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福欣脫去濕衣服,只留下單薄的襯衣若隱若現地遮住她曲線姣美的身子,不甘願地也跟著窩進了薄被裡。
「喂,你那件襯衣不脫掉嗎?」梅衡遠挑起眉毛問。
「怎麼可以?」鄭福欣驚叫,要是脫了她還剩下什麼?不是平白無故地便宜了這個世紀無敵大色狼嗎?
「可是,你那衣服也是濕的……」梅衡遠頗為無辜地說。
「不用你關心。你睡你的啦!」鄭福欣又想踹他了。
「唉,我也是好心……」梅衡遠一臉遺憾。
「不用了,謝謝!」鄭福欣咬牙切齒。
「但是……你這樣也會影響到我啊……」梅衡遠非常無辜地說著,「我需要乾淨和保暖以及乾燥,可是你卻是濕的……」
「不要講那麼曖昧的話。」什麼濕的干的,雖然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是,噢,聽起來真要命!
「那是你心術不正吧,我可什麼都沒想。」梅前遠擺出世紀無辜乖小孩的表情,表明自己真的是「心術很正」。
「哼,若你真的沒有亂想,就不會一口咬定我是心術不正了。」明明就聽得懂還裝清純,噁心的傢伙!
「那麼你倒是說說看我在想什麼好了。」梅衡遠笑吟吟地反問,看她氣成這樣真好玩。
「這種下流的詞彙我才不屑說出口,你自己心裡有數就好,不用我替你四處廣播。」鄭福欣一邊叫罵一邊發現……自己的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了起來。
「果然還是到了吃飯時間?」梅衡遠像是事不關己地說著。
「別說得一副不關你事的模樣好不好?」她就不相信他不會餓。
「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啊!」梅衡遠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你不會餓嗎?」哼,逞強!
「出發之前吃了蠻多的.在某些情況下我可以減少進食的需求,不過,你應該就不行了吧!」梅衡遠繼續痞痞地笑說。
「憑什麼說我不行?」鄭福欣不服氣地反駁回去,可是肚子卻在此時又咕嚕咕嚕地繼續叫著,害她的氣勢馬上就弱了下來。
「看來你的肚子比你的嘴巴誠實。」梅衡遠懶洋洋地說。
「哼,不關你的事。」鄭福欣撇過頭去不想理會他,以免自己提早被氣死。
「可是你的肚子一直咕嚕咕嚕地叫就會吵得我無法睡覺。」梅衡遠真的是蠻惡質的。
「你不要欺人太甚喔!」真是太過分了,也不想想看是誰害的,居然現在在說這些風涼話,她真該就這樣把他丟在這裡讓他自生自滅的!
「所以……」他笑得邪惡地湊近她的耳邊告訴她,「我們來做些會忘記肚子餓的事情吧!」
啥?鄭相欣抬起驚恐的眼看著他,雷聲在機艙外響得更大聲了,怪譎曖昧的氣氛迅速地籠罩在機艙內。
***
「什……什麼忘記肚子餓的事情啊!」鄭福欣一拳用力揮中他的下巴,「你去死!」
「噢……」梅衡遠撫著受到重創的下巴,發現自己眼前冒出星星,「我根本就什麼都還沒開始說,為什麼打我?」
「你……你這個滿腦子不乾不淨思想的傢伙!」鄭福欣真是氣得半死,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想到那種事。
「嘖,那你倒是告訴我,我在想什麼?」梅衡遠沒好氣地說,甩甩頭想把暈眩感給甩開。
「你……你心裡想什麼還要我告訴你嗎?你這個滿腦子齷齪思想的男人。」鄭福欣叫著。
「我是搞不懂你在想什麼,不過我指的是睡覺。」梅衡遠翻了翻白眼,語氣無奈至極。
「鬼才相信你會乖乖睡覺。」鄭福欣才不信他咧!他會有這麼清純?真的只睡覺不做其他事?
「我現在這種狀況還能對你做什麼嗎?」梅衡遠簡直無力到極點,要是他不是現在這種狀況那就另當別論。
他真的感覺起來這麼像色狼嗎?還是他臉上寫上了什麼「我有X飢渴症」之類的字眼?為什麼她總是這樣對待他?
「可是你剛剛明明……」明明手還那樣靈巧地解開她的裙扣,害她心跳得好快,真是……真是可惡!
「唉,我們一定要這樣對立嗎?既然兩個人都落難,就誰也別找誰麻煩了吧!」梅衡遠無力地道,實際上他認為應該是因為自己的體力已經耗盡,就算是想做什麼也不可能吧!
