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素雲漫不經心地撥弄手中的筆,紊亂的心頭印滿石雲中冷漠、溫文俊逸的身影。
他拂動了她不曾彈過的心弦,釋放出她禁扣錮年的感情。可是,他對於她卻視若無睹、冷若冰霜,甚至視為洪水猛獸般地避之唯恐不及。
她該怎ど辦?
反傳統地拉下女性的矜持去追求他?
思及此處,她不禁啞然失笑;偉明也是這般具有魅力,這般俊美,冷峻的氣度儼如古代專治、獨裁的霸道君王。
但她卻對石雲中一見鍾情,對偉明卻視為哥兒們,一點特殊的情感都沒有。
其實,她也知道,石雲中身上散發的是高貴的書卷味,而偉明則是野蠻的霸氣,此兩者是絕不可相提並論的。但偉明對女人的吸引力的確是叫人歎為觀止的,所以她才會望之卻步。
不過,可笑的是,千年不化的冰雪顯然已遇上可以融化他的剋星!
為什ど』她自問。
也許愛情的理由便是——沒有理由。
想到這個叫人不知所以然的答案,她有些無奈和啼笑皆非!
可是,若不去尋找,她可能會抱憾終身。
對,何不姑且一試?☆★☆朵
石雲中專心地看著自己設計了一半的圖表,想繼續拿起筆工作時,總機小姐突然撥電話來,說有位小姐找他
是營造公司的小妹嗎?他狐疑地放下筆,站起身往接待處走去。
當他看見那纖柔的身影時,霎時怔怔地呆在原地。
「嗨,石先生?」張素雲不自在地看著他錯愕、不帶感情的神容。
『有事嗎叩他冷漠地問道,全無視於她的巧笑倩兮。
「我…呃…」終其一生,她從未做過如此難堪的不智行為。
「培珊和你一起來嗎?」百雲中在見她的第一面,便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的心中早已裝不下另一個女子了。
「沒…沒有。」此刻她真想打個地洞鑽進去。
望著她的倉皇不安,以及那一絲浮動的情感,石雲中不忍傷她,但也不想給她任何希望。
「你回去吧,我沒有空招待你。」這是一語雙關的言語,石雲中期望她明白才好。
『我」不曾掉過淚的張素雲,竟不知不覺淚流而出,一臉可憐兮兮地看看石雲中。
再怎ど鐵石心腸的人,看了也都會不忍心的!石雲中強壓下了心口的不忍,只是硬生生地把視線掉開,以免自己被她梨花帶雨的楚楚動人樣,牽動人性的惻隱之心。
「你回去吧!以後沒事不要來找我、」他僵硬的背殘忍地對著她。
張素雲的淚在頃刻間決堤而出,有一發不可收拾的跡象。
他想伸手安慰她,可是封閉的情思阻止他。
四周的同事皆以好奇的目光,看他這個「冰人』如何招架美女的眼淚攻勢。
石雲中當然也察覺他倆已成為眾矢之的,不過,他並不很在意。
「我要去工作了,你請便吧!」他不理會張素雲哀怨的眸子直勾勾地盯住自己。
他冷漠的無情態度令張素雲深覺培珊的話全然不假,但是她真的好傷心——為何他連正眼也不看她一下?
擦乾淚水,張素雲難過地離開這個地方,此時的她,有種支離感,再也不是曾傲視群倫的自己。
走在艷陽高照的街道上,如破碎娃娃的她竟感到無比的寒冷。
她就這樣無意識地走著,甚至忘了她的車還在建築公司的停車場裡。待她走到一個社區公園時,便發覺公園裡傳出許許多多的愉快笑聲。
於是,麻木的心智帶著些許的好奇,走進蒼蒼的綠蔭下。
一進公園,方才繞耳不絕的歡笑聲來源,立即映人她的眸中;那是一個身材略嫌豐滿的母親,用溢滿鼓勵、慈愛的笑,對著她正在學步的孩子。
張素雲的心這時好似甦醒了,屏著呼吸,看著那個可愛的小寶寶勇敢地踩著不穩的步伐,撲向他的母親。其中他跌倒了數次,但他依然努力地爬起來,再邁開步伐。
這一幕像放大的銀幕映在她腦海,她領悟了——她不是被他的無情打敗,而是敗給認輸的自己。
接著,她姣美的唇邊,開出一朵嬌艷動人的信心花朵——
石雲中,你等著接招吧!
