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儂到狂霸集團上班已一個星期,這段時間裡,十個被錄取的新員工一直在接受公司的職前訓練,今天他們就要分配到不同的部門。
其餘九個人都已經得知並被帶往他們將歸屬的部們,只剩下程-儂耐心的等待主管的分配。
約莫十分鐘後,一名身著套裝約莫四十歲左右的女士,拿著一個黑色資料夾走進了會議室。
「你是程-儂小姐嗎?」
「是的。」程-儂站起來,朝她點點頭。
「你好,我是社長的秘書,我姓上島。」上島芳子先自我介紹。
「你好,請問我是被分配到哪個部門?」她是社長的秘書,社長?那不就是季-嗎?她該不會那樣幸運一進公司就能待在季-身邊吧?
「原則上你是隸屬設計研發部,但是在這之前,你可能暫時得到我的辦公室工作,」
「到你的辦公室?」程-儂無法相信她會這般的幸運,就算只有一天也沒關係!
「是的,這次參加公司面試的人員中,雖然沒有一個人可以破解那個程式,但是社長認為,只要多給你一點時間,你一定有能力可以解開。」
程-儂苦惱的皺起眉,她當然可以破解,而且不用十分鐘的時間,因為那是出自她手。
只是她不能,她怕季-察覺後的決定會是請她走路。
現在她該怎麼辦?
「走吧!我的辦公室在三十二樓。」上島芳子帶著程-儂直接搭上社長專用電梯,上到三十二樓;
程-儂隨著她回到秘書室。
單單只是秘書辦公室就約有二十坪大,辦公桌後面是一大片的玻璃櫃,整齊的擺著資料夾以及電腦、行銷方面的書籍。辦公桌正對面則是一大片的玻璃牆,外層是高級綢緞材質的窗簾配上內層的蕾絲窗簾,足以隔絕下午赤艷的陽光,黃昏時刻又可以欣賞夕陽西下時,天空染上一片艷紅的色澤,煞是美哉!
在靠近社長室的牆邊,已經事先多加了一張辦公桌椅,辦公桌上有一整套設備完善的電腦,文具、檯燈、電話、茶杯等等也一應俱全,若說這只是她暫時工作的地方,東西準備得還真齊全。
「這張辦公桌是你的,廁所在走出去後右轉,茶水間也在旁邊,在茶水間裡有一張桌椅,你可以在那裡午休,咖啡、茶葉等等的飲料都有,你可以自行取用。」
「嗯。」程-儂點點頭。
「你看看還缺什麼,隨時可以跟我說。」上島芳子有著一般日本人的一板一眼,說話的音調沒什麼高低起伏,但只要相處過後,就會發現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給人的感覺這般嚴肅。
「我知道了。」
「那你工作吧!」
程-儂當下決定,為了在這間辦公室多留一些一時間;她不想太快的破解這個「糞雨」程式。相反地,最近新寫的遊戲程式她想盡快的完成,到時她可以將它的版權給公司,反正只要能讓她繼續留在季-的身邊就好了。
★ ★ ★
程-儂一碰上電腦,幾乎可以說是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午餐時她隨便塞了一個早上帶來的麵包,」除了上廁所之外,她完全沒有起來走動過。
玻璃窗外的天空由白天的艷光四射到黃昏時刻的昏黃絢爛,直到現在夜幕低垂,冉冉而升的繁星閃爍,這些變化,對她來說完全毫無所覺,她的注意力集中在電腦上。
一直到上島芳子要下班時,過來敲敲她的辦公桌,才驚醒完全沉醉於電腦中的她。
「上島小姐,有事嗎?」程-儂看著站在她辦公桌前的上島芳子。
「已經下班了,今天如果解不出來,明天再做,你不必這麼急。」上島芳子笑著對她說。
程-儂看一眼手上的表,赫然發現已經七點了,時間過得真快。
今天她連季-的面都沒見到,有些許失望。
「我整理一下,馬上就走。」她趕緊將今天所寫的程式存檔,待明天來再繼續。
「你慢慢來。」上島芳子拿出一支鑰匙給她。「這是辦公室的鑰匙,你走的時候把門鎖好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既然不必怕她等她才能關門,她打算再多留一會。
反正在日本她連個朋友也沒有,就算回家也是一個人面對空藹藹、冷冰冰的家,與其投入一室的寂寥,還不如繼續留在公司,或許還能有機會見到季。
「我先走了,別做得太晚,公司沒有加班費可以領,不用太費力。」公司並不鼓勵員工加班,除非遇上不得已的因素。
「上島小姐,明天見。」
程-儂在上島芳子下班之後,一個人繼續在偌大的辦公室裡敲打著鍵盤,心無旁騖,直到一陣輕咳聲響起,才驚醒沉迷於程式中的她。
她抬頭看見辦公桌前站了一個男人;她將視線慢慢的往上移,直到來到季-那張俊秀的臉龐時,她的心差點跳了出來。
季-!
