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退散 第八章
    天啊……她好丟臉、好丟臉,這輩子從沒丟過這麼大的臉,她真想一輩子都躲在家中再也不見任何人。

    以前她總覺得如果一對男女在有人旁觀的情況下還能熱情擁吻,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可是當事情發生在她身上時,她只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她還能拿什麼臉跟胡總編說她與靳衛無關?若真是無關,早該在他吻上她的那一-那就狠狠甩他十個耳光,而不是呆愣的由著他胡作非為。

    現在不管她怎麼說都不會有人相信她了,在怪罪靳衛的同時,她也責罵自己,又不是一輩子沒被男人吻過,幹麼這麼陶醉在靳衛的熱吻當中?她真的好唾棄自己。

    她根本就不敢回想起那日當靳衛吻完她之後的情景,她的視線也不敢和胡總編、女秘書接觸,她逃得像後頭有惡犬在追她一樣,一溜煙的衝入電梯,整張臉低到不能再低,就怕有人認出她來,知道她和靳衛做了啥好事。

    自作孽啊!假如她不理會靳衛說什麼,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偏偏她生性易衝動,火氣一上來就什麼都不管了,才會上了靳衛的惡當,又能怨得了誰呢?只能陘自己不夠聰明。

    或許她該好好檢討一下,看要怎麼學得更聰明些。

    幸好她是做文字工作的,不用出外上班,如果要交稿,可以用「依媚兒」傳給編輯就行,不用再跑一趟,這樣她就不會見到胡總編,也不會再有人對著她竊竊私語。

    她已經想好退路,就是一輩子不再踏進「靳雷科技公司」,管他有什麼要事得商談,她不去就是不去,他們總不能架著她去是吧?她知道這樣的計劃很鴕鳥心態,可是她已無法可想,只好很孬的窩在家裡默默耕耘。

    可是老天爺偏偏要和她過不去,硬是不讓她順遂心意,自從她接到雷傲的電話那天起,她就開始煩躁不安,難道這又是上天給她的另一個考驗?

    她不想當偉人、聖人,她只想當個平凡人,老天爺不用苦她心志、勞她筋骨、餓她體膚、空乏她身,她真的、真的想當個平凡人呀,為何老天爺要派靳衛這個惡魔來折磨她?一想到靳衛她就欲哭無淚。

    雷傲要結婚了,照道理說這是一件好事,兩人雖僅有一面之緣,她仍是打從心裡祝福雷傲;但令她意外的是,雷傲居然邀請她參加他的婚禮?!

    若是平時,依她和雷傲相談甚歡的情景,她會非常樂意參加他的婚禮熱鬧熱鬧,但是在她被靳衛當著其它人的面吻過後,她就一點都不想參加了,她完全不想遇見靳衛。

    不管她在電話中跟雷傲掰了多少借口,找了多少理由,雷傲就是聽不進,非要她參加不可,到最後,他甚至問她是不是不當他是朋友,若真是這樣的話,說一句話即可,他不再勉強。

    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她又不討厭雷傲,不能因為他與靳衛友好,就不當他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呀!由於她無話可說,雷傲就當她是答應前去參加婚禮,還特別叮囑她不要禮到人不到,這讓她連最後的退路都沒了。

    唉!唉!她猜想雷傲一定也聽聞到她與靳衛在辦公室接吻的事了,他該不會和其它人一樣當她和靳衛是一對吧?

    苦惱啊!