「咦?」怎麼突然會變得這樣溫和?她記得他們倆打從一見面就是火藥味超強的場面,從來沒有冷場過。
現在見到梅衡遠這樣溫和,還真是讓她一時之間無法接受,只能呆愣愣地看著他,沒辦法反應。
啊,也對,他現在受了傷,當然要不出什麼花招,而且現在的他,感覺起來可愛多了。
「看夠了嗎?」梅衡遠邪邪地笑著問,像是逮到了她什麼不為人知的小秘密一般。
鄭福欣回過神來,不自在地別過頭去,「只是在想你的眼鏡不見了,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似的,沒什麼其他疑問。」
「咦?是這樣嗎?」梅衡遠挑挑眉毛問。
「當然只是這樣,不用多想。」鄭福欣避開他的視線。
「確定?」梅衡遠像是玩上癮了。
「就說是了,你煩不煩啊!」
鄭福欣忍不住吼他,卻突地被他給吻住,令她詫異地睜大眼睛,他不是說他不會動她的嗎?
「喂……」她試著想出聲抗議,可是他的左手一伸,從背後將她環住,緊緊地將她的身子箝制在懷裡。
「唔……」發出模糊的抗議,她感到有些憤怒,卻又發覺兩人幾近光裸的身子緊密地貼在一起,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傳達到她的胸口。
這樣的刺激令她覺得暈眩。
濕透的襯衣也在他的撫弄下褪去,的全身顫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使不出力氣去推開他,明明這傢伙只是只蟑螂,只是個利用她的傢伙,只是個可恨的花花公於……
但是,是不是在無形之中,她也有某部分深深地被他所吸引了呢?即使知道他只是在玩弄她……
他的身體是熾熱的,她的也是,情火燃燒到最高點,迸出愛的火花,正當兩個人進入渾然忘我之際……
梅衡遠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因為,她碰到他的傷口了。
「哈哈哈……」鄭福欣哈哈大笑,像是剛剛的溫柔纏綿全然沒有存在過一般。
「你笑什麼?」該死,她居然笑得這樣愉快?害他覺得自尊心狠狠地受到了打擊。
「呵呵,現在我放心了。」鄭福欣的雙眼閃動著愉快的笑意,甚至讓梅衡遠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愚弄了?
「放心什麼?」梅衡遠小心翼翼地探問,希望她所說的不會剛好是他心裡所想的。
「呵呵呵……」鄭福欣刻意笑得妖嬈嬌媚地靠近梅衡遠,然後壞壞地在他耳邊吐氣,真是極盡誘惑之能事,「你——不——行。」
梅衡遠額爆青筋,拳頭緊緊握起。
該死,她居然說他「不行」?!
很好,總有一天他會讓她瞧瞧他的厲害。
鄭福欣,咱們走著瞧!
***
「咦?這裡有人耶!」
一大清早,就聽見有人講話的聲音出現在直升機的機艙外。
鄭福欣和梅衡遠兩個人同時被驚醒,然後兩個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要遠離對方,於是同時向兩旁彈開,但在下一刻又發現自己在薄被下是一絲不掛,於是又急忙地各自拉扯著薄被。
「這是我的。」梅衡遠首先發聲,極力維護主權。
「哼,昨天明明就是你說要分我的,再怎麼說也應該是我先用才對。」開玩笑!她是女人耶!機艙外的聲音可都是男人的,要她這樣光溜溜地走出去?別傻了。
「喂喂!我是傷患耶!」梅衡遠拿出最強而有力的借口,什麼都不算,傷患最偉大。
「但是我是女人啊!」鄭福欣抵死不從,要是他把被子拿走,她要拿什麼見人?她的清白都毀了啦!嗚……
「也不想想看我是為了誰才變成這樣的?」梅衡遠繼續說著,一邊用力拉扯薄被。
「對啊!你真的該好好想想是誰把我搞成這樣的!」鄭福欣也不甘示弱地吼回去。
兩個人誰也不讓誰地互相拉著手中那一角被子,藉以遮住自己沒多少布料遮蔽的身體,乍看之下還真有點像吃了禁果之後找不到遮蔽之物的亞當和夏娃在互相搶奪一樣東西。
「呃……你們……」在一旁看他們吵得熱烈的人面面相覷了一陣之後,才敢出聲。
「我們一點關係也沒有。」
梅衡遠和鄭福欣兩個人異口同聲地說出這樣的話。
「呃……真的嗎?」說實在話,兩個漂亮的年輕人沒穿衣服地裹在一張被子下,怎麼看都不像是沒有什麼。
「我們只是落難者。」梅衡遠搶先說道,一邊還得分神跟鄭福欣搶薄被。
「啊……我們沒想到會有人活著。」停頓了好久,站在機艙外的其中一人開口了。
「什麼意思?」對方說的是中文耶!難道這裡又是某富豪家的私人島嶼?而且對方還是個有錢有勢的大財主?
