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考完畢業考了!
潔斯高興的真想大叫一聲萬歲!
現在就等著再過半個月後的畢業典札了,而原本她還在考慮畢業後要繼續念研究所,但自從到公司上班後,雖然只是負責一些打雜的工作,如影印、打打電腦、整理資料等等,她卻也做得不亦樂乎,原來工作比上課有趣多了。
最重要的是,每次只要她故意到夏林的面前晃晃,他就會氣得臉紅脖子粗,他愈氣,她就愈樂。
而從今天開始,她便可以和所有人一樣,準時打卡上下班。
在下班前,克雷斯將他們兩人叫進辦公室,將前陣子夏林的車子輪胎被放氣的事情告知,公司已經查清楚了,是一個因品行不良而被公司給開除的員工所做的,他不只將夏林的輪胎放氣,還曾經打破過公司其他員工的車窗,諸如此類的小事做過不下十回。
這次是他又偷溜進卡爾企業,準備繼續做壞事時,剛好被加強巡邏的警衛當場抓個正著,所有的事情才真相大白。
潔斯終於洗刷冤屈,她理直氣壯的想找夏林討回個公道。
「現在已經真相大白,你還有什麼話說。」她指著他的鼻子,要他道歉。
「算我誤會你了,頂多向你道歉。」
「說得這麼輕鬆,這可是攸關我的名譽問題,不是你口頭道歉這麼簡單就能了事。」那時在那麼多人面前冤枉她,現在卻只是一句口頭道歉就算了,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就這樣,在回家的路上,潔斯依然念個不停,直嚷著要他慎重處理,他都快煩死了。回家後,還愛告狀的把事情說給夏梵夫婦倆聽。
「是的,是不能這麼簡單就了事。」沒想到連柳若水都瞎攪和的說。
夏林不悅的問:「那你到底想怎麼樣?」
「第一,我要你當著全公司人的面前向我道歉;第二……」「辦不到。」第一點他都辦不到了,更別說第二。
「辦不到,你竟然敢說你辦不到?!」
「潔斯,你別太仗勢欺人。」她不知道寬恕是一種美德嗎?
「你說我仗勢欺人?!」
「夏林呀,這本來就是你不對,你是應該道歉。」夏梵也不得不說句公道話。
「大哥,她根本是得寸進尺,她要我在全公司的人面前向她公開道歉,我以後還要不要做人呀!」
「你要做人,我就不用做人了嗎?你的面子重要,我的名譽就不重要了嗎?」潔斯叉著腰,凶狠的質問他。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很簡單,我只要你道歉。」
「我說過,辦不到!」
「好了,你們兩個別吵了,我來想個解決的辦法。」柳若水走到他們兩個中間,扮起和事佬的角色。
「不管你提什麼辦法,我都不同意。」夏林可不會相信她,誰不知道她是和誰一起的。
女人就是會記仇!難怪會有「惹熊惹虎,不要惹到凶女人」的話。「夏林,你先聽看看再說。」夏梵出面打圓場。
夏林才不相信她會提出對他有利的解決辦法,不過礙於大哥關係,他只好勉強答應。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你不對,你就請潔斯吃個飯,算是賠罪,然後再寫一張道歉書,貼在公告欄上,算是公開道歉。」
「辦不到。」寫道歉書,那還不是等於公開道歉。
「別再吵了,夏林你去買份禮物來向潔斯賠罪。」夏梵也不贊成老婆的爛提議,男人的面子是很重要的,再怎麼說夏林都是他兄弟,總不能眼看著這兩女人聯手欺負他。「潔斯,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諒他這一次。」
「這……」夏梵都這麼說了,她再堅持下去好像就有點不識大體,況且她現在還住在他的房子裡。「好吧,這次我就看在夏梵的面子上,不跟你計較。」
「哼!」夏林可不會領她這個情,被疲勞轟炸了一整個晚上,他只想趕緊回房間睡個覺。
他不再理她的站起身,上樓去。
「夏林你真是個王八蛋!」氣死她了,真是氣死她了。「我發誓我一定和你沒完沒了。」
*******
潔斯拿著衣服進浴室洗澡,前陣子為了考試,她都沒好好休息。她將浴缸放滿水,倒進一些薰衣草精油,打開音樂,舒服的泡起澡。
不知是不是泡得太舒服了,再加上優美浪漫的音樂有催眠的效果,她就這麼躺在浴缸裡睡著了。
而夏林一如往常,忙到十一點多才拿著衣服準備進浴室洗澡。來到浴室前,看到浴室的門是關著的,他舉起手敲了敲,裡面沒有任何的回音,於是他便直接推門而入。
然而當門一推開,他一眼看見躺在浴缸裡的潔斯,腦海裡第一個閃過的直覺是瓦斯中毒,他馬上衝進去查看她的情況。先用手探探她的鼻息,當他發現她還有呼吸時,一顆懸吊的心才放下來。
他用力的拍著她的臉頰,叫著她。「你醒醒、醒醒呀!」
睡意正濃、好夢正甜的潔斯輕輕一撥打擾她睡覺的大手,口中嚶哺著,「別吵,我正在跟貝克漢約會,別吵我。」
連睡覺也能做她的白日夢!