    連續苦惱多日,讓她以為一頭黑髮要因煩惱而變白了,每天緊張兮兮的對著鏡子檢查有無白頭髮,但光陰並未因她的苦惱而停止流動,仍舊是無情的轉動著,不論她有多苦惱、有多不願,老天爺始終聽不見她的聲音,該來的終究是會來。

    對著穿衣鏡中穿著粉綠色蠶絲小禮服的人扮了個鬼臉,以手指順了順髮絲,她深深的連連吸了幾口氣,企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其實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不過就是一個吻嘛!算不了什麼。她得一再這麼告訴自己,才有勇氣踏出家門。

    看了下時間,再不出去,就晚了。雖然她也很想振奮精神,但一拿起小宴會包往外走時,心情就變得更加沉重。

    該死!明明她就是最最無辜的那個人,為何心裡有負擔的人是她?她猜想靳衛一定又是一臉皮皮欠人扁的模樣,完全的不在乎,那麼她的在乎不就顯得太可笑了?

    忿怒的以手指撥了撥頭髮。她可以在家裡很悲憤,情緒很低落,但是到了外頭,在靳衛面前可不!她才不會讓他看笑話。

    重振起精神,像準備出征的女神英姿颯爽、神采奕奕。

    搭著出租車來到雷傲跟她說的婚禮地點。這裡是一棟別墅,婚禮采西式露天自助餐的方式舉行,搭著美麗的棚架,與會賓客來往穿梭,偌大的花園裡還有樂隊在演奏,樂聲裊裊,加上適當的陽光,整個氣氛非常浪漫迷人。

    葉沁-被傭人帶到花園時,立刻喜歡上這個浪漫的小婚禮,感覺很是溫馨,每個人都很自在,手裡拿著香檳飲料輕鬆談笑。

    她帶著精心挑選的禮物步入會場,對著迎面而來不認識的賓客報以溫柔的微笑。

    幸好她今天有來,不然她一定會後悔。本以為以雷傲和新娘的身份及家世背景,一定會舉行很盛大熱鬧的婚禮,但他們並沒有,而她就喜歡這樣的感覺。

    耀眼的新郎、新娘讓人一眼就看出,而他們身邊的伴郎、伴娘也很耀眼迷人,全都是俊男美女的組合,但只有一人除外,她自動當那人是隱形人。

    帶著禮物以最最優雅的微笑走向新郎、新娘。

    「恭喜!」對!就是這樣!笑得自然,笑得彷彿一切事都沒發生過,只要過了這一關,什麼事都可以一笑置之。

    「謝謝。小初,這位是葉小姐。」雷傲接過禮物,揚笑感謝她特別過來,他好不容易才抱得美人歸,自然笑得意氣風發。

    「葉小姐,久仰久仰。」美麗的唐幻初對葉沁-打招呼,她早聽雷傲跟她提過葉沁-和靳衛的事,對葉沁-很是好奇,很想看看靳衛中意的女子是什麼模樣?今日一見,果真是個教人打從心底就喜歡的女孩,配靳衛是太委屈了。

    葉沁-尷尬的笑了笑,已可猜出唐幻初口中的久仰出於何意。

    丟臉哪!連未曾謀面的人都知道她,而這全都是靳衛造成的!算了,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關於靳衛這一號惹人厭的小人,她就不要再跟他計較了,多計較只會讓自己早死。

