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鼎百貨會議室
為了響應政府二○○五健康人生年,賀鼎百貨規畫了月的健康月,安排了一系列的活動。
他們以食衣住行育樂為主題的特展,不僅有購買特惠,還安排了場地,教導大家如何將六大主題的健康觀念融人生活中,集滿十格課程印章,將贈送價值一千元的禮品。
另外,搭配西洋情人節,對外公開徵求想要瘦身的男女,利用一個月的時間,結合六大主題的健康觀念,達到理想體重,此名為「打造仙度瑞拉傳奇,給您不同的人生--瘦得健康,瘦得漂亮。
由於活動即將舉行,今日總經理與各部門主管將針對細節部分做最後的討論確認,經過一番馬拉松似的推演預測,盡可能把失誤降到最低,終於在中午前會議宣佈結束,與會人士皆鬆了口氣。
總經理賀紹樺說:「辛苦各位,我請大家吃飯。」
隨著健康月的到來,壓力也越來越大,因為這是他接管賀鼎百貨總經理的第一個重責大任,加上父親已是半退休狀態,與母親鶼鰈情深,經常相伴去遊山玩水,他肩上所承受的責任相對變重。
至於兩位弟弟,在爺爺立下的規則,成年即給子孫一百萬的創業基金要求下,各自有事業得打拚,等到適當時機便會回到賀鼎百貨,而他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於去年將名下的公司併入成為賀鼎百貨的相關企業,正式成為賀鼎百貨的一員。
「賀總,不好意思,你別忘了待會要跟高經理及畢特助到『黑斯健身俱樂部』拜訪,順便決定有氧教練。」林秘書提醒。
「我會注意時間,謝謝你。」
黑斯健身俱樂部是時下最大的休閒俱樂部連鎖店,會員人數高達數十萬人,這次的企畫找來他們一起合作,在健康月裡以最優惠的價格讓顧客體驗有氧課程,進入力與美的世界。
「那我現在馬上跟鮮味餐廳確認。」
「麻煩你了。」
吃完飯後,賀紹樺與高經理及畢特助又馬不停蹄的趕到黑斯健身俱樂部,在商討完合作內容後,俱樂部主任帶著他們到教室參觀。
「原本有氧舞蹈是極其呆板、簡單的運動,但隨著時代的演進,融入了拉丁舞、踢踏舞,拳擊、武術等,但基本上仍遵循有氧能量消耗系統的概念,只不過讓運動變得更新鮮有趣。
「現在你們看到的是Body combat,結合武術的戰鬥有氧,至於這個Kick-boxing拳擊有氧,在手部的動作上可以提升上半身的肌力,腿部則運用踢、轉、提來加強下半身的肌力,還有……」
一行人邊聽邊看,當大家經過某間教室時,賀紹樺以為自己眼花,怔望幾秒無誤後,問道:「你們在挑選教練時,是否會考慮到他們的背景?」
「此話怎麼說?」主任不太明瞭他所問為何。
「譬如私底下的行為會不會危害俱樂部的名聲,或利用指導學員時,做一些不良交易,諸如此類的?」
「賀先生是指教練的品德操守嗎?」主任結論。
「嗯。」賀紹樺點頭。
「這是當然的,以這位Miky教練來說,她的家世很單純,除了在這裡上課外,晚上還在讀夜校,算是非常進取的人,這對學員來說,也是很有正面教育意義的。」主任滔滔不絕的介紹。
賀紹樺疑惑的攏起眉心,如果沒記錯,那個正在教室裡上課的教練身世可不單純,跟主任形容的完全不一樣。
儘管如此,身穿兩截式運動服的她,在前方汗流浹背的跳動,還不忘奮力大呼:「One、two……」帶領學員浸淫於有氧的迷人世界中,活力四射的散發著亮眼魅惑的光芒,輕而易舉的攝住他的目光,他似乎有一探究竟的街動。
當這個想法一侵擾他的腦海,他的嘴已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就是她了。」