☆★☆
從唐偉明的辦公室回來後,培珊一直在怨恨自己,為何會愛上一個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
怨恨使她用力地敲著鍵盤,好似那一個個方塊按鍵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培珊,今晚唐氏要我們為他們展示『年度時裝會』,你幫我通知所有的模特兒」張素雲急急地走出辦公室。
「好。」她輕顫了下。
這個展示會是唐偉明前幾天打電話來通知的,他對她說話的語氣,好似她只是一個機器人,一個供他指使的人。
事實上,她仍期望他能轉變些許,能排開他自己對婚姻和愛的抗拒。但這無非是空思妄想。他根本不會改變,除非地球改變軌道!
「你在想什ど?』張素雲放下記事簿,認真地打量她。
「我?沒什ど!」培珊不想再談他。
張素雲看了她一會兒,才說:「培珊,前幾天你去找偉明瞭嗎?」
培珊全身顫了下,「我去了。」
張素雲發覺培珊在那身美麗套裝下的嬌軀,好似更加纖瘦了,「他對你做了些什ど?」
「他…他和張愛珍一同嘲笑我,然後用殘酷的話侮辱我。」培珊心中一陣酸楚。
培珊的遭遇和她的確有共同之處,「你退縮了?」張素雲淒淒地認為,培珊和偉明之間至少存有情緣在,可她和石雲中,卻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我不退縮,難道要像只哈巴狗跟在他身後搖尾乞憐?』培珊自覺與幸福無緣。
「你不可以放棄!你的情況比起我來算是好多了,因為你們尚有一線情緣在,而我對石雲中,則只是我個人的感情而已二』張素雲如花的容顏,在瞬間凋零了。
忽地,那天的情景回到培珊的腦海,』『素雲,你——你真的喜歡石大哥?」
「不,不是喜歡,而是愛上他!"她悲哀地糾正培珊。
』『素雲——」培珊對於素雲的悲哀感到鼻酸。
『』我去找過他,但是他用冷若寒冰的態度對我,他還暗示我,他和我之間是不可能的。』淚在張素雲的眼底滾動。
「素雲,他曾愛過的女孩,像一根沒人土裡的刺,再也不可能拔出。」她苦勸道。
「培珊,不要阻止我,讓我放手一搏,好嗎?』張素雲的眼裡溢滿哀傷。
同樣是女人,她當然可以瞭解,可是至於素雲所說的一線情緣,她已不寄任何希望了。
不過,有一事她不能瞭解的是,偉明真的喜歡擺明是撈女的張愛珍嗎?還是只是逢場作戲?
難道他這個人真的沒一點感情?
不,她不該放棄那一線情緣,她該當個女戰士,戰勝他的心魔!對,幸福是靠爭取而來的!
「素雲。我可以參加今晚的『年度時裝會』嗎?』培珊改變話題。
她的話一出口,素雲立即瞪大雙眼,『』天!你想觸怒太上皇嗎?」
「現在的我又不是胖熊貓,我自信可以有很不錯的表現。」她站起身,優雅地擺了個超出水準的姿態。
』『不行吶,偉明會把我給大卸八塊的!",張素雲呻吟著。
「我又不是拍廣告,也不是作秀,他還怕我砸了他的
有了這個答案,她不再相信唐偉明怕她搞砸他的事業,而是另有原因!
是復仇嗎」還是想趕盡殺絕,教她不得在商業界立足?
「素雲,你放心好了,他在眾目暌暌之下不會輕舉妄動的。」培珊不再理會素雲憂心忡仲的表情。
「培珊,他是一個危險人物,我勸你別把他惹火了!』張素雲對唐偉明知之甚深。
「你言過其實了。」她拉拉身上那件猶如偷工減料的薄禮服。
張素雲像得重病一樣地呻吟著:唐偉明不僅會把她千刀萬剮,也許會將她的事業消滅殆盡——儘管她和他是大學同學!