    「哦哦,原來她就是大名鼎鼎的葉子啊。」雷震臉上有著促狹的笑容,雙眸感興趣的直盯著葉沁-瞧。

    雷震這一番話吸引了其它人注意,便見每個人饒富興味的盯著葉沁-看,像是在看某種保育類動物一樣,教她渾身都不自在。

    「你們不用當她是絕種動物般圍著她評頭論足吧?」靳衛站出來為她解圍,要大家讓讓,千萬別嚇著一直在躲著他,甚至連眼神都不敢和他有所接觸的小葉子。

    雷震笑嘻嘻道:「別誤會,我們對她可沒有任何惡意。」他的個性和靳衛一樣,無法正經太久,他是很享受和靳衛一同捉弄旁人的樂趣,但並不包括他能享受被靳衛捉弄的樂趣。

    哼!假好心!葉沁-白了他一眼,對於他伸出援手並不感激。

    關於遭她白眼,靳衛早就習以為常,並不會感到特別訝異,他僅是低低吹了聲口哨;她肯白他一眼算是好現象,至少不再當他是隱形人。

    「多事。」她細聲道。

    不管她聲音壓得多低多細小,還是教一旁正拉長耳朵的好事者給聽見了,他們覺得有趣的相互擠眉弄眼,直接判定情侶正在發生小口角。

    「兄弟,再加點油!」雷震用力拍拍靳衛的肩膀,要他再加把勁,運用甜言蜜語好好哄女友。

    旁人心有靈犀的決定讓這對情人好好談談,各自帶開,愛鬧的繼續鬧,愛笑的繼續笑,反正都找到事做就對了。

    「謝了。」靳衛對著遠去的朋友們揚聲說了聲謝。

    見旁人都走光,再留下的就是笨蛋!葉沁-跟著轉了個方向,打算晃一晃再離開。

    靳衛可不會順如她心意,腳跟一轉,跟在她身邊問:「你去哪?」

    「你離我遠一點。」葉沁-目不斜視,直視前方咬牙低道。

    「為什麼?」靳衛皮皮問她原因。

    「因為我不想見到你。」她不留情面道。

    「但是我很想見你。」折衛發揮他的皮功,死纏到底。

    「嚇!你還有臉說?!」她驚得倒抽口氣,用力轉頭狠狠瞪著他。

    「我說的是事實,為何不敢說?」他倒覺得這回他行事非常的正大光明,連他自己都覺得該給自己頒個獎牌。

    「騙子!我再也不會上你的惡當了,你別妄想要再欺騙我。」她懶得細數他的罪狀,反正他做過什麼好事,他自個兒清楚得很,用不著她來提醒。

    「我那天的所作所為全是出自肺腑,絕不是故意要捉弄你。」他認真無比道,就是要她相信。

    「你還敢說?!」她恨不得痛踩他一腳,但是不行!她要維持形象,她要保持風度,無論她再怎麼生氣,都不該和一隻豬計較。

    「為什麼我不敢說?」他挑了挑眉,仍不覺有哪不對。

    「哼!你不是受害者,你的臉皮自然厚嘍!」

    「我和你一起成為被觀賞的對象不好嗎?」他是覺得沒有啥加害者、被害者之分,若他的感覺沒出錯,那天她也挺享受那一吻的。

    「誰要和你一起?!」

    一名服務生走過他們身邊,靳衛順手取過兩杯雞尾酒,一杯遞給她,讓她解解渴;葉沁-不客氣接過,輕輕啜飲。

    每次一和他交談,她的火氣就特別大,不知情的人見著,會以為她天生脾氣大,真的是需要好好改進了。

    靳衛聳聳肩,聰明的沒提醒她,他們正並肩而行,她所說的話已是自打嘴巴。

    兩人在美麗的法式花園走著,走過他們身邊的賓客都會向靳衛舉杯致意,她發現喜歡他的人真的不少,這傢伙四處廣結善緣,怎麼就不肯對她友善一些?