「賀先生真是選得好,Miky在我們這裡可是最受歡迎的教練之一,年輕漂亮,教法有趣又推陳出新,常常是每堂課爆滿。」
「那就請她明天抽空到賀鼎百貨找高經理,由高經理跟她說明這次活動的內容。」話已說出口,沒有反悔的餘地,賀紹樺只得續道。
這麼慎重的事情,他居然在沒有考慮清楚之下,選擇用她,違反了他的理智作風,但後悔已無用,期望她誠如主任所言,不會出任何狀況。
賀鼎百貨為了健康月,特地安排了一場晚會,順便召開記者會,正式宣佈企畫展開,並歡迎想要一圓夢想,擁有理想體重的男女報名參加「打造仙度瑞拉傳奇,給您不同的人生--瘦得健康,瘦得漂亮」。
今晚蒞臨會場的人,不僅有政商名人,還有參與這場活動的廠商及相關人士,晚會開場時,Miky帶領了幾位黑斯的教練,表演了場熱血沸騰的舞蹈,迅速將氣氛帶往最高點。
跳完後,Miky在運動衣外套了件及膝的白色輕薄小洋裝,頭髮隨意散落,漆黑的秀髮撒了些許亮片,化了淡妝的臉蛋清靈動人。
從她出場,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的賀紹樺,在她端起一杯雞尾酒時,以不驚擾眾人的方式走近。
「想不到你還是位有氧教練。」賀紹樺帶了點戲謔的口吻,淡問。
「世界上有很多意想不到的事。」姜佩瑜笑笑,將手中那杯雞尾酒遞給他,「我也沒料到我們還會再見面,而且是在這麼正式的場合。」
他接過輕啜一口,「來之前難道沒想過會在現場碰到跟你交易過的客人,大家見面不是很尷尬?」
「不至於,反正大家心知肚明,就算見面,也不會打招呼。」姜佩瑜不以為意的聳肩,反正絕不會有人認出她。
失策啊!原以為那晚離開後,兩人不可能有再碰面的機會,這下她只得繼續假裝是她那個朋友,一個收錢辦事的舞孃。
「挺有信心的,但我不就跟你打招呼了?」
「你不一樣,你現在是我暫時的頂頭上司,我敬你。」
「不太方便。」賀紹樺拒絕,謹守禮節,避免讓八卦記者有機可趁,拍到可以加油添醋的畫面。
「隨你。」姜佩瑜一飲而盡後,曖昧的盯視他,「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今晚我怎麼可能單純的出席,自然還有其他目的。」
「不准你在我的地盤亂來。」賀紹樺低斥。
「早就已經亂來,你現在制止太遲了。」姜佩瑜得意的提唇。
「是誰?」賀紹樺厲聲問。
在他們未相偕離去前,都有阻止的可能。
「當然是……你這個呆頭鵝。」
姜佩瑜的話抽離了賀紹樺的思路,他愣了幾秒,不置可否的撇嘴,「別胡說八道,我跟你沒有任何交易,就算有,也只有上次。」
「哈哈,看你的表情好嚴肅,嚇到你了吧?」姜佩瑜強忍的笑意,終於禁不住流洩出嘴。
「很有趣嗎?」賀紹樺面無表情的瞅睇眉開眼笑的她。
一道寒冷沒有溫度的詢問,驟然冰凍了姜佩瑜的笑,她清了清喉嚨,咳了幾聲,「不好笑,一點都不好笑。」
他猶如風雨來而不倒的氣勢,不苟言笑的神情,簡直像個莊嚴不可侵犯的長者,然而她是個不受教的晚輩,亟欲挑釁他的容忍度,非要看他變了臉色不可,奈何兩次的結果都是「無效」。
沒關係,她會再接再厲,反正這陣子她跟賀鼎百貨有合作關係,相信總有一天能夠瞧見他不同的樣貌。
當然她更想要的是「他的笑容」,他笑起來一定比他弟更有成熟男性的魅力,這是唯有經過時間的歷練,才能生成的。
至於為何重視他的笑,那是因為她認為世界已有太多愁苦,若能用笑帶給大家歡樂,減少一點不愉快,不是很好的事嗎?
