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采音敲了敲門,不久後一位侍女前來開門。
侍女一見來者,立即高興的笑道;「這不是采音姑娘嗎?好久不見了!」
「嗯!蝶衣在嗎?」
「蝶衣姑娘正在琴室練新曲。」
「是嗎?」這時她像想到什麼似的,小聲地問:「玄老師在嗎?」
「玄老師從昨夜出去還未回來。」見她如此。侍女笑著說。
「呼!那就好,你不用招呼我們,我自己去找蝶衣就行了。」
也不等侍女回答,玄采音便拉著復侯真提往琴室而去,來到琴室不遠處時,她停下了腳步。
「真提,再往前便是琴室,不好意思!那地方非弟子不能進去,所以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好嗎?」
御晶箏坊是夏侯真提第一次來,所謂來者是客,客隨主便,便點了下頭。
「嗯!你去吧!」雖然不知道她葫蘆裡賣著什麼藥,不過他也猜得出是為了上次逼婚之事,要為他介紹女子吧!
「那我去去就回。」
玄采音走後,夏侯真提無聊的坐在涼亭內稍作休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聽著醉琴樓傳來的優美弦律加上睡眠不足,他不知不覺地睡著,這時由外頭回來的玄伶瑟與花無華,正有說有笑的往夏侯真提的方向走去。
兩人談得高興之際,正好望見睡得正熟的夏侯真提。
花無華搭著玄伶瑟的肩,詭譎的笑道:「呵!沒想到你這裡會有睡美人呢。」
「嗯!」玄伶瑟摸著下顎活像個色老頭,對睡得正香的夏侯真提不自覺地多看了兒眼。「美人如斯,夫復何求。」
「喂!你該不會……」望著他—臉詭笑,花無華心想他該不會又要玩人了吧?
「既然是在我御晶箏坊發現的睡美人,當然就屬於我的羅!」他語帶玄機的說。
玄伶瑟伸手撫摸夏侯真提的臉龐,凝望了下正想將他抱起時,夏侯真提呢喃了一聲醒了過來。
「嗯……」夏侯真提睡眼迷濛,一臉茫然的望著眼前的兩人。「你……你們是誰?」
「喲!睡美人起來了呢。」花無華笑道。
「睡美人?」還未清醒的夏侯真提不解的望著兩人,他忍不住驚歎,這兩人生成這般美艷真是百年難得一見,不過這兩人的個頭倒是高了他半個頭以上。
玄伶瑟笑容可掬的牽起夏侯真提的手,「說你呢!」
「我?你說笑吧!」夏侯真提倒覺得眼前這兩人比他更像美人。
「這可不是說笑哦!」玄伶瑟的話,花無華也很贊同,夏侯真提算得上是骨感美人。
「不,我……」見兩人一搭一唱說得如此認真,他真不知道該用何話反駁。
「和我們一道上樓飲酒如何?」玄伶瑟提議道。
「我……」
也不等他的回答,玄伶瑟便一把牽起夏侯真提的手,正當他們要上樓時,一道聲音喝阻了他的行徑:「玄老師!」
玄采音和古蝶衣兩人正要下樓時,見玄伶瑟竟對等候她的的夏侯真提騷擾,玄采音立刻二步做一步的跑了過來。
「采音。」玄伶瑟見她跑得氣喘吁吁,笑道:「何事這麼著急?」
她沒回話,先是一把將夏侯真提搶了過去,才沒好氣的說:「玄老師,你想做什麼?」
「沒什麼,請他喝酒罷了。」
「是嗎?」她一臉不信的望著他,隨後轉身看向夏侯真提緊張的問:「是真的嗎?」
「嗯!」夏侯真提點點頭,見她一臉慌張的模樣,把他都搞糊塗了,為何玄采音要這麼緊張?
「是嗎?」聽他這樣說,她還是有些不放心的瞪著玄伶瑟。
為了緩和氣氛,夏侯真提笑道:「采音,這兩位姑娘長得真美,是你的誰啊?」「哈哈!」玄采音差點沒昏倒。
站在一旁的兩人不禁笑彎了腰。
「真提,他們不是女人啦!」她就知道夏侯真提會誤會,誰教眼前遂兩人比任何女子都來得美。
「不是女人?」夏侯真提頓了下,瞪大眼望著兩人,仔細觀看後他才發現兩人竟是不折不扣的大男人,呆了下後他大叫:「男的!」
「沒錯。」唉!果然誤會了。
「不會吧!」夏侯真提不敢相信眼前所見的真實。
他定神一看,眼前這兩人雖美,卻不失男子氣概,閱女無數的他怎會看走眼?
