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請你再寬延幾天,我一定會想辦法籌到錢。」
安祖烈向跪在地上不停求饒的男人投了一瞥,那一瞥,冷冷的,冷度足以將那個男人凍成冰塊。
「一百萬美金,你準備我寬延幾天?」問著話,安祖烈扔了一根香煙進嘴裡,慢條斯理地掏出打火機點燃。
「一……不,兩個禮拜內,我一定還清。」跪地求饒的男人只想讓安祖烈趕快離開,至於一百萬美金,再說吧!
「一百萬美金,你有本事在兩個禮拜內還清?」除非有鬼幫他。
男人額頭上直冒冷汗。
衰!想「落跑」的念頭被猜到了。
「別想跟我玩落跑的把戲,任何人都知道,欠我安祖烈的錢,就算你躲在閻王老子的後面,我一樣會把你揪出來,就算要踹開閻王老子也在所不惜。」安祖烈臉龐上的冷硬線條全籠罩在煙霧中。
男人嚇得直發抖,一口氣含在嘴裡,咿咿呀呀的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
實在很無趣,還以為他多有骨氣呢!瞧他那個窩囊樣,和當初來找他借錢時的信心滿滿有如天壤之別。
「我想……我想……」
「你想用東西來抵債,是不是?」安祖烈將煙夾在指縫間。
安祖烈環顧這間房子,並且評估著。
「這房子是你的?」他知道他是從台灣來的留學生,根本沒有能力在美國置產。
「不是!我……」
安祖烈打斷他的話,手中的香煙也順勢扔到他臉上。「不是你的,你耍我啊!不是你的房子,你拿來給我抵債廠
熱燙的香煙扔在他的臉上,他搖著臉,吭也不敢吭一聲。
「說話啊!沒能力還錢,就不要學人家當大爺吃喝嫖賭,欠一屁股債。」他霍然起身,狹小的空間因為他健壯英武的身材而顯得更為窄小。
「我是說……我是說,看看我屋子裡有沒有其它可以抵債的東西。」他愈說愈小聲。
他當然知道他現在簡直是家徒四壁,因為可以賣的他都賣光了,可是他不這麼說不行啊!安祖烈可是混過美國黑社會,揍過黑人,和幫派火並過的。
「你這裡?」一聲輕視的口氣。
「隨便什麼,只要你想拿,都拿去好了。」
「你這裡能有什麼值錢的!」他在狹小的屋子踱著步。
「你喜歡什麼就拿去吧!」只要安祖烈要,他什麼都給。
「也包括這個!」安祖烈的腳步停在一個相框前。
照片中的女子,明眸皓齒,巧笑倩兮,水汪汪的桃花眼會勾人似的,就是這雙眼睛讓她人不了良家婦女之流,活生生的就是一個情婦、狐狸精的樣本。
「你老婆?」
「未婚妻,青梅竹馬的未婚妻。」
只是未婚妻。他的嘴角輕輕揚起冷冷的笑。「如果我要她呢?」他相信他不會賣掉自己的未婚妻的,女人是男人的附屬品,賣掉自己的女人,不等於賣掉自己的尊嚴。
顯然這個男人沒有尊嚴。
「沒問題。」男人剛才委曲求全的可憐樣已不復見。他有救了!