    「怎麼又臭著一張臉?」

    「你還好意思問?!」真不知該說他沒半點知覺,還是故意裝傻,但她相信答案應該是後者。

    「你今天是來參加傲的婚禮,再板著一張臉,不知情的旁人還以為你是傲的舊情人,準備來砸場的。」他打趣道。

    葉沁-想了想也對,她是該開開心心參加婚禮,不然就太對不起特地邀請她的雷傲了,她的臉部表情慢慢放鬆,再次有了心情好好欣賞美麗的花園。

    「這樣就對了。」見她笑了,靳衛放心不少。他知道葉沁-在生他的氣,他可以接受她罵他,對他發脾氣,就是不願接受她將他視為隱形人。

    「今天的婚禮很棒。」這個婚禮教人挑不出缺點來,一切都完美得不像是真的,讓她有感而發,有心情和他討論。

    靳衛認真的盯著她問:「你喜歡?」

    「嗯。」她沒想太多直接點頭。

    靳衛頷了頷首,將她說的話悄悄放在心上記下。

    葉沁-喝著雞尾酒迎著微風,開心的笑著。其實只要她不去想靳衛做了多少教她怒髮衝冠狂吐血的事,他並不是個令人難以忍受的同伴。

    「奇怪,你怎麼會交到那麼多朋友?」她覺得很是納悶,忍不住問。

    「因為我討人喜愛呀!」靳衛大言不慚。

    「嘻,少來,我看是大家都沒看穿你邪惡的一面。」她格格笑著反駁。

    「其實我一點都不邪惡,我很善良的。」

    他們走到白玫瑰花叢前,葉沁-雙頰撲紅欣賞著綻放的清雅白玫瑰,靳衛則欣賞著站在陽光中的葉沁-,金黃色的陽光像層薄紗般撒落在她身上,人比花嬌,教他心蕩神馳。

    「你善良?別開玩笑了。」她當他在說笑話,搖搖頭並不贊同。

    他挑著眉問:「你覺得我很邪惡?」

    「當然,你是我所遇過最邪惡的人了。」她一副理所當然道。

    「哦?我究竟對你做了什麼,才會讓你這麼想我?」他像是好奇,其實是在引她落入陷阱。

    「多著呢!國小、國中時我都一直被你欺負,還有那天,你一定是故意的。」她忍不住嬌媚抱怨,在這麼美好的大晴天,不想再對他發脾氣。

    「那天?什麼事?」他一臉不解的凝望著她。

    「你明明知道。」她嬌嗔睞他一眼,認為他是明知故問。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他硬是要她親口說。

    「就是那天你故意當著秘書和胡總編的面吻我……」貝齒咬著下唇瓣,不許他耍賴,低聲說了出來。

    「那是欺負嗎?」他摸著下巴認真思考。

    「當然。」

    「我倒不這麼覺得。」他邪邪對她一笑。

    這一笑竟教葉沁-心底小鹿亂撞,思緒亂了章法。怪了!靳衛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迷人?

    錯!錯!錯!一定是陽光太過刺眼,以至於讓她眼花一時看錯,他這個人怎麼可能迷人呢?

    「你當然不覺得。」她低低喃念,跟他說道理也說不通,這個人是沒救了,不如不說。

    「既然你這麼認為,我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不過我很喜歡你所謂的欺負……」他低喃著像是在吟一首詩,教葉沁-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他喜歡「那種」欺負?!這是不是表示他喜歡吻她?

    「我要……再欺負你嘍!」他做好宣言,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葉沁-的心咚地狠狠撞擊了一聲,她屏氣凝神看著他慢慢朝她靠近。

    快逃!趁著他還沒吻上她的時候,快點逃開,不要再讓他得逞!腦海中響起無數個警語,唯一的共通點就是要她逃,千萬不要再遭狼吻。

    濃密的長睫毛無辜眨了眨,她發現不管腦中的警告有多強烈,她已無法動彈,就像被點了穴一樣。

    她看著他慢慢朝她傾近,嘴角那滿不在乎的邪笑變得無比認真,當他靠近到她可以細數他的睫毛有幾根時,在他的眼中,她看見了自己,是唯一。

    她輕輕的合上了眼,玉臂攀上了他的肩頭,承受他的熱吻,再也顧不了附近有許多人,他們的擁吻會被旁人瞧見,也忘了她有多討厭他,此時她的腦際已無法容下其它。

    靳衛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擁著她,以滿腔熱情誘哄她與他一塊兒共享這教人驚心動魄的一吻。

