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感情已經那麼要好了嗎?看他們兩人之間的眼波流轉,全然是熱戀之中的情 人才該擁有的。他們……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茉幽,這麼巧?」任冠廷沒發現她苦澀的表情,微笑開口招呼她坐下。
冠廷竟然叫她「茉幽」?上次不是叫她學姊的嗎?什麼時候又變「茉幽」了?上官 葦板起俏臉,不怎麼喜歡看見褚茉幽。就憑女人的直覺,她肯定這個女人對冠廷一定有 不尋常的感情,絕不是學姊學弟那麼簡單。
光看她那急欲把冠廷吞下肚子的眼神就知道了。再說,她還為了上回任冠廷因為她 而凶自己的事情記恨著呢!
「來來來,替你們介紹喔!」張宇恆很熱心,完全沒看出兩個女人之間的暗潮洶湧 。「這位是我們大學時代的校花學姊──褚茉幽;而這一位像洋娃娃一樣精緻的小姐是 上官葦。」
「你好。」褚茉幽語調生硬,手伸了出來。顯然也不是很願意這麼做的,只是礙於 任冠廷在場,做做表面工夫罷了。
上官葦故意裝作沒看見,轉頭朝任冠廷甜笑。
本來不想理會她,但任冠廷眼裡寫明了要她大方一點。上官葦不情不願地草草和褚 茉幽握手,俏臉沒有笑意,生疏地回道:「你好,褚小姐。」她怕惹冠廷不開心,只好 照做。
「唉唷,叫什麼『褚小姐』,那多不親切?你跟著我們叫她茉幽學姊好了,像學姊 這麼好的人,你一定會喜歡她的。」張宇恆剃頭擔子一頭熱地奮力鼓吹著。
「才不要,她又不是我學姊。」上官葦心直口快地嚷出口,防禦似地直視褚茉幽驚 愕的模樣。
「阿葦。」任冠廷嚴肅地低聲警告。
「呃……」張宇恆也被直言不諱的上官葦嚇到了,呆楞在一旁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關係,我原本就不是上官小姐的學姊,沒道理要她跟著你們這樣叫我。」褚茉 幽回神,和緩地笑道。
任冠廷對上官葦的容忍和寵愛,褚茉幽都看進了眼裡。可是她並不想放棄,即使是 只能偷偷的愛著他,也絕不言悔!
「本來就是這樣。」上官葦以眼角瞄了眼坐在對面的褚茉幽,嘟著嘴低聲嘟嚷著。
「你還說?」任冠廷在桌下踢了下她的腿,以示警告。
「好啦好啦,別說這麼多了,吃東西要緊。」張宇恆打著圓場,幸好他們點的東西 剛好端上來了,才沖淡了這窒悶的氣氛。
上官葦揉揉被踢疼的小腿肚,淘氣地對任冠廷扮了個可愛的鬼臉,讓他也拿她沒轍 !
「嗨,這麼巧,你們也來這兒用餐嗎?」一道溫暖的聲音介入。
「滕灝?」任冠廷覺得可疑地瞇起了黑眸。「怎麼搞的?不相干的人全湊在一起了 ?」這些人怎麼一個個都出現了?約好的嗎?
「喂,任二少,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喔!我們這裡誰跟你不相干來著?我們都是你的 好朋友耶!」滕灝覺得受到排擠,便替自己叫冤。「我是來找你大哥,而眼看時間晚了 就來吃個飯,才剛好遇見你的好不好?不要說得好像我有預謀一樣似的!」
「是啊是啊,冠廷心機最重了,都不知道在想什麼喔!阿葦,你拋棄他吧!要不要 考慮考慮我?」張宇恆和滕灝一搭一唱地說著任冠廷的壞話。
任冠廷朝兩個不知死活的男人丟去一個冷冽的眼神,才讓那兩個人閉嘴。
上官葦因風趣的滕灝加入,才展開笑顏,和他們打成一片,但卻刻意冷落褚茉幽。 誰教她對冠廷有企圖?哼!