「要知道喔,這裡幾乎是三不管地帶,所以……」對方打量了他們好幾眼,眼神有點曖昧,「幸好也不是屍體啦!」
「夠了!」梅衡遠真是心情惡劣極了,自己居然是被人家當成屍體,真是令人很難能夠高興得起來。
「對了,這裡到底是哪裡?」鄭福欣覺得還是先弄清楚情況比較重要,再扯下去某人的發燒可能會更嚴重。
「啊……這裡是私人島嶼,石漪漣先生所擁有的。」對方畢恭畢敬地回答。
「怎麼聽起來這麼像女人的名字?」
鄭福欣和梅衡遠兩個人不約而同地皺起眉。
「啊,對了,我朋友受了重傷,有沒有人可以幫他緊急處理?」趕快把人情還完,她便可以和他劃清界線。
「既然這裡是私人島嶼,為什麼會到現在才發現有落難者?」梅衡遠終於忍不住提出疑問。
三個人彼此互看了幾眼之後,才開口:「因為昨晚雨下得太大,所以只能等到早上再出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情……」
「等到這個時候才出來看,要是有人活著也變成死人了,你們知不知道啊!」鄭福欣忍不住狂吼。
「呃……」三個人像做錯事的小朋友一樣低下頭去,不敢抬眼看他們,也不敢吭聲。
「難道你們都是這樣對待落難者的嗎?搞不好本來可以救的傷勢就因為你們這樣自私的拖延而變得致命,你們到底有沒有想過啊!」鄭福欣又開始教訓起人。
「是……」三人繼續眼觀鼻鼻觀心地自省著,聲音小得如同蚊子蒼蠅般。
「都是因為你們平時沒有買保險的緣!」終於,鄭福欣還是搬出她總是掛在嘴邊的台詞。
「保……保險?」三個人同時愣住,怎會扯到這裡來呢?
「……」梅衡遠感到很無力,真不曉得這女人的腦袋都裝些什麼?為什麼開口閉口都是保險經呢?
唉,他忍不住又歎了一口氣。
***
「啊,真是氣派豪華的別墅啊!」梳洗換裝完畢之後,踏進私人島嶼的古堡裡,鄭福欣簡直是歎為觀止。
一切都是歐式建築,歐式裝潢、歐式擺設、歐式……簡直就讓人有種置身於童話王國的感覺。
「俗麗。」這是梅衡遠給這棟古堡下的惟一評論。
「喂,你怎麼這麼說啊!不是喜歡SF系作品嗎?看到這種建築居然會認為俗麗?該不會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吧!」鄭福星調侃著他。
「我不需要因為吃不到葡萄而說葡萄酸,不過,這個地方這麼庸俗你也喜歡?我真要重新評估你的眼光了。」梅衡遠冷冷地回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鄭福欣瞇著眼睛,這傢伙怎麼老是在找架跟她吵?他們就沒有休戰的一天嗎?
「你聽到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梅衡遠回答得也十分乾脆,劈頭就堵住她的話。
「可惡……」鄭福欣才想開口罵人,就看見一個身穿鐵灰色三件式西裝的男人走下樓梯。
那個男人在見到鄭福欣時眼中露出欣喜的光彩,看得鄭福欣跟梅衡遠都一臉莫名其妙。
「啊,是福欣小姐哪!」來人親熱地叫著,像是老早就認識她了。
不曉得為何,這種情況讓梅衡遠很不痛快。
「咦?先生你認識我?」鄭福欣搜尋著記憶庫,卻不記得有認識長相陰柔成這樣的人。
「呵呵,我是石氏財團的負責人石漪漣,」對方朝她伸出手,彬彬有利得像是個前來邀舞的王子,「我早就對鄭小姐的風采傾心了。」
「唉……我應該認識閣下嗎?」鄭福欣困惑地回想著,她應該沒有認識任何擁有古堡的人吧!
不過,嘿嘿,這樣又可以賣掉不少保險。
「鄭福欣小姐,幸福保險公司的活招牌。」石漪漣露出最優雅的微笑,「不知道願不願意到我們『致冠保險公司』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