    她迷醉、她飛翔、她歡愉,靳衛以激狂的吻帶她領會許多甜美的滋味,她輕輕一喟,投降了,雙臂將他擁得更緊,管他明天會如何,她只在乎此刻。

    旁邊的人看到這一幕皆會心一笑,看來,在不久的將來又有喜事要辦了。

    事情是怎麼發生的,葉沁-也弄不清楚,只知道氣氛很好,她喝了許多香檳、雞尾酒,突然間不再覺得靳衛看不順眼,她甚至還像個傻瓜一樣牽著他的手格格笑,她忘了自己究竟有沒有跟新郎、新娘打過招呼,就跟著靳衛回到他家。

    一進到他的屋子,他們兩人的唇舌就糾纏在一起,熱情擁吻對方,彷彿不曾好好吻過對方般廝纏在一塊兒。

    她的腦袋已無法正常運轉,她非常清楚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或許在她心底早就猜想到會有這麼一天,只是她一直在抗拒罷了,可能她得借助些許酒精來說服自己接受它。

    不!也不該將即將發生的一切歸咎於酒精作祟。曾經她以為她會永遠、永遠視他為死敵,但這份感情卻在這些日子的相處中不知不覺變了質,在她眼底,他不再是那樣討人厭,而他的形象也有了極大的轉變,她甚至開始覺得他討人喜歡。

    為什麼會覺得他討人喜歡?為什麼會不再抗拒他的接近?是他那時而揚起的輕笑軟化了她?抑或是他為她挺身而出的那一刻感動了她?她不曉得,或許他的身影早在好久、好久以前便烙印在她的心坎,只是她沒有察覺罷了。

    是以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她想和他更加親近,想讓曾經疏遠的兩顆心更加貼近燃燒。

    她想她是喜歡他的,不管她嘴巴上說有多討厭他,一切全都是口是心非,若真的討厭他,她不會讓他登門入室,不會讓他牽著她的手,不會……不會……他應當也是清楚她的心思,否則不會帶她來到他家,讓她更加徹底認識他。

    在心底,她輕輕的長歎了口氣,已徹底臣服在他所展現的魅力當中。

    唉!她不該喜歡他的,可偏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緒,實在是有點小糟糕,但,管他的!也沒人說她不能喜歡他不是嗎?只要她說服自己就行了。

    是的,她已經開始說服自己去接受這樣的事實,其實喜歡他並不算是件太壞的事,她不該再時時刻刻記得他的小惡,應該記得他的好才是。

    朱唇輕綻,不再為過往斤斤計較,一切放諸風中。

    厚實的大掌在曼妙的嬌軀上施放魔力,讓她為他翩翩起舞,小禮服似蝶翼般被褪下,他挑逗著她的感官,誘哄她為他綻放出獨特的美麗。

    粗重的呼吸噴吐著,靳衛幾乎失笑出聲;原來他並不如表面看來的冷靜,事實上他是有些緊張的,怕太過激切會嚇著她,也怕她會對他感到失望。

    這樣的情形不曾發生過,他向來自信滿滿,不認為會有女人對他的表現感到不滿,可面對她時,他竟不由自主的擔心起來,就像初嘗禁果的小男生,青澀害羞。

    葉沁-不曉得他複雜的心情,細緻的頸子輕揚,使他的唇能落在敏感的頸際,她輕輕顫抖,因他的吻。

    清亮的眼眸輕敢,看著俯在身上的男子,男子發現她的視線,對地皮皮一笑,吻她吻得更徹底、更挑逗,使她的雙臂不自覺的將他的頸項勾得更緊、更近。

    「害怕嗎?」靳衛突地問道。

    她眨了眨眼,輕搖首。「不。」她才不怕他呢!從來都不怕!