「沒問題?」他的語氣微微上揚。
「沅沅很愛我,我想她會願意的。」男人很有自信。
他的自信剛好戳中了他的痛處,牽牽嘴皮當做一個冷笑以掩飾他的自卑。
「而你甚至沒有問過她。」
「我說了算,只是那一百萬……」
「如果你能真的讓她跟我,那一百萬就一筆勾消。」他不信他真的能做得到。
「行,我們一言為定。只是有個問題……」
「又怎麼了?」在安祖烈的信念中,沒有問題會是個問題。
「沅沅在台灣。」男人搓著手。
他簡直快笑掉大牙了。「那我們就去台灣。」
「我們?你說我們……」
「你不會以為我會讓你帶著我的一百萬美金卷款逃跑吧!」他早看出了他的心思。
「怎麼會呢!」
「你只要負責把我的一百萬美金交給我就是。」他揚揚手,轉身走向門口。
而篤定認為自己已從鬼門關走一遭回來的男人,還在他身後叨叨絮絮的念著:
「你只管放一百二十個心,沅沅很愛我,她一定會伺候你如帝王的。」
他倏地停下腳步,轉身用惡狠狠的口氣警告:
「話別說得太滿,如果你做不到,管你有幾顆心,我會一顆顆的把它挖出來。」
「你放心,沅沅為了我一定會願意的……」
他走出門口,將那些聽了就煩的話甩在腦後。
是什麼樣的笨女人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沅沅……
他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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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十年再踏上台灣這塊土地,安祖烈的心情是興奮也有不安。
十年前,他憑著一股鬥志,滿懷信心的前往美國,自信自己絕對可以在美國這個國家打出天下。十年後,在別人眼裡,他成功了,他成為「安氏地下銀行」的負責人。
「安氏地下銀行」專門借貸給一些正規銀行不願借貸的人,也就是所謂的地下銀行。通常會來向「安氏地下銀行」借錢的人,不是混黑社會的,就是要借的金額太大而找不到地方借款,而這時候能幫助他的就只有「安氏地下銀行」。
安祖烈有一個規矩,他借錢,不論多少金額他都借,而且不算利息;但是欠他的錢絕對不能拖欠,否則就拿東西來抵押,當然這個東西要是他中意的才行。
譬如苗沅沅。
「烈哥,就這樣讓他走啦?」他的助手李為站在他身後說。
「讓他去,量他也不敢耍花樣。」
「屈亦威真的會說話算話,把他的未婚妻交給你?」李為很懷疑。
「如果是你,你會不會?」他反問。
「如果我有未婚妻的話,那當然不會了,開玩笑,自己的女人咧!」李為搖搖頭。
「所以我正在看他會不會啊。」
李為想了一下,才恍然大悟。
「所以烈哥你才給他一個禮拜的時間去擺子他的未婚妻。」
「所以這個禮拜我們好好玩一玩吧!看看我們許久沒有回來過的台灣是否變了樣。」他邁開大步往機場門回走去。「我要你安排的落腳處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烈哥。」
「很好,現在我們就等著一個禮拜後去帶人。」
「是的,烈哥。」李為緊跟著他的後面走。他沒有看過苗沅沅,所以他也很好奇這個價值一百萬美金的女人長得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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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沅沅有一張艷麗無雙的臉蛋,熱情的笑容永遠都掛在她的臉上。她對男人女人其實都一樣,沒有差別,壞就壞在她那張臉太有勾引男人的本錢,女人都以為只要她那雙水靈靈的媚眼一拋,被她相中的男人就會魂兒少了一半,也因此女人總不會把她當做好朋友。
苗沅沅跟吧檯要了一杯冰紅茶,轉過身倚著高腳椅啜飲冰涼可口的紅茶,一邊察看今天店裡的營業狀況。
「愛情海岸」咖啡館內七成以上的客人是男性,讓她再一次的歎息。
「要怎麼樣才能吸引女性客人上我們店裡來吃飯呢?」她搖搖手中的冰紅茶自問自答。
「沅沅姐,你在嘟嚷什麼?」看她一個人似乎很苦惱的自言自語,吧檯朱亞麗晃了過來。
兩個人煩惱總比她一個人想破頭的好。
苗沅沅向她訴苦:
「朱朱,你說我們店裡的東西好不好吃?」
「好吃啊!海鮮總匯、藍帶豬排、德國豬腳、匈牙利燴牛肉、西西里松仁橄欖鱈魚、紐西蘭菲力牛排……太多了,念不完啦!而且沙拉吧還是自助式的,肯定能吃飽。」朱亞麗數著手指頭念著。
「既然我們的東西那麼好吃,沒道理客人不上門啦!」苗沅沅一臉的苦惱。
「沒客人?」朱亞麗納悶地看看坐滿八成的客人。沒客人?那這些人難不成是幽魂啊!
