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皇獵後 第七章
    浸泡在露天溫泉中,葉霏放鬆的伸展四肢,讓溫熱的溫泉水洗去肌膚上的酸疼感,慵懶的目光落在觀景窗上,將窗外的海天一色盡納入眼簾,又舒服的往身後壯碩的身軀靠去,此刻的她像只嬌弱的貓咪。

    「累了嗎?」韋東皇由背後環著她,十指與她交握擱在她腹上輕打拍子,他愈來愈喜愛和她親密如一的樣子。

    「還好。」她已習慣他的碰觸,在他懷裡有種安心的感覺,那是她曾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擁有的奢求。

    或許是氣氛實在太好了,又或許對於韋東皇她已不再心存介慮,甚至是這份感情她亦是全然的信賴,所以隱約有些許不曾憶起的思緒在騷動,想向外傾洩。

    她相信韋東皇若真要接受她,就應該也會接受那段過往。她已經不怕那醜陋的陰影了!因為韋東皇用愛治好了她。

    「東皇,其實我並不是孤兒……在五歲之前……那個女人養了我五年,那個印象已經很模糊了,我甚至記不起來她的樣子,只知道在那段時間內,我過得好開心、好快樂,我一直以為我會繼續這麼幸福下去的……直到在我五歲生日當天……」那個女人是生她的人,她不想喚她母親,因為她不配得到這樣的稱呼。

    發覺她有些微顫抖,韋東皇用力圈緊她,不時吻著她的發,「沒關係的!不想說就別說了,不必勉強自己。」

    她倔強地搖了搖頭,「不行!我要說,我希望你能知道這一切……我不想再瞞你什麼了……」她深吸口氣,又緩緩開口:「五歲生日當天,我的生活像是從天堂掉進地獄裡,就為了一筆錢!那個女人把我賣給養父母,在丟下我的那一天,她明明白白告訴我,她有多討厭我、多痛恨我,她浪費了多少時間、金錢在我身上。五年了!她的包袱終於可以丟掉了!因為她從來沒有愛過我,肯養我五年,是她最大的極限……」

    連親生母親都這樣殘忍的對待她,還有什麼是她可以信任的?不能被愛,所以她連愛人的能力都沒有!

    「都過去了……都過去了……我保證,以後不會再有人敢欺負你了!」他瘠啞的說,胸中一陣悶痛。

    「嗯,都過去了。」她釋然的露出笑容,「我在想,如果我是一出生就被人拋棄,生命中本來就沒有被疼愛過,那麼我會比較能夠接受她不愛我的事實。這些事是我第一次告訴別人,這麼多年了,現在才有勇氣去回想,你是第一個讓我有說出來的念頭的人。」

    「為什麼想告訴我這些?」他吻上她小巧的耳垂舔吮著。

    她轉過身與他面對面,真切的眼瞅著他,「我不想騙你了!你難道沒有懷疑過嗎?我是一個怎樣的人,我的背景來歷,你真的沒有戒心就相信我嗎?你不笨!你很清楚我不是適合你的對象,東皇……你明不明白?我不想害了你,待在你的身邊愈久,你對我愈好,只會令我更瞭解自己配不上你,我只希望對你公平一點……」

    認識韋東皇之後,她學會了珍惜生命、珍惜自己。

    「霏霏,肯把你的未來交給我嗎?」他粗嘎的問。

    「如果我還有未來的話……」因為那場交易,他們的未來只能注定分開……她一直在逃避,不去想那謊言被拆穿後,會是什麼樣子,就不用煩惱了。

    他捧起她的右手吻著,「這鐲子象徵著我的身份,戴著它,你可以在世界各地通行無阻,得罪你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他把屬於他的尊榮與她分享,就是不要有人欺負她。