所以她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盡可能的讓朋友們笑口常開,揮別愁眉苦臉。
「不好笑就別開這種玩笑!」賀紹樺警告她的莫名其妙。
「是,遵命,我的老闆。」姜佩瑜必恭必敬的行童子軍禮。
「你……」賀紹樺拿她莫可奈何。
她毫無愧疚的頑皮模樣,褪去他不少的不悅,縱使有氣,在她孩子氣的笑靨下,也悄悄消弭。
「我知道,老闆,玩笑要適可而止,現在再跟老闆報告,我要先走了。」
「真的跟人有約?」賀紹樺眉頭不展,胸臆頓時浮躁不已。
「瞧你緊張成這樣,放心,我沒有打現場人的主意,我得趕去上課,因為我才請了兩個小時的假。」姜佩瑜解釋,免得他真以為她要去交易。
儘管不懂何以要跟他講這麼多,但內心就是有道聲音,催促她一定要說。
「很進取。」聞言,賀紹樺蹙起的眉頭鬆開了。
無論她的理由是真是假,至少他胸口的緊繃獲得紆解,但在此時,他意識到這情緒的變化詭異,脫離了它應走的軌道,竟隨著她而起伏波動。
「當然囉,我很珍惜當學生的時間。」姜佩瑜欠身,「賀先生再見,對了,還有件事我一定要告訴你,你皺眉的樣子很醜。」
在他末斥責她前,她一溜煙的跑走了。
不以為然的他,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無奈的搖頭,感歎她老是有本事吊他的胃口,不過他的手竟下意識的撫上眉心,心想真的很醜嗎?
「大哥,你在幹嘛?」賀紹威饒富興味的凝視賀紹樺的舉動。
經他一點醒,賀紹樺急忙收手,故作無事的說:「沒。」
「哦,剛那個人很面熟,好像是……」
「你想太多了。」賀紹樺否認他的揣測,只是話一出,懊惱隨之而至。
坦白講,紹威認識她,自然沒有必要替她遮掩,他這麼做只是惹人猜疑罷了。
「哇!原來大哥你已經變成我肚裡的蛔蟲,曉得我在想什麼了啊?」
「我沒那麼不幸。」賀紹樺瞪了他一眼,避重就輕的回答。
「也是,那當我胡思亂想好了。」賀紹威不以為然的走掉,但腦子裡飛快的推敲著剛才見到的情景,及兄長急於替她辯解的動機。
從大哥跟她交談開始,他一直在觀察,當然除了他以外,向來沒有緋聞纏身的大哥,媒體記者更是虎視眈眈的等待攝取跟他相關的辛辣新聞。
這下明天上報的不僅是健康月,還有值得期待的記者會如何加油添醋的八卦。
其實比較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大哥的態度,難不成那晚他們之間起了出乎意料的化學反應,擦出了如野火燎原,不可遏抑的情愫?
雖然她的身份有待商榷,卻是可以改變,如果大哥在茫茫人海中,千挑萬選就是中意她,何不樂見其成?