程-儂的臉上快速浮現一抹紅暈,然後像是做錯事的小孩般,低著頭不敢看他。
季-下樓要拿東西,看見秘書室外還有燈光時,忍不住蹙緊眉頭。他最討厭他的員工無故加班,為了防止這樣的惡習,他發了就算自願加班也沒有加班費的公告。
原因並不是他不想多付加班費,而是希望員工在工作之餘,也要顧及家庭,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陪伴自己的家人,他這是用心良苦。
當他推門進到秘書室時,看見是今天早上才增加的辦公桌前還有人,她認真的模樣,足足讓他不出聲的凝望了她十分鐘之久。
後來他開始因她沒有任何危機意識而擔憂,今天若他是壞人,她可能被先姦後殺,而明天報紙又多了一條社會新聞。
雖然這大樓的安全設施做得很完備。
「上島小姐沒告訴你,公司不准員工加班嗎?」一向說話都是溫文有禮的季-,因為擔心,講起話來變得有點像管駢,帶點冷酷無情。
「不……不是,上島小姐有告訴過我。」程-儂被他話裡的怒氣嚇到了。
「既然知道,為什麼還在這?」
「對不起,我馬上走!」她趕緊將電腦關掉,收拾好皮包。「對不起。」她站起來,越過他想快速離去。
然而在經過季-的身邊時,手臂卻被他給抓住。
她轉過頭來看他,已不見剛才的冷漠,臉上回復了他慣有的溫柔笑容。
沒錯,他是一個溫柔的男人,不管在何時何地,對待誰都一樣。
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拉住她,這麼做好像有點突兀,有些不該。
不管是突兀或是不該,他就是拉住了她。尤其當他見到她眼中的柔情時,一顆心好像被什麼緊緊綁住似的,愈是掙扎,卻綁得愈緊!
這是怎樣的感覺?對他來說有些陌生。
季-在她夾帶深意的目光中感覺到,她似乎認識他?
他在企業界雖是個名人;但並不常接受媒體採訪,甚至連公司裡的員工,真正看過他的人也不多,除了高級主管之外。
並不是他喜歡故作神,秘,而是不想為自己帶來太多困擾。
「社長,你——」程-儂雖然不知道他抓住她要做什麼,心裡卻一點也不感到害怕,相反地有些喜悅。
「你吃飯了沒?」他說了一句連自己都被嚇到的話。
她搖搖頭,她完全忘了時間,又怎麼會記得吃飯這種小事。以前她在唸書時,也常常因為太過專注而忘了吃飯,有時甚至連睡覺也會忘記,直到第二天一大早,媽媽來敲房門叫她吃早餐,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又熬了一個通宵。
「我也還沒吃,你就算是陪我,一起去吃個飯吧,」嘴裡的話就這麼溜了出來,其實在三十分鐘前,他和裴-才剛離開餐廳。
「社長……」
「走吧!」他放開她的手,率先走出秘書室,往電梯走去。
程-儂趕緊用上島芳子給她的鑰匙將門鎖好,小跑步的追上去。
從進電梯到走進狂霸集團大樓對面的餐廳,季-始終悶不吭聲。他選擇了一個靠窗的位子,沒有問過她想吃什麼,就自作主張的替她叫了一份牛排,自己則只點了一杯啤酒。
「社長,你不是也還沒吃飯嗎?」
「我吃不下。」如果是女人,他就可以說他正在減肥,但他終究不是女人,說這種借口也實在可笑。
