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有禮 尾聲 大團圓
    兩年之後,宮廷又發生了一件政治陰謀事件,原來江聰誣陷太子不成,在兩年後宮中又再度爆發巫蠱事件,皇上派江聰治理巫蠱案,他卻利用這個機會再度誣陷太子劉據,此次,太子先發制人,殺了江聰,皇上老邁,聽信人言,說太子謀反,太子及皇后於是自殺身亡。

    這消息由宮中傳到民間,傅綺玉在市集買東西時聽見這個消息!內心十分悲慟,劉據是個那麼好的一個人啊……她心裡不免擔心起來,宮內發生這麼大的事,那少奇呢?他現在又是如何?有沒有受到牽連呢?他和太子殿下的感情那麼好,現在他的心情又是如何?有沒有人能安慰他呢?

    想了許多,走著走著,她回到和燕女俠共同居住的破屋子,「師父,我回來了。」

    傅綺玉放好東西才發現,她的師父並沒有在屋裡,她趕忙跑到外頭去找人,「師父……」

    兩年前,當她找到師父時,原以為師父的傻病好了,可後來才發現根本就沒好,師父仍是那副傻傻的模樣。

    不遠處,她聽見有小孩子的嬉鬧聲,「傻姑姑、傻姑姑,你為何這麼傻呢?」

    果然,那群小孩又在欺負她師父了。

    一團泥巴又飛上燕女俠的臉,傅綺玉氣得大罵:「又在欺負我師父,我宰了你們做人肉叉燒包!」

    「哇!傻姑姑那粗魯的徒兒又來了!快跑啊!」小孩子們立刻一哄而散。

    「師父,你沒事吧?」傅綺玉幫她擦去臉上的泥巴,燕女俠的眼睛才得以露出來。

    「沒事,剛才烏雲密!沒想到一下子就能重見光明了。」

    「那幫小孩真可惡!來,咱們回去吧!」

    燕女俠忽然揮開她的手,「你是誰?想做什麼?」

    「師父,我是綺玉啊!我買了些包子,咱們回去吃吧!」

    「你是綺玉?綺玉不是回去找她爹了嗎?她該是嫁人了,我知道,她嫁了個好夫婿呢!」

    傅綺玉一聽,又紅了眼眶,縱然兩年的時光轉眼就過去了,可她的思念卻從來沒有間斷過,她真的好苦……

    「你哭了?」燕女俠望著她的臉問。

    傅綺玉急忙擦拭淚水,「我沒事的,咱們快回去吧!」

    燕女俠竟停在原地不動,緩緩道:「你走吧!」

    「師父……」傅綺玉突然發現,她師父又變得正經起來了。

    「回去吧!兩年的時間夠久了,你一定也很想念那些人吧?想見見他們是吧?」

    「我……」傅綺玉又流淚了,她確實很想見見他們啊!

    「走吧!」燕女俠催促她。

    回去好嗎?兩年了,都已是事過境遷!傅綺玉突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不知爹和昭平現在過得如何?

    *  *  *

    想了許久,傅綺玉還是回來了。她是一個人回來的,她的師父還是不敢見她爹,兩個相愛卻又不得相見的人,唉。

    站在御史府外,她遲遲不敢踏進一步,突地,門一把打開,她看見一位面如冠玉的少年郎。

    「是你啊?粗魯的姐姐!」來人竟是傅昭平,他已脫了那份稚氣,才兩年的時間就像個大人了。

    「你……昭平,長這麼大,個性還是沒變。」

    「你還曉得回來啊?你知不知道大家為了找你,幾乎把天都給翻了過來,爹為了你不告而別,傷心得食不下嚥,快進來,爹正好在家呢!」傅昭平拉她進門。

    「你……剛剛不是要出去?」

    「不去了,宮裡我再派人去請假就是。」

    「你上宮裡做什麼?」

    「我現在是個侍中,很受皇上的器重,知道了吧?」他有點小蹄的說。

    「才短短兩年的時間,就有這麼大的變化啊!」

    「你不應該走的,你知道嗎?你一走,文大哥就像發了瘋似的四處找你,到現在還不死心,他找了你兩年耶!」

    「他……他找我做什麼呢?他不是和公主成婚了嗎?」

    「他喜歡的是你,怎麼會和公主成婚?」

    「他不喜歡我的……否則,他不會如此輕率的將我讓給別人!」她很計較這一點。

    「胡說,瞎子都感覺得到他有多麼喜歡你,就是因為太喜歡你,所以才想讓你當太子妃,過更好的日子。文大哥那個人就是這樣,不擅於表達自己的情感,是你不瞭解他。」

    「我不瞭解他,那他又何嘗瞭解我呢?」傅綺玉生氣的道。

    「綺玉……」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自她的背後響起。

    傅昭平又道:「我忘了告訴你,自你走後,文大哥每日都會來咱們家探聽你的消息,他已經等你兩年了。」

    傅綺玉一回頭!立刻看見朝思暮想的他,一時之間,她竟呆愣住,他們四目交接!彷彿有一世紀的時間那麼久。「真的是你……你回來了……」文少奇一步一步的走近她。

    傅綺玉回過神才道:「你不要過來!」

    文少奇停下腳步,十分憂愁的說:「是我錯了,我不該那樣傷害你,你可以不原諒我,但我卻不能不見你,這兩年來,我思念你,也到處找你……我知道我不可原諒,我也反省過無數次了。」

    「那你想通了什麼?你一直都不知道!我除了你之外,再也不可能會去愛上別人,什麼榮華富貴,對我而言都似蒿草。我要的只是能和你白頭到老而已,你卻不明白……你太傷我的心了!」

