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來了!」石井晴海一見到沈之浚下班回家,隨即迎了過去。
沈之浚則是冷淡的看她一眼,越過她回到自己的房間。
石井晴海低著頭,十分的難過,卻仍將所有的委屈隱忍下來。她跟著他到房間門口問道:「你是想先吃飯?還是先洗個澡再吃飯?」
無視於石井晴海的問話,更將她視為隱形人,沈之浚將身上的衣物換成家居服後,直接走到餐桌旁,看一眼滿桌子的萊餚,從中他看出她的用心。
依然冷著一張臉,他坐了下來,等著她為自己盛飯。
石井晴海盛好兩碗飯,將一碗放在他的面前,自己再選了張離他有點遠的椅子坐下。低著頭默默的吃著,只是,面對滿桌的美味佳餚卻有點食不知味。
而沈之浚也只是認真的吃著飯,對她一個嬌弱的年輕女孩會有這樣的好手藝,實在感到驚訝!
現在的女人已經沒有多少入得了廚房,就連他那個寶貝妹妹,只怕一進了廚房就能將廚房給燒了,更別說做出一道像樣的菜來。
只不過他並不打算給她任何讚美的話,只是靜靜的吃著飯菜。
兩人的沉默繼續持續著,直到沈之浚吃完一碗飯後,石井晴海再為他添了一碗飯後卻突然開口道:「今天我媽媽和你爸爸來過。」
沈之浚一點都不感到意外。「她是來祈求你的原諒?還是來向你解釋她是如何狠心的拋棄親生女兒?」
「你真的這麼怨恨我母親嗎?」石井晴海相信母親的話,之浚的母親並不是她害死的。
「除非她死,否則永遠消除不了我對她的恨。」沈之浚的話裡充滿著根深蒂固的恨意。
「為什麼?你母親的死或許和我母親真的沒有關係。」
沈之浚冷笑著。「只有你這種傻子才會去相信高玉蓉所說的鬼話。」
「不,這是你父親親口說的。」
「就算是我父親說的.他也只是想替你母親脫罪。」
「事情不是這樣的。」石井晴海急著想為母親解釋,她實在不知道自己還能在台灣停留多久。
「如果你不想影響我的胃口,就別在這個時候在我面前提起那個令我倒足胃口的女人。」
石井晴海聽見他這麼說自己的母親,心中實在感到很難過。卻又只能噤了聲,沉默下來……-
沈之浚已經倒足了胃口,將剩下的飯三、兩口隨便嚥下。
在他離開餐桌之前,再次的對她做出警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絕對不准讓那女人進入我的房子。」
「你口中的那女人可是我的母親呀!」石井晴海悲切的說著。
「那又怎麼樣,她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她是你的繼母,怎能說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
「繼母?!我可是從來也沒承認過。」沈之浚的眼神漸漸露出想殺人的目光,如果殺人無罪,他早就將高玉蓉那女人碎屍萬斷,但即使如此也無法為他母親抵命。「當然,她是你的母親。我不能阻止你們見面。所以你們可以在這間屋子以外的地方見面,只是別再讓我知道她來過這裡。」
沈之浚說完之後,便離開餐桌回到房間。
石井晴海也胃口盡失,如行屍走肉般將滿桌的飯菜收拾乾淨後,打開客廳的落地窗走到陽台上倚著欄杆俯視台北的夜景。
時間還不太晚,馬路上的車水馬龍,行人宛若一隻隻小螞蟻般渺小。
其實每個人在世界上又何嘗不是渺小如一顆塵沙,那樣地微不足道?
凡事又何必在乎大多!
又何必去強求呢?
☆☆☆☆☆☆
沈之浚走出房門想喝杯酒,讓自己因處理公事而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走到客廳竟發現陽台上站了個人。微風透過沒有關緊的落地窗,讓白色蕾絲窗簾隨風飛舞。
他倚在落地窗欞旁,靜靜的瞅著她的背影瞧。
已經很晚了,看著她紋風不動的身影,沈之浚不知道她到底在這裡待上多久了?
