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大哥、邵大哥!」
美麗脫俗的賀姿蓮揚著手招呼,俏麗活潑的身影吸引住每個路人的目光。
邵丹清拉住韁繩,深若古井的幽瞳盛滿寵溺,連嚴峻的線條也化為柔和。
在未婚妻的央求下,他們一路走走停停,逛遍名山秀地,希望早點迎她入門的希望 也被一延再延,但只要瞧見姿蓮開心滿足的甜笑也就夠了。
賀姿蓮停在原地,靈動的眼珠子一轉,快手快腳拉住從她身邊經過的婦人。
「漂亮的姊姊,請問這附近有哪些遊玩之處?」小嘴像抹了蜜一樣討人歡心。
「這裡地方小,恐怕要讓姑娘失望了。」婦人也回給她一個善意的笑意。
失望之情顯而易見。「謝謝。」賀姿蓮垂著頭就要離去。
「不過--」婦人也不忍心潑她冷水,但有些事情還是要預防才好。
「不過什麼?」姿蓮期盼地望著她,希望年輕的婦人隨便說幾處地方都行,只要能 拖延回程的時間就好了。
原來她還打著一開始的主意,說要遊覽名勝只是個借口。
不過老實說,只要邵丹清陪著她,隨處都是美景。
「姑娘你單身一人?」那婦人打量著賀姿蓮。
「不是。」賀姿蓮往後指指邵丹清。
「剛成親不久吧!」婦人微笑。
見到姿蓮的嬌羞,就想起自己剛進門的情形,感情像蜜裡調油一樣,濃的化不開。
邵丹清見到姿蓮和年輕人婦人嘀咕一陣子,於是趕上來。
「怎麼回事?」他望著姿蓮問道。
「我向她問路。」
「你們要小心點,東北方有土匪聚集成寨,凶殘成性。」婦人謹慎地警告他們。
「土匪?」姿蓮的眉毛快擰成麻花結。
「是呀?他們的手段殘忍可怕,當場被他們殺死還算幸運,如果被擄上山,後果淒 慘十倍。」婦人在姿蓮耳邊細語。
「如何?」賀姿蓮被對方的表情引起好奇心。
「男的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死後丟給野狗、禿鷹爭食,屍體即使是最親的人見了, 也沒辦法辨認。」她把聽來的消息仔細轉播出去。
姿蓮趕緊壓下腹內的翻滾,虛弱地對她扯出十分不自在的微笑。
「真慘!」
婦人也跟著歎息。「最慘的還是女人。常被搞的發瘋自殺,肚子裡的孩子都不曉得 是誰的。所以如果有女人被擄上山的話,家裡的人也不打算付贖金,直接發白帖辦喪事 。」
「那太可憐了!」
「沒辦法,貞操是女人的第二生命,若幸運回到家中也會被別人瞧不起,最終的下 場還不是到尼姑庵度過餘生。」
「為何官府未派官圍剿?」姿蓮繼續追問。
婦人搖頭,小聲地說:「抓不到。每次派兵圍剿的消息都會被他們事先得知,而有 所防範,幾次下來官也不管、兵也不管,就隨他們去了,只要他們不阻斷官道,劫持官 糧就行了。小老百姓也是叫苦連天吶!」
姿蓮義憤填膺。「真可惡,這種壞事做盡的人,早該滾下十八層地獄受審才對,竟 然逍遙法外這麼久不受制裁。」
她想起當年紀伯伯也曾受盜匪之苦,差一點喪失性命,幸好遇上了邵大哥。
姿蓮並未注意到邵丹清臉色鐵青。
「小聲點,別讓旁人聽見了。」婦人連忙阻止姿蓮的聲量,然後看看四周。
「姊姊,你幹嘛害怕?此地是有王法的地方。」
「姑娘不瞭解。我聽人說,那些土匪頭子有時候會下山單獨作案,如果壞話傳進他 們的耳中就慘了。」
「最好他們找上我,到時候邵大哥就可以將他們拿下治罪。」姿蓮壓低聲量說。「 邵大哥是壞人的剋星,前不久他才抓到一位土匪頭子送審嚴判。」
