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若耘到「三個朋友」網路公司上班一個星期後,她終於明白為何她會在第一次來到這裡時,見到一屋子髒亂。
那三個人一工作起來,全神貫注,根本是什麼都忘了,哪還會記住吃飯時間、下班時間。
於是,她就負起照顧他們三個人肚子的責任,時間一到,主動出去買吃的。另外,也成了「三個朋友」的打掃歐巴桑。
不過,她沒忘記白自己到「三個朋友」的真正目的。而不知他們三個是太過信任她,還是在考驗她,教都沒教的就直接將一個Case丟給她,還限她在三天之內要完成,之後就什麼都沒再說明,包括要製作的這個網站的公司是做什麼的都沒說,全都要她自己去瞭解。
雖然沒有更正架構過一間公司的網站,但她在念大學時,曾為自己喜歡的偶像架過一個網站,相信不會差太多。
黎若耘有信心,這絕不會難倒她。
坐在電腦桌前,她十指飛快的在鍵盤上敲來敲去,敲到忘記時間、忘記一切,直到哀鴻遍野的聲音不停傳入耳中,她才回神。
「若耘,」只要吃飯時間一到,就會有人出聲叫她,
「我們肚子快餓死了,你什麼時候去買便當?」洛子薦滑動椅子,將下巴抵在桌子上,一臉無辜的表情看著她。
「你們不是剛剛吃過?」黎若耘的眼睛還是盯著電腦屏幕,雙手更是沒停著。
「剛剛?那已經是七個小時之前的事了。」他快要餓昏了。
七個小時之前的事!「現在幾點了?」
「晚上八點。」項磅宸餓到全身無力,他以為他們三個工作起來已經像個拚命三郎,沒想到若耘更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境界!原以為他們的三餐可以依靠她,現在看來,她比他們還不可靠。
「都這麼晚了呀!」黎若耘伸伸發酸的腰背,經他們這麼一說,她也頓感飢腸轆轆。「我現在馬上就出去買,你們再忍耐一下二她一臉愧疚。
「算了!」劭-突然出聲。「累了一天,大家一起出去吃飯,今天別繼續熬夜了。」如果買回來吃,只伯大家又以公司為家,他們三個是無所謂,畢竟公司是他們的,但若耘不過到公司上班一個星期,卻已經在公司睡了三晚。再這樣下去,只怕不用多久,她的身體就會吃不消。
「好,就這麼說定了。」項磅宸一說到吃的,精神馬上就來。
「想去吃什麼?」洛子薦想想也好,他已經好幾天沒回家了,再不回去,只怕他父母就要將他登報作廢了。「我們去吃麻辣鍋好不好?」
「你敢吃辣嗎?」項碚宸尊重女性,先詢問她的意見。
「超愛。」她常說自己上輩子可能是四川人,吃辣的程度足以嚇死人。
「OK,那就去吃麻辣鍋。」
決定後,所有人回到自己電腦桌前,將資料建檔關機。不用五分鐘,四個人已蓄勢待發往他們祭五臟廟的目的地前進。
一行四人來到公司附近一家火鍋店,這是一家自自火鍋店,想吃什麼?吃多少?全部自己來。
黎若耘要起身去拿食物時,卻被劭-給拉住。「他們兩個拿的就夠你吃了。」劭-笑著對她說,有這兩個懂得吃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動到他們。
「你們常這樣吃嗎?」
「你看到了,我們工作這麼辛苦,總得慰勞慰勞自己。」
洛子薦和項碚宸果然拿著一盤盤食物回來,一古腦兒將拿回來的食物全下鍋,又去拿。
黎若耘被他們彷彿是非洲難民,不,更像是餓死鬼投胎的模樣給嚇得說不出話來。
「這些大概只能算是十分之一的份量而已,他們食量之大可以去日本參加大胃王比賽。」劭-先提醒她,免得她待會被他們兩個的吃相給嚇到。
黎若耘的手機在這時饗起,她從背包裡找出手機一接。「喂,我是黎若耘。」
「若耘,是我劭濰。」自從若耘到她哥哥電腦公司上班之後,她根本沒機會見到她。今天下班之後,專程繞到她公司附近,打電話去,竟然沒人接。「你現在人在哪裡?」
「我在火鍋店吃晚餐。」黎若耘用嘴形向劭糠說明電話是劭濰打的。
這時,項碚宸和洛子薦手上又各端了五六盤食物回來,才暫時滿意的坐下來,準備開始拼。
