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雪人不見了 第七章
    法國    巴黎

    忙碌的工作,讓項綠歆暫時忘卻惱人的煩事。

    迪諾鍾表公司辦公室位於香榭大道上,每天有半個小時的  Tea  time,她總是習慣一個人來到香榭大道上,坐在露天咖啡座,喝一杯休閒的午後咖啡。

    點了一杯卡布奇諾和法式松餅,聽著從咖啡廳裡流洩出來的優美歌曲,讓自己紛亂的心情、糾葛的思緒逐漸沉澱。

    端起咖啡,輕啜一口,手機卻在這時響起,她趕緊接起電話,「喂。」

    「Tina,你有個台灣來的朋友在等你,你趕緊回公司。」

    台灣來的朋友?難道是……

    項綠歆腦海裡馬上閃過易轉蒔帶點憂郁的臉,忍不住有些緊張,於是馬上趕回公司。

    「人呢?」

    「在你的辦公室裡等著。」

    她朝同事點頭道謝後,筆直地往自己的辦公室大步走去,手放在門把上,心跳卻不停地加速,緊張得快要跳出來。

    她用力深呼吸,再旋轉門把,門一開,一個穿著深色西裝,高瘦的背影佇立在窗前,專注的凝望著窗外美景。

    「你……」

    胡仲安聽見她的聲音,馬上轉過身來,臉上的笑容如巴黎天空上燦爛的驕陽。「嗨,朋友,好久不見!」

    項綠歆睜大著眼、張大著嘴,心裡的失望讓她說不出話來。

    「怎麼?見到我讓你高興到說不出話來?」他笑著朝她走過去。

    「你怎麼會來法國?」

    「我如果說因為想你,你會不會很感動?」他眨著眼說。

    「胡總經理……」

    「我們說好是朋友的。」

    「胡仲安,你再胡說八道,我們就連朋友都別當了。」

    胡仲安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狀,「我想你一定是我的克星,我對你才會一籌莫展、充滿無力感。」

    「你還沒說為什麼會來法國?」

    「我說真話你又不相信,偏偏要我掰出一個謊話來。」

    「胡仲安!」

    「好好好,我說就是了。」真是一點都不懂得台灣人的幽默。「我表妹後天結婚,我這個表哥當然得不惜千裡來參加她的婚禮。」

    「嫁給法國人嗎?」

    「對呀,大學畢業後就跑來巴黎學服裝設計,結果居然和她的老師搞起師生戀,害得我姑姑哭得死去活來。」

    「法國男人很溫柔的,你表妹一定會很幸福。」

    「我們也是這樣勸我姑姑呀,我表妹的男朋友為了她,很認真的去學了國語和台語,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我姑姑和姑丈才被他感動,答應把女兒嫁給他。」

    「他愛你表妹的心連我都感動了,別說是你姑姑了。」

    「綠欲,你可不可陪我一起去參加婚禮?」

    「你表妹我又不認識,我去不是很奇怪。」

    「我們是不是朋友?」

    「可是……」

    「是不是朋友嘛?」

    「好啦,算我怕了你,我陪你去,可以了吧!」

    有朋自遠方來,更何況這個朋友還是迪諾鍾表公司的代理商,因此公司特別放了她幾天假,要她好好招待胡仲安暢游巴黎。

    「怎麼每次和你在一起的時間,都感覺過得特別快!」胡仲安話中多了份不捨之情。

    「你都來巴黎五天了,還玩得不夠嗎?」

    「你明明住在西方國家,怎麼太極拳打得比我這個東方人還好?」這幾天朝夕相處,他不管明示、暗示幾百回,她總是給他裝傻,要不然就一招太極打回來。

    若不是他臉皮太厚,只怕早已羞愧得無顏見江東父老,直接往塞納河一跳,來個魂斷巴黎。

    「我會記得去謝謝我師父,承蒙他教導有方。」

    又來了!「你真有把人給氣死的本領。」胡仲安快被她氣到吐血了,回台灣不知得花多少時間來療傷止痛。「我真懷疑你到底懂不懂愛情?」

    「你能告訴我,真正的愛情是怎樣的感覺嗎?」她真的不懂。

    「愛情嗎?當你沒看見他的時候會想他想到心痛;當你見到他時,你的心跳會變得加速、呼吸急促,你會在乎他的感覺,你會渴望他的擁抱、親吻,你在他面前會變得不知所措,變得不知該如何面對他。」