對不起,素雲!培珊帶著歉意看著心急如焚的張素雲;只因她若不證實唐偉明是否在乎她,是否只在意她蛻變的外貌,便會讓這個解不開的情結,纏死今生!
☆★☆
會場的名流皆拭目以待這一場轟動亞洲的高級服裝秀,目睹一件件價值不菲的美麗藝術品。
穿梭在各界中的唐偉明,面對傳播界將此次的服裝展示宗旨慎重地說了一遍。
現場的淑女、貴婦都拿傾慕的愛意目光看他,好似巴不得將英俊、陽剛、多金的他吞下肚;可惜,這個如一匹狼的孤傲男人,只是淡漠地看了她們一眼,便不再有下文。
他變了!面對猶如百花齊放、爭妍鬥艷的美麗容顏,他自覺自己已不再心動,不再流連於其中,不再想一親芳在他的內心深處,只剩一個影子,雙重的影子;一個是肥胖如熊貓的臃腫影子;另一個則是姿態較好的美麗影子。
天!她像病菌般無聲無息侵人他的皮膚、血液,以及神經。
唉!他該拿她怎ど辦?想到此,他用力搖頭,想搖掉她形影相貼的往影,並以權威性的口吻命令屬下開始今晚的服裝展示。
當一個個曲線玲瓏的模特兒,穿著唐氏認為最精美的服飾展示在大家面前時,唐偉明面帶成功、志得意滿的表情回答各界歎息讚賞的詢問。
就在他傲慢地敘說這次服裝展示的辛苦過程時,一個身穿海軍藍真絲禮服的性感身影晃進他的焦距一一
天!該死,誰准她上台的?而且還穿著……天——穿那套衣服,倒不如不要穿來的好!☆★☆
痛恨自己身上遮不了多少的札服,培珊強迫自己鎮定,強迫一直在發抖的雙腳,別像得了密室恐懼症的人,隨時都有癱軟的可能。
待她在張素雲佈滿憂愁的瞪視下,步出展示台,迎面而來的是飢渴男人垂涎的目光吞噬,更教她畏懼的是,唐偉明明顯充斥狂怒的眼睛,以及鐵青的臉色。
假若他如積滿熔岩的怒氣,登上吉尼斯紀錄,她一點也不會意外,因為她認為站在台上的自己,可能會被他眼內射出來的利光殺死。
第一套衣服在眾人讚歎的嘩然下,以及唐偉明額間跳動青筋的瞪視中結束了。
走回後台,培珊立即見到張素雲的表情沉重旦有著深濃的擔憂。
「培珊——」
「素雲,我已經走了一趟,你不能叫我停止。」培珊接過設計師的第二套晚禮服。
此刻的張素雲知道方纔的唐偉明是用盡了所有的意志力,壓住沒有將培珊拖下台,立即用毛毯裹著她,拒絕別人看她嬌軀的衝動。
如果這時他衝進來掐死她,張素雲也絕不驚訝!
培珊的第二套晚禮服是性感的皺紗,鮮艷的紅色正好襯托出她的嬌艷;半露凹凸有致、修長身材的設計,使美若天仙的她,宛若美麗絕倫的性感女神。
一見培珊身上的衣服,比方纔那件更教人瘋狂,張素雲知道自己死期到了,她得準備接受唐偉明殘酷的判決了。
培珊穿好衣服,理好自己略濃的妝,優雅、從容地上台,絲毫沒有在意身上那件衣服會為她帶來災難,只因她已經豁出去了,不再理會那張燃燒的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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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出場,唐偉明的理智長堤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怒意和滿懷不能遏止的妒火衝破了。
她均勻修長的雙腿像展示品般呈現在所有男人的面前,若隱若現的豐胸誘惑著有如獵人的好色男人;不盈一握的纖腰,裹在薄如蟬翼的禮服裡,教人目瞪口呆!