他摸摸水溫,都已經冷了,雖然夏天到了,可在深夜這樣泡冷水下去,只怕她明天會得重感冒。
他繼續叫著她,卻怎麼也叫不醒她時,他才頹然放棄。「算了,就當日行一善,抱你回房間睡覺。」
然而當他伸手要將她撈起,她那赤裸裸曼妙的身材從泡沫中顯露出時,一股血液直往他腦門沖,差點讓他鼻血直噴。
平常看她的衣服穿的寬寬鬆松的,而剛才水面滿是泡沫他也沒多想,沒想到隱藏在衣服下的身材竟這麼令人血脈僨張。
他趕緊閉上眼睛,用力深呼吸,隨便抓來一條大毛巾蓋住她赤裸的身體,直接回到她的房間,將她放在床上,替她拉好棉被後,迅速離開她的房間,直接衝回浴室,轉開蓮蓬頭,讓冷水沖洗去他對她的遐想。
他想像不到,那個瘋婆子竟然也能激起他男人的慾望!
莫非是他太久沒有女人了?
對,一定是這樣!
夏林替自己找著理由來解釋。
*******
哈啾、哈啾……
潔斯一早起床噴涕就打個不停,鼻水也沒停過,鼻子都被她給擦得又紅又腫。不只這樣,她現在感覺到整個人頭重腳輕、天旋地轉的。
她拉開柳若水旁邊的位子坐下來,看到平常總是最晚起床的夏林竟然也出現在餐桌上時,感到驚訝。
柳若水關心的問:「潔斯,你感冒了嗎?」
「嗯……」話都還沒出口,她忍不住又打了個噴涕。「我想應該是。」
「昨天看你還好好的,怎麼一大早起來就感冒了。」夏梵也問。
「可能是我昨天洗完澡,頭髮也沒擦乾,又忘記穿衣服就睡覺了,才會感冒的。」當潔斯一早起來發現自己全身赤裸,只在棉被下蓋了一條大毛巾時,她也嚇了一大跳。
「你說你昨天洗完澡,忘記穿衣服就睡覺了?」柳若水感覺到她的話有問題,就算再累也不可能累到連衣服都沒穿就睡覺了吧。
除非有一種可能……
那就是她洗澡洗到睡著了,說不定她連怎麼回到床上的也不知道。
她用疑惑的雙眼,看著坐在她對面,低著頭猛吃早餐的夏林。從他今天一早就出現在餐桌上,又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她就知道一定有問題。
「你看著我幹什麼?」夏林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她那彷彿他是個小偷的眼神,挺刺眼的。
另外兩人也隨著柳若水的眼光,全都轉向他。
「喂,你們別太過分喔。」
「夏林,你老實說,昨天是不是你……」柳若水語意曖昧的問。
夏林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她就非得挑明嗎?說開了對潔斯會比較好嗎?他惡聲惡氣的說:「難不成真要我視而不見,讓她躺在冷水裡睡到天亮嗎?再說她一個人霸佔著浴室,我也要洗澡呀!」
「你說什麼?」潔斯站了起來,動作過大把椅子整個往後弄倒。「昨天是你將我抱回房間的?!」一想到早上起床時,自己身上未著寸縷,那她不就被他看光光了!