    「這就是愛情嗎?」

    「當然這只是某一部分的征兆,其它的還有很多,你遇到了自然就會知道。」

    「那你對我真的有這些症狀嗎?」

    「我很喜歡跟你在一起,和你在一起時我很快樂上

    「可是你和我在一起的感覺,你的心跳不會變得加速、呼吸不會急促,而我也一樣;你不會想要擁抱我、親吻我,所以你並不是真的愛我。」

    胡仲安發現自己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沒事干麼跟她分析狗屁愛情。

    項綠歆忽然墊起腳尖,仰起螓首,主動地吻上他的唇,約莫停留了五秒鍾之後便結束了這一吻,快得讓胡仲安還沒搞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柔軟如棉花糖的唇已消失。

    蜻蜓點水似的吻一結束,項綠飲在心裡回想著易轉蒔吻著她的感覺,會緊張、會不安,有渴望、期待、溫暖、甜蜜等等,各種滋味浮上心頭,這就是胡仲安所說的「愛情」?!

    原來,她也深愛著他!

    「綠欲,你要吻我,也沒事先通知我一下,害我都沒有准備,剛才算是測試,現在正式再來一次好不好?」他舔舔唇,品嘗著她留下來的味道。

    「什麼東西再來一次?」

    「Kiss呀!」她怎麼了?魂不守捨的。

    「跟誰?」

    「當然是跟我呀?」難不成她剛剛把他當成別的男人了?!「還是說你剛才吻我,只不過為了要我!」

    「仲安,謝謝你。」

    「喂,你干麼突然向我道謝?我什麼事情也沒做。」

    「謝謝你讓我明白我是愛他的。」

    「他?是誰?」

    「一個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胡仲安的眼角餘光,似乎瞄見黑暗中有個人影,轉身的瞬間神情有著絕望,而那個人好象是……「易轉蒔!」

    「沒錯,我愛他。」

    「綠欲,你說你愛的人是易轉蒔,那個我們在恩慈育幼院遇到的易轉蒔!」

    「仲安,對不起,我不是……」

    「我剛剛好象看到他。」

    「你在說什麼?這裡是巴黎,你怎麼可能看到他?」

    「我應該沒看錯,他穿著一件黑色長風衣,走起路來一拐一拐的,腳好象受了傷。」

    項綠歆聽他這麼形容,慌張地依著他所指的方向看過去,黑暗之中空蕩蕩的,哪還有他的身影?

    「他往那邊走去,趕快追上去,也許還追得上。」如果真的是他的話。

    項綠歆追了上去,在那附近找遍了,卻不見他的蹤影。他既然來了,為什麼不見她呢?

    「我想他應該是誤會了。」剛才她主動吻他的那一幕,他應該是瞧見了,否則他怎麼會不吭一聲的默默轉身離去?