晚餐用畢,褚茉幽和張宇恆先行離去了,而上官葦在他們離開後沒多久,也去了洗 手間。整個餐桌邊,就剩他們兩個男人而已,想說什麼也不用顧忌著有其它人在旁。
「怎樣?你回台灣這三個多月來,只有前一個月有在認真工作,剩下的兩個月,天 天都急著下班。要邀你出來吃飯你都推托著說有事、很忙,該不會就是在忙這個吧?」 滕灝笑問。
「忙哪個?」任冠廷裝做聽不懂,拿起了紅酒啜了口。
「上官葦呀!你該不會真的陷下去了吧?我聽張宇恆說在日本的時候,你不是很討 厭她嗎?那時候不知道是誰被她嚇得逃之夭夭喔?」
「我承認,我很喜歡她。雖然她的脾氣有時候真的很不好,但是都還在我能制住的 程度。」說到了上官葦,他難掩寵愛的語氣洩漏了他對她的感情。
滕灝微微搖頭,嘖嘖稱奇道:「誰想得到,你任冠廷這個愛四處流浪的浪子,竟然 也會有把心定下來的時候……」
「阿灝,那沒什麼好值得你訝異成這樣的。你之所以會這麼認為,是你還沒有遇到 你真心愛上的女人。要是哪天你遇上了,也會和我一樣!」任冠廷一張俊臉全是認真。
「我早遇上了好不好?你真是不關心我,虧我每天都和你一塊兒上班。」說完後滕 灝一反嘻皮笑臉,正色問道:「姓上官?哪家的千金?」
上官葦特有的高貴氣質,讓人一看就知道家世不凡。
「上官南星──『豪於企業』。」
滕灝聽完,臉色突然變得很古怪,皺起了眉認真思忖著。他低聲喃道:「上官南星 ?沒道理……」他斷斷續續地重複著。
「怎麼了嗎?」見他那不對勁的樣子,任冠廷挑眉問道。
滕灝還不能確定心中所想,於是回道:「沒什麼。」他回頭會替任冠廷去查查。「 豪於企業」的case都是他在接洽,而據他所知,上官南星只有弟弟,沒有妹妹……這真 是詭異!
「嗨,聊什麼?」剛回到座位上的上官葦笑意盈盈地問。
任冠廷將侍者剛端上來的冰淇淋放到她面前,她馬上開心地大叫:「哇!是冰淇淋 ?太好了!」
任冠廷溫柔地笑看她滿足的吃相,愛意滿載心中。
滕灝則是面色凝重地看著他們甜蜜的情景。
上官葦有可能說謊嗎?
※※※
美國費城「肯特科技集團」總部。陰暗的室內,兩個男人在對話,氣氛充滿了火藥 味。
「你說什麼?小葦悔婚的原因,是因為任冠廷?」凱文肯特自窗前轉身,俊朗的臉 龐扭曲變形,雙手憤恨地握緊了拳頭怨聲質問。
兩個多月前,上官勁派了他的得力愛將來找他,簡潔地說明了上官家要取消婚約的 事。一心傾慕上官葦的他是怎麼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執意的追問始終得不到答案,最 後對方以槍口對準他的心臟,擺明了子彈是不長眼的,這才迫使他放棄了追問。
可是他怎麼也平衡不了!他不能忍受就這樣沒有原因、沒有理由的就要他放棄上官 葦。於是他私下花了重金買通了「DARK」裡頭的小弟,才查出了上官葦悔婚的原因── 竟是愛上了同是科技界精英的任冠廷,據說小葦還和他住在一起!
也許他氣憤的並不是上官葦的移情別戀,是他的自尊受到了傷害!有多少女人願意 和他結婚,卻沒有機會,而小葦卻可以輕易地捨棄了他……為什麼?如果小葦看上的是 比他還要強的男人,他會給予祝福,但為什麼那個人偏偏是他的對手任冠廷?
他不服氣!他不服氣!