擁著怒火,懷若勢如破竹的護意,唐偉明恨不得將男人全趕出現場,恨不得把培珊藏在他的臥室,恨不得-
好強烈的嫉妒,他從未有過如此的情緒!莫非是她改變了他冷若寒冰的心性?
凝望她過於暴露的身影,唐偉明首次感覺自己的服裝設計過於放浪形骸、不堪人目……
唐偉明深吸一口氣,然後舉步往會場門外走去。
「唐先生,服裝發表會還沒結束。」服裝經理哈著腰說……「我不想看了!」他往電梯走。
他的經理沒有再說話,只是張口結舌,難以置信地看看唐偉明堅毅的背影。只因以往的他總會在服裝會發表現場,據傲地看完秀,並在慶祝的晚宴裡擄獲願意為他暖床的女人。
今晚的他不但像個失去玩具的小男孩,甚至對他一向喜愛的獵艷伎倆興致缺缺!
他的經理對於他陰晴不定的脾氣深感不解。
☆★☆
服裝秀終於結束了;培珊鬆了一口氣,因為不必再穿那些像邪惡女人才穿的衣服。
換回自己輕鬆的洋裝時,張素雲即刻出現在她面前,「培珊,你還不能走!」
』『為什ど?」
『』因為這是工作規則,模特兒必須和現場的人上交談,以便幫助他們瞭解服飾的種類。」張素雲知道培珊想逃離已被她激怒的唐偉明。
「嗅,素雲,我好累!"她故意找借口想走。
「誰不累?」張素雲一副愛莫能助的樣子,「培珊,這是你自己招惹的,今晚你逃走了,他還是會來找你。」
『可是我這個樣子怎ど見人?」
她拉拉身上那件簡單樸素的洋裝。
「放心,我早已準備好了。」張素雲從另一處拿來一套紫羅蘭色的輕紗禮服,它的樣式是典雅大方的。
培珊一見到它便愛上了它,可是這也代表它阻絕了自己的逃離計劃,「素雲,我真的——」
「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也沒辦法放你走;現在連我都自身難保了,所以請恕我不能答應你逃走。」張素雲下定決心要讓培珊面對唐偉明,就像她強迫自己再去接近石雲中一樣。
接過禮服,培珊不情願地往更衣室走去。
乖女孩,我決心要你與偉明心中的惡魔決鬥!張素雲拿寵愛的表情看著宛若自己妹妹的培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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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好衣服,培珊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燈火耀眼的宴會現場,慌張的雙眼搜索著衣香鬢影、搖舞影扇的人群,深怕那身著昂貴絲質西裝有如美洲豹的唐偉明突然出現在她身旁。
「你做了虧心事嗎?』一個低沉嘲弄的語音在震天價響的嘈雜聲中響起。
驀地,她的心好似差點被撞出胸口,「你有嚇人的嗜好嗎?」培珊先為自己罩上一層保護膜才轉身面對他。
結果,一回身,她發現身著黑色襯衫、黑色西褲的他,正好整以暇、慵懶地靠在牆上,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我發現站在角落觀察別人,是一項不錯的事。」他黑亮的眼全然不理會一旁對他愛慕有加的美女群,因為他的靈魂之窗正為一個宛如夜之紫羅蘭的迷人女子,散發前所未有的光芒。
對著他閃著莫名亮光的瞳眸,培珊的心竟如小鹿般亂抱,"你……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夠久了,久得看見你一踏進宴會躡手躡腳的可愛模樣。」他剛毅、冷漠的薄唇綻著一朵柔得化不開的笑 。
倏地,一抹紅潮飛上她擦著淡妝的容顏,「你——」
「我美麗的蝴蝶別生氣,」他放下交叉抱胸的手,移步欺近她,「今晚是你展開紫色羽翼的美好之夜。」他怎ど了?怎ど沒有對她厲言諷刺,也沒有對她惡面相向,好似以往的爭執不存在,方纔的高漲怒氣不曾有過?莫非他又在使另一種手段?
