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綺綺,你終於醒了!你覺得怎麼樣?有沒有好一點?腳還痛不痛?」溫子綺一張開眼睛,看到的就是一道道關愛呵護的視線,她的頭悶疼了一下,以往的點點滴滴像是時光倒流一樣,重回到她腦中--
「爸媽,我沒事!只是全身很痛,我是不是被人打了……」
溫子綺的話還沒有說完,何如芳立即抱著老公,哭得浙瀝嘩啦。
「別哭了!綺綺沒事了!沒事了!」連平常威嚴的溫富全都一樣感動落淚,他們的寶貝女兒平安無事回到他們身邊了。
「爸,你怎麼了?」溫子綺看著怪裡怪氣的父母,想不通他們怎麼好像是找回失散多年的親人那樣,興奮不已,該不會他們因為她的擅自主張而氣傻了吧!
「爸媽,對不起啦!我知道我不應該離家出走的,所以現在出事了,就是上天要懲罰我的,你們就不要生氣了!我知道錯了!你們罵我啊!我沒關係的!」溫子綺乖乖低頭認錯。
她當然知道平時爸媽生氣時,絕對不會表現出來的,所以一爆發就會像是火山噴發一樣,所到之處無一倖免!
所以為了避免成為火山熔岩的試用品,她絕對樂意自首來換取輕一點的懲罰。
「你知道就好!我們都快擔心死了!」許亭怡的眼眶紅紅的,雖然平時她們總是互相玩鬧、互相欺負,但是她們的感情比親姊妹還要好,好不容易溫子綺歷劫歸來,她當然會喜極而泣了。
偏偏溫子綺不懂得她的苦心,還一臉看到外星人的模樣,指著她評頭論足的。
「亭怡,你是不是吃錯藥?還是發高燒啦?你最好趕快去看看醫生比較好,我不習慣你突然變這麼溫柔,多愁善感的真不像你啊!」喔!該不會她也是父母找來的生力軍,那麼撻伐她的人又多了一個,她真是命苦啊!
「綺綺,你還記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事?」何如芳擔心的問。
溫子綺癟起嘴巴,雖然這不是嚴刑,可也是在逼供了,她最好乖乖坦誠。
「呃……我離家出走了,因為我被退學了……我想去加拿大……結果就被人綁架了……好像……還被打到頭……」
她斷斷續續說著,還希望父母最好不要聽清楚,她實在不想看到父親因為心臟病發而昏倒,正當她閉起眼睛,準備接受怒火咆哮的責罵時,突然一片安靜無聲。
她偷偷睜開眼睛,怪了!大家竟然沒什麼反應,她被退學了耶!怎麼沒有預期的天搖地動?
「爸媽,你們不要生氣啦!我知道是我不好,你們不要不說話嘛!」這樣的氣氛著實令人頭皮發麻外加腳底發涼,她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有多生氣!
此時,退學的風暴早已不是溫家的重心,他們關心的是溫子綺的身體狀況,至於退學則是暫時擱置,留待來日再罰。
「你難道忘記了你受傷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嗎?你……」溫富全接著逼問,不知道該不該提起她已經消失兩個月,才被送回他們身邊,雖然好奇她是發生什麼事了,卻不敢再問。
「我不知道!被打到之後,我醒來就在這裡啦!有什麼不對嗎?受傷本來就應該躺在醫院裡面的啊!難道不是你們救我回來的嗎?那綁我的人抓到了嗎?」溫子綺理所當然的說著,覺得他們的疑問很呆。
溫富全、何如芳、許亭怡三人相視一眼,好不容易恢復的好心情又落入谷底。因為溫子綺雖然是恢復了,可是有一段記憶卻成為空白,令三人的心又提到了喉口。
「你真的想不起來嗎?一點都想不起來?」
「我不知道!不要問我啦!我的頭好痛……」溫子綺輕撫額頭,使用苦肉計,博取同情。要她想起來什麼?如果說她情願這一段記憶是空白的,那她真的是一點都想不起來!
「好了,不說了!想不起來也沒關係!只要你記得我們就好了。」何如芳安撫道,不希望刺激到女兒。
這樣被保護的感覺真是挺舒服的!生病的人果真有特權!
「媽,我好餓!」溫子綺盡情的撒嬌,此時不利用更待何時啊!
「好!好!媽去問問醫生,看看有什麼東西可以讓你吃,你等等啊!」何如芳焦急的朝門口走去。
「我也去!」溫富全說什麼也要插上一腳。
「那我去倒水給你喝好了。」許亭怡也貼心的說著。
這是什麼情況?!