「你帶我來這裡,是不是有什麼活想問我?」她猜想他多少對她會有疑問,年紀輕輕會有這樣的成就,可見他的聰明才智是不容置疑的。
「你認為我該有問題要問你嗎?」季-不答反問。
「沒、沒有。」這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
「我看過你的履歷表,你是從澳洲一個人到日本,為什麼會想到日本工作?」季-端起服務生先送過來的啤酒喝了一大口。
「我想趁著自己年輕,多看看這個世界,一方面也學習獨立。會選擇日本是因為從高中時就開始學習日文。」
「你為什麼會對日文有興趣?」
「我是台灣人,或許有一天我會回台灣,所以學會英文和日文兩種語言,對我比較有幫助。」這一套說詞是她事先想好的,他應該不會懷疑。
此刻服務生送上了她的晚餐,季-暫時喊停止了話題。「你先吃吧。」
聞到牛排的香味,她肚子無法控制的發出了咕嚕咕嚕的聲音,聲音之大讓季-也聽到了。
一抹紅暈瞬然飛上雙頰,她並不是一個很容易害羞的人,但只要對上他,便難以控制。
季-禁不住的笑了。「我想你中午也沒吃吧?!」
「有。」她回答得極為小聲。
「有?」他很是懷疑。
「吃了一個麵包。」
吃一個麵包叫作有吃午餐!女人都是這個樣子嗎?
他將刀叉放進她的手中,「瘦並不見得美。」他不喜歡太瘦的女人,認為有點豐腴的女人看起來比較美。
「我不是想減肥,只是忘了吃。」她開始切起牛排,—塊一塊的送進口裡,一盤熱騰騰的牛排,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已經全送進她的肚子裡。
她是真的餓了,雖然面前坐的是她暗戀的男人,她仍毫不做作。
「夠嗎?還要不要叫點別的?」
「夠了,我吃不下了。」她用面紙抹抹嘴角佔到的油漬。
「我想知道你對破解『糞雨』的程式有幾分把握?」季-突然問起。
程-儂因他的問題微微一愣,眼中閃過一絲不安,卻沒逃過他銳利的眼。
他要的答案已經得到了,現在他想知道的是她到底有什麼目的?
她一直低著頭,因此並沒有發現他洞悉的眼神。「我並沒有把握。」
「既然沒把握,也不用再浪費時間。」他將杯中的啤酒一口飲盡。「我想寫這個程式的人只是好玩,沒有任何惡意。」
其實他最近也有打算將公司的網站更新,不如就趁這個機會。
「你在履歷表上寫你的專長是有關電腦方面?」 「我在大學時是念電腦相關科系。」
「那架設一個網站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只見程-儂點點頭。「那公司的網站更新就由你來負責。」
「我?」她訝異的瞠眼問。
「莫非你對自己沒信心?」
「不是的。」對她來說,架設一個新網站並不困難,但是要做狂霸集團的網站,她的確沒什麼把握。
「既然不是,那就沒問題了。」季-拿起帳單,站了起來。「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家。」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住的地方。
或許是心虛吧!為了能接近他,她連住的地方都找得與他近在咫尺,若他知道了,不知又會怎麼想?