「是的!」長相猥瑣的男子放話。「肯特先生希望你信守我們之間的約定,絕不能 讓別人知道是我說的,否則要是勁哥知道了你我都逃不過死劫。」
上官勁的手段殘酷,沒幾個人膽敢挑戰!而他若不是前陣子因賭博而欠下巨款,也 絕不會鋌而走險。「DARK」的幫規嚴厲,即使是黑幫,也絕不能容忍幫中有好賭、好毒 之徒誤事,否則後果一律是死路一條。
「你可以走了。」凱文肯特眼裡已沒有了溫度,大有要頭一顆、要命一條,視死如 歸的味道。可他心裡想的並不是那麼一回事!
最近,他和任冠廷同時被委託寫下一個程序,同一時間交出去後,對方會予以評斷 採用誰的程序!
原本他也想來場君子之爭。但現在一切都不同了,誰教任冠廷要搶他的女人?他要 證明給上官葦看,他凱文肯特還是比任冠廷優秀的。他一定要證明給她看,即使是耍下 流手段他也不在乎!
凱文肯特扯開冷笑,在心裡盤算起來。
※※※
晚間,上官葦剛洗完澡,長髮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將她身上的雪白睡衣都滴濕了。
「你在做什麼?」上官葦走近正坐在臥房計算機前的任冠廷,雙手從他身後環抱住他 ,有點悶悶地問道。
「寫個很重要的程序。」他側頭將吻印在她唇上,然後認真地解說著。「委託我寫 這個程序的人很神秘,要我和另一個人都各寫一份,最後他們再決定要用誰的。」她好 香……其實這種程序真的是很機密的!但他對她完全不隱瞞,因為他信任她,也把她當 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所以才會把事情都告訴了她。
「難怪你這幾天都不陪人家,害我好無聊!」她抱怨了幾句,卻被他的話所吸引了 ,便問:「是誰那麼神秘呀?」她好奇了起來。
「不知道。但是我猜,也許是政府機關,但不知道是哪一國就是了。」他的手在她 臉蛋上遊走,用很挑逗、很珍愛的方式輕輕的撫弄。
因為和她相戀,這近兩個月來根本靜不下心來撰寫程序。而眼看滕灝所說的收件日 期已近在眼前,也只能暫時抱歉地丟下她,專心寫程序了。
「那你有幾成把握?」他搔得她好癢,她格格笑出聲,更加倍地摟緊他,感受他身 上好聞的男性氣息。
他不抽煙,所以身上總是清清爽爽的,不會有像上官家兄弟那種淡淡的煙草味。她 好喜歡他喔!
「幾成把握?不,我要的一向是『絕對』,沒有所謂的幾成把握。」任冠廷將手往 她發間摸去。她的棕色長髮柔順得像絲緞一般,他總喜歡將手伸進那層層髮絲之間,讓 她的頭髮在指間滑落。
「那麼有自信?」上官葦睨他一眼,又道:「不過,我喜歡這樣的你,好有氣魄喔 !」不愧是她相中的好老公人選!
「氣魄?我又不是混黑社會的。」任冠廷對於她的形容詞笑道,然後臉色突然黯了 下來。「你為什麼沒吹頭髮?這樣子很容易感冒的你不知道嗎?去拿吹風機來,我幫你 吹。」老是這樣散散的。
「我忘了嘛!」上官葦聽見他說「我又不是黑社會的」時,臉上的笑意頓時褪去, 神色沉重了起來。她去拿了吹風機交給他,然後就坐在他身前鋪著長毛地毯的地板上, 也就是計算機桌和他的長腿之間。
吹風機的聲音在室內響起,溫熱的風伴隨著他輕柔的指頭,在她發間穿梭,讓她舒 服得想睡去。可是心裡頭卻好似有顆石頭梗塞住,悶得讓她了無睡意。
「冠廷……你、你很排斥黑社會的嗎?」她試探性地問,然後仰頭看著他,屏住呼 吸等待他的答案,心臟跳得飛快!
「談不上喜歡吧!」任冠廷的心思全放在她的一頭秀髮上,沒有多想地順口說道。 本來呀,黑社會作惡多端,相信每個人對於黑社會都不會有好感才是。
上官葦的心重重一震!忙垂下一-那間黯淡下來的臉,斂著憂鬱的眼,怕被他發現 她怪異的模樣。
他是排斥的,他排斥黑社會。那她又該怎麼跟他開口說明她的真實身份?老早就想 告訴他,可是卻礙於沒有適當的機會便一直延到至今。但現在他們的關係都已經發展得 那麼好、那麼穩定了,不說也不是辦法呀!