    「自你那天離去,我便什麼都明白了。我明白自己不能沒有你,失去你,世間什麼也沒有意義了。我也明白了你今生只想和我相守,而我,也是一樣的。」

    「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原諒你的……雖然我朝思暮想的都是你,在這兩年來,我對你的感情也都沒變!但誰又能預料在往後的日子裡,你還會再將我讓給誰呢?」

    「不會再有這種事發生了。今後不論發生任何事,我對你都會不離不棄,請你相信我。」

    可傅綺玉卻仍僵在原地,她心中的氣悶,一時之間是無法消除的。

    傅昭平忍不住道:「喂!這兩年來,文大哥也不好過,你都沒看到你剛離去的那段日子,他成了什麼鬼樣子,一天到晚都在找你,什麼事也不想理,簡直憔悴得可怕。要不是爹勸他,只怕他現在也不能站在你面前了。」

    傅綺玉一聽,心疼了不少,可她卻嘴硬的道:「這兩年我也不好過啊!」

    「你要我怎麼做,才能原諒我呢?」文少奇問著。

    傅綺玉望著他,終於道:「我始終都沒能瞭解你的心意。」

    文少奇愣了一下,她在說什麼?他好像有聽沒有懂!

    傅昭平忙道:「告訴她你的心意吧!」

    一時之間!文少奇的竟然臉紅到耳根,傅懷書這時也走出來看熱鬧,四周的家僕更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傅綺玉可是第一次見到他臉紅的模樣,原來他真是個十分含蓄的男子漢呢!兒他窘迫的模樣,傅綺玉也不忍心了,她忙道:「算……算了……」

    此時,文少奇卻開口了,「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女人……但自從你出現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如此喜歡一個女人……綺玉,你仔細聽了,我喜歡你,也愛你,往後我會珍惜你,如同珍惜性命一般……」

    頓時,週遭的人歡聲雷動。

    傅昭平忙將文少奇推向傅綺玉,他緊緊的抱住她,令她在他懷裡泣不成聲。

    「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燕女俠坐在欄杆上笑道。

    「師父……」傅綺玉抬頭望向她,沒想到師父竟尾隨她而來,師父終究還是關心她的。

    「綺玉,好好珍惜你的感情。」說著,燕女俠轉身就要離去。

    在傅綺玉還來不及叫一聲師父之際,她師父已經被人給抓住,而且,抓她的不是別人,竟是她爹耶!

    「凌兒,你別再逃避我了。」傅懷書握著她的手不放。

    「凌兒……你終於叫我的名了!以前你執意不肯叫我的名,總是女俠、女俠的叫我,後來,我便把它當成我的名字……」燕女俠低著頭喃道。

    時光彷彿回到了那時候,她救了一位落難書生。

    「留下來吧!我們已經等了二十多年,還有多少個二十年可等呢?我在我們初遇的臨江畔蓋了一棟名為煙波小築的別館,我們就在那裡廝守吧!」

    燕女俠抬頭望著他,眼中有淚光,但一抹非常美麗的笑容此時也出現在她臉上,「讓我……再想想……」

    「好,我會等你的,但你千萬別想太久了。」

    燕女俠點點頭,傅懷書便放開她,隨即,她便離去了。

    傅綺玉忙拉著她爹道:「爹,你怎麼能讓她走呢?」

    傅懷書卻很有自信的道:「她會來赴約的。」

    這才是最堅貞的愛情吧?兩個人互信互愛。

    文少奇握住傅綺玉的手道:「現在,我可以牽娘子的手回家去了嗎?」

    傅綺玉望著他,「娘子?你不是早就休了我嗎?」

    「那麼,我將重新迎娶你入門。」

    *  *  *

    文家再度娶回被休了的傅家千金,這件事轟動了整個京城。他們沒有宴客,在拜過天地後,新郎便直接抱新娘入洞房。在踏進他們的新房之前,他倆都不禁感慨萬分。

    「這次,我們終能如願的踏進這新房了。」

    傅綺玉緊緊的摟著他的頸子,「你可不能再跑了,今天不論發生什麼天塌下來的事,你都不許走。」

    文少奇笑著,一把打開新房的門,將他的娘子抱上床,一會兒工夫,便掀掉她的紅頭巾。

    傅綺玉忙羞得低下頭:「哪有人這樣……一下子便掀開人家的紅頭巾……你應該……慢慢來才是。」

    文少奇望著她,「我一直很遺憾,那天沒好好的看看你這嬌美的模樣,所以現在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

    「那……你覺得如何?」傅綺玉有些緊張的問。

    「果然如我所想像的一般美麗動人。」

    傅綺玉這才露出笑容,眼中也不禁泛著淚光,「我期待這天……已經很久了……」

    「綺玉……」文少奇緊握住她的手,接著便想吻她。

    可傅綺玉卻推開他,「等等。」她站起身。

    文少奇有些無奈的望著她,「還等啊?我們等得還不夠久嗎?」他跟隨她起身,自身後抱住她。

    「我們還未喝交杯酒呢!記得你當時離棄我是因為我不懂禮教!所以日後,我一定會和相公以禮相待。相公,娘子這廂有禮了。」說著,她恭敬的遞上那杯酒。

    「我才不在乎什麼禮教呢!」說著,他逕自吻上她的唇,令她手中酒杯立即跌落在地。他抱著她上了他們的新床,傅綺玉卻又推開了他。

    「又怎麼了?」文少奇不禁望著她。

    「我在想,此時此刻,我該怎麼做,才合乎禮教?」

    文少奇微微一笑,「只要你別再推開我,就合乎禮教了。」

    春宵一刻值千金,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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