「就你和我哥哥兩個人而已嗎?」劭濰繼續問。
「還有劭-的兩個合夥人。」黎若耘問她,「你現在人在哪裡?」
「就在你公司附近。」
「你吃晚餐了沒?」
「還沒,想找你一起去吃。」
「我們才剛要吃,你現在過來。」黎若耘告訴劭濰他們所在的店名和地點。「我們等你來。」
「我就在你說的火鍋店附近,大概五分鐘就可以到了。」
黎若耘掛斷之後,才對劭-說:「濰濰等一下就過來了。」
「濰濰是誰?」洛子薦一邊吃一邊問。
「我妹妹。」劭-夾了一些萊放到黎若耘碗裡,再不吃,鍋裡的東西就要被這兩個難民給撈光了。
「你妹妹?!你怎麼從來沒告訴我們你還有妹妹?」項碚宸提出疑惑。
「我不告訴你們兩個,完全是為了保護我妹妹的安全。」劭-消遣著兩個好友。
「瞧你把我們兩個說成像豺狼一樣。」項碚宸一臉不同意他的話。
「不是嗎?」在美國認識他們,算算也有五六年時間,在美國時,他們三個哪一次不是一起追女朋友、一起玩女人,對他們的瞭解可說是很透徹。
這時,火鍋店的門被推開,一個娉婷儷人走進來。
面對著門的黎若耘朝劭濰揮揮手,「濰濰,在這裡。」
背對著門的洛子薦和項碚宸好奇的轉過頭,看著朝他們這兒走過來的女孩,這一看兩人幾乎同時被她的美麗給吸引住。
劭濰朝他們走去,「若耘,哥。」她向另外兩個沒見過的男人輕輕點個頭。
黎若耘站起來拉開自己和洛子薦之間的椅子,讓她坐下,再請服務生多加一副碗筷。
待劭濰一坐下後,項碚宸用著質問、譴責的目光看著劭糠,「阿糠,你怎麼沒說你妹妹長得這麼漂亮,簡直是驚為天人!」
「我說過我連有妹妹都不想讓你們知道,又怎麼會告訴你們她長得這麼漂亮。」
「你好,我叫項碚宸,」項碚宸自己報上名,也不忘為坐在身邊的洛子薦介紹。「他叫洛子薦,我們兩個也是『三個朋友』網路公司的合夥人。」
「你們好,我叫劭濰。」劭濰也自我介紹著,眼睛卻不由自主的看了眼坐在她旁邊的洛子薦。
「你好。」洛子薦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濰濰,你不是也還沒吃飯,先吃才重要,別跟這兩個人廢話太多,說廢話填不飽肚子。」黎若耘替她夾了好多東西放進碗裡,催她快吃。
劭-也將妹妹喜歡吃的東西撈在一個盤子裡,端到她面前。
「哥,太多了,我一下吃不完。」他們是不是把她當成豬在喂?
「這叫儲存食物,你吃東西速度這麼慢,等你將碗裡的東西吃完,這整鍋東西也全進了他們兩人肚子裡。」劭-說著說著又裝了一盤放在黎若耘的面前。
「雖然你不像是濰濰那樣斯文秀氣,為了公平起見,還是得幫你裝一盤。」他明明是怕她會餓著,說起話來還是不忘消遣她。
「哥。」劭濰輕叫一聲。他明明是擔心若耘吃不飽,說起話來就非得這般氣死人。
哥哥從美國回來之後,她發覺他變了好多,小時候的斯文膽怯全都不見了,變得比較有自己的主張想法,個性上也強了很多。但有時說起話來又有些狂佞、無賴,做起事來更是狂傲不已,真不知這樣的轉變是好?還是不好?
黎若耘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斯文秀氣的人,但聽見劭-這麼揶揄自己,心裡還是不免有氣。
「哼!我就是學不會你們劭家的斯文怎麼樣?」
「若耘,哥他是有口無心,你別生氣。」
「跟他生氣,我又不是頭殼壞去!」黎若耘開始大口大口吃著,只要她吃得飽,理他說什麼。
「你放心啦,他們兩個是歡喜冤家,不會真的吵架。」雖然才和黎若耘相處一個星期,但項碚宸對她沒有一般女孩子的小心眼,豪爽的個性還真是欣賞。
「歡喜冤家!」劭濰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劭-卻是一副神色自若的表情,黎若耘更是誇張,彷彿事不關己,說的是別人。
劭-和黎若耘對這一句話完全不加解釋,在別人眼裡卻認為他們兩個是不予否認!