「好吧!」他沒多說什麼,拿著帳單先去結帳。
結完帳後兩人一起走到餐廳門口。「明天公司見。」
「社長再見。」
「再見。」季-說完,趁著紅燈快步跑向對面的狂霸集團大樓。
程-儂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樓裡,甜蜜的感覺湧上心頭。這一切對她來說竟是如此順利,順利得讓她有點不敢相信。
她順利的進到狂霸集團工作,順利的見到他,待在他的身邊,甚至他還請她吃晚飯。
這一切對她來說是那麼地不可思議,卻又真實到不容懷疑。
季-,當你知道那些「糞雨」是我做的時候,希望能原諒我。如果早知道這一切都能這麼順利;她就不會做那件事了。
★ ★ ★
回到家之後,季-怎麼也無法讓自己的腦袋空下來休息。他的腦海裡浮現的始終只有程-儂的倩影。
程-儂的外表給人一種嬌柔贏弱的感覺,但從她的眼神中又能看見堅強和開朗,不過之後似乎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傷痛,或者該說是恐懼,很奇怪的感覺。
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剛認識的女孩有這麼多的感覺,總之,它就這樣竄升自他的心中,愈來愈強烈!
他掏出一報煙點燃,走到窗戶旁,俯瞰著東京的夜色。為何當年他們四個兄弟會捨棄阿拉伯,惟獨鍾情於日本?除了看重它的經濟實力之外,也許覺得在這裡,能給他們另一種不同的動力吧!
玻璃窗上,又浮現了程-儂的臉,從模糊到清晰。
他用甩頭,想將那抹倩影甩脫出他的腦海,若不這麼做,只怕他今晚不用入眠了。
這是他頭一次為一個女人感到心神不寧。今天只是他第二次見到程-儂,卻有一種好熟悉的感覺,彷彿好久之前就已經認識她了。
但是他確定面試那一天,是他第一次見到她。如果他曾經見過她,不可能不記得。
她在履歷表上清楚寫著她是在台灣出生,十歲之後全家移民到澳洲。而澳洲他只去過一次,台灣也只去過三次。
她到底是敵?是友?出現在他身邊,又是所為何來?
不管她的真正目的是什麼,他一定會查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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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儂提早了半個小時到公司上班,她一到公司就先上網將今天的重要新聞看過一遍,再打開信箱看看有沒有新的郵件。
直到上班前十分鐘,她到茶水間煮了三杯咖啡,用托盤盛著端進辦公室裡。
「上島小姐,喝杯咖啡。」她將一杯咖啡放在她的辦公桌上。
「好香呀!」上島芳子嗅著咖啡的香味。「謝謝你。」
「另外,我也幫社長煮了一杯,請你端進去給他好嗎?」社長的辦公室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進去。
「社長平常都不會這麼早來。」
「上島小姐,恐怕你說錯了。」季-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過來。「原來就是這股香味將我吸引下來的。」他走過去,從程-儂手上的托盤中瑞走了一杯,喝了一日。「哇!這咖啡真是好喝。」
其實他是昨天一整夜都沒睡,既然一夜無眠到天明,今天就自然的早點下來辦公室。
「從不在上班之前準時進辦公室的人,今天竟然打破慣例!」上島芳子探探頭,看看外面。「奇怪了,今天的太陽沒有打西邊出來呀!」
這令程-儂驚訝,她竟然敢直接開老闆玩笑!而在季-的臉上似乎也看不出有一丁點生氣的表情。
「你該不會是建議我把玻璃牆改在另一邊,讓你每天早上可以迎接美好的一天吧!」言下之意就是如果她要看日出,每天可就得清晨四、五點就到公司。
「不用了,這樣的工作空間我已經很滿意。」上島芳子笑著對他說。
「咖啡是你煮的嗎!」季-問向程-儂,他喝得出這杯咖啡不是用沖泡的,沖泡的味道不會這麼濃醇。
「是的。」
「以後你煮咖啡的時候,可以順便幫我煮一杯嗎?」喝到好喝的咖啡是很容易令人上癮的。
「社長,你該不會以後每天都準時九點上班吧?」上島芳子又是一驚。就算咖啡再好喝,也不需要這樣吧?