「舉手之勞,你就不用太感謝我了。」他得了便宜還賣乖,一副大恩不言謝的口氣,更加的氣死人。
「你這個死王八蛋,你這樣叫我以後怎麼做人。」潔斯衝過去要找他算賬。
還好柳若水拉住了她,否則這頓早餐只怕不用吃了。
「潔斯呀,你冷靜點,我會叫夏林對你負責任的。」柳若水安撫著她,其實她心裡可樂得要命。
「負責?!他要怎麼負責?」丟死人了,她怎麼會發生這麼丟臉的事,這要傳出去,叫她怎麼辦呀!
「我為什麼要負責?」簡直豈有此理,外加莫名其妙。
夏梵也說:「夏林,男子漢敢作就要敢當。」
「我什麼事都沒做,你們兩個要我負什麼責?」沒想到他只不過一時大發慈悲心,做了一件好事,他們的態度卻好像他是做了什麼天理不容的事般。真是好心沒好報!
「潔斯什麼都讓你看光了,你還說沒做什麼事。」
「她也看過我的,這次算是扯平了。」他被氣得失去理智,才會把潔斯也看過他光著身子洗澡的事說出來。
而柳若水一聽睜大雙眼、張大嘴,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
「夏林!」潔斯大叫了一聲後,轉身衝回樓上,她真的沒臉見人了。
夏林也氣得連早餐都不吃了,提起公事包便去公司上班。
*******
「喂,你——」夏林叫住了經過他身邊的潔斯。
事情都已經過了兩天,她還在生氣。他愈想愈嘔,早知道就不理她,讓她去得重感冒病死算了。
但是這兩天晚上,半夜一直聽到她咳個不停,他卻又十分擔心她。
他大概也跟著病了,才會這麼的莫名其妙。 「警告你不要再跟我講話,我現在恨不得想殺了你!」
「你真是不可理喻。」她不只是個瘋婆子,還是個番婆。 「我怎樣?」她手叉著腰,一副你想怎樣的表情。
他強硬的拉住她的手,直往外走。
「喂,你要拉我去哪裡?」她一邊想甩開他的手,一邊大聲的問,惹得其他同事全都看向他們。
「帶你去看醫生。」沒辦法,他這人就是有愛心,無法做到視而不見。
「我不去,我死也不去。」她隨便拉住旁邊的東西,她這次說什麼也不去醫院。
一想到之前腳受傷被他押去醫院的那一次,屁股上白白挨了一針,到現在屁股好像還會痛。
「你難道真的想死嗎?」他從沒看過這麼大的人,這麼怕上醫院的。
「我就算是病死,也不去醫院。」
「你放手,你今天一定要去醫院。」
「不去、不去,死也不去!」
夏林打橫抱起她,扳開她抓住東西的手,一下就將她帶進電梯裡。
「夏林,我就算是病死了,也與你無關。」
「很不幸就是與我有關。」如果那天不是他忘了替她把頭髮擦乾,把衣服穿上,她今天也不會得到重感冒。
他的最大弱點就是太有愛心了,做不到見死不救。
「笑話,我和你有什麼關係?」
「總之不管你怎麼說,我今天一定要帶你去醫院。」他也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明明是和他無關的事,他就是放不下的一定要管。
就像她說的,她的死活又與他何干!但是他一聽到她咳個不停,他卻又心疼不已。
夏林是愈來愈不懂自己的心了。
最後潔斯還是被強押去醫院,這次她連挨了兩針;醫生還誇張的要她住院。
笑話,她要真住院的話,她那可愛的小屁股不就會每天挨針,不成了蜂窩才怪!