    他吻了吻她的唇,暖和的目光如朝陽輕輕環著她。

    名古屋是日本第四大城市,居本州的濃尾平原中心點,鄰近伊勢灣,是座工業大城,也是充滿歷史痕跡的古都。

    「表哥……」

    車站大廳裡,細川幸子娉婷的身影朝韋東皇輕奔,雖然舉手投足間是那樣的優雅,但眼底心急如焚的情思卻又暗湧欲現。

    葉霏打量眼前身著粉色和服的女子,她那雙曖昧的秋波始終送不到自己身上,她不禁用手肘輕撞一下韋東皇,在他耳邊問:「你的表妹啊?該不會又是你的老相好之一吧?」

    「只是妹妹而已。」韋東皇手環著她的腰,借耳語時又親了下她的頰。

    狂傲的韋東皇怎會有如此溫柔的動作?這樣的溫存看得細川幸子目瞪口呆。

    「妹妹?」她挑眉。當她是瞎子啊!她打死都不相信那表妹和他「沒什麼」。

    「我對有嚴重戀兄情結的妹妹,和有嚴重護妹情結的哥哥都一樣沒興趣,眼不見為淨,拜拜!祝你們天長地久,快快樂樂過一生啊!」

    「霏霏!回來!你會迷路的。」他皺起了眉,站內莫名湧入的人潮竟令他有一絲不安,他必須確保葉霏安全在他身邊才行。

    「表哥,你要去哪裡?不回我家嗎?我父母都很希望見到你呢!」細川幸子用流利的中文說著,雖然不明白韋東皇的轉變從何而來,但基於韋東皇喜歡溫順的女人,她一向表現出合宜大方的樣子。韋東皇不理她,只顧著去追回那愛亂跑的葉霏。

    突然,在他十步之外的葉霏僵立在原地,臉上的笑容也不見了,只是錯愕地不知所措。

    「怎麼了?」韋東皇覺得事有蹊蹺,飛快趕到她身邊。

    「有……有個人撞到我了……他……」葉霏臉色發白地倒進他懷裡,她的衣袖血濕一片,受傷處還泛著怪異的青綠色。

    「該死!」韋東皇詛咒一聲,伸手就要蓋上傷口,打算按住不停湧出的鮮血,卻被葉霏制止了。「不要碰!傷口……好像有毒……好……好痛……」葉霏原本鮮嫩的唇畔逐漸變成病態的深紫色,且呼吸愈來愈困難,終於昏了過去。

    「該死!」韋東皇詛咒的更大聲,冷吼著杵在一邊的細川幸子,「我給你半個小時找出兇手是誰,另外把全日本最好的醫生統統找來,如果她有什麼閃失,你們賠不起!」他的吩咐如平地一聲雷,炸得威力十足。

    「是!是!」一旁的細川幸子傻眼了,在看見那尊貴的龍形玉鐲環住那名陌生女子的右手腕時,她又是一驚,心跳亂了節拍。

    這……怎麼可能呢!那女人究竟是誰?!能令韋東皇以這種方式宣告天下。

    「兇手在犯案後不到五分鐘,被人毀屍滅跡,根本無從辨認起,也查不出幕後主使者是誰……」細川幸子愈說聲音愈小,因為韋東皇益加鐵青的臉色太駭人。

    「這就是你們的辦事能力?!」他眼中的寒光,冷冷地掃過她。

    被醫師診治過的葉霏已經脫離危險期,顯然那兇手的用意並不是要奪走她的生命,只是示警而已,但這場驚悸的確嚇得他差點魂飛魄散。

    他從沒想過竟有人想傷害對他非常重要的葉霏,畢竟她的身上正戴著他給的信物。有誰會這麼大膽,這麼不怕死地公然挑釁他?

    「出去!沒抓到兇手,不用來見我!」他將目光重新鎖回床上昏迷的人兒身上,眼神在觸及那抹絕美卻蒼白的容顏時,霎時溫柔了一百倍不止。

    「我……我知道了……」細川幸子哀戚凝娣著他,卻始終得不到他正眼一瞧。

    細川幸子歎口氣,又特意多望了他幾眼,然而韋東皇卻沒有回頭,她終於承受不住的走出房間,才一闔上門板,眼淚就直往下掉。

    愛情果真只會傷人!

