角,讓他退無可退。莫少華攻擊性的盯著她美麗的小臉,不能忍受自己處於挨打的狼狽狀態。“你到底想要什麼?你到底想要我回答你什麼?回答你是我的惟一,回答你是我的最初嗎? 醒醒吧,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何必像個小處女一樣煩人,硬要我給你承諾?”他知道自己這麼說是戳中了女人的罩門,很沒風度,但莫少華氣憤得顧不了那麼多。“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午舞一愣,失望的跟著紅了眼眶。“這就是你心中的我,不是處女還假扮清高?”
心一酸,她狼狽的眨著大眼,眼淚也跟著滾落。
“原來這些日子,你都是這麼看我?把我當成笑話一樣的看著,把我當成笑話一樣的嗤笑著,原來……一直在乎我不是處女的事實?”
午舞的眼淚越掉越凶,不是為了他的攻擊而難受,她只是為了自己而心疼、心酸。她的初夜,不也是給了他嗎?況且,不是處女又如何?他自己……就是處男嗎?“我……”午舞的眼淚讓莫少華的喉頭,像哽了個石塊,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來。他沒有把她當笑話一樣看著,他只是嫉妒那個有幸,成為她最初的男人。“如果你不喜歡我,要我離開,你大可有風度的直說,不需要這麼糟蹋人家的一顆真心。” 午舞早就失望的泣不成聲,她揪著盈盈大眼望著他,她還能把他當作是因為愛而產生的妒意嗎?
她不知道。
“真心?”午舞的眼淚,讓莫少華銀著情不自禁地心疼,他望著她失望至極的臉龐,心底有些焦急,為了自己的失言而焦急。
“我從來就不是在假扮清高,我只是希望你能正視我,正視我的感情,如此而已。”午舞心酸的猛掉眼淚,為了男人的殘忍,也為了他的口不擇言。
“你對我的感情?”莫少華愣愣的,火氣消了,心頭也因為她的淚水而探出了許多莫名、無法解釋的感覺。
軟軟的,似乎心底有個部分在緩緩融化著。
“我……你別哭了,我知道是自己失言了,請你原諒我!”遲疑的探出大手,莫少華緩緩擦去午舞串流不停的淚珠,她的眼淚讓他好心疼。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我從來不會在乎女伴,是不是處女這個問題,男歡女愛,這事本來就很平常,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會……怎麼會變得這麼小氣。”
莫少華說得有些尷尬,似是掏出了自己心底最深的心情,他一直沒勇氣面對的心情。“尤其是你回家鄉的這幾天,我天天擔心著你會不會回去私會初戀情人,或是另有艷遇,或再碰上那個有幸得到你初夜的男子……想著、想著,想的自己心都煩了。”他細細的傾訴著,一點一滴和午舞一起發掘他內心最深的感情。
“原來我在你心中是那麼花心、又人盡可夫的女人?你不要再說了,你越說只是越傷我的心。”午舞的眼淚掉的更凶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自己的心情,有些為了他不自覺露出的情意欣喜,卻又為了他的不信任而難過。
唉,矛盾呀。喜歡一個人,就會有這麼矛盾的心情嗎?
她對莫少華的心意是早就確定了的事情,午舞回鄉下的這幾天,自己心情也不舒坦呀,尤其看著大妹和妹夫天天親親熱熱的模樣,她就會忍不住想起這個花心的男人,忍不住希望能有個肩膀讓自己依靠。
“你別哭了,我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午舞的指責讓莫少華更加焦躁,他絕對不是那個意思呀!
“我想說的是,你對我來說真的很特別。我從來沒有對哪個女孩,有過同樣的感覺,只有對你。”又被逼急了,花花大少難得害了羞,只好吼大音量的宣誓著,吼得午舞都不好意思了起來。
“特別?怎麼個特別法?”午舞一愣,忘了哽泣。
她不自覺的停住了哭聲,張了一雙閃著淚珠的大眼,害羞的眨巴著。
“會有想呵護你,和你共度一生的念頭。”他終於輕輕的執起她軟軟的雙手,柔著聲輕道出 他這些日子的發現。
如果能有這麼一雙溫柔的雙手替他打點家中的一切,莫少華相信自己從今天起會很樂意回家 ,迎向午舞暖暖的懷抱。
“要和我共度一生不是這麼簡單的,我開的條件你還記得吧?”
心裡暖烘烘的,他的甜言蜜語暖化了她所有防備和怒意,像只柔順小貓似的,她慵懶又嬌羞的模樣讓莫少華心動。
“記得,忠誠和愛。”他輕輕的摟住她,空虛的懷抱更因為她的填滿而再次變得完整。“你能做到嗎?”她想,很難。
“說實話,我無法馬上給你承諾,但為了你,我願意嘗試。”這已經是莫少華最大的讓步。他輕輕的用下巴摩掌著她柔細的發絲,悄聲在她耳畔吐著熱氣,擁著她,莫少華終於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
他要她陪在身邊,就算要讓他做任何事情。
“這樣的折衷條件,你能接受嗎?”
“你不會後悔?我既沒有漂亮的臉蛋,也沒有火辣的身材,脾氣不好,心機又重,而且不是處女……即使這樣,你還願意答應?”
“如果你願意容忍我偶爾的偷腥,那些問題我都可以不在意。”莫少華終於難得露出了爽朗笑容。
“如果你敢偷腥,我會讓你當到女人的報復。”小野貓也會有發標的時候,如果男人堅持想見識一下的話。
“你的回答呢?我說了我願意嘗試,那你的回答呢?”暫時先安撫下午舞的張牙舞爪,他望著她,等著答案。
“還能怎麼辦呢?”
午舞大手一攤,眼裡藏了好多寵溺的無奈,和濃濃愛意。
愛都愛上了,就算他不答應,她還不是只能可憐兮兮的愛著他,有什麼辦法!“這麼無奈?那是不是表示就算我偶爾出去風花雪月一下,你也會因為大愛我而原諒我?” 他皮皮的笑著,偷偷的在替自己的未來留後路。
“你做夢。要是你真出去風花雪月,你再看看我會怎麼對付你。”
睨了他一眼,她可不是那麼大方的女人,既然要沾意她,就要接受她這一切。“怎麼對付?”他問,興致勃勃,大手也開始不規矩的游移。
“到時候你就知道。”她害羞的想逃開,卻被他給揪住。
“現在告訴我,我知道你一定不肯說,嘿嘿……讓我先來對付你吧……”自問自答了一串,還不是替自己找借口。莫少華曖昧的笑著,意圖十分明顯。嘿嘿嘿,他要對付她了。
午舞,就算插翅也難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