他不禁輕笑了聲。
「這位是我的老師,而另一位是情谷的花無華。」玄采音為他介紹完兩人後,旋即拉住這位的古蝶衣笑道:「他們都無關緊要啦,你只要認識蝶衣就行了。」
「蝶衣姑娘你好。」夏侯真提禮貌的問候。
「夏侯公子您好。」古蝶衣也禮貌性的回應。
夏侯真提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轉身來到兩人的面前,一臉歉意的說:「我本來還想要娶你們其中一人呢,哈!真是不好意思誤會你們了。」
「真提你……」玄采音嚇了一跳,望著玄伶瑟那一臉戲的表情,完了,夏侯真提被盯上了。
「常有的事,你也不用在意。」花無華早巳以為常,並不太在意這種事。
不過玄伶瑟不可能如此輕易地放過夏候真提,他佯裝難過的說:「唉!你這樣看我傷了我的心。」
「對、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那麼說的。」見玄伶瑟一臉傷心的模樣,他一時手足無措連忙解釋。
「那陪我喝酒吧!」玄伶瑟高興的拉著夏侯真提的手說。
『什麼!不行。」還沒等夏侯真提反應,玄采音就先拒絕了他的邀請。
『你反對什麼?我請的可是他又不是你。」玄伶瑟一臉別多管閒事的樣子。
「玄老師!」她豈可讓好友落人虎口!
見兩人快引燃戰火,夏侯真提連忙笑道:「沒關係的采音,不過是喝個酒嘛,不會有事的。」真不知為何玄采音要這麼反對?可是他錯在先又不好意思拒絕。
不會有事那才有鬼!見無法拒絕,玄采音堅持的說:「我也要去。」
酒筵上,玄伶瑟不斷對夏侯真提展開灌酒攻勢。
「來,喝酒。」玄伶瑟不停將酒倒人夏侯真提的杯中。
「謝謝。」夏侯真提不好意思拒絕,只好喝酒。
玄采音明白玄伶瑟的想法,不時從中作梗硬插入兩人中間。
「玄老師你也喝啊!」她面帶微笑,卻一直將玄伶瑟那緊貼夏侯真提的身子擠開。
「對了,真提是你青梅竹馬的朋友,為何為師的從未見過?」
「這些年來我也忙,所以沒為您介紹。」她禮貌性的笑道,可是心裡卻不是這麼想的。
介紹!那還得了,不被他給玩死才怪!夏侯真提雖不是呆人,可是他最大的缺點就是沒有防人之心。要不是為了介紹這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古蝶衣給他認識,她死也不會帶他來這麼危險的地方。
在她的眼中,現在的夏侯真提猶如小白兔般,被玄伶瑟這隻大老鷹給盯得死死的。
見玄伶瑟一臉詭意,玄采音不禁心慌,不行,她得好好保護夏侯真提才行,她可不想自己保護了好些年的朋友遭到玄伶瑟的魔爪。
玄伶瑟怎會不明白她的心意,但仍不在意的緊靠著夏侯真提的身子,說什麼他也不會放過麼好玩的事,這太不符合他的性格了。
「來!真提再喝一杯。」玄伶瑟不理會她,還是拚命為夏侯真提倒酒。
「玄老師,真提真的不能再喝了。」見他不斷灌夏侯真提酒,玄采音連忙替他擋下,可不能讓他喝醉,不然會很危險,她連忙搶下夏侯真提手中的酒杯。「你也別再喝了。」
「好……」
話雖如此,可夏侯真提還是擋不了玄伶瑟的灌酒攻勢。
酒過三巡,夏侯真提已有七分醉意,有些無力的醉臥在玄伶瑟的懷中「再喝啊!真提。」
「我已經喝不下了。」他醉言醉語的呢喃。
見狀,玄伶瑟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手不安分的摟著他的纖腰,靠近他的耳邊低聲輕語。
「再來啊!你如果拒絕我的話,我會很難過哦!」他將酒杯抵在夏侯真提的唇,硬是要他喝下,「我……」還沒來得及拒絕,酒已經下肚。
「嘻!這才乖!」他像哄小孩般的輕啄了下夏侯真提的耳廓。
半醉的他像小孩般笑著,整個人趴坐在玄伶瑟的懷中。「好暖……」
玄采音見狀也顧不得何謂男女授受不親,馬上將夏侯真提拉過來抱進懷中。
「我看我們也該回去。」他都被吃豆腐吃成這樣,還猛靠過去,真想被玩成!還是走為上策。
「時候還早不是嗎?」玄伶瑟一眼就看出你的用意。
「不早了,不回去萬嬤嬤可是會罵人的。」望著懷中的夏侯真提,玄采音真擔心他再待下去肯定會被玄伶瑟玩得屍骨無存。
「是嗎?」玄伶瑟早看出她在找話搪塞,僅正來日方長,他也不想戳破她的謊言。
「那我們走了。」
說完,玄采音頭也不回地帶著夏侯真提離開,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花無華忍不住大笑。
「哈!真是太有趣了。」
「有趣?」
「采音果然是你最心愛的學生,還真瞭解你的性格。」花無華詭異地看著他。
「哦!」玄伶瑟不以為意的啜飲了口杯中物。
「夏侯真提……好像在哪兒聽過。」他思憾了下,「對了,來這裡的路上,我倒是聽了不少關於他的事。」
「何事?」
「聽說他是個風流種,在外花名遠播,不知有多少女人為他哭泣過。」不過見著本人後,花無華卻不這麼認為,他倒覺得夏侯真提看似風流卻很規矩,看似灑脫卻很保守。
「是嗎?」在他聽見夏侯真提的名字時,他早已明白。
不過如果能將一個花名在外的人,玩弄於股掌之間,那不是很有意思嗎?思及此,他不禁露出一抹邪笑,看著玄伶瑟的笑靨,花無華心想夏侯真提這下可完了,被這麼可怕的人盯上,往後可能沒好口子過。
玄伶瑟一旦看上某樣東西,就會用盡各種手段得到,可是到於之後又棄如敝屣,難怪玄采音一直不肯讓夏侯真提采此,一旦讓他盯卜就再也逃不了、避不掉了。
此時玄伶瑟轉身看向在一旁撫琴的古蝶衣,「蝶衣,采音找你何事?」
她停下手邊的動作,恭敬的回答:「提親。」
「提親?」花無華驚訝的問。
「提誰的親?」玄伶瑟感到有趣,「夏侯少爺與我的親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古蝶衣雖美,但是冷若冰霜,可以說有些不近人情,為何玄采音會為她做媒?