沒錯,就這麼辦!為了大哥的幸福,他出個力,協助她脫離那個環境。
新聞播出後,姜家一群人打著攀龍附鳳的主意,欲透過姜佩瑜要求賀紹樺替姜家兩名男人尋求職位,不再無所事事。
他們好不容易在姜佩瑜的租處堵到早出晚歸的她,一張張醜陋的嘴臉將她逼到牆角,任憑她怎麼解釋也沒人理會。
「我都說跟他沒關係,你們為什麼不信?」姜佩瑜惱怒的大叫。
這就是她的家人,她最最親愛的家人,平日不管她的死活,於是她學會了自食其力,不仰賴他們偶一為之的施捨。
怎料在她小有積蓄時,他們竟然妄想從她這邊挖錢,要求她每月給兩萬元的生活費,不給便被打得遍體鱗傷。
為了活命,她逼不得已只好答應,開始了她必須更省吃儉用的日子,才能支應他們如無底洞般的奢侈生活,但他們從來沒想過要自己賺錢,只妄想財富會平空而降。
也因為頹廢的爸爸和哥哥,讓她害怕交男朋友,也畏懼踏入婚姻,抱定當個無憂無慮的單身貴族,然而無意間遇到賀紹樺這個經濟獨立又尊重女性的好男人後,她的想法居然有了小小的動搖。
「少來,看看報紙上怎麼寫的?」姜父把放了幾天的報紙丟到她面前。
「小妹有好處,身為家人的一起分享是理所當然,你這樣暗槓不太好喔。」姜兄加油添醋的指責起她企圖撇清的行為。
「報紙是亂寫的,這根本不能相信。」姜佩瑜說。
記者憑著一張她跟賀紹樺站在自助餐檯前聊天的照片,竟然有本事描繪出一個似真的新聞,帶給她莫大的困擾,在學校、俱樂部、百貨公司裡都成了眾人指指點點的對象。
現在連自己的家人都要來湊熱鬧,而且更過分的是要她去請求賀紹樺安排職位給這兩個好逸惡勞,失業很久的傢伙。
開什麼玩笑,她又不是吃飽撐著沒事做,給自己找麻煩。
「亂寫能寫得像有這麼一回事嗎?你以為那些記者都是『英英美代子』,捏造這些對他們有什麼好處?不怕被告嗎?」姜母諷刺的戳著她的太陽穴。
「有賣量啊,被告頂多罰錢,罰多少還是未知數。」姜佩瑜閃躲著。
「好,你嘴硬是嗎?沒關係,我們直接到賀鼎百貨找賀總理經。」姜父作勢吆喝,帶著兩人衝到門口。
「你們不要去為難人家。」姜佩瑜咬牙切齒的制止他們。
「心疼啦,小妹,不要我們去找他可以啊,你安排我們見面。」姜兄傲慢的嗤哼,全然不顧姜佩瑜的感受,自私的只替自己著想。
「不可能!」姜佩瑜拒絕。
「再說一次!」姜父顯然耐心已失,一個跨步狠狠揪住姜佩瑜的頭髮,「很久沒打,你皮在癢了是不是?既然那麼想挨打,我就成全你。」
話畢,他一陣拳打腳踢,毫不留情的落在她纖細的身軀,而在旁觀看的姜兄沒多久也加入打人的行列,但他們都很有默契的避開必須見人的臉龐。
姜佩瑜承受不住地求饒,「好痛,不要打了……我,答應你們。」
「早這樣說就不會討皮痛。」姜父憤恨的臉色變得慈祥,拉起蜷曲成一團的女兒,但扣住她手腕的力道毫不憐香惜玉,沒幾秒鐘,已見紅色手指痕烙印其上。
「對呀,親愛的妹妹,麻煩你了,盡快給我們消息。」
「嗯。」
忍著痛,在他們離去後,姜佩瑜關上門,無力的沿著門滑落,委屈的淚水早已濕潤了她的頰畔,哭訴著擺脫不了的暴力。
什麼時候她才能與他們劃清界線,不再往來,有個平靜安寧的生活?