三人像是有志一同的離開之後,溫子綺嘴角浮現一圈笑容,然後越來越大,這種稱王的滋味真是太美妙了!神啊!就讓她多生幾次病好了,她不介意的!
只是,一會兒之後,她的笑容不見了!
她是溫子綺,沒有任何一刻她這麼清楚的認知,她知道自己已經完全復原了,這是好事,所以她很高興!
如果說記憶也可以說謊的話,那麼她希望可以一輩子騙自己,那一段記憶是被刪除的,她的腦中根本就沒有出現過「那個人」,如果記憶可以說不要就不要的話,那麼她百分之百不要想起那個人!
只是,她真的可以忘掉嗎?
真真實實存在過的記憶,可以完全抹煞嗎?
她很清楚那是不可能的!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不過一切該是值得慶幸的,她又做回溫子綺,她又可以平靜的生活了。那麼的話,那一段記憶有沒有必要存在,似乎也不是那麼重要了……
*****
夏洛斯島上,天空一片晴朗,風和日麗外加鳥語花香,是個適合出遊的好天氣,在純白沙灘上曬曬日光浴也是不錯的享受!
只可惜,此時島上來了一個九級強台,震得天搖地動不說,溫度也幾乎快要降至零下三十度,人們憂心忡忡,生怕一不小心被雷劈到,或是被閃電打到,甚至是被颱風尾掃到!
「滾!」
簡單的一個音節就要將江聖給轟出書房,江聖在門口猶豫著不敢輕舉妄動。
闕南堯一言不發地將琥管色的白蘭地倒進酒杯裡,仰頭一口飲盡,充滿殺氣的雙眼十分可怕,渾身所散發出來的氣息像是死神降臨,昭告著生人勿近。
江聖輕咳了幾聲,顫抖的聲音飄了進來--
「呃……我想我有必要報告一下……『時尚大展』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但是由於闕氏往年從未設計過婚紗禮服,反而造成一股熱烈迴響,甚至……在短短一個月內提高了高達百分之七十六的結婚率,所得淨利是……二千四百五十六萬美金。」他快速說完,就想腳底抹油,避難去。
真假石澤由希事件雖然很不幸的發生了,但是憑闕氏隻手遮天的能耐,將傷害減至最低,因此闕氏設計的禮服被大肆宣傳,還頗受好評,而關於石澤由希那一段,久而久之,就被大家遺忘了。
「夠了!」他不想再聽到有關她的消息了!闕南堯煩悶地將杯子砸在牆壁上,匡啷一聲,畫出一道蜿蜒的割痕。
為什麼在她離開之後,他會這麼該死的思念她?!
她的身子、她的聲音,不斷迴盪在這間房子裡,只要他一閉上眼,彷彿就可以看見她的笑容,他甚至一點都不關心那要命的意外之後,闕氏的營運如何,他只知道那時候她痛心的眼神幾乎要殺了他。
該死!這不是場遊戲嗎?為什麼他也認真了?!
江聖克制著想要拔腿逃跑的衝動,「關於……溫子綺……她現在已經出院了,健康情況良好……」
「住口!不要再跟我提到那個女人!」那個讓他心煩意亂的女人!那個該死竟讓他覺得在乎的女人!
「她……她叫溫子綺,Joanne Wen,那天她跟石澤由希在一起,王民撿到項鏈的時候,是她回來找項鏈的,所以才以為她就是石澤由希,把她綁回來,後來溫子綺失憶了,就被我們當成是石澤由希。
現在石澤由希的去向沒有人知道,所以石澤修介才會出現在會場,以為我們真的綁走石澤由希,事情的經過大概就是這樣。」江聖硬是提著膽子將話說完。
總而言之,最大的受害者應該就是溫子綺了吧!
「那又如何!」闕南堯一點都不想承認自己的錯誤!不想承認那壓在心口的烏雲,是濃重的自責跟內疚!
江聖退了一大步,預備一報告完事項,立刻拔腿就溜。
「其實……其實應該要慶幸我們綁到的,並不是真正的石澤由希,這樣當你有一天發現自己愛上她時,就不會因為要叫石澤修介一聲岳父,而痛苦不已。她叫溫子綺,Joanne Wen。」江聖不斷提醒他,為的就是讓這個名字取代石澤由希,存放在闕南堯心裡。
溫子綺,這三個字早已在他心中迴盪不下千萬次,她跟石澤由希不是同一個人,所以相處時的一堆疑點都可以解釋了,甚至剛見面時,她毫不畏懼的眼神,都說明了她絕對不是一朵溫室裡的嬌嫩花兒。
所以她跟石澤由希是不一樣的!
