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黑衣人無聲無息的潛入慶親王府,此刻的慶親王府因王妃昏厥亂成一團,警戒能力相對的減弱,慕容塵與尹沛儒兩人相視分頭進行搜索,在尋找的過程中,他們盡量躲藏著不與守衛起衝突。
慕容塵施展輕功來到偏僻的西廂房時,發覺有間小廂房前站了兩名守衛,心想應該是這裡,他非常確定找到孫薄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無聲的制伏了兩名守衛後, 打開門奔進去,進去的那間,他無法呼吸,盯著渾身是血的薄秋看,究竟是怎樣的人 能狠下心來傷害像薄秋那樣美好的女子?他的心為受重傷的薄秋而沸騰不已。
彎身拾起地上皮鞭的雪凝見一名黑衣人闖入,想都沒多想,放聲大叫:「快來人啊 !有刺客!來人啊!」
她的呼喊聲叫醒了慕容塵的心痛,怨恨的雙眸在見到她手中的皮鞭時動了殺意。是她!他不該救她的,救了她反而害慘了薄秋,提起劍,他要一劍穿刺這惡毒女人的喉嚨 。
「刺客!有刺客!」雪凝被他眼中的怨恨嚇著了,止不住顫抖的身子不斷的往後退 ,那雙黑眸她好似見過。
外頭巡夜的守衛聽見她的呼喊聲全奔向西廂房來。
「你會?此付出代價。」他可以馬上取了她的狗命,但為何他還不動手?是心軟嗎 ,當然不!她的惡行人人得而誅之,他豈會心軟。
「慕容,大批的守衛正趕過來。」尹沛儒跳進房裡,原本他像只無頭的蒼蠅四處亂竄,是雪凝的叫聲引他到來。當他的眼接觸到地上的女人時,顫抖的手趕快抱起浴血的薄秋,是薄秋微弱的呼吸提醒了她還存活著,尹沛儒動容的擁她入懷,老天有眼!
衛兵們趕到,包圍住小廂房,慕容塵快速的拉過雪凝格格,把劍架在她的脖子上當人質,長劍毫不留情的先在雪凝的脖子上頭劃道血口,雪凝疼得倒抽口氣,原本極力掙扎的身子停止蠢動。尹沛儒抱起薄秋,無畏的面對大批衛兵。
「不想讓格格人頭落地的話,就讓出一條路來。」慕容塵眼中射出必殺的寒光,看得衛兵自動讓出一條路來,?的是救出格格與保住小命。尹沛儒抱著薄秋走在前頭,慕容塵則是架著雪凝殿後,他們經過重重的守衛,守衛們冒著冷汗看著格格被帶走。
他的聲音好熟,她一定聽過,雪凝的腦子轉得快──兩個男人。啊!是客棧那兩名男子,是了,其中一名有雙非常有神的黑眸,她怎會忘記?原來阿瑪的小妾正是與他們 私通,好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竟同兩個男人私通,莫怪阿瑪會氣得施予鞭刑。
「走!」慕容塵見遠離了衛兵十步遠後,對尹沛儒打了暗號,兩人立即施展輕功跳出慶親王府。
後頭的衛兵不知該不該追,隊長馬上下達命令,「李王,你率著兩隊人馬追上去,務必讓格格全身而退。」
「是!走!」李王領命後,趕忙追上去。
隊長擔心的摸摸自個兒的脖子,是稟明王爺的時候了,希望王爺不會氣得要了他的項上人頭。
在太醫向慶親王再三保證王妃沒事後 ,慶親王接獲守衛隊長的報告,他冷然的坐在書房,「你是說刺客擄走了格格與孫薄秋 ?」他的語氣極?平淡,但認識他長久的人絕對知道,這代表王爺怒火中燒,隨時會有砍人的舉動。
隊長雙腿打顫跪在地上。「是!」
「你說本王養你們這群飯桶有何用?是養你們來眼睜睜看著格格被惡人擄走的嗎?」該死!他忘了要防劍俠與銀笛書生,他們的動作挺快的,他不過帶孫薄秋入府十日,劍俠與銀笛書生馬上追上,看來他絕不能低估劍俠與銀笛書生的能力。
「屬下該死!」隊長重重的往地上磕頭。
「知道該死就好,目前格格的情況是凶多吉少,切記!」慶親王背過身子,「若救不回格格,殺了兩名刺客後,活捉孫薄秋,不小心斷了她一兩條胳臂沒關係,可是記住 !我要活的,若她不小心死了,你們也不用活了。」在藏寶圖與女兒之間,慶親王毅然決然的選擇了藏寶圖,倘若雪凝真的不幸慘遭毒手,他會好好安葬雪凝甚至給她謚號,讓萬民歌頌她。