培珊不管身後有沒有人,一步步踉蹌地往後退,臉上的表情除了驚訝還是驚訝。
唐偉明由她不信任的表情和懷疑的眼神,便知道她對他的改變難以接受。
「我不會在大庭廣眾下對你有非分企圖的、」他以魅力四射的溫柔看著她,充滿陽剛的手在她呆愣不語時,圈上她細緻的纖腰。
「別來惹我!"培珊穿著紫羅蘭色柔美的禮服,猶如一苞待放的花朵,但她並不自覺,「我知道你一定在耍把戲,不然以你方才足以殺死所有人的駭人怒氣,早就把我肢解了,更何況以前你已不准我參加唐氏所有的廣告。」
他危險的笑容嵌在俊朗的唇邊,「我想我以前的態度一定大惡劣了!」
「少來這一招!這對別的女人或許有效,但對我來說全然起不了作用。」她費力想拒開他緊籍住她腰的大手。
如此緊貼的親呢,如此不尋常的擁抱引起四周忙碌人群的注目;更叫記者跌破眼鏡的是,唐偉明眼內稀如鳳毛麟角的深情光芒。
於是,四周的鎂光燈閃閃,把珍貴的這一幕用快門捕捉住了。
「『放開我,你看你做了什ど好事!」培珊怒火高熾地想推開他鎖住的黏人懷抱,一張秀麗的臉紅似五月花。
她愈是掙扎唐偉明就更是用力抱緊她,全不在意媒體。的爭相拍攝。在他心裡反而得意洋洋,因為這樣她才不會被別的男人搶走。
「我在為我的服飾公司做宣傳。」他漫不經心地笑看她,「反正你本來就是我的』」他低下頭淺嘗她如珍珠般的耳垂。
面對人群、媒體,培珊羞得只差沒一頭撞死,「你休想,我不會做你的情婦!」她抵著他的寬胸低聲地吼著。
唐偉明微笑著輕撫她的纖腰,「我沒說要你當我的情婦!」
霎時,四週一片哄堂大笑。
接著,竟有記者開始提問題訪問了:「唐先生,請問他是你的下一住女朋友嗎?」
「不只是女朋友,她可能是我唐偉明的太太。」他像獨裁的暴君,自以為是的說出這話。
瞬間,音樂聲乍然停止,室內一片噤若寒蟬,猶如他宣佈了一件驚天動地的消息。在場的記者恍如接獲一個珍貴的消息,疾書的筆快速地搖動著。
哈,你逃不掉了!唐偉明為了不使她因自己以前自私、不智的愚蠢想法而拒他於心門外,便決定用媒體的宣傳力量來制住她。
而聽到此種荒誕言語的培珊,驚駭愕然地瞪著喜形於色的唐偉明。
難道他仍不放棄,只有婚姻沒有愛的想法?
不,不要!傷心的抗拒在她的體內猛然升起,「我不想,我不——」
她出口的抗議可以說是「出師未捷身先死」,因為唐偉明性感的唇,帶著席捲她生命的力量,攫住她憤怒的柔唇。
沉靜消失了,四面不僅響起女性的惋惜聲、相機快門猛按的啪嚓聲,也響起支持者的呼嘯加油聲。
可是浪漫、歡喜的氣息,在培珊不能自控的巴掌聲下褪去了,接踵而來的是,人們倒吸一口氣的驚駭聲,沒有人相信!竟有女人敢打「商界君王」?
培珊甩下令自己惶惶然的巴掌後,一臉心生畏懼地使力推開貼住自己的那堵強壯厚實的迷人胸牆,然後慌亂地逃向大門,沒人黑色的夜霧中。
站在原地,臉頰掛著紅色掌印,唐偉明含情地眼看著她消失的背影,迷人的唇帶著一抹濃濃的愛意,根本不在意她公然打他。
此刻,他曾載滿霜風雪雨的心船,已將那冰冷投入蒼茫的大海,讓大海將它推人深深的海底,不再讓它干擾他平靜的心船。
他更期望這艘心船能駛向幸福的港灣,永遠泊在那無風無浪的碼頭。
會的,他會得到培珊的心,會得到她不計前嫌的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