    「很好。」他露齒飛揚一笑。

    這就是他所要的,他不要她怕他,她的回答無疑是給了他通行證,可以讓他做得更徹底、更激情。

    因他的微笑,教她也跟著笑了,小手調皮的撥弄著他垂落覆蓋住眼簾的黑髮。這樣蓄勢待發的靳衛她不曾見過,現在的他令她感覺好新奇、好特別,也要命得吸引人。

    陽光灑落在他矯健的身軀,結實的肌理就像藝術品一樣完美,教她忍不住探出手撫觸。

    靳衛輕輕呻吟了聲,傾身輕咬住她那紅灩灩的唇瓣,再給予她一記足以奪人心魂的熱吻。

    「還太快……」他的唇抵著她的唇低喃。

    她嬌媚朝他一笑,發現自己有掌控他的能力,這種感覺很不錯,所以她故意模仿他,櫻唇吻上他的頸際,輕舔他的脈搏,得意的發現他的心跳速度和她一樣快,原來不是只有她一人受到影響。

    她的小小囂張引來他若有所思的眼神,他盯著她看幾秒,隨即瞭然一笑。

    「葉子。」

    「嗯?」她眼眸輕抬,等著他發出落敗的怒吼。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意味深長地一笑。

    「啊?」這個意思是指他願意承認他輸了?

    「我會全力以赴,絕不會讓你感到失望。」他邪邪衝著她一笑,一口白牙森冷的朝她綻出光芒。

    葉沁-看了不禁打了個哆嗦,心想,她是不是不小心讓自己陷入險境?

    「我想你不必太盡力,我不會介意的。」她陪笑著要他手下留情,她可是新手上路啊!

    「但我會介意。」他像個準備辣手摧花的淫魔,朝她邪惡怪笑。

    葉沁-瞪大眼看著他,思考著是否要逃跑;可惜容不得她思考,淫魔的唇再次吻上她的唇,恣意眷愛呵寵。

    她的心為之融化,再也記不起要逃跑,她勾著他的頸項加深這一吻。

    兩人四目相接,各自可看見彼此眼中有著燃燒的火焰,葉沁-激情難耐的顫抖著,她的雙腿發軟,僅能倚靠著身後的牆與身前的他支撐。

    熱燙的體膚相觸,感受著灼熱的觸感,心,跳躍得十分急促,好似要跳出心口般。

    她凝望著他的眼,小手輕輕撫過他那淌著細汗的臉龐,想要和他說些話,卻不知該說什麼,她只是撫著、看著。

    「我不會傷害你的。」他低聲向她承諾。

    「我知道。」她對著他一笑。

    她被他所誘惑、勾引,嬌喘連連,心跳不斷加速,體內有道聲音正嘶喊著要解脫。

    她情慾難耐,香氣傾吐在他耳畔,勾攝他的心魂。

    他低吼一聲,兩人的唇舌再度交纏,兩具身軀緊緊貼住,幾乎沒有空隙,晶瑩的汗水無聲滴落。

    靳衛明瞭她內心些微的恐懼,以溫柔的輕吻誘哄她慢慢放鬆,他的吻帶著柔情與呵護,教她慢慢放鬆心情,感受他難得的體貼與溫柔。

    兩人緊緊交纏,不願分離,唇舌相互追逐嬉戲。

    她的頭往後仰,長鬈發在白牆上畫下美麗的波度,她的指甲已陷入他肩頭結實的肌理。

    靳衛再三確定她已準備好接受他的侵入,這才一個挺腰深深探入,佔有了身下他想望已久的女人。

    葉沁-眉頭輕蹙,感到不適,靳衛以唇輕吻她。

    他的額輕抵著她的,呼吸彼此膠著纏綿,他發揮平生最大的自制力,克制自己不要蠢動。

    她看著他流了許多汗水,也看出他不想傷害她,所以才沒做得更多、更徹底,她深刻的感受到他的憐惜,心頭汩汩流過一道暖流,令她覺得快樂。

    她輕輕吻上他的眉心。「我沒事。」輕啞著聲向他保證。

    靳衛抬頭看她,見她堅定的向他頷首,他低吼一聲,徹底且狂放的要著她,讓她的身心、眼底從此唯有他,不再容得下其它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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