但他說他排斥,那要她怎麼開口呢?如果在她說明之後,任冠廷卻露出了鄙棄的表 情,她是絕對承受不了的!她不要那樣的結果,她不要!
那該怎麼辦?該怎麼辦?上官葦慌得沒了主張。
「怎麼了?怎麼不說話?」她的話一向多,很少會這麼安靜。沉默許久都沒聽她開 口,任冠廷不禁開口問道。
「沒、沒什麼!」上官葦慌張地回答。
就這樣隱瞞下去吧!乾脆不要坦白了,繼續假裝是那什麼……上官南星的妹妹,讓 他一直這麼以為下去就好了,不要說明了。若是他們有了完美的結果,等到那時再做打 算好了……上官葦心慌意亂地下了決定。
在她下定決心的時候,吹風機的聲音也恰好停止。
「想睡了嗎?」任冠廷放下手裡的吹風機,以長指幫她順了順髮絲,然後滿意地欣 賞著自己的傑作。
上官葦與他對望,強逼自己漾開如同平常一般的笑容說道:「我精神還好得很呢! 你想睡了嗎?還是想繼續寫程序?我陪你。」對不起,我不是要故意欺瞞你,冠廷…… 上官葦覺得對任冠廷很抱歉!
「你先睡了吧,用不著陪我了,嗯?」任冠廷朝她溫柔一笑,拍拍她的頭要她起來 ,心思轉回了計算機上頭。
上官葦本是仰看著他,不肯起來。突然間她一把抱住任冠廷瘦削的腰,將臉往他胸 膛上猛蹭,像只撒賴的小貓。她完全不知道她的動作足以挑起一個愛她的男人的悸動!
任冠廷渾身僵住,俊臉上浮起了染上情慾的淡淡粉紅,一雙黑瞳更顯暗沉……「你 ……你知道你這麼做,會帶來什麼後果嗎?」他的嗓音陡地降低,低沉嘶啞得讓他自己 都深感陌生。這段日子來她是曾主動要求過,但他從沒答應過。
另以唇和指讓她體會情慾的滋味,但不曾真正佔有她。
她這小小的磨蹭動作已讓他胯間起了變化……該死!他一直以來總是隱忍著想要她 的慾望,盡量讓自己不去佔有她。他從沒有那麼尊重過一個女人!
「我知道。我愛你,我想要你。」上官葦沒有一絲絲的羞赧退卻,明明白白、清清 楚楚地說出了她的無悔與肯定。
她想讓他佔有,想讓自己完完全全的屬於他!
任冠廷不再猶豫地俯下身體,將薄唇覆在她微啟的粉唇上,將他全身也想要她的欲 念傳給她……這輩子他要定了她!
相愛的兩個人,沈浸在愛人所燃燒出的激情中,焚燒、焚燒……卻沒有發覺一場風 暴,正往他們席捲而來……※※※
到了下班時間,褚茉幽站在任冠廷的辦公室門前,躊躇著是否要敲門。就在她猶疑 不定的時候,門卻由裡頭打開了。
「茉幽?有事嗎?」任冠廷一邊套上西裝外套,樣子有些匆促。因看見褚茉幽而挑 高了濃眉。
褚茉幽被嚇了一跳,驚魂未定。任冠廷盯著她的眼光讓她有點害羞,垂下了略紅的 臉蛋,支支吾吾地說:「冠廷,今晚一起吃個飯好嗎?」
昨晚她徹夜難眠,在法式餐廳裡看見他和上官葦的親暱,竟讓她妒火中燒。而且直 到昨晚她才知道他們已經住在一起了,這讓她的嫉妒之火燒得更熾!
不該是這樣的。冠廷應該是屬於她的,怎麼會被上官葦捷足先登呢?她遠比上官葦 要早許多年先認識冠廷,為什麼冠廷會和上官葦在一起而不是和她褚茉幽呢?