「不行嗎?」
「社長,如果你想喝,等你來的時候,我可以另外再幫你煮。」
「我就是在等你這句話。」他將手中的咖啡一口喝下,將杯子放回程-儂手中的托盤,再拿走另一杯,「程小姐,那就麻煩你了。」丟下這句話,對秘書投以勝利的眼神後,他走進隔著另一道門的辦公室裡。
「還是年輕漂亮的女人魅力大,我呀,不得不承認自己老了。」上島芳子語氣中儘是不得不向歲月認輸的無奈。
「上島小姐,你還很年輕呀!」程-儂聽到她的話,忍不住羞紅了臉,她好像愈來愈容易臉紅了。
「我看社長是看上你了,你可得小心這隻大野狼,別讓他吃了。」
如果可以,她願意被他吃掉,這樣就能一輩子待在他身邊,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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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出現的老爹突然出現在狂霸集團大樓,這讓許久沒有坐在一起吃飯的四個兄弟碰了頭。
「老爹,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先通知我們去機場接你?」渾身帶著熱情的程驥問,他的熱情可不只用在女人身上,對男人亦是如此。
一年前老爹與楚憐心父女相認後沒多久,老爹就到歐洲分部培訓新人,這麼一待就是一年。雖然他不在日本,但對於他們的動態可也瞭若指掌。
「你們一個比一個還忙,我怎麼好意思勞煩你們呢。」葛野的話中充滿消遣。
「怎麼會?他們三人或許忙得像陀螺,我可閒得想抓頭蟲相咬!」程驥語氣中充滿洩氣。
「怪了,一向最忙的人會說自己閒到發慌?」
四個兄弟之中就數程驥最花心,女朋友是一卡車一卡車的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換三百六十五個女人已讓人覺得應接不暇了,可他這個人就是有本事可以換到四百八十個,花心的足跡更是遍五大洲。
「唉!別提了。」
程驥自從認識了諾斯傳之後,一顆心全懸在她身上,對別的女人再也提不起任何興趣,就算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心理想的也只有她。
無奈的是諾斯傳對他硬是保持一定的距離,甚至在不久前執意要回美國,說什麼她的家在那裡,她還有一年的大學必須念完。
而且她大哥的死因已經查清楚,能讓她大哥瞑目了,她該回去了。
就這樣,不管他怎麼威脅利誘,就是無法將她留下來,最後甚至將他的心也一併裝進她的行囊,帶走了!
現在的他空有一副軀殼,過的是行屍走肉的日子。
最可恨的是他這兒個沒有一絲手足之情的兄弟,不但雙臂環胸看好戲,還說這是報應,誰叫他常常傷女人的心,也該被女人克一克。
這又讓他啞口無言,無以辯駁。
「他這次好像病得不輕?」葛野看看另外三人,用眼神問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為情所困。」季-簡單的用一句話說明了一切。
「報應!」葛野聞言一點也不同情他。「終於也讓你嘗到真正的情苦。」
「你們都不瞭解我,以前我之所以會女人一個換過一個,也只是在找尋生命中的另一半,我不像你們,那樣幸運的一下子就遇見生命中的最愛。」程驥為自己的花心辯解一下。
其他三人聽完他的借口,皆對他投了個白眼,真是死性不改,希望諾斯傳能讓他多吃些苦頭。
「-,憐心到日本都一年了,未來有什麼打算?」葛野轉向裴-問。
「她已經考上早稻田大學,目前最重要的是將她的學業完成,這是她媽媽最後的願望。」裴-告訴他。
葛野點點頭,一想起女兒和心愛女人為他所吃的苦、受的罪,就算有再多的補償也彌補不了過去造成的傷害。
「老爹,你也別再難過了,憐心都已經原諒你了。」裴-看他一臉難過,頗能感同身受。
「駢,駱海-是個好女孩,你可得好好對待人家。」女兒在電話中告訴他,管駢正和駱海-在交往時,他著實嚇了一跳。沒想到在感情上最為理智的管駢,竟然會搶在程驥之前,在感情路上找到攜手相伴的另一半。
