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這裡做什麼?」一開門,言紫蘿就看到歐陽站在她家門前。「現在才七點多,歐大特助真有閒情逸致這麼早就來盯梢啊!」
她把氣都出在歐陽身上,誰教警察三天兩頭請她到警察局坐坐,說好聽是要請她協助調查,說穿了就根本是把她當嫌疑犯看待嘛!還有那些守在街角、停在對面的汽車,全都是那些好事記者們的防護罩,也不知道為什麼記者忽然對她很感興趣,她整天被盯得死死的也就算了,連她的同事、隔壁王大媽、賣泡沫紅茶的妹妹都被記者訪問過。
是怎樣啦?她到底做錯了什麼事?她做的錯事不就是愛上了莊世康!早知道愛錯人會帶來那麼大的麻煩,她絕對不會對莊世康動心。
「我只問你一件事。」起了太早,歐陽七點不到就等在她家門前就是為了確定一件事。
「快問,我還要趕著上班。」過年後她才換了工作,現在上班還不到一個月,試用期都還沒過,她凡事得小心為上,免得丟掉工作。
「爆炸事件真的不關你的事?」歐陽擔心她會受琳達的影響,真的為了洩恨而做出這樣的事。
「你是為了你老闆問的嗎?」言紫蘿不屑地抿抿嘴。膽小鬼,永遠只敢躲在歐陽後面。
「不,只是出自朋友的關心。」歐陽還不打算把離開公司的事跟她講。
言紫蘿挑挑眉,半信半疑地從頭到腳把他看了一遍。
「信你一次。」言紫蘿瞄瞄外頭,檢查有沒有小耳朵偷聽。「我告訴你,我是很想揍他一頓或是給他點瀉藥吃吃,但是炸藥,你當我那麼有錢阿?我有那麼聰明嗎?還會做炸藥咧!再說冤有頭債有主,惹到我的是莊世康,炸一次才讓他破皮流點血,旁邊不相干的人受傷的一大堆,這樣太不划算了。」她想到一件事:「你的脖子不是也受了傷?要不要緊啊?」
既然他都說關心她了,她也問問他的傷勢吧。他的脖子還貼著紗布,看樣子挺嚴重的,可是那天他明明是用他的身體替她擋住被炸裂開的玻璃碎片,他對她真的只是朋友的關心嗎?
「沒什麼大礙。」原來她還是注意到了,他感到十分開心。
「對了,你那天掉了眼鏡,你的眼鏡是平光的,你到底有沒有近視啊?」
「我沒有近視。」
「那你……」
「有一個算命師要我戴眼鏡避邪。」算命師要他避的其實是爛桃花。
「原來你也信那一套啊!改天介紹那個算命師給我,我也要去算算莊世康是不是我命中的煞星,我的生活被他搞得一團亂。」現在她知道愛錯人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你要問的事我告訴你了,我不跟你講了,我要上班去了。」看看時間,再不走要遲到了。
「等等,這個給你,我的手機號碼,有事你就找我。」歐陽拉住她,把一張紙條塞到她手裡。「新的號碼,你收好。」
言紫蘿收下紙張,每一個被莊世康甩過的女孩都有他的號碼,她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她毫不猶豫地把紙條放進皮包裡,朝他揮揮手,她趕著上班去。
歐陽目送她離去的背影,笑著。
如果莊世康是她命中的煞星,那麼他決意做她命中的福星,唯一的那一個。
***** ***** *****
當愛已逝去,莊世康的一切都不再是言紫蘿所關心的事,就連二十二世紀連鎖書店在兩個禮拜內又有三家分店傳出爆炸事件,每起爆炸都是有受傷耆,但無人死亡。受到恐怖的爆炸事件影響,二十二世紀連鎖書店的營運狀況是每況愈下,甚至有風聲傳出可能會有裁員的可能性。