隊長的心一顫,王爺的意思難道是沒救回格格不要緊?天啊!王爺究竟在打什麼主意?格格是王爺的親生女兒,他竟可以不要,而要另一個女人,難不成王爺?那個女人著了魔?會嗎? 王爺最寵愛的人應是王妃啊!可是現今該如何去解釋王爺的心思?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此事絕不能讓王妃知道,否則本王必定誅連九族,絕不寬貸。」王妃畢竟是王爺最在乎的人,他不想傷王妃的心。
「喳!」為了保有族人的性命,就算隊長對王爺的決定有何異議也不敢開口。
「退下吧!」
「喳!」隊長趕緊退下,大力搜查刺客的下落。
慶親王若有所思的盯著牆上的字畫,他的決定無疑是斷了雪凝的生路,但又何妨?雪凝落在劍俠與銀笛書生手中一樣活不了,就算想救也救不回,唯今之計是努力保住孫薄秋最?重要。
在甩開追兵後,雪凝被帶到慕容塵與 尹沛儒暫時藏身的破廟中,慕容塵粗魯的把她推倒在地上,當雪凝跌倒在地上時,皮膚細緻的手肘撞上了堅硬的泥土地,她悶不吭聲低下頭來,小手顫抖的撫上仍淌著鮮血的頸子,好痛!她皺擰著眉,不敢再碰,眼眶中蓄滿了淚水,為了保有格格的尊嚴強嚥下淚珠。
尹沛儒先為薄秋點了週身大穴止血,慕容塵則關心的看著薄秋慘白的小臉。
「她傷得很重。」尹沛儒說出他們已知的事實,眼中泛著淚光,天知道薄秋吃了多少苦。
「我出去打水。」再不為薄秋療傷是不行的,慕容塵走到雪凝身前,她瞪大眼看著他,好怕慕容塵會一掌劈死她。他沒有,只點了雪凝的穴道不讓她有逃脫的機會,便出外打水。
雪凝愣愣的看著他離去,那男人好恐怖,他眼中的仇恨令她全身發冷。不成!她不能懼怕,她是慶親王府的格格,身?格格有她應有的尊嚴,在敵人面前絕不能教人笑話 ,她不能失了阿瑪的面子,雪凝不斷的給自己勇氣,她不會有事的,那男人不敢對她怎樣,阿瑪絕不會漠視她被抓走,一定會派遣大批人馬來救她,心中篤定,人跟著平靜下 來。
尹沛儒輕撫著薄秋的嬌?,嘴裡喃哺的喚著:「薄秋!薄秋!你醒醒,是我啊!你的尹大哥。」深情的呼喚聲仍唉不醒佳人。
「薄秋,別傷我的心,不要狠下心來離開我,我會?你討回公道的,醒來看看我好嗎?我要感受到你的存在啊!」悲傷的淚水滴到她毫無血色的臉頰上,她仍是不動聲色 。
「沛儒,我把水帶回來了,你?薄秋清洗傷口吧。」這一幕讓慕容塵看在眼裡,是該放手的時候了,把水遞給尹沛儒,他避嫌的背過身去,薄秋的身子只能給她未來的夫婿看,他不會故意侵犯她的。
不能動的雪凝看得清清楚楚,那男人深愛著那女人。究竟是怎樣的女人能讓兩個男人愛她至此?雪凝不解的想,擄她來的那男人眼中的悲傷連她都可深刻的感受到,相信他要放棄心愛的女人時一定痛心疾首,在雪凝的處世原則中,凡是喜歡的就拿,若拿不到便搶,她想不透那男人?何不把那女人搶過手?是他生性懦弱嗎?
慕容塵接收到雪凝打量的目光,狠狠的回瞪她一眼,一字一字的說:「假如薄秋有 三長兩短,我會要你償命。」他亮亮手中的長劍,表示他絕不是虛言恐嚇。
「開玩笑,我乃堂堂大清格格,孫薄秋一條賤命豈值得本格格去償還,真要本格格還的話,那本格格可雙手奉上府裡的狗。」雪凝以高傲的口吻道,天生的高貴使她目空一切,凡夫俗子在她眼中似螻蟻般不值。
慕容塵聞言鐵著臉,「啪!」一聲用力的甩一巴掌給雪凝,然後捏著她的下巴冷著聲道:「在我眼中,薄秋的命比你要來得尊貴,你不過是狗王爺生下的狗格格,連乞丐都不如。」
火辣的刺痛襲上雪凝的嫩頰,生平頭一次遭人掌摑,向來是她掌摑下人,何時輪到別人來教訓她?她愣愣的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受的待遇。
他罵她阿瑪是狗!她也是狗!她氣紅了眼?出她的身份,「大膽刁民,本格格姑且不論你綁架了我,你竟敢打我,好!