「老爹,你這句話該去對駱海-講才對。」程驥忍不住出聲幫腔。「他們之間是駱海-講了算,冰根本管不住像一匹野馬的她。」
「火你懂什麼?冰這叫互相尊重。」季-不認為管駢是妻管嚴的會員。
「我也認同水的話。」裴-也和季-站在同一陣線上。
「怎麼?你們今天全一個鼻孔出氣,存心和我作對?」程驥感覺到三個兄弟是故意的。
看他們那一副是又怎麼樣的表情,氣得程驥咬牙切齒。「算了,所謂宰相肚裡能撐船,不與你們計較。」他也鬥不過他們三人,一對一,或許還有得拼,要他一對三,那還拼什麼,准輸無疑。
大家聽到他這麼說,全都哄堂大笑。
「季-,你沒什麼事吧?」葛野轉向季-時,表情變嚴肅了點。
季-明白他為何這麼問,對於他會知道「糞雨」一事,並不感到有多意外。
「我想對方並無惡意。」在他還沒確定程-儂是敵是友之前,他會裝作若無其事。
「這就好。」他相信他有能力處理。
「老爹,你什麼時候再回歐洲?」裴-問。
「下個月吧!我想帶憐心回台灣一趟,她母親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她會想回去。」
「這事我來安排。」裴-說,不只憐心要回去,他也會陪她回去。
「好。」葛野點點頭。「這次我回來,是有件任務要交代給你們。」
「什麼任務?」
「是有關於一個國際人口販賣集團的調查,據瞭解它已經成立二十年,幾年前換了新的領導人,更加擴大其勢力範圍。各國警察雖然想調查,卻始終找不到有利的線索。近來甚至有消息傳出,他們將會在香港和歐洲進行一個讓全世界少女大失蹤的恐怖行動。」
「人口販賣集團?該不會是二十年前由全領居陸文所主持的販賣集團吧?」裴-驗問,不久之前,他在大陸的一個官方網站上看到有關這個人口販賣集團的消息。
「-,你知道有關這個集團的事嗎?」筲駢也表關心的問。
「我並不是很清楚,但前些日子在大陸的官方網站上,有看到關於十幾歲少男、少女失蹤的案子愈來愈多的新聞,不管怎麼找就是找不到,甚至懷疑早就被人賣到國外去了。」裴-將他所知道的事說出來。
葛野接話,「-說的沒錯,現在這個集團已經交到陸文的兒子陸勁的手上,各國政府怕有更多的無辜者被害,才委託我們暗地調查。」
「老爹你放心,這件事就交給我去辦。」程驥自告奮勇,反正這陣子他悶得發慌。
「看來他真的無聊至極,竟然會自告奮勇的出任務。」季-忍不住自消遣道。
「我是好心幫你們,現在冰和駱海-是如膠似漆,你忍心讓他們兩地相思嗎?再來風也應該會和憐心一起回台灣才是,至於你,現在不是正在和那場『糞雨』搏鬥嗎?」程驥振振有詞的說著,大家都有事可做,就只有他無所事事,真是不好玩。
「那我們還真該感謝你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呀!」裴-笑著拱了拱手。
「老爹,你放心的把這次任務交給我,我一定會圓滿達成。」
「驥,你可能要失望了。」葛野以抱歉的語氣對他說。「這次的任務將由駢和-去。」
「為什麼?」程驥驚訝的問,飽含失望的眼神顯而易見。
「大家都離開日本,你留下來鎮守公司,責任更重。」季-說話激他。
程驥聞言只能惡狠狠的怒-著他,卻又莫可奈何。
「駢你去香港調查,-你到英國,下個星期就去。」
「下個星期我在英國剛好有個醫學會議,水去香港好了。」管駢提醒說。
「這樣也好。」
關於任務的事情就談到這裡,葛野看一眼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程驥。他倒是從沒見過他這麼喪氣。
看來諾斯傳那個女孩對他還真是很重要。
「驥,如果你真的喜歡那女孩,就去把她追回來。」葛野鼓勵著他。
「老爹,你放心,我程驥要的女人,是如何也飛不出我的手掌心。」
「是嗎?」管駢冷冷的問,衝著他這一句話,他會警告斯傳讓他多吃點苦頭。
「只要沒有人從中作梗就好。」程驥也不是不知道他們都想看他吃癟,唉!誰叫他在他們眼中是個用情不專的傢伙。
這是否可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的最佳寫照呢?
這話一出,又惹來了一陣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