    「誤會?」

    「我們兩人剛才接吻的事。」

    這時她的手機響起,她以為是他打的,絲毫不敢耽擱地接起電話。「喂,哥哥,是你嗎?」

    「小歆,是媽媽。」電話那頭傳來沉天麗的聲音,讓她不禁感到失望。「格斯已經到了嗎?」

    「媽,你知道他要來巴黎?」

    「知道呀,他已經來過赫爾辛基看我和你爸爸了,你的地址還是我給他的。」

    「他已經來過了。」

    「怎麼了?」

    「嗯……發生了點事,我再打電話跟你說。」

    項綠歆匆匆忙忙地結束通話,給了胡仲安一個朋友間的擁抱。「明天我不能送你去機場了,我先祝你一路順風。」

    「綠欲,有需要我向他解釋的話,你隨時告訴我一聲,我很樂意。」

    「這是屬於我自己的愛情,我相信我可以找得回來。」

    「我祝你幸福快樂。」

    「謝謝,我的朋友。」

    夜已深,人已靜,項綠歆找了好多家巴黎的飯店,都沒有易轉蒔的住房紀錄,忽然間,她想起他曾提過,迪諾鍾表公司總裁比爾.迪諾是他哈佛的同學。

    打了好多通電話,轉了無數個人,費盡千辛萬苦,終於讓她查到了總裁的私人電話和住址。

    她拿出手機,按下按鍵,當通話鈴聲響起時,她在心中默默祈禱,然而鈐聲愈響愈多次,她心中抱持的希望就愈來愈渺茫。

    電話響了無數聲,就在她快要放棄時,電話被接通了。

    「喂,請問你是比爾總裁嗎?我是……」項綠歆以流利的法文說。

    「你打的是我的電話,我不是比爾,難不成你才是比爾。」比爾自以為幽默的回她。

    「比爾總裁,我想請問你,台灣的易轉蒔先生是否有和你聯絡?」

    「易轉蒔?」比爾頓了下,看看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沒有。」

    「真的沒有嗎?」她覺得到他的回答,似乎有著些許隱瞞。

    「他有來巴黎嗎?」

    「比爾總裁,如果你有見到他,請你替我轉告他,他所看見的一切並非如他所以為的,希望他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

    「如果我有見到他,我會替你轉告的。」

    掛斷電話後的比爾瞪著好友,他酒一杯一杯猛灌著,以他們法國人的個性,一定把話說得清清楚楚,不喜歡這樣窩在酒吧喝問酒的拖泥帶水,玩起愛情躲貓貓的無聊游戲。

    「我真弄不懂你,千裡迢迢專程跑來巴黎,不就是為了要見她,怎麼現在又玩起捉迷藏了?」比爾蹙著眉說。

    「或許,我根本就不該來這一趟。」他的腦袋裡還不時地浮現那一幕——小歆主動地送上她的唇,甜蜜地吻著胡仲安。

    他給她的愛情,若只是一種壓力和負擔,相對於胡仲安所能給她的幸福和快樂,就算要他一個人去面對未來的煎熬和苦痛,就由他一個人獨自去承受吧!

    「我弄不懂你們中國人那套復雜的理論,我只知道愛就是愛了,就算她是別人的妻子又怎麼樣?」

    「愛不是占有。」

    「狗屁!愛若不是占有,就不是愛。」比爾喝了口酒,身邊坐過來一位身材火辣、熱情如火的法國女郎,開始在他的身上磨蹭,手還大膽的在他身體上撫摸,兩人大庭廣眾下直接上演一場熱吻記。

    坐在他身旁的易轉蒔對於這種畫面早就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他繼續喝著酒,想著的依然是他愛的女人。

    比爾借故帶著那熱情的法國女郎到廁所裡直接玩起性愛游戲,順便拿出手機,邊喘著氣邊打電話給項綠歆,要她直接來酒吧。

    二十分鍾後,比爾的位子被另一個人給取代了。

    項綠歆向酒保叫了杯烈酒,一口氣喝光,她需要藉由酒精,才能讓她有足夠的勇氣說完自己想對他說的話。

    再叫了一杯,當雪白、細嫩的手伸過去接酒時,這雙不同於男人厚實的手,吸引了易轉蒔的注意力,他正要轉過頭去看看他身邊的人時——

    「不要轉過來。」項綠歆用字正腔圓的中文,阻止了他。「小時候,我是一個很幸福的小孩,有一對最好的父母,還有一個全天下最棒的哥哥,他寵我、溺我、疼我、愛我,只要是我想要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來給我。

    「直到我六歲生日的那一天,他告訴我只要誠心誠意向雪人許願,心裡的願望就會實現。我向雪人許了願,我告訴他說長大以後,我要嫁給哥哥,當哥哥的新娘。」

    易轉蒔聽見她曾許下的願望,握著酒杯的手,不禁顫抖著,酒灑了出來,濺濕了他的手,同時也濺濕了他的心。

    「後來雪人不見了,最愛我的哥哥也不見了,我許下的願望也從來沒有實現過。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是雪人根本沒聽到我的願望,還是那根本是騙小孩子的謊言。」