「朱朱,難不成是我們的飲料難喝!」苗沅沅靈光一閃,很高興地問朱亞麗,然後在朱亞麗一臉恐怖的臉色威脅下趕緊找話說:「對不起,朱朱,我忘了你是吧檯。」
朱亞麗拿了一條抹布在她面前揮啊揮。
「苗老闆娘,請問你有沒有睜大眼睛看清楚,現在我們店裡幾乎客滿,你還說沒客人上門?再附帶一句,我煮咖啡的功夫是你教的,難喝也是你要負責任。」
本來朱亞麗只是個外場服務生,那時的吧檯是個男的,剛開始一切都好好的,誰知道後來這個吧檯師父竟然迷上了苗沅沅,整天待在店裡,做白工都無所渭,完全忘了論及婚嫁的未婚妻。那個快跑了未婚夫的女孩子天天跑到店裡來監督,弄到生意都沒有辦法做,她只好付了一筆遣散費,好說歹說才將這個愛慕者和他的未婚妻送走。不想再有這種烏龍情況發生,地找了朱亞麗當吧檯,原因無它,第一她是個女的,第二她對吧檯這一行有興趣。
「總覺得怪怪的,怎麼女性客人都不上我們這裡來吃飯?我在想我是不是該針對女性族群設計新餐點,譬如說熱量較低、口味較清爽的餐點?」她只手托著香腮,認墓地思考了起來。
「沅沅姐,你別白費心機了,女性客人是不會到我們店裡來吃東西的。」朱亞麗一句話結束她的思維。
「為什麼?沒有理由啊?如果我們的餐點很好吃,飲料也很好喝,價格也很合理,沒有理由她們不會到我們店裡來消費啊。」她抿抿嘴,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朱亞麗歎為觀止。如果不是她認識她也夠瞭解她,她會以為她這個模樣擺明了是在勾引男人;誰會想到她一臉的風騷狐媚,其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大姐。
「就算我們的東西再好吃,她們也不會來的,原因就出在……」朱亞麗伸出食指指向她。「你身上。」
她可不滿意朱亞麗的答案。
「什麼話!難道我會害她們食不下嚥、倒足胃口?」
「是……你會讓那些男客人流口水,卻會讓那些女客人看到美食也吃不下。」
「我真的那麼糟糕嗎?」她攏攏頭髮。這樣她會損失很多客源的。
朱亞麗將她的身子轉過去。
「請問你認識坐在出口的客人嗎?」
「沒見過,是第一次來吧。」那個男人有點怪怪的!是他看她的眼神,一點也不像是初次見到她;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他的所有物一樣,而且佔有的意味十分濃厚。
她覺得渾身不舒服,急忙撇過頭。
「我覺得他的眼神十分奇怪。」她摸摸手臂,雞皮疙瘩全起來了。
朱亞麗輕笑了一聲。
「來這裡的男人看你的眼神哪一個不是這樣!」
「我不喜歡這樣。」她輕皺秀眉。她討厭被人當做花瓶一般的觀賞,她是個人啊!
朱亞麗轉身從小皮包裡取出一面小鏡子,拿到她面前。
「你有這張臉,叫男人不想多看你一眼怎麼可能嘛。」
她瞄瞄鏡子裡的那張臉。老實說,她也很喜歡自己的臉,誰不愛自己長得漂漂亮亮呢!