所以她抵死不從,醫生沒辦法只好慎重交代她要好好養病,才放她回家。
*******
夏林拿著茶杯打算到茶水間倒茶再抽根煙,放鬆放鬆疲憊的身心。從進公司到現在,為了新成立的通訊資訊網,他每天忙得昏天暗地,累到爆。
他站在窗戶邊,將窗戶打開一些些,煙霧就隨著風飄散到空中。
那天晚上之後,他的腦海裡時常浮現潔斯的臉,有著各種表情,燦爛如朝陽般的笑臉、暴跳如雷時的模樣。純真可愛的天真表情、強詞奪理的耍賴模樣,每種都是她最真的表情。
他甩甩頭,想將她的倩影甩出腦海。
慢慢轉過身,將窗戶給拉上,轉身正準備將香煙捻熄時,茶水間裡走進了另一個人。
蜜雪兒從夏林一個人往茶水間走來時,就尾隨著他。只是她一直站在門邊看著他的背影,靜靜的凝視著他抽煙時的瀟灑姿態,對他的愛戀更深了。
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人,有英俊的外表、豐富的學識、自己的個性。這樣的男人是她尋尋覓覓已久的夢中情人,如今終於在她身邊出現了,她怎麼能不好好的把握。
她走過去,接過夾在他手指間的煙蒂,替他將煙蒂給捻熄,然後再走回他的面前,主動、大膽的將手環上他的脖子。
「夏林,我愛你。」她深情款款地望進他的眼睛裡,欲將她滿腔的濃情愛意傳達給他。
夏林動也不動的直直看著她,沒有做出任何的回答和反應。
蜜雪兒見他沒有拒絕,便更加大膽的主動送上她飽滿誘人的紅唇,吻上他剛抽過煙、還留有淡淡煙草味道的唇瓣,雙手摟得更緊,將自己傲人的雙峰擠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
他仍是一動也不動,更沒回應她熱情的吻。
以前,只要有女人主動投懷送抱,只要長得不太難看,他通常是不會拒絕,更別說像蜜雪兒這樣的天生尤物,只要是正常男人都不會抗拒的。
只不過他也有原則的,他可不想要一個在任何地方都可以跟任何一個男人做愛的女人。
這太危險了,要是不小心感染了愛滋病,那他的一生不就Over了。
況且現在的他早已不再是以前的他,不知何時開始,他不再玩世不恭,女人對他來說不是最重要的事,他現在的心自中只有工作、工作。工作。
正想將她給推開時,一聲尖叫從茶水間門外傳出來。
「啊——」潔斯剛到公司,正想為自己先泡杯咖啡提神一下,沒想到會撞見這一幕,一時之間除了失聲尖叫之外,也忘了自己該趕緊的轉身離開。
夏林的手就這麼地放在蜜雪兒的胳肢窩下,不知情的人會以為他是在她身上愛撫著。
至少在潔斯的眼中就是這麼的認為。
他看到了闖進茶水間的人是潔斯時,便迅速的將蜜雪兒給推開,彷彿是怕她會誤會般。
但他有需要擔心她會誤會嗎?
然而他似乎從潔斯的眼神中看到了失望和心痛。
失望?!
心痛?!
他為什麼會看到這兩種不該看到的眼神,會是他的錯覺嗎?
「你——」他竟想向她解釋,然而他卻不知為何要對她解釋,又該解釋什麼?
「啊!對不起,你們繼續,就當我沒來過。」潔斯慌亂的轉身奔出茶水間。她那模樣就好像抓奸在床,又不知該如何去接受這樣的事實。
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此刻為什麼會有心痛的感覺,她的心裡好難過、好難過。
夏林邁開腳步,想要追出去,但……才追了兩步他便停下來。
蜜雪兒將這一切全看在眼裡,嫉妒不已。
從他們兩人的眼神裡,她看出他們彼此存在的好感和愛意。就算他們兩人現在都還沒發現彼此的心,但相信很快就會發現了。
不行,她一定得加油,她絕不能將夏林這樣的好男人拱手讓人。
「夏林,今天晚上到我家好嗎?」她大膽的提出邀請。
「蜜雪兒,我承認你很迷人也很漂亮,但是我現在一心只有工作,沒有多餘的時間和精神去分心做別的事。」這樣的櫃絕已經是最婉轉的了,相信不會傷害到她的自尊,只希望她能明白。
「我不會耽誤到你的工作,只要你累了,想找個人陪時,記得我就好了。」她並不是傻子,當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不想放棄,只有裝作聽不懂。
「蜜雪兒,你還不懂我的意思嗎?」
「我懂。」蜜雪兒走到他的面前,稍稍踮起腳尖,再度在他的唇上落下輕輕一吻。「不過,我不會放棄你的,我先出去工作了。」說完便先越過他離開茶水間。
而夏林只能搖搖頭,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