每次言紫蘿看到電視新聞或是報紙上有這件事的相關報導,她通常都是冷淡地撇過頭去,眼不看為淨。
她的家人也都能體諒她,在她面前絕口不提這件事。但在公司裡可就沒這麼輕鬆了,有些同事因為跟她還不太熟,不瞭解她之前與莊世康的交往經過,受了媒體影響,也都把她看成被男人拋棄因而由愛生恨的可怕女人。
因此她在公司上班可是悶得很,現在又來了一個意外訪客令她的情緒更是壞得想殺人。
「沈小姐,我不知道我跟你有任何話好說。」言紫蘿把沈映柔請到公司的小會議室。面對前任男友的現任未婚妻,她左想右想也想不出該用什麼態度面對沈映柔,她索性冷淡以對。
沈映柔坐在言紫蘿對面,美麗的眼眸眨了眨,然後盯著她瞧,一句也不說。
什麼態度嘛!來找她卻一句話也不說。她承認啦,沈映柔是比她漂亮多了,如果她是男人,她也會選擇沈映柔。
呸!她幹嘛這樣瞧不起自己啊?她也沒有多差啊,輸人不輸陣,言紫蘿刻意地抬起胸脯、昂起下巴,用斜眼看著沈映柔。
多看一眼,她就愈對沈映柔充滿靈性的美麗驚艷一分。像沈映柔這樣美的女孩子會不會也難逃被莊世康甩掉的下場呢?如果她也難逃厄運,那麼歐陽勢必又得出面安撫沈映柔,不知道歐陽會不會因此愛上她?畢竟她是如此的美麗啊!
雖然以前歐陽沒有愛上過老闆任何一個卸任女友,但難保沈映柔的美麗也動不了他的心!
唉……她邊想,手指頭不小心模進了杯內,熱燙的紅茶燙醒了她的心思。
她在想什麼啊!竟然想到歐陽喜歡上誰去了。
他喜歡誰……言紫蘿再看了沈映柔一眼,心裡竟然有種酸酸痛痛的感覺。
她該不會在妒嫉,亂吃飛醋吧?
言紫蘿甩甩頭,為自己的無聊劃上句點。
「沈小姐,我只不過是領人家薪水工作的,如果你沒事的話就拜拜嘍!」言紫蘿感到不耐煩了,她站起身。「我們公司的咖啡還不難喝,你可以喝完再走。」
「我知道你曾經跟世康交往過,但是那已經是過去式了,能不能請你放了世康放了我們?」
沈映柔的聲音輕輕柔柔地自背後傳來,言紫蘿停了腳步;如果沈映柔沒有出聲,她已經走出門口了。
言紫蘿苒過身來,很努力很努力地露出個笑容。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有說清楚的必要喔!」欺負這種柔不禁風的美女就要用壞人的嘴臉,八點檔連續劇教的招數。
「據我聽來的消息,言小姐似乎對世康用情很深,而且倒追了世康一段很長的時間,我知道女孩子都是多愁善感的,但是時間會讓一切淡忘……」
「夠了夠了!」真氣死人了,沈映柔的意思明明就是說她死命才追到莊世康的,這段愛情是她討來的。「換你被甩看看再來說這些話。」
沈映柔撫撫柔順的長髮,笑得很媚。「世康不會甩掉我的,我有那個自信。」
「那就恭喜你。」言紫蘿乾笑兩聲。幸好她也不想跟沈映柔做姐妹,莊世康甩掉的姐姐妹妹們夠多了,不差沈映柔這一個。「不過你還是多善用魅力套牢他吧!據我所知,被他傷過心的女孩沒有一百個也有五十個。」
「誰沒有過去?只要他以後心裡只有我一個就行了。」
蠢女人,比她還笨。言紫蘿翻翻白眼。「那你就好好努力吧!」她揮揮手想走人了。
「請等一等。」沈映柔出聲喊住言紫蘿,然後從皮包裡拿出一張支票。「我只有這些錢,你收下,請你放過我跟世康。」
言紫蘿接過支票瞄了瞄——
「一百萬!」她想大笑,原來她跟莊世康七天的感情還有一百萬的行情,她付出去的感情到底也不能算廉價了。
「錢你收下了,就請你高抬貴手停止惡劣的爆炸事件,這樣下去,我跟世康不能結婚,但你也得不到任何好處啊!」
沈映柔給她支票的用意原來是這樣!