    「雪人不見了,是因為聖誕老公公聽到了,才會把雪人帶走,准備讓這個願望實現。」

    「是這樣嗎?」

    「是這樣的。」

    「那還要花多久時間,聖誕老公公才會實現我的願望?」項綠歆凝望著他,這個答案只有他能夠回答。

    「小歆……」兩人四目相接,頓時有如電光石火般,擦出燦爛的火花。

    不知是因為酒吧裡的燈光和氣氛使然,抑或是她喝了點酒,壯大了她的膽子,只見她傾身過去,主動覆上他的唇,挑逗的吻他。

    這是今天晚上她主動吻的第二個男人,在她的心中非常清楚,只有這片唇,才能激起她生命中所有的光與熱。

    她微啟雙唇,期待和迎接他的掠奪。

    易轉蒔接受她的邀請,難抑心中對她的渴望,手移上她的後腦勺,細密地在她唇瓣上灑下一串溫柔的吻,四唇緊緊密合在一起,仿佛兩人的心也鎖在一起般,永遠也無法再分開。

    音樂聲短暫的停止,也結束了他們短暫的意亂情迷。

    項綠歆一口將杯中的酒喝光,跳下了高腳椅,拉著他一起離開酒吧。

    而剛結束一場激烈運動的比爾,看著他們兩人一起離開酒吧,朗聲笑了出來,手環著身邊女人纖細的蛇腰,也離開酒吧,繼續享受美好的夜晚。

    項綠歆帶著易轉蒔來到艾菲爾鐵塔,上了最高樓層,俯瞰著巴黎浪漫的夜色,塞納河兩旁光彩奪目的燈光,架構成一條最美的愛河。

    易轉蒔守候在她的背後,不想打擾她寧靜的思緒,就像小時候一樣,總是默默地守在她身後,保護著她。

    「你說你愛我,是男人對女人的愛,還是哥哥對妹妹的愛?」

    「是……」

    「你仔細想清楚後再回答我。」

    「我很清楚,那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愛。」易轉蒔毫不考慮的回答。

    項綠歆轉過身,仰起螓首緊緊與他相望。「假如我不知道你來了巴黎;假如我沒有像一只無頭蒼蠅般的四處找你,你是否會就這樣走出我的生命,就像二十年前那樣,不說一句話就走?」

    易轉蒔緊緊將她摟在懷裡,恨不得把她給嵌進心坎裡。「小歆,對不起,對你我再也不會放手了。」

    項綠歆的淚流了下來,臉深深埋在他的胸膛,淚水哭花了她的臉,哭腫了她的眼,但心卻不再漂浮、不再孤寂,直到這一刻,才有了真正踏實的感覺。

    「轉時,我愛你!」不再是哥哥,他將是她生命中唯一的男人。

    戀愛會讓人心情神采飛揚;戀愛會讓人變得傻裡傻氣;戀愛會讓人變得神經兮兮;戀愛更會讓人夢中也微笑。

    這就是項綠歆自從確定自己和易轉蒔真正的感情之後,每天都會發生的症狀。

    但,幸福的時光過得很快,緊接而來兩人要面對的卻不再只是屬於巴黎的浪漫。

    項綠歆靠在易轉蒔的胸前,他的手摟著她的腰,兩人坐在窗戶前的臥椅上,幸福、甜蜜地欣賞著巴黎的夜色。

    「轉蒔,我好幸福呀!」

    「我也是,我所有的快樂都是你給我的,你是我的快樂之泉。」

    「而你是我的生命之泉。」

    易轉蒔將她轉過來,和她面對面,「小歆,你願意放棄這裡的一切,與我一起回台灣嗎?」

    「回台灣?」這是她從沒想過的事,這幾天的快樂,讓她忽略了這個問題。「如果是你,願意放棄易揚集團總裁的身分、放棄榮華富貴,在這裡過一個平凡人的生活嗎?」

    「你要我這麼做嗎?」

    「你願意為我這麼做嗎?」

    「我當然願意。」為了她,就算要他的生命,他也願意。「你等我,我一回台灣馬上向董事會辭去總裁一職,等所有事情處理完之後,我馬上就回來,我們在這裡建立自己的家。」

    「轉蒔。」項綠歆深深被他感動,一個男人願意為了他所愛的女人,毫不遲疑的放棄一切權勢與財富,過著兩袖清風、粗茶淡飯的生活。她又怎會不願出息為了她所愛的男人,放棄所有一切,陪伴著他。