姿蓮驕傲地向婦人介紹,好像自己也是抓盜大俠一樣光榮。
「真的?」婦人忍不住激動低喊,一雙眼上上下下搜尋邵丹清。「姑娘的命真好, 又匹配上這位傑出的英雄,真像是書中的英雄美人。」
眼前的年青人儀表非凡、英挺出眾,和姑娘真是天造地設的一雙,若站在一塊兒, 就像是畫中走出來的美人俠士。
邵丹清的俊臉陰冷如萬年玄冰。
「對了,不如我們在此地多住幾天,趁機揪出那些敗類,替人民除害。」姿蓮愈想 愈覺此計可行,能幫助別人又能拖延時間,一舉兩得。
她搖了搖邵丹清的衣袖。「邵大哥,你覺得如何?」
「是呀!如果真能如此就太好了,這位俠士必成為全民的英雄,日後我們也不必戰 戰兢兢地過生活了。」婦人也期盼地望著他。
「姿蓮走吧!別多管閒事。」邵丹清淡淡地拋下這句話,牽著馬離開。
「咦?」賀姿蓮呆了呆。回過神來,向婦人抱歉地一笑,立刻追上邵丹清。
「邵大哥,你為何不幫他們?」察覺出邵丹清的冷酷,姿蓮還是勇敢地問出心中的 話。
「有些事情不是我們應該插手的。」將冰寒封在眉宇之間,看也不看她一眼。
「可是連官府都沒辦法,只好有能者出力了,我知道邵大哥有辦法的,問題是要不 要而已。」她轉到邵丹清面前,阻斷他的去路。
「你太高估我了。」移身繞過她,繼續前進。
他可以除掉別人生活中的陰影,那麼又有誰能除去他心中的陰影?
「邵大哥,你聽我說--」姿蓮又追上他。「我們可以結合官府的力量,然後假裝 --」
邵丹清突然停下腳步,姿蓮也住了口的看他。
「好不好嘛--」她撒嬌地說。
「不行,說什麼我都不會同意。」
「我保證我的方法萬無一失。」她拍拍胸脯。
「蓮兒,你現在是我的妻子,對否?」他將姿蓮拉到胸前,摟住她的腰低聲說道。
她絞著衣帶,垂頭臉紅。
大庭廣眾下如此親密的擁住她,讓她挺不好意思的。雖然已行過夫妻之禮,但她還 是不習慣。
「是呀!」她聲若蚊蚋般的回答。
「那是你聽我的,還是我聽你的?」親了親她的額角,企圖讓姿蓮無法深入思考。
這些天來,他發現一件事,只要他稍微碰觸姿蓮,她就臉紅的像只煮熟的蝦子,尤 其在床上的時候更是如此。
他的小妻子何時才能習慣夫妻間的親匿?不過他也喜歡她的羞怯。
「當然是出嫁從夫。」儘管有時候她調皮的像男孩子一樣,但這種基本觀念還是有 的。
往後邵大哥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依靠一生的伴侶。這個意念讓姿蓮有一股難以 形容的滿足感。
「那你該聽我的話,不再插手管這件閒事。」
「可是--」
「沒有可是。」
「你總要給我一個死心的理由。」賀姿蓮緊跟在他身後。
「我以你的安全為第一考量,如果你還不怕死的想挑戰一窩子殺人不眨眼的土匪, 我不介意先將你綁回賀家莊。」
「好吧。」垂下雙肩,她像只鬥敗的公雞。「我投降。」
邵丹清已完全摸清她的弱點,真不愧是奸詐狡猾的精明商人,難怪爹爹老歎氣說沒 有生下一個像他一樣的兒子,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在談判桌上,她只配做個替人倒茶的小廝。姿蓮哀歎一聲。
「再過半個月就抵達賀家莊了,屆時我會親自上門提親。」
姿蓮已經是他的妻子了,不要多想,她不會知道的。邵丹清在心中一次又一次地告 訴自己。但他的心裡卻愈漸沉重,尤其是經過剛才的一番談話後,他更不知道該用何種 面目面對她。