言紫蘿瞪大眼睛,生氣地說:「你把我當作爆炸事件的主使者?沈小姐,我是不曉得你是從哪裡得知這樣的訊息,但我跟爆炸事件毫無關係。你把支票收回去,我不要拿!」
「我也求你放過我跟世康,這些日子我們所受的煎熬夠多了,就算他曾經對不起你,難道他現在得到的報應還不夠嗎?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求求你成全我們……」邊說邊哭,說完了沈映柔竟然當她的面跪了下去。
言紫蘿傻眼了,沈映柔現在是在演哪一齣戲?她覺得她好像反而被沈映柔玩弄於股掌中,她一步步都只能跟著沈映柔設定好的腳本走。
「你別這樣,快起來。」言紫蘿伸手要扶起沈映柔。
「我求你了……」沈映柔的哭聲停不了。
「我說那跟我沒有關係就是沒關係,雖然我常在心裡詛咒莊世康一定會自食惡果,他會有報應的……」言紫蘿的話倏地停止,聽到沈映柔的哭聲趕到會議室一探究竟的同事們,一打開門聽到的就是這樣的對話。她見到一群人目光透著些恐懼,她知道他們誤會了,她急著解釋:「你們誤會了,我不是……」
她現在正處於一個跳到黃河都洗不清的情況,她那些氣話隨便兩句被聽到,然後又被聽見的人自行下註解,她不當炸彈狂人都不行了。
「言小姐,你們還好吧?」站在景前頭的公司老闆指著她問。
「沒事沒事,老闆,我跟沈小姐是在溝通。」言紫蘿心虛地說。一個絕美的女孩子淚流滿面地跪在地上,好死不死的她又是那個沒哭、長得又比較醜的人,人通常是同情弱者、欣賞美人的,這下子她完全有欺負美人的嫌疑了。「沈小姐,你說句話啊!」她只能寄望於沈映柔出聲替她說句公道話。
言紫蘿推推沈映柔,她只是輕輕地碰了碰沈映柔的肩膀,風吹草兒動似的,她一推,沈映柔竟然雙眼一閉暈了過去。
沈映柔一暈倒,她那些有憐香惜玉之心的同事,尤其是男同事,紛紛發揮英雄救美的氣概救美人去了,言紫蘿傻呼呼地被晾到一邊去罰站。
言紫蘿低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她的力氣哪有這麼大?她再次看了一下暈過去的沈映柔。
現在她無論說什麼話,相信也沒有人會站在她這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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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走霉運,喝涼水都會嗆死,她言紫蘿的霉運就從對莊世康一見鍾情開始。
是!她是很想談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但可沒有想要把自己弄得人盡皆知、臭名遠播啊。
以前曾與她有點過節的同事同學們一旦被記者找上,哪一個不是痛快地把她的過往舊事供出來。本來嘛!喜歡人沒有錯,喜歡很多人,天公爺也管不著,可是經由報章媒體一披露,大家對她這個人的想像空間就自然加大,花癡女、多戀女、濫情女種種名稱都冠在她頭上;加上沈映柔前幾天在她公司莫名其妙地暈過去,她無端又多了一個暴力女的稱號。
當二十二世紀連鎖書店各家分店每隔一段時間就發生一次爆炸事件,兇手未抓到之前,大家對她的眼光總是充滿了猜疑,連她的家人也都被她牽累,三不五時就有記者冒充顧客進到滿香園東問西問,甚至還有無聊的觀光客包遊覽車到滿香園門口拍照留念。
留什麼念啊!她又不是總統夫人,她只不過是一個很想有人愛的女孩,她也不過是愛錯了人罷了。
她不知道這樣的情形還會持續多久,她的父母已經受不了躲到國外避風頭;她的哥哥也跑到友人家裡借住,不過看這樣子,她今天也是有家歸不得了。
擠在滿香園門口的人少說也有三十個,不知道這次的旅行團是從哪裡來的?