    項綠歆整個人轉身,坐在他身上,撫摸著他的臉,微冒胡碴的下巴,更刺激著她心中的渴望。

    胡仲安說的沒錯,愛一個人,會時時刻刻渴望著他的親吻、他的愛撫,甚至他的占有。

    吻著他的額頭、吻著他的眼瞼、吻著他的鼻、吻著他的唇……

    她的熱情,如星火燎原般,瞬間燃燒了他,他狂野地吻著她的柔唇,窗外夜色灑落在兩人身上,與他們交迭在一起,窗外七彩的霓虹,變化萬千地為他們漆上最美麗的彩樣世界。

    易轉蒔愛她,愛得小心翼翼,對她就像面對精致的陶瓷娃娃一樣,生怕稍微用力一碰,就碎裂了。

    除了吻,他絲毫不敢有逾越的舉動。

    「你不想要我嗎?」她對他挑逗了這麼久,怎麼他還是像個謙謙君子般,不為所動?是她沒有魅力,無法吸引他,還是他對她根本引不起「性」趣?

    「當然想,只是我更想尊重你。」

    「我不要你的尊重,我要你愛我。」她開始動手解開他的扣子,再將手伸進他的汗衫,撫摸著他堅實的肌肉。「你的肌肉好結實。」

    「我每個星期都會固定上健身房。」

    他的衣服被她推得高高的,露出古銅色肌膚,「你的膚色好健康。」

    「男人和女人不同,女人的肌膚雪白剔透、水水嫩嫩的是很美,但男人皮膚若是太白,就顯得柔弱,又怎麼能保護他們心愛的女人。」

    項綠歆像個小孩般,繼續把玩著他的手,「你的手好修長,而且都沒有長繭,這應該是一雙藝術家的手,而不是做著數錢那種市儈事情的手。」

    「以後我會用這只手,將你每個不同的笑容一一畫下來。」

    「你胡須長了一點,」她細嫩的手摸著他的下巴。「明天早上我幫你刮胡子好嗎?」

    「古代男人可以享受幫妻子畫眉之樂,在二十一世紀的現在,卻成了女人喜歡刮男人的胡子。」

    「那我就讓你知道二十一世紀的女人還能為男人做些什麼?」

    項綠歆坐直了身體,先是脫去上衣,手伸到背後,正欲解開胸罩的後扣時,卻被易轉蒔給阻止了。

    他起了身,讓她依然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與他臉對臉、胸貼胸。「幫女人解開胸罩的扣子,永遠是男人的一種權利。」他的手從她的腋下探至她背後,輕易的解開了胸罩的扣子。

    「那麼,替男人解開皮帶,就是女人的一項福利嘍!」說著說著,她的手也動了起來。

    易轉蒔壓住她的手,「小歆,玩夠了,再接下來就不是我所能控制的了。」

    「那就不要控制。」她都這麼費盡心思,極盡挑逗著他,他卻還想當個柳下惠,繼續坐懷不亂?

    若真是如此,那會讓她想去撞牆自殺,理由是她太沒魅力了,吸引不了男人和她做愛。

    「玩真的!」

    「誰跟你玩假的。」她將他推倒,讓易轉蒔血脈債張。

    直到兩人全身赤裸相對,嘻笑的氣氛不再,空氣變得凝重,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也聽得到。

    項綠歆不再玩鬧,呼吸變得急促,心情也變得緊張,她甚至羞澀得不敢直視他的眼。

    「小歆,如果你害怕,我們就到此為止,等你真正准備好我們再……」

    她吻住他,「愛我!」

    「小歆……」

    「愛我、愛我、愛我……」一句愛我一個吻,熱情再次被點燃,就算想停止,只怕燃燒的火,不是那麼容易就能熄滅了。

    易轉蒔溫柔的手撫摸她的全身,吻著她的身體,輕聲細語的化解她緊繃的情緒,直到她的身體漸漸放松下來且變得火熱,真正准備好了之後,他才讓自己進入她那神秘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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