在混亂的場面停止之後,他靜靜想起有她的回憶,竟然感覺甜蜜的不可思議!或許讓她當真正的闕家少奶奶,會是不錯的決定!
見主子沒有反應,認定是火山爆發的前兆,江聖立刻說出另一則消息。
「另外,因為那場人盡皆知的表演秀,石澤修介認為溫子綺或多或少會對你有影響力,因此已經派人打聽她,準備抓她來對付你,應該近期內就會有所行動了。」
終於報告完了,為了逃離危險地帶,江聖拔腿準備落跑,卻被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給頓住腳步。
「馬上叫王民把她給我抓回來!」
他的心早就被溫子綺給佔滿了,他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只想要遊戲人間,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投入這場遊戲中。是他讓無辜的溫子綺成為遊戲的受害者,現在又讓她因此而身處險境,他沒辦法放著她不管!
「時尚大展」時他是氣昏了,才會把怒氣發在溫子綺身上,現在想想,溫子綺是不是石澤由希有什麼關係,只要她是他闕南堯的女人就夠了!不管有沒有失憶,他一定會讓她再愛上他的!
*****
「該死的王八蛋!你就不能夠用溫和一點的手段嗎?」
好不容易醒來,溫子綺一看到映入眼簾的黑眸,一肚子氣憤猛然爆發,揉揉發疼的後腦勺,她發誓,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將眼前的男人痛扁一頓!
「因為你一定不會乖乖束手就擒的。」闕南堯微微一笑,俊臉離她不到五公分,灼熱的呼息噴灑在她臉上,緊繃的氣氛使溫度一下子上升。
「我不認識你!你抓我來做什麼?」
在他那麼傷了她之後,怎麼還能如此若無其事對她微笑,好似那些錯誤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們早就沒關係了,沒有利用價值的人還抓來做什麼?要不是頭還暈暈的,她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一拳揮過去,揍掉他臉上那可憎的笑容!
「你又失憶了?這不是個好習慣,要改!」闕南堯大手撫上柔細髮梢,輕輕揉散她的疼痛,俊眉微皺,不滿這個王民怎麼就是學不會憐香惜玉,每次擄人都是一棒打暈,要是她有什麼損傷,他絕對要王民吃不完兜著走!
「疼不疼?」溫柔的嗓音幾乎要融化人心。
溫子綺翻個白眼,打掉他不懷好意的手。
「失憶?!如果你叫你的笨手下不要一直對我的腦袋出手,我鐵定可以無災無難活到一百歲!」
「綺綺,你太凶了!」闕南堯搖搖頭,品嚐著她燃燒怒火的美麗雙眼,恢復記憶、擺脫掉石澤由希身份束縛的溫子綺,反而有另一種美,卻同樣讓人憐愛。
「你知道就好!還不放開我?!」
溫子綺故意沒形象的對他大吼大叫,這樣他才會分清楚,她不是那個言聽計從的冒牌石澤由希,更不是受騙上當的闕家少奶奶,她是溫子綺!
等等!他剛剛叫她什麼?綺綺?!他知道她是溫子綺,而不是石澤由希?!他終於弄清楚了?!
「不放!除非你想起我!綺綺……」闕南堯笑了,她的訝異正好給他進一步侵略的好時機,灼燙的唇輕輕在她耳邊呵出熱氣,搔弄那細緻的耳窩。
「夠了!我不會再讓你污染我任何一顆腦細胞!你不配!」溫子綺回過神來,她的氣還可沒消呢!而且他們之間的帳都還沒算個清楚!他憑什麼對她「動手動腳」!
她硬生生推開他,他勾勒出來的熱度太嚇人,她想逃!
「你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綺綺,你真的忘了嗎?這樣熱烈的吻,你怎麼可能忘得了?」話落,霸道的唇封住她的唇瓣,為了喚醒她的記憶,他吻的深入、吻的激情,放肆的將熟悉的氣味輸入她的呼息中,讓她感受到這份排山倒海的悸動。
不行!再這樣下去,她的怒火鐵定會變成慾火,她還不能原諒他的欺騙,他別妄想就這麼唬弄過去,她非給闕南堯一點教訓才行,否則他還當她溫子綺好欺負!