劭濰的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光芒,看來小時候的戲語可望成真,如果真是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一直沉默的洛子薦卻被劭濰眼中閃過的光芒給吸引住,他定定的看著她,一顆心彷彿在此刻悄悄的遺落。
洛子薦的這一個凝視,沒有逃過同桌其他人的眼裡,看來又是一個墜人愛情河裡的男人。
∞ ∞ ∞
一頭晚餐兼消夜就在充滿歡笑聲中結束,酒足飯飽後,他們從火鍋店走回公司。
「你們兩個今天別留在公司通宵了。」劭-站在公司大樓下,向兩個合夥人交代著。
「知道了,我再不回去,我媽媽都要去登報作廢母子了。」項碚宸自我取笑著說。
「我拿個東西也會回家。」洛子薦實在不太想回去,因為一回家,他媽媽一定會把握機會,在他耳邊叨叨唸唸要安排相親的事,問他什麼時候才想結婚,讓他們抱孫子,而他爸爸也一定會問他,什麼時候才肯接手公司?
想想他還真是羨慕阿糠,有這麼一雙開明的父母親,尊重子女所作的任何決定。
劭-點點頭,「濰濰、若耘,上車。」
他拉開車門,將前座的椅子往前挪,好讓妹妹坐進後座。他開的是雙門的跑車。
向他們道再見後,劭-讓妹妹先上了車。黎若耘也跟著要坐進後座時,卻被他給叫住。「你坐前面。」
「我坐前面?」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我不習慣當司機。」劭-丟下這句活後,便坐進駕駛座。
「若耘,你就坐前座,又不會少塊肉。」劭濰將前座椅子扳回,不讓她坐進後座。
坐就坐,誰怕誰呀!
黎若耘上了車,用力的將車門給關上,向洛子薦和項碚宸道再見,「明天見。」
「明天見。」項碚宸忍住笑意向他們道別。
「阿-,開車小心點。」洛子薦交代著,然後又向獨自坐在後座的劭濰說:「有空的時候,歡迎你常來公司坐坐。」
「嗯。」她微微頷首,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先走了。」劭-丟下這句話,便將車給開上路。
回家的一路上,黎若耘不停的轉過頭跟坐在後座的劭濰說話,兩人已經好久沒這麼愉快的聊天。
晚上十點多,路上已不再擁擠,也或許是快樂時光過得特別快,在她們不知不覺間,劭-已經將車子停在劭家門外。
「這麼快就到了!」黎若耘在車子一停下來,看見兩家熟悉的大門,才知道已經回到家了。
她推開車門正想要下車,手卻被劭-拉住,她撇過臉看著他。
劭-下車,挪動駕駛座的椅子,讓妹妹先下車。
「濰濰,你先進去。」他對妹妹說。
劭濰帶著曖昧眼神看丁他們一眼,「你們慢慢慢慢的聊。」她快速下車,背對著他們揮揮手,打開大門先進去。
劭-在劭濰下車後,又坐進去。
「在公司一整天,你有什麼事不能在公司說?」
「我想告訴你的是……」劭-的臉愈來愈靠近她的臉,眼中充滿令人沉醉的溫柔眼神,他的手摸在她灼燙的臉頰上。
「你……你想……想告沂我……什麼?」黎若耘感覺到自己快被他灼熱的目光給燒燬,頓感口乾舌燥,一句活說得結結巴巴。
突然之間……
劭-的眼神轉變為戲謔,笑意漸漸在他唇角散開,他附在她耳邊,小聲的向她說:「我只是要告訴你,你的牙縫裡有菜渣。」
黎若耘聽完他的話,足足有三十秒的時間呆愣住,當她從驚愕中回復過來時,用力推開他。「你——」她氣得咬牙切齒,卻一句活也說不出來。
「我只是好心告訴你,你也別惱羞成怒。」他擺出一副好心沒好報的表情。
「劭-,你真是一個王八蛋!」小時候是她欺負他,現在卻變成他以欺負她為樂,自己則一點點反擊的能力也沒有。
可惡!實在太可惡了!
黎若耘氣得旋過頭,推開車門就要下車離去,可在她要下車的前一秒,劭-卻將她再一次拉回自己懷中,俯下頭吻住她的唇,一手定住她不安份的後腦勺,一手則握住她掄起的小粉拳,吻由淺漸深,直到她反抗漸失,他才放開對她的鉗制。
黎若耘真恨自己的意志如此不堅定,每次只要被他一吻,就會忘了自己是誰。
她真是沒用!
就在劭-不再用手定住她時,她趁著他稍稍放鬆之際,用力推開他,奔下車,混亂的從包包裡找到大門鑰匙,打開大門奔進屋裡。
劭-對黎若耘被他柔情似水的吻蠱惑,還能保持腦袋清楚感覺實屬不易。他閃動著深邃的雙眼,若隱若現的展現笑意。
不可否認,從他回國的第一天,在她和劭濰畢業典禮再見到她時,他心中的驚駭是無法衡量的。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他發現她的個性仍然十分純真、豪爽,不若一般女孩喜歡裝模作樣。最重要的是,她並不因自己俊逸的外表,而對他有好臉色看,也沒有像八爪章魚般巴著他不放。
說來,她和小時候並沒什麼多大改變,小時候他或許會覺得她的個性太野,長大後,卻欣賞起她這直爽的性格。
他是愈來愈喜歡她了。
黎若耘背靠著大門,感到臉上熱烘烘,心跳急速跳動著。
她真是弄不懂,劭-為什麼總是喜歡吻她?看他的樣子,說是喜歡她又不像,若真是喜歡她,根本不該這樣三不五時的捉弄她。
最有可能的是,他根本就是在報仇,所謂君子報仇三年不晚,就算是十二年,只要想報仇,也會牢記在心中。
她小時候是不是真的欺負他太多了,讓他對她的仇恨這麼深,記得這麼久?
