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已經接近完成了。看著兩個月來的心血,我幾乎感動得要落下淚來。原本一間破破爛爛的舊倉庫,竟然可以變得如此的美輪美奐!如今這裡充滿了中國古代宮廷的華麗。華麗如宮廷,神秘如敦煌。這座夢幻的城堡就這麼一點一滴慢慢築成,只是我沒有想到真的會這麼美。
尤其當夢十三的音樂在城堡中響起的時候,這裡完全成了世外桃源,感覺似乎隨時都會有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
「他一定要這麼早就開始綵排嗎?」喬立一邊喝著啤酒、一邊壓低了聲音對蒂娜抱怨。「工程還沒完全完工呢,他老是遊魂似的佔據舞台,對工人造成很大的困擾耶。」
那次喬立跟蒂娜隔個一天之後就莫名其妙、毫無理由的和解了,兩人又跟平常一樣說說笑笑、默契絕佳,有時候我實在懷疑他們上輩子到底是不是一對「床頭吵床尾合」的夫妻啊?
「我沒辦法。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了。」蒂娜聳聳肩。「你該心存感激了,他只是『像個遊魂』一樣,不會真的造成什麼困擾。」
「他那位舞台指導也很令人痛苦好不好!」
「呃……我從來沒見過他真的演奏樂器耶,如果他沒打算在這裡演奏樂器,為什麼還叫做『綵排』?」我悄悄地問.
「呃……你問倒我了。」喬立望著蒂娜。
蒂娜悶著頭足足十秒,她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看起來很像……很像在馬桶上蹲了三天,卻還是沒有結果的人。
「這問題很深奧啊?」我莫名其妙地問。
「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小聲說話啊?」喬立拿著啤酒大大的喝了一口。
「因為你們問的問題我真的很難回答……」蒂娜想了又想,過了很久之後才語重心長地回答:「據我所知,夢十三他有一種病,全名大概叫做『恐懼舞台歇斯底里打嗝症候群』……」
我跟喬立兩人注視著蒂娜的眼神很明顯的像是看到外星人了。
她終於沒好氣地翻翻白眼嘟嚷:「對啦!他沒辦法在舞台上演奏啦!只要他一站上舞檯面對群眾就會開始打隔——完全無可救藥!」
噗!
喬立的一大口啤酒噗地像水柱一樣噴了出來!
蒂娜果然跟他有十足的默契,他才張開口,她就立刻側頭閃開,而那口啤酒就這麼不偏不倚噴中了我的臉。
「小妹!」喬立滿口啤酒地大叫。
蒂娜笑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整個人抱著肚子蹲在地上。
「哇!我不是故意的!原諒我吧!」
我甚至沒伸手擦臉,腦袋裡只想著:幸好天氣這麼熱、幸好我沒有化妝的習慣、幸好喬立沒有口臭。
「你立刻死掉的話我就原諒你。」上天明鑒,我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來。
但是喬立立刻就做到了。
他往後一躺,發出一聲「呃啊!」的慘叫聲。
「哇……哈哈哈哈……J蒂娜笑得更誇張了,她跟喬立一起躺在地上,只不過喬立躺得像條死魚,而蒂娜卻在表演如何在狂笑中前滾翻後滾翻的特技。
「我沒話講了。」我歎口氣。
舞台上的夢十三正望著我們,他的眼神……怎麼說呢?我想我會將那很神形容戍:羨慕。
雖然我不能明白,可是……羨慕?如他一般的天王巨星竟會羨慕我們這種市井小民無聊至極的玩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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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必然是黃昏,半邊的天空正泛著美麗的顏色,神秘悠遠的深藍,衝動兇猛的火紅,綠色、黃色、湛青色,種種顏色混合成精采絕倫的畫面,可是天空的另一邊卻是一片亮晃晃的天藍。從這裡可以看到山下的車水馬龍。就在天空如此豐富多變的時候,山腳下的夜星也開始慢慢點亮;每一盞燈火背後都有一個精采動人的故事,然後車陣開始慢慢地往山上來了,一輛跟著一輛,一個故事跟著一個故事,而這時候後面教堂的鐘聲會開始響起,噹噹噹噹……」
我被他所形容的畫面給迷惑了,光是想像起來就覺得那會是多美的畫面!