問十個女人,有八個對自己的臉或是身材不滿意的,可是她不會,因為她的父母給了她美麗又迷人的臉蛋。那雙明亮的大眼睛,又高又挺的鼻樑,豐潤又性感的雙唇,在東方人中,她的五官算是十分的立體分明。而父親一百八十公分的身高,和母親一百七十公分的身高,遺傳給她變成一百七十二公分的模特兒身材。有這樣完美的外表,給她源源不斷的追求者,卻讓她失去了和同性結成手帕交的機會,因為她們都怕她會搶走她們的男朋友或老公。
「我真的很想和女孩子做好朋友!」她好感慨。
「只要那些女人不在意她們男朋友的眼睛粘在你身上的話。」朱亞麗的話應該解讀為別做夢了,當場潑她一大桶冷水。
她心灰意冷地攤坐在高腳椅上。
「苗沅沅,苗沅沅……」
是女人的聲音!她精神為之一振。
「有人找我耶!」而且是個女人。
她振奮之餘,也沒有看仔細來人的臉色,一臉笑意的迎了過去。
「沅沅姐,別過去……」朱亞麗的制止已經來不及了。「沅沅姐,你怎麼老是學不會教訓啊!」十個女人來找她,有八次是沒好事的。
「我就是苗沅沅,請問你是來……」用餐還是喝飲料,她話都還沒問完,一個火辣辣的巴掌便裡上她的粉臉。
「沅沅姐……」朱亞麗驚呼一聲。
咖啡館內一陣的混亂似乎阻止不了那個女人的大嗓門。
「你這個狐狸精誘惑我老公,讓他天天不回家吃飯,還以為他是為了生意去應酬,結果他根本是天天來捧你的場,吃什麼德國豬腳、菲力牛排,吃得變成脂肪肝送進醫院啦!」
「送進醫院!」這關她事嗎?
「這位太太……」朱亞麗看不過去,走出吧檯。
「你別插手,我是來找她算帳的。」女人推開朱亞麗,兩手插腰。「你這家店是黑店啊!老闆娘賣騷勾引客人上門,難怪這家店生意這麼好,原來就是老闆娘帶頭賣騷啊!搞不好裡頭還有小房間呢!」
「小房間當然有……」是她的辦公室嘛!
「各位聽到了吧!這家店還兼營色情行業呢!」女人的大嗓門,壓根兒就是想弄得眾人皆知。
「那是我的辦公室啊!」她的抗議淹沒在喧嚷的聲浪中。
「你再辯解什麼都沒用,你這個風騷老闆娘還不如把店給收起來,免得殘害更多的家庭。」女人雙手插腰,顯得十分得意。
「這家店是我的心血,憑什麼你叫我收我就要收?」她也火了。雖然她的個性中帶有傻氣,但若是有人侮蔑她的心血結晶,她絕對跟她拼到底。 「你可以罵我,但是絕對不可以說我們的東西不好吃,飲料難喝,除非你來消費過,才有資格這麼說。」
「喲!瞧瞧這個女人多大的氣焰啊!」女人伸出手推了她一把。
她被推得往後跌了一步,她機靈的扶住桌子的一角,站穩腳步,她便回手也推了那個女人一把。
那個女人站不住腳,連摔好幾步,還撞倒不少客人。
「你敢推我!」女人像輛火戰車一樣向她衝過去。
「沅沅姐,小心!」
她聽見朱亞麗的尖叫,她聚精會神的迎接對手的撞擊。
她也許美艷得像個波大無腦的花瓶,但她手長腳長的傲人身材絕對不是只有視覺效果的。對付一個看來欠缺運動多年的中年婦女,她是胸有成竹。
『誰都不許插手,這是我跟她的事。」話一說完,女人已經張牙舞爪的衝到她面前。她一提氣,抓住女人的手腕,順勢將她摔了出去。
女人肥胖的軀體摔在一桌客人的身上。
那個一直用奇怪眼神盯著她的男人。
「對不起……」女人抬起頭想解釋,但她的視線一和那兩道充滿危險的精光對上,她就再也說不出話來了。
低沉又帶威脅感的聲音在咖啡館內響起。
「你破壞了我用餐的興致。」
「是她……」
「我不管誰是誰非,總之是你破壞我的興致,如果你再不離開我的視線內,我會很不高興。」
「你是什麼東西……」女人氣焰十足的聲音在那個男人倏然給她一瞥後完全不見。
「我再說一次,不要讓我不高興。」男人的眼光掃向門口。
「我我……」
「還不走!」男人並沒有做出多嚇人的動作,他甚至還悠閒地拿起紅酒輕啜。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苗沅沅都感覺得到他在暴怒邊緣,誰再不識好歹,誰就準備倒大楣。
女人眼見情勢不利己,連忙拍拍屁股準備走人,還不忘在經過苗沅沅面前時,狠狠地瞪她一眼。
她哼了一聲,將那一眼當作是廚房大廚腳底的雞眼,看過就算。
「沅沅姐,你要不要去謝謝那位先生啊?」朱亞麗碰碰她的手。