還是說……因為他額頭上留下的傷疤,讓他到現在還是無法釋懷,無法忘記這傷痛?
難道……
他該不會真的因為額頭上留下的疤痕,讓他在感情上不斷受到挫折,所以他才會找上她?
不會吧!他額頭上那道疤痕被他的頭髮遮掩得很好,只要頭髮不往上梳根本看不到。
劭-對她,到底存著什麼心?
∞ ∞ ∞
劭-在黎家門口等了十分鐘,仍沒見到黎若耘出門,於是他下車走到黎家大門邊,按著門鈴。
來開門的是黎若耘的媽媽,「是阿-呀。」
「黎媽媽早!若耘是不是還在睡覺?」
「若耘今天不到八點就出門了。」王如真還以為她是和劭-一起到公司,因為平常兩人都是一起去的。
「啊,我想起來了,她昨天和我說過,今天早上有事要先去。」劭-轉移話題,不想讓她感到懷疑。「黎媽媽,我去上班了。」
「喔,開車小心點。」王如真笑著叮嚀他,
「謝謝,黎媽媽再見。」
劭-到公司後,果然看見黎若耘已經坐在電腦桌前,至於另外兩個合夥人則是還沒到公司上班。
他帶著一臉訕笑,坐進自己的位子。「早呀!」他不問她為什麼今天早上自己一個人先到公司。
「早呀!」黎若耘仍是沒有看他一眼。
「若耘,你不是那麼彆扭的人吧?」
「誰彆扭了?」她的個性是最無法被激,一激就破功。
「你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昨天的那個吻——」劭-故意將吻這個字拖得長長的。「你不會真的認真了吧!」
「誰認真了,只不過是一個吻罷了!」黎若耘絕不會讓他知道自己因為他昨天的吻,一夜失眠到天亮,現在還頂著一雙熊貓眼呢!
「這就好,沒認真就好。」劭-一副放下心的口吻。
「口果你擔心我因為一個吻就死纏著你,那你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因為只是個無意義的吻,就往自己臉上貼金。」
劭-饒富興味的看著她,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我對自己的長相、對自己有幾兩重很清楚。」
「你說的話,聽起來怎麼這麼的酸?」他滑動椅子,來到她電腦桌邊。「你也別妄自菲薄,其實你長得很可愛。」
「可愛!」
黎若耘聽到他講這句話,惱怒的轉過臉怒瞪著他。
難道他不知道用可愛來形容,對女孩子是一種侮辱?那是對長相不怎麼樣的女孩才用的形容詞,他竟然說她可愛,只差沒當著她的面嫌她醜,真是氣死她了!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的稱讚?」黎若耘況的咬牙切齒。
「不用了,就當我是日行一善。」劭-笑笑的又滑了回去,打開電腦開始專心工作。
黎若耘簡直快氣炸了,他這個人變得不只是無賴,簡直是個痞子!
換她站起來走到他的桌邊,蒙著笑容。「我有件事情是怎麼想也想不通,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
「你問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那天我說的是我正式上班的那天,我怎麼會從床上跌到床下去?」她想了好久,就是怎麼也想不透。「當時只有你在現場,是不是你……」
「你想問我,是不是我把你踢下床的?」劭-笑了笑的替她接下去。「雖然不是,但也差不多。」
這話說得不清不楚,誰能聽得懂?「什麼意思?」
「你知不知道你睡覺有個壞習慣,我想以後你老公會很可憐。」
「壞習慣?!」她記得她睡覺時,只是喜歡抱枕頭睡覺,這算壞習慣嗎?「什麼壞習慣?」
「抱著枕頭,還對著枕頭猛親,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有這個嗜好?」
「你說我抱著枕頭猛親?」黎若耘驚叫出來。
「如果以後你想要玩親親的活,我很樂意當你的對象,你就別去虐待枕頭了,不太衛生。」
「你——」氣死她了,明明都是他三不五時偷襲自己,才會讓自己連做夢都發春,最糗的是還被他撞見,她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黎若耘氣得回到自己的位子,不行,她不能一直居於下風,一定得想個辦法來對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