「他們聽著同樣的鐘聲,懷抱著同樣的期待慢慢上山來,這一整條路就好像是『邊界』一樣,區隔了山上的寧靜跟山下的繁華。」
「你可以去當詩人了。」我忍不住喟歎。「好美喔。」
喬立坐在小教堂門口的台階上凝望著山下微笑。「是嗎?當初找來這裡,我第一眼就看上這間小教堂了。雪白典雅的建築,完全是夢幻中的教堂。」
「為什麼不把你的構想告訴夢十三?聽到這種構想要是還不能感動的話,他一定不是人類。」
喬立聳聳肩,笑而不答。
此時天空的顏色就跟他形容的一模一樣,有神秘悠遠的深藍、衝動兇猛的火紅。怎麼會有人把這種紅色形容成「衝動而兇猛」呢?這像是草莓般甜蜜的紅映在他臉上,讓他的表情顯得如此溫柔。
或許是因為颱風即將來臨吧,天空奇幻的色彩特別特別艷麗,而且愈來愈火紅。如此美麗的顏色令人忍不住讚歎,夕陽下的我們倆已經被紅潑潑的顏色染成兩個草莓人。多麼夢幻的一刻!
他深邃的眼映照著絕美的顏色輕輕地說著:「其實我不大會說話,所以雖然經常有很多的想法,可是卻沒辦法好好的完整說出來。蒂娜經常說她得很用力很用力跟我吵架才能把我心裡的話給逼出來。」
「因為這樣,所以你們才分手?」
他似乎愣了一下。「你連這都知道啊?我們工作室真是一點保密機制都沒有咧。」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需要保密的話,這種事情就應該鎖在保險箱裡面才對啊。」
「那還得一次鎖住兩個。」他也笑著搖搖頭。
「要想一次鎖住他們兩個的話,保險箱要很大很大喔。」
喬立又是呵呵一笑。「嗯,應該就是那樣才分手的吧。蒂娜覺得我很悶,面對人群的時候話比誰都多,可是單獨面對她的時候卻悶到不行,她覺得我永遠都有秘密瞞著她。」
我很難想像喬立會像他自己口中所形容的那種人。比爾跟喜美說以前喬立在學校是叱吒風雲的人物,那樣神采飛揚的人物為什麼面對女朋友的時候卻完全是另一種樣子?
「那你有嗎?」
「有什麼?」
「秘密啊。」
喬立又笑。「我哪來什麼秘密?我只是不知道怎麼跟她說話而已。學校的事情她全都知道,彼此生活上的瑣事也沒必要一次又一次的重複。生活不就是那個樣子嗎?久而久之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哇!好像老夫老妻那種感覺耶。」
「是有點那種感覺,我想我這個人大概不適合談戀愛,太悶了。」
「可是熱戀中的人就算不說話也無所謂吧?」
「可是沒有人的感情會一直處在『熱戀』中吧?再猛烈的火焰都會有熄滅的時候。」
我沉默了幾秒,心裡其實並不是很贊同喬立的說法,或者說其實我一直不是很贊同「其他人」對戀愛的看法吧。就好像我老爸老媽一樣,他們結婚二十多年了,該是標準的老夫老妻了吧?可是他們兩個每天都還是濃情蜜意得教我這個作女兒的覺得臉紅。我老爸每天出門前都還要我老媽親親他才肯走耶。
是因為這樣,所以我對愛情的要求特別高嗎?
「想什麼?」
我抬起頭,突然發現喬立的臉離我好近,草莓色的夕陽映照在他臉上,而他那雙我所見過最深邃的眸子顯得如此的明亮。
就算夕陽沒照在我臉上,我的臉也一定紅得跟蘋果一樣吧?他沒聽到我的心跳聲吧?但他一定看到了我的眼神,因為我也在他眼中看到了同樣的迷醉……
那是充滿了魔力的一刻,默默相對的眸子彼此都感覺到那一陣陣神奇的魔力;交織的魔網網住了我們兩人,彷彿就要有什麼天雷勾動地火的事情即將發生——
有那麼幾秒鐘,我們都在期待著愛的魔力,可是一陣該死的冷風襲來,喬立突然整個人往後用力「扯」了一下,彷彿想掙脫那充滿了魔力的網子一樣。
我頓時感到一陣極度失落。驚訝、錯愕、失望,種種複雜交織的情緒甚至讓我想哭。
「該走了,下山去吧。」
他從台階上起身,習慣性的又把手壓在我頭上。是我太敏感嗎?他的聲音裡為何也有某種壓抑的情緒呢?