    「東……東皇……我怎麼了……」

    韋東皇趕緊制住要起身的她,「別起來!你昏睡一天了。還記不記得在車站時被人劃了一刀,傷口在手臂上?你現在沒事了。」撥開她額前的落髮,指間滑過的肌膚仍有不適的白皙,枉費他曾那麼處心積慮要將她養得紅潤些,卻又沒保護好她,害她又受傷了一次。

    「我想起來了……那你……你一夜都坐在這裡沒有離開啊!」由他憔悴的面容看來,他肯定是一夜沒闔過眼了。

    「你的手臂還痛不痛,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看看?都是我害了你!如果不是我硬要帶你來日本,你也不會受傷。」此刻他希望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無辜受罪的她。

    這不是你的錯!要是你不帶我來日本,我才會更難過呢!可以看見雪祭,看見東京的夜景,我覺得很值得。」

    「一點都不值得!如果要用你的生命去換,那一點都不值得。」他伸手摟住她,重重的歎息。

    「東皇……不要這樣了……你老是怕我會出事,一直將我保護著,會把我慣壞的……我不要變成你的負擔。為了我的傷,你肯定一夜沒睡,連公事也不談了吧?」

    「還有很多時間,公事可以慢慢談。」她比他的事情重要千百倍。

    無數個雨點似的細吻不停地落在她唇上,膠著的瞬間,發狂的熾情一發不可收拾,挑起兩人記憶中的縫縫片段,使得熱力一下子升上最高點,再也無法撲滅……

    「東皇……這裡是醫院……」在意志力瓦解前,她小聲提醒他,臉卻已紅了大半。

    「無所謂!我一樣能愛你。霏霏……給我……」

    她的聲音卡在喉嚨,變成似水的呢喃,手不自覺攀附著他的肩頭,任他攻取她所有的膚觸。

    「我好想你……」

    「東皇……東皇……」由於思考全亂了頭緒,她只好一遍遍喚著他的名字。

    「答應我,不要離開我……霏霏,答應我……」

    「我……我答應你……」她近似嗚咽的說。

    「乖!霏霏……說你愛我……說啊……」

    「我……我……愛你——」她逸出一陣細尖的歎息。

    他深情地笑了,依附在她耳邊低語……

    葉霏的傷在醫生的治療下已逐漸康復,加上韋東皇三令五申地說不許留下疤痕,所以雖然痊癒的快,仍被韋東皇下了禁足令。

    由於知曉葉霏的不安來自於他和細川家過於親密的來往,韋東皇於是刻意和細川家劃清界線,除公事必要見見細川誠二之外,細川幸子已經由他的生命中剔除。

    「東皇,上次你跟我說什麼阿姨西鐵路的,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怎麼會有阿姨西鐵路呢?日本的路名還真奇怪!那會不會有叔叔東鐵路啊!」她好奇的說,手上正翻閱著一本旅遊雜誌,全寫滿日文,那一個個彎彎曲曲的單字,她沒有一個看得懂的,只好勉強看些風景圖片。

    「阿姨西鐵路」?!韋東皇想了好久才會意出來,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笑什麼啊?!有那麼好笑嗎?」她瞪圓了眼,他的笑容真是挺傷人的!

    不過奇怪的是,他幹嗎沒事在那種激情的狀況下,對她說這麼難懂的話?她當然會想追根究底。

    「『阿姨西鐵路』就是『阿姨西鐵路』,我會去查查看有沒有『叔叔東鐵路』,有的話我再告訴你。」瞧著她傻氣的模樣,他愈是不給面子的笑個不停。

    「那你至少要告訴我,『阿姨西鐵路』是什麼意思啊!喂!你不要跑……」誰叫她對日文一點辦法都沒有,才會不瞭解那一句膾炙人口的日常用語所涵蓋的重大意義是什麼。

    「對了!後天有個酒會,你和我一起去吧!」他悄悄轉移話題。

    「酒會?!」她的眼睛亮了起來,自從被劃傷後,他就不曾帶她出去過,她已經悶得快受不了了。

    「非常多人,你可以玩個痛快。」他寵溺的說。

    「真好!」她樂不可支的歡呼。

    「東皇……我還是不要去酒會好了……」瞪著床上平放的粉紫色晚禮服!葉霏彆扭的說。

    本來她以為參加酒會一定很熱鬧,可是見到這裙子就給她一重打擊了;又聽說那酒會是為了慶祝韋氏和細川企業簽約成功,根本與她無關,這是二重打擊;而且到時出席的全是日本有頭有臉的大人物,她是應付不了那個場面的,這是三重打擊,連著三個重擊,毀了她想去遛達的興致。