等我阿瑪來了,我非要他砍了你們這班賊子不可,不!我要先餓你們十天半個月, 再將你們綁到市集上曬幾日,不給水喝,我會好好折磨你們的。」雪凝的腦海裡呈現出 各種惡毒的折磨法,她絕不會寬容放過他們。
「不愧是狗王爺的女兒,同樣陰險毒辣。」慕容塵搖頭歎道,他一點都不後悔抓了她,她的命他要定了。
「呸!卑下小民,我們的作?豈是你們能評論?」雪凝不怕死的鄙視著慕容塵,體內高貴的因子開始作祟。
尹沛儒趁著他們大罵對方時?薄秋療好了傷,他一言不發的走到雪凝面前賞她兩個耳刮子,「嘴巴放乾淨點,否則我割了你的舌頭。」
虧雪凝有副臭脾氣,不然她鐵定會痛哭出聲,她被打得眼冒金星、頭昏腦脹,他們以為他們在做什麼?她是能任人隨意毒打的嗎?!她倔強的怒視他們,這筆帳她是記下 了。
尹沛儒與慕容塵壓根兒不把她的怒視放在眼裡,「慕容,薄秋的傷勢已穩定下來, 此處並非久留之地,那群狗奴才勢必會找上門來。」談論到薄秋令尹沛儒放柔目光,說到令他痛恨的王府爪牙便又咬牙切齒,恨不得把那一干小人碎屍萬段。
「薄秋此刻尚在昏迷中,帶著她走恐怕會加重傷勢。」慕容塵道出他的隱憂,關懷之情形於色。
「兵分兩路。我帶著薄秋,你帶著她,咱們於朝霞山會合。」四個人一同前往太引人注目,傷重的薄秋更是顯著目標,他不能再讓薄秋身陷危境。
慕容塵低頭考慮,精明的目光放在雪凝身上,雪凝被他看得全身發毛,等等!剛才他們在說什麼?要帶她離開。這怎麼成?她絕不離開京城。
「人你們已救到了,我對你們來說不再有利用價值,放了我,你們可以逃得更快,何需帶著我這個累贅。」她想說服他們放人。
她的話讓慕容塵靈機一動,「好!就由我帶她走,留著她便多了張王牌在手中,相信慶親王為了保她會收斂點。」尹沛儒得意洋洋的看著雪凝,彷彿在恥笑她的失策。
「沛儒,在我見到薄秋時,她的手上拿著皮鞭。」慕容塵忽然憶及當時的情景。
「什麼?你的意思是說薄秋背上的傷是她一手造成的?」尹沛儒氣得大吼,他後悔了,方才不該只賞她兩個耳刮子,他該打得她皮綻肉開,?薄秋報仇,不過現在也不遲。
雪凝懼怕的看著凶神惡煞的大男人逼近她,而她卻無法移動半步,孫薄秋受傷根本與她無關,雪凝本想解釋的,但思及若凶神惡煞不把氣出在她身上,一定會找上她阿瑪 ,不如由她承擔下來,反正咬緊牙關、閉上眼,很快就過去了。
「沛儒,先別衝動,目前最要緊的是平安離開北京城,屆時不管你要怎樣打她,我絕無二話。」慕容塵阻止了尹沛儒的行動,他可不想一路上帶個嬌生慣養且受了重傷的千金小姐,除了會令他作嘔外,更是拖累他。
尹沛儒因慕容塵的話考量了情況,不由得不贊同,儘管恨得牙癢癢的。他板著臉,由包袱中拿出兩套平日村婦的衣裳,扔了一套在雪凝頭上,命令道:「換上。」
慕容塵為雪凝解開穴道,好讓她換衣裳。雪凝拿下頭上的衣裳,皺眉看著手中的粗布,這種衣裳比她家中的抹布要來得糟, 穿上它絕對會劃傷她嬌嫩的肌膚,沒多想便扔下手中的衣裳,厭惡的別過臉去,「我不換。」她的語氣恢復成雪凝格格慣有的高傲。
尹沛儒尚未發飆,慕容塵已一箭步拾起衣裳遞到雪凝面前,「我要你換,馬上!」
他痛恨她臉上的厭惡,要知道她之所以能生活優渥,全是慶親王收刮了民脂民膏、欺壓百姓得來的,她沒有資格瞧不起尋常百姓。
「本格格的衣裳又沒破,憑什麼要我穿那堆爛布。」雪凝不把慕容塵的怒意放在眼裡,她可是很有骨氣的,格格有所?有所不為。
「刷!」一聲,慕容塵只手撕開了雪凝的前襟,雪凝尖叫一聲,反射性的雙手護住前胸。
「現在它破了,你可以換上了。」看著雪凝眼中的懼意,他忍不住嘲諷:「就算你光著身子在我眼前晃,我也不會侵犯你,試問有哪個正常的男人會喜歡抱著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他的話引來尹沛儒的朗笑。
雪凝則是倒抽口氣,他以為他在說什麼?