「吃晚餐嗎?」任冠廷有絲為難。他今天晚上已經跟上官葦約好了要到基隆去走一 走,順便把廟口小吃當晚餐的。
「啊?如、如果你有事,那就不要勉強了。」褚茉幽失望地黯下眸子。
褚茉幽看起來似乎有心事。任冠廷觀察著她陰晴不定的神色,難免有些擔心,便應 允道:「好,就一起晚餐。我先打個電話。」他掏出口袋裡的手機,撥給了上官葦。接 通後──「喂。」
「阿葦,今天恐怕沒辦法一起晚餐了。」任冠廷低聲說道。
「為什麼?」上官葦的聲音聽起來就是不高興。「不是約好了?為什麼又不去了? 」不開心就是不開心,率真的她從不掩飾自己真實的情緒。
「嗯……我和客戶約好了要談個案子,所以……你生氣了?」任冠廷也不是故意要 說謊瞞騙上官葦。只是因為上官葦不喜歡褚茉幽,如果他坦白說是和褚茉幽一起去用餐 ,她一定會大發脾氣,所以只好用善意的謊言來免去一場爭吵啦。
「談案子啊?那好吧,案子比較重要啦!」上官葦也是個懂得分輕重的人,不會無 理取鬧,她柔聲提醒。「要記得早點回來喔!」
「你不生氣嗎?」任冠廷試探性地問。
「有什麼好氣的?如果是公事,我當然不會怎樣啊!」上官葦先是正經八百地說。 然後她的招牌甜笑出現在話筒那端。「不過,你要親我很多個來補償我喔,好不好?」
任冠廷真是哭笑不得。她的體諒他是很欣賞,但她要的補償方式都是要他給她幾個 吻,還是法式熱吻的那種方式,真是個怪怪的小女人!
「那,好吧,記得自己吃晚餐,知道嗎?」他不放心地叮嚀著。
「好好,我知道,別擔心我了,好嗎?」
切掉了電話,轉頭卻看見褚茉幽由紅轉白的臉,任冠廷心想她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 開心的事?
「去我大哥那裡吃好嗎?看你喜歡吃什麼料理。」
褚茉幽不語,沉默地頷首。
任冠廷對上官葦還真不是普通的疼寵,寵她的方式就好比是將她放在手心呵護一樣 。為什麼上官葦能夠讓一個那麼優秀的男人對她死心塌地呢?
而反觀她自己,被丈夫拋棄也就罷了;就連學生時代暗戀的學弟眼裡、心裡都沒有 她……她自認內在外在都不會輸給上官葦,可為什麼她們兩人的遭遇卻差那麼多呢?
她管不了那麼多了,她決定今晚一定要跟他坦承她心裡對他的愛慕,也許也許她不 是全然沒有機會的也說不定!就當作是一場賭局吧!
褚茉幽如此告訴自己。
在「翱翔飯店」的日本料理店裡,褚茉幽因心思紊亂而喝了不少清酒,使得臉頰逐漸紅艷起來。
「茉幽,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見她酒不離口,好像有事在困擾著她。任冠廷有 些擔心地詢問。
她抬起一雙晶亮的大眼專注地注視著他,心裡掙扎了好一會兒,才以低到不能再低 的音量說道:「冠廷,如果是你的話……你會不會介意和一個年紀比你還要大的女人交 往?」
「比我大嗎?看大多少。」基本上他並不排斥姊弟戀,畢竟現在是什麼時代了?但 還是得看看年齡的差距是多少。總不可能要他和足以當他母親或祖母之類的中年女人談 戀愛吧?
「如果……如果是兩歲呢?像……像你跟我這樣。」天!她的心緊張到快跳出喉嚨 了!
「喔,那在我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呀!若是差個八歲、十歲或是更多歲的,那我就 要考慮看看了。」因她假設性的問題而起了好奇心,他扯開薄唇一笑,問道:「怎麼? 你遇見了心儀的人?」
「嗯。」褚茉幽重重點頭,心裡是狂喜的,因為他說他不介意……被喜悅沖昏了腦 袋,她沒多加考慮就脫口而出。「冠廷,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待她發現不該這麼沖 動開口時,已看見任冠廷因詫異而揚高的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