    「為什麼?」韋東皇輕輕環住她的腰肢,不喜歡她小臉蛋上略顯的愁緒,淡淡髮香飄進他鼻裡,他忍不住吻著她如緞的細發,熱唇沿著她細緻的頸線滑下。

    「因為……因話我沒穿過裙子……一定很難看。」她小聲的說。

    她的窘狀令韋東皇朗笑出聲,「你也有不敢做的事情啊!我還以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葉霏板起臉孔,拍掉他心懷不軌的大手,「你嘲笑我?你不想活了啊!」

    「小的不敢。」他賠笑道,一雙手又黏回她身上,爬著爬著就爬上高峰了,可見醉翁之意不在酒。「你給我安分點!色鬼!」她氣憤的扒下胸前的怪手,為防他又不正經,這次她特意讓兩人之間保持些距離。

    「安分就不是韋東皇了,你該覺悟。」他坐在大床上向她招手,「乖!快過來,我抱一下就好了,你不喜歡穿裙子就不要穿,沒人會逼你的。乖!過來!」他順手將價值不菲卻引起紛爭的裙子給丟得遠遠的,下了最後通牒,「別要我上前抓你回來!」

    「你!你!」她會被他給氣死,「我才不去酒會!你自己去吧!」她氣憤的往門口走,卻在碰到門把之前被一陣旋風架起,下一秒她已被壓制在床上。

    「好啊!你不去我也不去。」濕滑的唇貼在她頰邊,一手利落地解開她的上衣。

    「我……也不是不想去……只是……怕表現不好……害……害了你……」

    「沒關係!要是有人敢嫌棄你,我一定饒不了他,現在……專心想我就好了。」

    該死的,她仍是妥協了。穿上那件粉紫色的晚禮服出現在宴會上,只是她沒想到這裙子會令她這麼窒礙難行,活像個行動遲緩的機器人,可笑極了!

    會場上來了很多人,而且都有共同的目標,團團圍住韋東皇,她也落得輕鬆,偷偷躲在小角落,開心的大吃大喝起來。

    為了避免麻煩,她還用條絲巾將玉鐲給藏起來,因為玉鐲既然是韋氏傳家寶,若在這場面被發現,鐵定風波不斷,幸好她聰明,所以沒人注意到,不過,那個在一身純白高雅的禮服襯托下,如一株清蓮般美淨的細川幸子,正輕移蓮步朝她走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東皇……會這麼珍惜你?」細川幸子幽怨的凝視她,向來溫順的姿態中,異常揉入一抹深不可測的怨毒。

    「會嗎?不過這也和你沒關係吧!」葉霏自顧自的吃東西,不時抬頭瞧瞧左前方浸泡在人海裡的韋東皇,根本無心搭理細川幸子。

    「是啊!和我沒關係……」細川幸子淒然的笑了,眼神變得憔悴不堪。

    她是這麼深愛著韋東皇,不惜用生命來愛著他……在他寵著另一個女人時,她心痛的快要發狂,雖力持鎮定,卻無法克制她對葉霏的嫉妒……而嫉妒就像一把火一樣焚燒著她,終於讓她失去了理智……

    「喂!你擋到我了!走開一點!」葉霏伸手扯扯她的衣袖,卻使腕上的絲巾往下滑動。

    耀眼的翠綠色映入細川幸子的眼,她僵了下,積壓已久的心痛幽怨崩潰決堤,她只記掛著要討回那原來應該是屬於她的東西。

    「這是我的……還我……還我……」她失神的抓住她的手,想奪取葉霏腕上的玉鐲子,彷彿這樣就能搶回韋東皇曾經的愛戀。

    在看見這鐲子時,她就知道自己輸了,韋東皇以這種方式昭告天下,已選了葉霏作為他的「皇后」。

    只是她不服!為什麼竟是那樣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會的人搶去「皇后」的寶座?不!應該是她才對……是她……

    「喂!你放開我!很痛耶!快放手!」葉霏掙扎著,她的手都快斷了!於是她想也沒想的喊出:「東皇——救我——」

    「霏霏!」韋東皇排開黏人的群眾,朝聲音處走來,下一刻眼底已迸射出噬人的冷光,「該死的!你給我放開她!」他臉色鐵青的震吼,沒有過多遲疑,上前揚手一揮,一巴掌打得細川幸子慘跌在地,順利解救下葉霏,「有沒有怎樣?傷到哪裡了?我看看。」