「當然要啊!」她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你要小心一點啊!」朱亞麗提醒她,那個男人看來更不好惹。
「對付男人我最在行了!」她笑著說。「對了,幫我安撫其他客人,每一桌送一盤水果。」
看著她往B3走去,朱亞麗只能在心中跟她加油。
「先生,剛才真是謝謝你了。」她笑得燦爛如花。
他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
「我只是在幫我以後的女人。」
以後釣女人!是她嗎?……
她好像不知道有這回事。
「先生,請不要開玩笑好嗎?我今天第一次見到你口巴。」
她的表情不像是裝出來的,這麼說她還不知道她已經被「讓」給他了。
「原來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麼呀?」和這種拐彎抹角的人說話真是痛苦。
「以後你就知道了。」說完,他掏出兩張千元大鈔扔在桌上,起身便往門口走去。
「喂!,你別走啊,我到底要知道什麼呀?」她也跟著走出去。她不要以後知道,她現在就要知道。
雖然她不矮,腿也長得很,但比起像個巨人的他,她的腳步還是跟不上他,當她追出門口時,他已經不見蹤影。
她站在門口前發著呆,為他的神秘而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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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腰的別墅遠離了都市的喧囂嘈雜,在一片都市叢林中格外有一種飄遠的靜謐。
天上的明月就只有一輪,不知道它會不會有覺得寂寞的時候。
和他一樣……
習慣了與人勾心鬥角的生活,如此的寧靜,他反而覺得是個恩寵。
他總是對別人強取豪奪,不顧別人的死活。本來嘛,如果他對別人仁慈,誰又會來同情他呢?
這個世界多的是冷酷無情、沒血又沒淚的人,只不過他完全不在意別人對他的評語。
他不屑。
敢做壞事,卻沒有膽子敢承認,這種人,死了下地獄,閻羅王都不收。
他壞,他狠,但他至少表裡如一。
像屈亦威,他算好人還是壞人呢?
頂著留學國外大好青年的頭銜,在國外卻是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欠了一屁股的債,到頭來卻是賣了未婚妻來償債,他這樣也能算是好人的話,他就是大善人了!
不知道那個有著蠻牛脾氣的小女人如果知道她被賣了,會有何反應?
她會百依百順的聽從屈亦威的話,甘心跟著他?還是休了屈亦威,管他要死還是要活!
他忍不住想早點知道結果。
一抹難得躍上他嘴角的笑容出現了。
「烈哥。」李為進來好久了,可是他見到他在沉思,便不敢貿然打擾,因為他在沉思就表示下一個欠債目標出現了。
「你回來啦。」他淡淡地打聲招呼,笑容瞬間隱去。
「烈哥。」如果他沒有眼花,那麼他剛才真的看到他在笑!這可是很難得的,因為烈哥的笑容總是帶著算計意味,這麼沒有含意的笑容幾百年都不曾出現過了。
「事情辦得怎麼樣了?」
「我調查過了,屈亦威回到台灣這些日子,並沒有去找過苗沅沅,他躲在一個朋友家中。」李為報告道。
他猜得沒錯,屈亦威果然是個懦夫。
他落跑了,將問題全丟給苗沅沅。他知道如果他拿不到錢,他會想盡辦法要回來的,反正苗沅沅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在那裡,他要拿方便得很。
這樣一個男人,她會愛他嗎?
「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去將他揪出來?」
「暫時不要,就讓他再過幾天好日子。」他揮揮手。
「時間不早了,你去休息吧。」
「是。」李為答了一聲,轉身離去。
又只剩下他……和高掛天空的那輪明月了。
「敬你。」他再度舉高酒杯。
也許只有明月能夠明瞭他的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