「怎麼?還不想換,好!讓我幫你把衣裳撕得更碎,你就會想換了。」大手立即欺向雪凝的前襟,準備付諸行動。
雪凝嚇得縮成一團,雙手推開魔爪,難得低頭道:「我換。」為了不想招來更多的侮辱,她唯有放棄自尊屈服了。
「很好。」慕容塵滿意的點頭,背過身去讓雪凝換衣裳,他不會大意的讓她到隱密的地方換衣裳,難保她不會藉機逃走,尹沛儒也背過身去。
雪凝低著頭,偷偷為了他們一眼,此時想逃走是不可能的事了,他們厭惡她到沒考慮她是姑娘家,不能在大庭廣眾下換衣裳,而她又能說什麼?豆粒般大的淚珠迅速滾落 ,她趕忙以衣袖拭乾,她不能讓人笑話,她是最堅強的雪凝格格,忍住滿腔的委屈,胡亂的套上衣裳,頭一回自個兒更衣,成果是差了點,與繫帶奮戰了許久。
當她穿好的那一剎那,慕容塵與尹沛儒也正好回過頭來,慕容塵眼神苛刻的雙眸在雪凝身上停留了許久,再度下達命令:「用炭把臉、頸與手部塗黑。」
她白膚似雪,即使穿了最粗劣的衣裳,仍難掩風華,帶著她走在路上,鐵定會招人注目,她的氣質本是名尊貴的格格。
這回雪凝不敢再反抗,她怕一反抗,會讓人強壓著頭讓炭灰附著於她的頰上,纖纖玉指沾了些炭灰慢慢的塗抹在臉上,待「化妝」完成後,她儼然成了全身髒兮兮的村婦 。
慕容塵苛刻的黑眸往她臉上搜索著,發現了漏網之魚,自己動手,沾了炭灰粗魯的塗抹在雪凝的耳朵上。
雪凝痛呼出聲,想閃躲,見慕容塵冷著眼瞪她,便乖乖的讓他塗抹。
「跟了我之後,你不再是北京城的雪凝格格,而是我的啞妻阿棄,知道嗎?」慕容 塵終於滿意的看著她零缺點的扮相。
「誰是……」她又不是腦子不清楚,變成他的妻子,況且她會說話,不是啞子,沒必要當粗俗的阿棄。
慕容塵不想聽她說話,點了她的啞穴,「阿棄,現下你已是個啞子了,我也不用怕你會多嘴替我招來無謂的麻煩。」
雪凝張口欲言,無奈發不出聲,他真讓她成了啞巴?!她恐懼的雙手捏著脖子,經他一弄,她會不會一生一世都不能開口了?
「總算好多了。」看著雪凝的驚慌,尹沛儒像是報了仇般的快活許多。
慕容塵輕笑,要雪凝變成啞巴醜婦,身穿粗布衣,准讓她渾身不自在,連帶的挫了她的銳氣,讓她明瞭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不該目中無人。等等!有點不對勁,是她的頭髮,她仍梳著姑娘家的頭,尤其是她的髮簪,一看便知價值不菲,慕容塵動手為她拆了頭髮,一頭飛瀑般黑溜溜的秀髮立即披散下來,他抿著唇為她梳了簡單的髻,他根本不期望她會梳髻,梳好後,隨意拿根枯枝固定了事。
雪凝愣住了,這陌生男人居然幫她梳髻?!好教人意外。
顯然,尹沛儒同樣感到意外,他意外的是慕容塵居然肯貶低自己,為那妖女梳髻。
配合著雪凝的裝扮,慕容塵改?蓄著大胡、身材微胖、身穿粗布衣的莽漢,同雪凝站在一塊兒,像對落魄夫妻。牽著雪凝的小手走向城門,之所以牽著她走非關愛護,而是怕她逃脫。
雪凝雙眸渴望的盯著官兵瞧,可有人會認出她是雪凝格格?她滿懷期待,但沒有, 一個也沒有。路人連瞧都不願瞧她一眼,避她如避蛇蠍,她知道是她的裝扮讓人對她敬而遠之。該死的!難不成她真的就這樣被帶出城?