    「東皇……」葉霏苦著臉,可憐兮兮地抬起傷痕纍纍的手臂,「我好像骨折了……」人果然是有潛力的!雖然細川孝子纖弱不堪,一發起神經來,蠻力一樣相當驚人。

    「你敢動她!是誰給你這個權力的?1」冷殘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足以令人寒毛直豎。

    「表……表哥……」細川幸子從沒見過這麼暴戾的韋東皇,理智稍稍清醒了。

    「還曉得要叫我表哥?!」韋東皇眸中的陰寒更加降至冰點,「你居然敢挑釁我的權威?還真笨的不知道那鐲子的意義嗎?」

    「是幸子的錯!對不起!對不起!東皇,你別跟她一般見識,我會好好管教她的!」細川誠二氣急敗壞的出來打圍場,命手下趕緊將失態的女兒給帶回去。

    「教女無方,你是該負責的!」韋東皇扶著葉霏踏步離去,冷冷頒下一道絕殺今,「合約無效!細川企業永遠別想在日本立足!」

    之後,不到十分鐘,與會的賓客全都散得一乾二淨,生怕會被韋東皇嚴峻的「聖旨」所波及,紛紛和細川家撤清關係。

    一夕之間,實力雄厚的細川家族慘遭瓦解,是他們活該不信那鐲子的象徵意義!人人都知道韋氏的傳家之寶只傳媳不傳子,既然那女人戴著鐲子,即使來歷不明,但看在鐲子的份上,都要禮讓她三分,偏偏細川家不信邪,會被韋東皇「封殺」也是罪有應得。

    「怎麼了?還痛不痛?」韋東皇擔心的問。

    「不痛。你已經問了我快一百次了,我不痛,真的!你不要眉頭皺成一團。」葉霏用無礙的左手輕撫他的眉心,想起細川幸子,葉霏歎息了,「東皇,你會不會對細川家太過……殘忍了些啊?」「不覺得!」他漫不經心的回答。

    「你的一句不覺得,就讓他們家破人亡。想想看嘛!我只是斷了手,你就讓他們毀了事業,變成一盤散沙,我總覺得是我害的……東皇,你不必為了我硬要他們陪著受罪,這樣不太好……」

    韋東皇為了她如此責怪細川企業,不惜將細川家族毀於一旦,這樣的在乎雖令人感動,卻更令她不安!這樣深沉濃厚的愛意,在真相揭露時,將會轉成多刻骨的恨……她突然開始害怕了……

    「你不必擔心他們,快把傷養好吧!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任何傷害,當然也不准別人傷害你,這是他們應得的!」

    「東皇……那如果有一天,我變了……變成一個壞女人……騙了你,那……你會不會原諒我……」她試探性的問。

    「我會把你吊起來打一頓,再好好懲罰你,讓你三天三夜下不了床!」他色色的說,俊臉上堆滿了淫笑。

    這……唉……她無言以對,只能無奈的苦笑。原來想求得幾句口頭安慰和保證的,也給她硬生生吞回肚子裡去了。

    心,持續在不安中迴盪……

    「這個葉霏果真是個優秀的演員,不僅成功擊退趙芝盈,還令東皇重挫細川企業,現在細川幸子再也沒機會纏著東皇了,葉霏的確為我們除去不少麻煩!」馬汀得意洋洋的宣佈。

    周秦芸激動的握住彤彤的手,「彤彤,很快的,東皇就會回到你身邊了!」

    這樣真的可以嗎!彤彤不禁遲疑著,現在的韋東皇和葉霏就像兩個相吸的磁鐵一樣,如果硬要毀去一方,那另一方不知道會如何?

    可是……為了擁有東皇的愛,就算不會幸福也沒關係,只要能嫁給東皇,總有一天,他一定會發現她的好!至少……結了婚,她就可以一輩子待在他的身邊了……

    「等他們從日本回來,就可以開始讓葉霏實行最後的步驟,要她徹底和東皇決裂,相信葉霏一定可以表現得很好!」馬汀說著。

    「希望如此。」彤彤露出苦澀的淡笑,為愛而活的她,若不能得到韋東皇的垂憐,那她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一定會如我們所願的!」

    在韋東皇和葉霏踏上歸途的同時,前方已備好一把利刃,準備劃開兩人之間的聯繫。

    只是馬汀他們似乎都還沒有發覺,那龍形玉鐲早已牢牢套在葉霏的手腕上,再也拔不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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