我無言地起身,掩不住滿瞼的失落,只得選擇不去面對他。
夕陽的魔力已經過去,夏夜的風依然會讓人感到沁涼。
是什麼打破了那張魔力的網?我好想好想問。是因為他是老闆我是小妹嗎?或者這一切其實只是我自作多情的幻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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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員:LEO288357;mimimimi54188;妹妹;佛地魔算啥;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
【妹妹:「我覺得好沮喪……是不是我太自作多情?畢竟他是老闆,而我只是個小妹,甚至連試用期都還沒滿……而且保證不會度過試用期啦!唉……我快開學了……」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先等一下,那個佛地魔又是誰?」
佛地魔算啥:「……我阿碩啦!」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噢,拜託你們不要一天到晚換名字,誰記得住啊?」
mimimimi54188:「……你是在說你自己吧?你去死!名字改短點啦!你是有補償作用嗎?『那個』太短所以用名字來補償?」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是啥?:「……」
佛地魔算啥:「……」
LEO288357傳來一則動畫,一隻黑白熊不斷笑得在地上打滾。
妹妹傳來一則動畫,一張怪叔叔忍俊不住的扭曲臉,到處亂噴的眼淚在地上積成小水窪。
LEO288357:「真奇怪,你才十八歲,怎麼會一副二百歲的死人性格?喜歡的就去追啊!管他是老闆還是夥計,你以前不是說如果貝克漢在台灣,你一定會放棄一切去追他嗎?」
妹妹:「……那是說說而已。」
佛地魔算啥:「你不要這麼膽小嘛!這群裡面就屬你最ㄋㄠ了,反正你跟以前的男朋友也分手了,為什麼還不敢大膽放手去追?大不了換個公司而已。」
妹妹:「你們都說得好簡單!我真的很喜歡他,我不想被拒絕之後連班也沒得上,到時候連看都不能再看到他,我會非常非常傷心的!」(哭臉)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那你現在這樣每天撐著有什麼好處?長期培養感情啊?」
mimimimi5418S:「哼!什麼叫『長期培養感情』?我不懂那種東西,人通常看到喜歡的東西就撲過去了,誰跟你來細火慢燉這一套?人生那麼短、青春那麼少,是要培養到幾歲?」
妹妹:「……(哭臉)」
LEO288357:「哈哈!沒錯沒錯!你應該學習阿蜜的精神,就算失敗也沒什麼了不起,最多重來一次而已!現在不流行『暗戀』這種會搞到內傷的機車事啦!」
妹妹:「不行啦!我真的很害怕……」
mimimimi54188:「怕什麼!你再怕,乾脆我去幫你表白!」(竊笑的臉)
妹妹:「(驚愕的臉)阿蜜!拜託你不要嚇我啦!很恐怖耶!」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吼!恐怖什麼啦?你真是超膽小!他不會拒絕你的啦!」
妹妹:「你們好像對我很有信心吼?」
佛地魔算啥傳來一則動畫,一隻大拇指重複地高高豎起揮舞。
佛地魔算啥:「你要對你自己有信心,我們都對你很有信心,有你這樣的女孩子喜歡他,是他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耶!他瞎了眼才會拒絕你!」
九月鳥不語花不香之中秋月圓人不圓,月餅太難吃之失敗中的失敗又我絕對沒有補償心理:「(勇氣的臉)沒錯!我對你有信心!(笑臉)」
妹妹:「……」
mimimimi54188:「不用怕,我們挺你!(勇氣的臉)」】
螢幕上同時出現了許多張鼓勵的臉、豎起拇指的笑瞼,我的眼睛不由得感到有些溫熱。
我歎口氣,雖然感動得想哭,可是同時也沮喪得想哭……我真希望自己也有這種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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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幾天工地就可以驗收了,剩下的工作都是極為瑣碎的收尾跟精緻的項目。愈靠近驗收,工作室跟工地的人們神經就愈緊繃,尤其夢十三與他的隨從們老是喜歡神出鬼沒突然跑出來「提前驗收」,尤其教人受不小。
聽說演奏會已經開始宣傳了。沒想到籌備中的消息一放出去就造成不小的轟動,這讓我們的壓力更大了!因為夢十三帶來的舞台指導跟舞群已經開始正式綵排,而他們每綵排一次,總會更動一下東西,這讓比爾跟喜美非常非常的不痛快,因為每次改的都是他們設計的部分。