言紫蘿躲在巷子轉角,閃閃躲躲地察看情勢。怎麼辦?她總得回家睡覺換下穿了一整天的衣服啊,家門進不去,她又不敢去麻煩高玲玲,玲玲也是跟父母親同住,萬一打擾到人家也不太好。
既然她無處可去,她只能找人幫忙了。
言紫蘿拿出手機,轉個方向背對著街上低頭撥了歐陽的手機號碼。
「小蘿嗎?」
她還沒出聲,歐陽一接起手機使知道是她了。
哪裡怪怪的?
言紫蘿遲疑了會才應聲:「你快來救我。」
「你現在在哪裡?我剛才去你公司要接你下班,可是一直等不到你。」
「我被開除了。」聽到歐陽關心的詢問,她的鼻頭酸了酸。
「為了沈映柔的事?」
「老闆說我的情緒EQ不高,一點小事就弄得滿械風雨,他擔心我以後工作上一個不順利會一把火燒了公司。」言紫蘿嘟著嘴說,一點也沒有察覺出她對歐陽說話的語氣像在撒嬌。「說得倒輕鬆,換他的女兒被男人騙一回看看。」
「這種公司不待也罷。」
「我也這麼想。」言紫蘿忽然小聲地叫了聲:「歐陽,快來救我啦!我家門前來了一群觀光客要來看我這個狠心的女人。」
「這麼慘?」
「你沒看電視嗎?還有談話節目請來社會觀察者、心理專家來剖析我的心理狀態,結論是我是這個病態社會的產物,不會控制情緒,想像力又特別豐富,但是感情脆弱,才會一遇上挫折就抓狂!其實我哪有?到底是誰病了?」難道詛咒一個簿情郎就是情緒失控?「我只是不會壓抑感情而已。」
「我瞭解。」
「你真的瞭解?」
「真的,現在告訴我你所在的地點,我帶你去避風頭。」
「不會是你家吧?」歐陽還算是敵方的人呢!她得問個清楚。
「不是。」但也差不多了。
言紫蘿放下了心。「那你快來接我吧!」她簡單地說了她所在的位置。
歐陽記下了她說的位置,又說:「我帶你去避風頭,但是有個條件你要遵守。」
「隨便啦!」別說一個條件,十個條件她也聽,只要先讓她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當我女朋友。」說完,歐陽便結束了通訊。
他所說的話也不過五個字,竟有十噸火藥的威力炸得她的耳朵不停作響。
她沒聽錯吧?
歐陽要她當他的女朋友?
他是在可憐她,還是在替莊世康做補償?
啊!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她知道才他哪裡怪怪的了!
她沒聽錯,歐陽很自然地喊了她「小蘿」。
這是種很密的喊法耶!