「這麼快!」口氣中有明顯的抗拒。「我們再多逛逛嘛!」
「邵大哥,你不高興嗎?」她敏感的感受到邵丹清情緒上的波動。
鬱鬱寡歡,好像有什麼事在困擾他一樣。
「沒有。」邵丹清安撫地回她一個溫柔的表情。「你太多心了。」
「喝茶,老爺、夫人喝茶囉。解渴的青草茶,清涼降火,花露茶氣味芬芳、養顏美 容,來囉--一碗一文錢,天氣炎熱解渴--」挑著擔子的小販沿街叫賣聲打斷了兩人 的談話,大木桶散發出好聞的味道,引人一嘗為快。
粗壯老實的鄉下漢子赤著腳從街的另一頭走來,邊走邊喊,擔上的磁碗,隨著他的 一起一伏,也跟著搖晃輕響。
「老爺、夫人喝茶囉,一碗一文錢。」漢子停下腳步,從寬闊的背卸下擔子,自己 支著扁擔一邊叫賣,一邊拿白布擦汗、插風。
「他媽的鬼天氣,熱的嚇人。」一位頭帶斗笠,手持枴杖的老頭走近,向粗壯的漢 子要了茶,慢慢喝起來。
「滋味還不錯,再來一碗。」駝背老頭抹了抹嘴,再向他要了一碗。
邵丹清與姿蓮互視一眼微露笑意,一同牽著馬走過去。
「小哥,來兩碗。」
「好的。」壯碩的漢子手腳俐落,各盛了一大杓茶水倒在碗中,一手一碗遞給他們 。
「老爺、夫人看來挺面生的,應該不是本地人吧!」駝背老頭努力睜大那雙迷濛的 眼,露出慈祥的笑容向他們搭訕。
「不是。」姿蓮也同他微笑。「老爺爺,請問此處有什麼地方可以玩賞,你應該知 道個一、兩處吧?」
「這--」被姿蓮一問,駝背老頭突然閃過一絲失措的神色,立刻恢復正常。
「東北方有座廟,老頭子的媳婦常常去廟裡求神拜拜,還蠻靈驗的,姑娘不妨去走 走。」駝背老頭呵呵地笑。
「可是我聽別人說那邊有土匪窩。」賀姿蓮自然地說出心中的疑惑。
「土匪是土匪,廟是廟,不相干的。」黑臉漢子接過話。「再來一碗好嗎?我煮的 花露茶是經過三蒸三煮,別無分號。」漢子拿起身邊的碗,用掛在脖子上的白布擦拭剩 余水漬,準備給他們再盛一碗。
「不用了。」
從頭到尾不吭聲的邵丹清終於開口,以掌蓋住只剩半碗的碗口,阻止姿蓮喝盡。
姿蓮疑惑地望著邵丹清,察覺到他的警戒之意。
乖乖地放開雙手讓他取走手中的瓷碗。
邵丹清從懷中取出銅錢。
「客倌,捧個場再來一碗。」黑臉漢子笑嘻嘻地,一臉和氣生財。
「一碗才一文錢,不喝可惜。」駝背老頭也跟著勸進,瞇著快睜不開的眼瞧他。
銳光一閃,邵丹清將手中的錢射出去,分別擊向黑臉漢子及老頭子。
兩道身子矯健的翻身,打翻了裝茶的擔子,濃重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透明的茶液 混著灰塵泥土,碎裂的碗片發出清脆的聲響。
姿蓮睜大圓眼看著變化極大的兩人。
老頭子背也不駝了,黑臉漢子也不傻氣,他們翻身滾地,再站起時手中已握刀劍, 可見是事先藏好的。
「解藥拿來,否則休怪我不客氣!」凌厲的眼直掃向他們。
邵丹清抽出長劍,寒氣逼人。
「哈、哈、哈。」黑臉捧著肚子大笑。「沒牙的老虎只能當病貓,你以為我還怕你 嗎?等送你歸西後,我會好好疼惜你的美人的。」
「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們讓邵大哥喝了什麼?」她的身子並無不適,大概不將她放 在眼中,連毒藥也懶的餵她。