就像剛剛一樣,囂張的隨從們第N次要求要把舞台上的帷幕改顏色,而他們已經改過三次顏色了。比爾氣到差點高血壓爆血管,尤其當隨從大人跋扈地說出「錢根本不是問題」的時候,好脾氣的比爾差點就街上去痛毆他的臉。
幸好喜美咬牙切齒地把比爾拖走了;不過由比爾的表情看來,他大概寧死也不願意再更動任何東西,而夢十三那群人又白目得老是把他們兩個當成小廝來使喚。
「小妹看著這裡吧,晚一點喬立跟蒂娜應該會過來,到時候如果還沒有人教訓那些傢伙的話,我就要考慮養只小鬼來幫忙執行任務了。」喜美瞇著眼睛惡狠狠地對我說道。
我忍住笑意點頭。只可惜養小鬼需要一點時間,否則的話我毫不懷疑喜美真的會言行一致。
過不了多久,夢十三一行人也走了,工地就只剩下我跟幾位木工師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就在這時候,我發現有個人背著相機在工地外鬼鬼祟祟地張望。
那人看起來很年輕,年紀大概跟我差不多吧!小小的個子,清秀斯文的臉龐,跟他鬼祟的行為不怎麼搭調。
「咦!請問你是誰?」
他嚇得跳起來,因為跳得太高了,他胸前的相機甚至彈起來重重往他胸口砸,他立刻哀叫一聲:「唉啊!」
「你沒事吧?」我好笑地問。
「沒事沒事……」他一邊揉著胸口,一邊推著臉上厚重的鏡片回答。
「我們這裡不開放參觀唷。請問你是?」
「我是記者!」他慌張地伸手想跟我握手,但才伸到一半,又慌張地縮了回去,變成掏出一張名片來。「X週刊的實習記者許兆揚。」
我點點頭,看了那張名片一眼。這家週刊名聲向來糟糕,我有點同情地望了他一眼。「你好。」
他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同情吧,臉上的表情有點尷尬,只能歎口氣苦笑。「沒辦法,我念的學校不是很好的學校,出來實習的人數又很多,有地方讓我實習就應該很感激了,實在不能挑剔……」
「原來如此。」
「你們是在準備夢十三的演奏會吧?」他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警戒心油然而生。夢十三跟他的隨從們已經夠難搞了,要是再讓八卦記者參一腳,我真不敢想像場面會變成什麼樣子耶。
「呃……我不是很清楚,我只是這裡的小妹。」我給了他歉然一笑。
「唉……」沒想到他居然深深地歎口氣,靠著牆壁就這麼坐下來了。「我也知道新聞不是那麼容易跑到的,尤其我還是新手……」他說著,把頭埋進膝蓋裡,模樣十分沮喪。
「嘿,你怎麼了?沒事吧?」
他抬頭的時候,我發誓我真的在他眼角看到一滴淚水。這讓我大大的震撼了!怎麼一個素昧平生的大男孩會如此輕易在我眼前流淚?可見得他的壓力有多大。
「我沒事……我只是覺得有點辛苦……」他苦笑著低下頭。「我已經實習兩個月了,這兩個月來不要說新聞了,就連想作個舊聞的分析報導都很困難。你也知道我們這家雜誌社的風評是很差的,別人躲我都來不及了,哪肯跟我好聲好氣說話。我長到這麼大……這輩子第一次嘗到被人當成蟑螂的滋味……」
聽他這麼說,我的心立刻軟了,同情、憐憫頓時傾洩而出。我在他旁邊也靠著牆壁坐下,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不要這麼沮喪嘛!萬事起頭難啊。」
「原來當記者跟我想像中的完全不一樣,夢想跟理想果然是有段差距的。哈,我好像真的太天真了一點。」
「你該不會打算放棄了吧?」
他竟然聳聳肩苦笑。「我的實習就快結束了,由這兩個月的成績看來,我實在不敢奢望雜誌社會幫我寫什麼好看的評分表,所以……只能說實在是前途堪慮吧。」
「好嚴格喔。難道沒有別的辦法嗎?那麼多新聞系的學生,每個人都要拿評分表嗎?」
「也有其他同學到一般公司實習,例如幫公關部發佈一些新聞稿之類的,那些也可以拿到不錯的成績。不過……」他又是聳聳肩澀笑。「我現在已經沒有時間重新找工作實習了。」
「啊……」
「算啦!」他突然一躍起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對了,跟你聊那麼久了,都沒有自我介紹呢。我叫許兆揚,你呢?」
「我叫王小明。」
「嗯?啊?王小明?」
很高興看到他臉上的陰霾終於消失,雖然取而代之的正是那種「哇!真的有人叫這種名字耶!」的表情。
我好玩地笑了笑。「對啊,不過我沒有哥哥姊姊,我家只有王小明,沒有王小華。」
「那也沒有大華或大明嗎?」
「沒有。」我故意裝出嚴峻的表情瞪著他,他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們兩個相視笑了好一陣子,名叫許兆揚的新手記者終於朝我揮揮手。「謝謝你聽我訴苦。」
「很抱歉我不能給你什麼有用的消息。」我則是這樣歉然的回答。「不過你要更加油一點喔,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的理想。」
「我會盡力試試看的……對了,以後我還可以過來跟你聊聊天嗎?」
我想了想,有何不可呢?於是笑著點點頭。也該是我在台北開始交新朋友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