歐陽打算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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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一個薄情的男人,她言紫蘿把自己弄得狼狽不堪,可是再怎麼樣,她也拒絕別人的可憐,她更不想接受同情的愛情。
她實在是無處可去,不得不在歐陽開車停在她面前時,遲疑了數秒後,她還是咬牙開了車門跳上車。
車子開上了高速公路,她沒有問歐陽要帶她去哪裡,她相信他的安排——除了他要她做他的女朋友這件事。
「歐陽,我覺得我應該告訴你,我拒絕別人對我的施捨。」一堆雜七雜八的想法在她腦中繞了一大圈,言紫蘿終於鼓起勇氣說。
「我沒有施捨你的意思。」歐陽淡淡地說,他把注意力放在前頭的路況上。
「可是我覺得你有!」她本來是坐得直直的看著前方的擋風玻璃,這時她轉過身對著歐陽說:「我現在是很慘沒錯,但是我不必讓你可憐我。」
「我不覺得你可憐。」
「可是你要我當你的女朋友,這不是同情嗎?」言紫蘿悶悶地說,她討厭被施捨的感覺。
「你不要嗎?」不論她是怎麼想的,他話說出口了就不收回。
「我……」
歐陽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你這幾天累壞了,休息一下吧。什麼也別想,到了目的地,我再叫你。」
歐陽沒有強迫她回答他的話,她也不想回答,除了她真的是累了,她也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
當他的女朋友……沒有她想像的那麼難以接受,但是她現在也不知道該如何做選擇,算了……不想了,好累,這些天不得安寧讓她身心俱疲,歐陽體貼地放了輕音樂幫助她入眠,聽著輕妙的音樂,她的眼皮逐漸感到沉重。
別怕,有歐陽在,他會保護她的,他會……
想著想著,她慢慢地閉上眼睛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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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紫蘿睡了一覺醒來,一睜開眼並沒有看到歐陽的人,她看看四周,發現車停在一個陌生的都市,附近的街道景像她並不熟悉,她熟悉的只有歐陽,但他人呢?
不會連他也捨棄她了吧?
正當言紫蘿要開車門去找歐陽時,歐陽回來了。
「你……」
「你醒了。」歐陽提著一個購物袋進到駕駛座。「我去買了隱形眼鏡藥水跟幾件衣服讓你換洗,我不知道你平常都用什麼牌子,所以就買了兩種,你看看可不可以。」
「無所謂。」她現在是在逃難避風頭,還有什麼權利挑三揀四的?拿過袋子,她問出心中的疑惑:「你對她們也那麼好嗎?」
「她們?誰啊?」歐陽重新啟動車子。
「莊世康其他的前女友。」握緊袋子,她的手心似乎在流著汗。他對葉瑪莉、琳達她們也這樣好嗎?他也曾對她們說過當他的女朋友這句話嗎?
「我只做我該做的事,說不上什麼好不好的。」不知道她的擔心,歐陽簡單帶過。「對了,裡面還有兩個漢堡跟可樂,你從剛才到現在都沒吃東西,先吃點東西,不然會鬧胃痛的。」
言紫蘿從袋子裡找到漢堡跟可樂,他的細心讓她又是一陣感動。
「你吃了嗎?」有兩個漢堡呢!
「剛才你還在睡時,我先吃了。你快吃吧,吃飽了就不會胡思亂想了。」偷瞄到言紫蘿欲言又止的表情,他當她真的餓昏了,多愁善感一向就不是她的個性。
依言,言紫蘿拿起漢堡一口一口咬著,不自覺的,她把歐陽跟莊世康兩個人互相做了比較。跟莊世康在一起雖然只有七天,卻花了她好多錢,因為為了討好他,她必須砸大本錢買最貴的保養晶、化妝品跟最新款的服裝裝扮自己;那—七天,她跟莊世康的約會好像除了吃飯、吃飯,還是吃飯,吃完法式西餐,吃日本料理,然後是墨西哥菜……沒錯,那時她的確以為談戀愛就是這麼一回事,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那樣的約會很空虛,他們只做到交往的表面形式,卻沒有達到互相瞭解的深層意義。
除了名片上的頭銜,她根本就不瞭解莊世康這個人,她想莊世康也不瞭解她。
說白一點,那場戀愛根本像是小孩辦家家酒一樣。
而歐陽呢?
他罵過她、凶過她、安慰過她;他也陪她度過傷心的一夜,還差點親了她……
歐陽對她而言到底是什麼樣的定位?
咬著微溫的牛肉漢堡,她希望把這個漢堡吃完的時候,她也可以把這個問題想出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