賀姿蓮叉腰破口大罵,猶如潑婦一般,把她完美的形象破壞殆盡。
「女人真有精神,你沒對她下毒?」
老頭也是笑意連連,只不過眉目間已帶三分不善。
「毒死她,誰來幫我暖床?而且大寨主一定滿意極了,愈辣他愈喜歡。」黑臉漢子 對姿蓮露出一個曖昧的神色。
他等不及要讓這個絕世美人,在他底下發出難耐的吟哦,想到那幕情景他就全身像 著火似的發熱,恨不得立刻撲倒她。
「想動她,你們不配。」
修長的身影挺立,持劍橫胸,外表看不出一絲異樣,但額間冒出的薄汗卻騙不了任 何人。
「快交出解藥呀!」姿蓮心急如焚,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娘兒們心急了,放心,等他死了,你要個十瓶八瓶的我都給你,不過可是有條件 的。」漢子曖昧地一笑。
邵丹清可以感覺到毒氣發作快速,周圍的景致變得模糊,腹痛如絞,體力也一點一 滴從他體內流失。
如果單只有他一人還沒關係,可是他還有姿蓮需要保護,時間拖的愈久對他愈不利 。
劍花一抖,寒星點點,招招都是致命。
黑臉漢子左避右擋,無論閃到何處,閃著白光的劍尖如影隨行,距咽喉不過三寸。
黑臉漢子冷汗直流,一個中毒的人不可能還有此功力。
「二寨主,你拿給我的九命追魂散,到底有沒有效?」老頭兒該不會想藉刀殺人?
只見老頭子靜立一旁,好像對同伴的死活全不掛心,原本慈祥的笑意已被奸險代替 ,從細小的瞇眼中發出如蛇般的冰冷光芒,嘴角也勾起滿意的弧度。
最好是他們鬥個你死我活,然後他就可以輕鬆砍下邵丹清的人頭,向大寨主邀功。
邵丹清平靜的表面只能騙騙那個沒大腦的黑鬼,唇部發青,指尖顫抖,這些都是中 毒的跡象,他是撐不了多久的。
黑臉漢子哀嚎一聲,右腹已被劍尖刺出一個大窟窿,左大腿嚴重掛綵,右肩被砍了 一道,衣服全被鮮血染紅,他一拐一拐地逃向老頭子站立處,氣喘如牛。
「想逃?」
邵丹清冷笑一聲,身形抽高,在半空中發出銅錢暗器,如天女散花一般擊向黑臉漢 子的各大關節處。
銅錢深深地嵌入骨肉當中,黑臉漢子如殺豬一樣慘叫一聲,雙膝跪地趴倒在泥土中 ,動也不動。
老頭子的笑意仍是不變,抬腳踢過黑臉的屍體,那粗壯的身體一翻,暴睜的眼死不 瞑目。
姿蓮別過眼,不忍心再看。
「只怪你沒腦子,敢把老虎當小貓戲要。」笑咪咪地對死去的黑臉漢子說話。
老頭子毫不在乎地踏過黑臉漢子的屍體,來到邵丹清面前。
「你現在是不是覺全身冷熱交替,視線模糊不清,功力逐漸散失……」
老頭每說一樣,邵丹清心下冷過一分。
自己的弱點被敵人摸透,儘管他用內力暫時抑製毒氣,使它不致迅速蔓延。但剛才 使用勁招解決黑臉漢子,此刻全身內力散亂,猛烈的毒已從血液中散開來,難以控制。
「打個交易。只要你乖乖交出項上人頭,我保證不為難那位姑娘,如何?」輕鬆的 口吻好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而非兩個人的生死大事。
「我如何能相信你的保證?」閉目深思,再張眼時邵丹清吐出這句話。
「邵大哥!」姿蓮驚叫。
莫非情勢已到絕境?否則邵大哥根本不用和壞人談條件,而且代價還是他的一條命 。
「這個時候你只能選擇相信我,否則等你毒發身亡時,任何人都保不了這位嬌滴滴 的大美人。」老頭子笑的無害,笑的讓人放下戒心。「你瞧瞧我這把年紀了,對女人早 就力不從心,要她幹什麼呢?不如你叫她先走,逃的愈遠愈好,我一定能守口如瓶。」