無奈沒人可以回答她。
姜佩瑜躊躇不安的站在停車場,等著下班來開車的賀紹樺。
因為在公司她沒有任何理由能見他,只好改以這種方式,期望碰到他。
眼見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手錶上的針已指在九點,沒有等到他,而她今晚注定要曠課了。
當她舉步要離去,他的身影驀然映入眼簾,她鬆了口氣,跑到他面前。
「賀先生,我……」
「你在這裡做什麼?」賀紹樺沒有停止走向車子的步伐。
因為她,他第一次有緋聞上門,正在請教律師要如何處理這件事,必要時他會選擇控告譭謗一途。
不過在此之前,他們不能再有私底下的接觸,預防任何有可能被當作新聞炒作的話題,免得他一個人的光芒掩蓋住正主「健康月」。
「我有事要請你幫忙,而這件事一定會造成你的困擾,所以我……」
「那就不用說了。」賀紹樺坐入車內,關門揚長而去。
瞅著遠離的車影,姜佩瑜幽幽的歎息聲迴盪在空蕩的停車場,拖著沉重的腳步,她轉身要走時,一道如沐春風的嗓音傳入她耳內。
「我也是賀先生,也許你可以請我幫忙。」賀紹威帶著笑,優雅的斜倚著剛才賀紹樺停車位置旁邊的汽車。
「你什麼時候在這裡的?」突然出聲的他,嚇到姜佩瑜。
「很早,跟我哥一起出現,可惜你的眼中只有他沒有我,虧我一直跟你擠眉弄眼,你卻連理都不理我,唉!」賀紹威為被漠視而感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佩瑜不好意思。
「給你補償的機會,陪我去吃飯,有些話我們需要談一談。」賀紹威莫測高深的黑眸透露著不尋常的訊息。
老天真是垂愛他,他都還沒抽得出身去找她,她就自動出現,擇日不如撞日,就挑今天跟她解決一下事情。
姜佩瑜慌亂的以為他察覺到那晚的異狀,連忙道:「賀先生,我們沒話好談,我先走了。」
話畢,她欲拔腿落跑,卻被敏捷的他伸手抓住衣領,往車內塞。
「緊張什麼,除非你做了怕被我發現的事,有嗎?」
姜佩瑜禁不住冷汗直流,小心翼翼的搖頭,「沒有。」
「那就得了。」
「可是你不怕記者拍到我們……在一起的照片嗎?」
姜佩瑜終於找到借口逃脫,沒料到他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神色自若。
「放心,我這人緋聞很多,不差這一次,記者們想要讓新聞更有可看性,可以直接下標題『一女共侍二夫』,如何?聳不聳動?」
「天啊!不行,不可以……」她倉皇的驚呼。
她實在無法想像這新聞要是真的被報導出來,家裡那三個人又會做出多麼無理又無恥的要求。
「我不覺得有何不妥。」賀紹威聳肩,彷彿等待看到更混亂的場面,又或者該說他這人喜歡熱鬧有趣的生活。
「放我下車!」他到底在想什麼啊?
「上了賊車,就認命吧。」
「不要--」
但是她的抗議無效。
歷經一番掙扎,姜佩瑜點頭同意賀紹威的條件,便於餐後搭他的車到賀家。
原本是打算約明天,但她不願再曠課一次,所以直接要賀紹威帶她去見賀紹樺,一次處理掉,再拖一天,她又得忍受一天的電話疲勞轟炸。
是的,家人並沒有放過她,隔日她尚在睡夢中時,電話很準時的在七點當鬧鐘叫她起床,威脅加恐嚇,而她是能拖則拖,拖到他們下達最後通牒,她才來找賀紹樺。
整整一個禮拜,她處在水深火熱的惶惶然中。
「我哥不在樓下,我直接帶你去他房間。」
「不太方便吧?」
「有什麼好不方便,你們上次已經『同房』過,何必害羞。」賀紹威急著看兄長見到她時錯愕的表情,當然恨不得立刻將她推入房。
「那不一樣,你明明就知道。」姜佩瑜試著解釋。
「別忘了,我們談好的,為了讓我哥出手幫你,一定要想辦法挑起他的同情心,他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不太平易近人,其實他是很有愛心的。」
「最好是,不要我話都沒講,他就轟我出來。」她撇嘴。
想起在停車場,他那不耐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待會絕對有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機率,重複同樣的結果。
其實她並不怪他,用膝蓋隨便想想,都曉得他這麼做的理由,當然是要杜絕不必要的困擾,防止緋聞再上報。
「有我在,別擔心。」賀紹威拍著胸脯保證。
「你不要半途落跑,我就很阿彌陀佛了。」
「放心,我是那種人嗎?」
「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