她想也沒想地狠狠一咬,如願止住他侵犯的唇。
闕南堯一驚,沒料到溫子綺會咬他,當下疼得鬆開手。
一見有機可乘,溫子綺馬上由床上跳起,逃到安全距離之外,得意洋洋地盯著他的糗樣。
「你作夢!還當我是你那個失憶的闕夫人,可以任你宰割、任你欺負都不會還手?我不是!我是溫子綺,我不會再上當了!」
「你不是說你忘記了嗎?前後供辭不一,不足採信!」闕南堯不以為然地抹去唇邊的鮮血,無視她盛怒的模樣。
「對!我是全部都記得,那又怎樣!就因為我全記得,所以你的惡劣謊言我也記得一清二楚!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那麼多!懶得理你!」她最好快離開這裡,為了一個爛人影響心情,太不值得了!
闕南堯沒有上前追她,只是好心提醒著:「這座島四面環海,我不會阻止你游泳離開,估計這裡距離下一個陸地大概有七、八萬公里,要是你泳技過人,游個一、兩個月應該就可以順利逃脫吧!」
溫子綺一聽,濃濃的怒火冒了上來,「你為什麼不放過我!你已經知道我不是石澤由希,對你沒有利用價值了,你為什麼還要纏著我?!」
「你是我的人!你已經簽約了,還在神父面前發過誓了,你想毀婚嗎?」闕南堯亮出她簽下Joanne W的小紙片,原來W就是Wen的縮寫,當初她簽下的名字,就是溫子綺,這她想賴也賴不掉!
「你的妻子是石澤由希,在神明面前發誓的也是石澤由希,不是我!你耍了我那麼久,到底玩夠了沒?那是場騙局,你比我還清楚!拜託你!想玩就去找真正的石澤由希,不要找我!我不要再跟你有任何瓜葛,聽見了沒?!」她憤恨瞪視著他,他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她的怒火燒到天亮都燒不完!
「我答應過你,不會離開你的,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諾言。」他的語氣還真是無辜。
「諾言?你別傻了!你騙了我,你絕對會倒楣一輩子的!我會等著看你得到報應!」她真後悔當初沒有許下重誓,倒楣一輩子實在是太輕微了!
「或許倒楣的那個人是你,因為你愛上我了,注定要跟我倒楣一輩子!」
他的認定換來溫子綺的嘲笑。
「你想的美!誰會愛上你!打死我,我都不會愛上你這個大騙子!我不會原諒你的,絕對不會!」第一次犯錯還可以原諒,再錯就是笨了!她溫子綺不笨,絕對不會再讓闕南堯左右她一分一毫!
「別說的那麼絕對,小心咬到自己的舌頭。放心!我會有辦法讓你承認愛我的。」他眼中閃著一抹邪氣的光彩,緩緩朝她欺進。
「你不會是想……」不!她一想起他曾經對她做的,臉頰就忍不住燥熱,氣勢頓時少了一半。
「如你所願!」
他似笑非笑,讓人看不出他的意圖,鐵圈似的手臂輕而易舉將她擄獲,緊鎖在懷裡,讓她無所遁逃。
「闕南堯!你放開我!你不能逼我!」她的氣還沒消呢!哪有可能就這樣不計較他的傷害,不可能的!她不斷告訴自己千萬不要心軟!
「我可以的,因為我們是夫妻。」
他笑了一笑,大掌肆無忌憚探進她的衣服裡,重溫激情片段,她的膚觸還是一如記憶中的美好,一沾上就再也無法將手拿開。
「不是!我才不是你的妻子!我不是!」溫子綺在他懷中拚命掙扎,怕自己會融化在他的魔法裡,又一次被他收服。
「不要否認,你也要我的!我們的身體是那麼的契合!在這張大床上、在溫泉室裡,你很熱情……」瘩啞的聲音低沉傳來,手掌正覆蓋在她的心臟位置,感受她的每一次心跳。
「我才不要!闕南堯!放開我!」她咬牙說,使盡力氣推開他,因為恨氣加上怒氣,讓她力道大的嚇人,得以從他的懷中掙脫,但是反作用力太大,她整個人朝反方向跌去,脆弱的背結結實實撞上地板。
「綺綺……」闕南堯緊張的上前扶她,卻被她打掉了。
「把我弄得這麼淒慘,你滿意了吧!」天!好痛!她的背像是被火燙到一樣,她肯定那裡少不了烏青一片。
「綺綺,你沒事吧?!」
這個意外如願中止熱烈的激情,闕南堯小心將她抱上床,皺起眉頭,關愛的目光有如捧著絕世珍寶。
「如果這樣我還能沒事,我就是神了!」溫子綺沒好氣的說。
闕南堯懊惱極了,扯開嗓門對房外大吼。
「江聖,快叫醫生滾過來!」
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有多在乎她,在乎到心痛的地步,所以她受的傷,他一樣感同身受!