這真是令人不解。
「哦,是嗎?」玄伶瑟半瞇起眼,若有所思。見狀,花無華便知他又在想些壞事,調佩地說:「你又想著什麼了?」
玄伶瑟輕笑數聲後,邪魅地低語:「有沒有興趣打個賭?」
「打賭?」
「嗯,賭夏侯真提這個風流種是否會拜倒在蝶衣的石榴裙下。」
「什麼!」花無華有些訝異,見他一副心懷不軌的模樣,真不知他有何用意。
「賭嗎?」他邪笑的喝了口酒。
「唉!這真是你的惡習,好,你想賭什麼?」
雖然知道他的習性,可內心對結果還是感到十分有興趣。
「玉瓊花初露。」
「這……」那可是情谷中最具解毒療效的花精,不過花無華倒也不是太在意,「哈!你挑樣好東西,那我呢?」
知道他不可能吃虧,玄伶瑟笑道:「隨你便。」
「呵!這麼有把握!」見他一臉自信,花無華心裡也明白輸贏屬誰。
「當然,賭或不賭?」
「這麼有趣的事,怎麼有不賭的道理呢了?」
「爽快。」玄伶瑟轉身對古蝶衣說:「你聽見我們的話了吧!你去引誘夏侯真提!」
「是的,玄老師。」她面無表情恭敬的回答。
「你先下去吧!」
「那蝶衣先行告退了。」
古蝶衣離開後,花無華思忖了下,「要是蝶衣真愛上夏侯真提那該怎麼辦?」
「那就算你贏。」他知道以古蝶衣的性格絕對不會愛上一個風流種,可是不知為何就是有種不安的感覺,一直在心頭盤旋。
「是嗎?蝶衣雖冷,卻不是你能掌控的不是嗎?」花無華見過她數次,卻一直覺得她的性格很難捉摸。玄伶瑟一臉自信輕笑了聲,望著手中的酒杯。
「呵!」望著他的臉色,花無華也明白他的心意。
這時,初蓮帶了個人來。
「花主子,玄老師您好。」他恭敬的打了個揖。
「有事?」花無華看見初蓮身後之人,不悅的問。
「花主子。」初蓮身後之人恭敬的說。
「嗯!」他不想理會盡自喝著酒,
見他一臉不悅,那人雖怕但還是要說明來意。
「花主子請您回情谷。」
花無華沒有應聲。
見請求無用,那人只好搬出谷主的話,看能不能將他請回。
「花主子您再不回去,谷主可是要生氣了。」
「生氣!該生氣的是我吧!」花無華大掌拍,桌子震動了下。
「那事也不能怪谷主啊!」見他氣惱,那人怯懦的說。
「不怪他,難道怪我嗎?」聞言,他更火大。
「不……」那人戰戰兢兢地說:「谷主說您不回去的話,他要將您親手種植的奇花毀掉。」
「毀花!」可惡,那死老頭子竟然用這招,哼!他可不會這樣就屈服。花無華笑容可掬的說:「請便,反正花再種就有,以我的巧手何須怕沒有!」
「花主子……」那人大驚,沒想到為了鬥氣,花無華連自己心愛的花都不理了。
「別來掃我的酒興,走!」花無華下逐客令。
「是。」見方法無效,那人沒轍只好離開。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初蓮,走到花無華的身邊。
「花主子……這樣不好吧?」
「有何不好,你不信我的技術嗎?」知道他想說什麼,花無華故意轉移話題。
「不……」
「那不就得了,我說了我是來參加花坊祭的,怎麼可以沒看到就回去!」
「可是……」初蓮雖然想再說什麼,可是見他語氣如此堅定,他覺得沒有立場再說下去。
在一旁喝著酒的玄伶瑟輕笑了聲:「花坊祭……」他仰頭望天,若有所思的看著高掛於黑夜的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