在他的計畫中,那名女人本來就是要威脅邵丹清就範的工具,沒想到卻被黑鬼破壞 ,而他自己也賠上一條命。
不過無妨,雖然進行起來是棘手了點,可是憑他的智力,絕對可以達成此行的目標 --砍下邵丹清的頭顱。
至於那女人嘛!他會善加利用她的價值,賣進妓院絕對能得到一筆天價,白花花的 銀子賺進口袋,一點也不費力。
「邵大哥,你別聽他鬼話,他說的都是騙你的。」姿蓮快步想走到邵丹清的身邊, 卻被他凌厲的眼神制止。
「上馬,有多遠走多遠,絕對不要回頭。」邵丹清對姿蓮大喝。
以劍支撐虛弱的身體,邵丹清蒼白毫無血色的嘴角,流出一絲鮮紅血液,怵目心驚 。
「邵大哥!」姿蓮心痛,看他受苦自己比他痛上十倍。
「快走。」邵丹清強撐著不倒下。
「不要。我已經是你的妻子了,你若死了,我絕不獨活。」美眸淚眼蒙。
「你想讓我做鬼也不瞑目嗎?你腹中已經有我的孩子了,你是打算帶著我們的孩子 一塊死?」垂閉的俊目閃過感動,快的讓人看不見。
「孩子?!」她驚愕,雙手撫著肚子。「我有邵大哥的孩子?」
「快上馬!」他拚著最後一口氣命令她。
邵丹清已半跪在地,全身蜷縮。
「邵大哥!」姿蓮紅著眼,重重咬破下唇,接著眼淚也滾下。「邵大哥,你若有了 萬一,我生是邵家的人,死也是邵家的鬼。」最後看了他一眼,毅然決然地蹬上馬背。
馬蹄雜沓,姿蓮嬌喝一聲,黑馬揚尾直奔。
老頭的一雙細眼從頭到尾緊盯著邵丹清不放,冷冷的視線如毒蛇盯住它的獵物一樣 ,但天性的謹慎使他一直不肯出手,帶著評估的意味估量邵丹清的一舉一動,直到邵丹 清嘔出一大口鮮血,黑馬跨步狂奔的同時,他終於拔高身形,準備攔截賀姿蓮。
就在這一刻,邵丹清手中的長劍如流星追月,從老頭子的背心穿過,劍柄直沒老頭 子的後背,染血的劍尖在他胸前抖動不已。
他從半空中僵直落地,滿臉不可思議,手指著直緩步走來的邵丹清。
「你、你……」他看見邵丹清陰冷的笑意,彷彿瞧見閻剎對他冷笑一樣的無情與譏 刺。
「你.....怎麼可能?」他明明看邵丹清毒發攻心了。
邵丹清踢了老頭一腳,就像老頭對待黑臉漢子一樣。「我確實中毒了,不過我的血 液早有抗體,不是最頂極的毒藥,很難立刻毒死我。」
為了預防那個人,他早就把自己鍛煉成百毒不侵的人,沒想到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派 上用場。
俊美的臉龐猶如地獄來的閻王,手中操控著凡人的生死,他瞧著老頭子的表情如看 見地位最卑下的奴隸,滿臉的輕視及不屑。
「說,是誰派你來的!」
「哈、哈、哈……,」老頭子笑的咳出血仍不罷聲。
他自覺聰明,常耍弄心機。沒想到今天卻和黑鬼犯了同樣的錯誤。
他忘了邵丹清體內流著閻剎的血,是閻剎貨真價實的親生兒子。也是當年毀了勢力 最龐大的山寨,以及閻剎一隻限、一隻手臂的人。
「快說,否則你將會嘗到最痛苦的死法。」
老頭子知道這句話絕非恐赫,他慢慢停下笑聲。
「他要向你討回十幾年前的債了,閻丹清。」話一說完,他緩緩地閉上眼睛,不再 有任何氣息。
邵丹清如被雷劈過,保持著僵立的狀態。
姿蓮!
身影一閃,他以最快的速度追上黑馬馳過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