*****
奇怪了!失憶時她一點都不覺得煩,現在記憶恢復了,她卻煩的要死,人真是矛盾的動物!
溫子綺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幽幽對著天花板吐出一大口悶氣。
她不懂,闕南堯為什麼還要抓她回來,他怎能變得這麼難以捉摸,難道她就一定要被闕南堯制得死死的嗎?
「如何?好一點沒?」
聽這聲音不是闕南堯,溫子綺鬆了一口氣,「放心!還死不了!我等著看闕南堯倒楣一輩子,不會那麼容易撒手西歸的!」
她的形容詞讓江聖忍不住笑了,可見闕南堯還是沒有把事情解釋清楚,不然溫子綺也不會還這麼氣沖沖的。
「少爺……」見溫子綺不滿的皺眉,江聖又改口了,「南堯他有事要處理,所以不能來看你,要我好好照顧你,看你有沒有按時吃藥。」江聖露出溫和無害的笑容,真誠的說著。
「他是怕我有了意外,他會少了可以玩弄的人生樂趣嗎?那麻煩你給我一包致命的毒藥,毒死我算了!」她相當不領情。
「南堯很關心你。」
「他關心我?這絕對是世界上最爛的謊話!」他要是懂的什麼叫作關心,就不會把她綁在這裡了!
「那時候他只是氣昏了。你知道他一向習慣掌控大局,突然有一天情況不在他的掌握中,他當然會大受震撼,所以才會沒想到你的處境,而他的脾氣一來,就不能理智思考了!」江聖試著解釋,「時尚大展」時,闕南堯會那麼狠心對她的原因。
「簡單一點說,那傢伙只是輸不起!一旦輸了,就以為全世界的人都欠了他,都應該心甘情願被他攻擊!」她溫子綺不是好惹的,不吃闕南堯那一套!以為傷了她,隨便哄兩句就行了嗎?
「你很瞭解他。」江聖露出愉快的笑容。
「是他太好理解!你別想把我跟他扯上關係,我一點都不想瞭解他!」溫子綺恨恨的說。
「你知道石澤修介吧!他是南堯的對手,有風聲說他想要綁架你好對付南堯,所以南堯早一步抓你回來,只是想保護你。」
「那個石澤修介想太多了!綁我只會讓闕南堯更快樂而已。」她想不出闕南堯有什麼理由要保護她。
「南堯很在乎你,不然也不會特地帶你回來了。」江聖真誠的笑容讓人無法懷疑他話中的可信度。
「他會在乎我?」溫子綺的眼睛瞪的好大,充滿了極度的不信任,「他在乎的只是他的遊戲吧!」
「遊戲也會有認真的時候!南堯這回認真了。」
「可是……可是他什麼都沒有解釋清楚……」連一句道歉都沒有,她要怎麼原諒?
溫子綺迷惑了,她不知道該相信闕南堯的傷害,還是相信江聖的說明,有可能嗎?這場遊戲到最後,兩個人都沉迷了?
「你可以跟他問明白,他會告訴你的。」江聖好心建議。
「問?怎麼問?我還沒想要原諒他。」溫子綺強調。
一抹賊光閃過江聖平靜無波的眼神,「南堯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吃苦!」
「吃苦?!」溫子綺不懂的皺起眉尖。
「有一個方法,絕對可以讓你的悶氣消失的無影無蹤!」
苦,向來被闕家列為拒絕往來戶,所以凡是苦茶、苦瓜、苦蓮子……是絕對進不了闕家大門的,就連喝個咖啡,都要加上四、五匙細砂糖才行!
江聖附耳對她說了一番話,只見她攏緊的眉逐漸擴展開來,唇邊抿住的笑意一圈圈向外延伸。
「江聖,你也不賴嘛!」溫子綺與他相視一笑,讚許的拍拍他的肩膀,為這個天衣無縫的計畫沾沾自喜。
好一個吃苦啊!
遊戲人人都會玩,這一次她要當那個主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