慕容塵用力捏了下她的柔荑,示意她安分點。雪凝佯裝順從的小妻子,垂著首,幸好她身上帶有王府的令牌,足以說服官兵她的身份,美眸偷偷溜了幾圈,今日便是那惡人的死期,想著,雪凝的唇邊悄悄的綻放出笑靨,幸好沒讓旁人撞見,否則會被一張醜醜黑黑露出白牙的笑臉給嚇壞。
等官兵要檢查他們的通行證,也是雪凝行動的最好時機,她纖手一探,準備拿出王府的令牌,慕容塵突在她的手上施加壓力,讓她痛得想掙脫他的鉗制,無法分神拿令牌 。
官兵看了他們兩人,「她是你的妻子?」眼中帶著不屑看著百年難得一見的醜婦。
「是的。小的回大老爺的話,她叫阿棄,天生是個啞子,還請官爺海涵。」慕容塵 鞠躬哈腰的模樣活生生像個市井小民,在他彎腰時不忘以手壓低雪凝的身子。
雪凝氣惱得瞪了他一眼,平日這群小兵見著她,莫不下跪,憑什麼要她降低身份向人鞠躬哈腰?
「這丑啞子挺悍的。」官兵留意到她眼中的怒意,「有空時別忘了多教教她。」特地給慕容塵建議。
「是!是!官爺說得是。」慕容塵陪著笑臉。
「走吧!」小官兵喜愛人民對他逢迎奉承,見自個兒在平民百姓中形象偉大,便滿意的放行。
「謝謝官爺。」慕容塵拉著雪凝要離開,雪凝的腳如生了根,不願跟慕容塵離開, 慕容塵氣在心裡,不動聲色使勁拉走雪凝。
被強行帶走的雪凝依依不捨的看著城門,一雙手連忙探入衣襟想拿出令牌,或許有人會注意到她也說不定。
「你敢拿出令牌來,我會廢了你的手。」慕容塵忿忿的吐出這句話來,雖然他沒看向雪凝,但她的動作絕逃不過他的法眼。
雪凝的脾氣跟著上火,憑什麼要她怕慕容塵?!用力的甩開慕容塵的鉗制,轉身要跑回城內。
跑沒兩步,慕容塵便抓住她,「想逃?!」他的臉逼近雪凝黑炭似的小臉,「我會讓你沒機會脫逃的。」說完便由懷中拿出一條麻繩綁住雪凝的小手,途中雪凝一直掙扎 不讓他綁住,她甚至是拳打腳踢,也不願像只畜牲被對待,她的力氣對慕容塵構不成威 脅,慕容塵一派輕鬆的綁死她的雙手。
「這是你自己選的,怨不了別人。」他抓住雪凝的下巴向她宣稱他才是主人。
雪凝氣得熱血沸騰,抬起腳踢向他的胯下,準備施以致命的一擊,慕容塵拉著繩索微微側過身閃避,順道用力的拉了下繩索,讓雪凝失去重心重重的跌在黃土上。
委屈的淚珠立即滾落在黃土地上,迅速被乾硬的黃土所吸收,昨夜磨破的手肘再次遭受到撞擊,她可以感受到溫熱的鮮血流出,原先不甚乾淨的衣裳沾滿一身黃土,想爬起來卻又爬不起來,最後她挫敗的把臉埋在黃土中,不肯抬頭見慕容塵譏笑的臉孔,她受夠了!
慕容塵見她受挫不見嬌氣後,才提著她的衣領拉她起身,黑黑的小臉經過淚珠的洗禮後,沾上了黃土,嘖!看起來簡直是瘋婆子,醜得像鬼,他並不同情雪凝的處境,「哭夠的話,該上路了。」
雪凝揚起下巴,不承認自己曾流過淚,甩了甩散落的髮絲,一副我沒哭的模樣。
「走吧。」慕容塵的嘴角揚起一道不易察覺的笑容,好個倔強的格格,他不打算拆穿她,拉著繩索,走在前頭唱著荒腔走板的曲兒。
走在後頭的雪凝要開口叫慕容塵閉口,無奈她不能說話,想鎖上耳朵不聽又不成, 她唯有咬著下唇用眼神射出萬支箭,想像著慕容塵已被她萬箭穿心,死在路上,而不是大搖大擺把她當隻狗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