是否從晚餐後她就一直站在這裡?
看樣子是的,因為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同一件。
現在已是凌晨一點,早該是上床睡覺的時間。她一個人佇立在陽台上做什麼?等他嗎?
如果他不出聲喚她,她是否就會在這裡站到天亮?
那麼可以肯定的是,明天她一定會因為吹了太多的冷風而得到風寒,下不了床。
沈之浚掏出了一根煙,點上了火,用力的抽了一大口。
石井晴海聽見打火機聲音,驀然轉過身,卻驚見沈之浚一副悠閒的樣子。
「你……」她想麼會如此的粗心,完全沒感覺到自己的後面站了個人!「你站在這裡多久了?」
「再久也沒有你久。」沈之浚又抽了一口,惡意的將煙霧吐往她的方向吐去。
石井晴海想越過他進屋去,她的手卻被他給握住。
「你想做什麼?」
『你這麼晚還沒睡,不就是在等我嗎?」
「我沒有,我只是……」石井晴海在看見沈之浚眼中的慾火時,所有的話都吞了回去。
「只是什麼?」沈之漫靠近她,英俊的臉龐距離她不到一公分,說話時吐出的氣息就這麼全往她的臉上送。
「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該去休息了。」石井晴海撇過臉,閃避他傷人的眼神。
「是很晚了,但我現在卻想要你。」
「你……」石井晴海未竟的話全落入了沈之浚帶著濃烈煙草味的口中。
他的吻十分的飢渴、狂烈,他的手更是不安分的探進她衣服裡,將她身上的衣服推高,解開內衣的後扣。
「之浚,你別這樣。」石井晴海得在她的理智憲全喪失之前抗拒著他那致命的魔力。
「你這個全身是火的小妖精,你怎麼可以在我身上點燃了火,卻要提桶水往火源澆下去。」
「我……啊……」石井晴海呼然一驚,他竟然趁勢一併脫去了她的長褲和內褲,「啊……你別這樣,求……求你……」
沈之浚故童漠視她的哀求,然而單只是這樣並無法使他感到滿足,他需要的更多。
他抱緊著她,連續轉了好幾個身,來到沙發旁……
「啊……」石井晴海的眼淚就在他的撞擊下流了下來,她悲哀的感覺到自己就像個妓女般,卻又下賤的抗拒不了他甜蜜的折磨。
再這麼下去,她會愈來愈痛恨自己、愈來愈瞧不起自己。
沈之浚彷彿要將他心頭的恨全部發洩般,猛烈的在她的身體裡用力的衝撞。屬於他慣有的溫柔全都消逝得無影無蹤,他只知道他要得到她的全部,絕不允許她有所保留和隱藏。
時間不知經過了多久,沈之浚早已汗流浹背,終於在最後一次的衝撞之後,直接在她的身體裡引爆。
他趴在她的身上喘息著,卻聽到她抽噎的聲音。一氣之下將自己退離她的身體裡,穿好褲子。
「怎麼,和我做受讓你這麼難過嗎?」原本得到了滿足的沈之浚,卻因為她的抽噎聲而怒火中燒。
石井晴海將衣服穿好,含著悲楚,隱忍下來。「如果你沒事了,我是不是可以回我自己的房間?」
沈之浚冷哼了聲,對她投了眼鄙視的眼神,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石井晴海咬咬下唇,忍著傷痛,帶著一顆傷痕纍纍的心回到房間裡,獨自療傷止痛。
只是她很懷疑,一顆已經滿目瘡痍的心,還能有復原的機會嗎?
☆☆☆☆☆☆
石井晴梅在台灣一住就住了將近三個月,當初她來台灣時並未打算長期居留,因此只辦了三個月的短期居留,如今居留期限也快到了。如果她想繼續留下來,就得去辦理延期,要不她就得買張機票回日本去。
現在她尋找親生母親的心願已經達成,她再也找不到繼續留下來的理由。
而最重要的另一個原因是她發現自己已經懷有兩個月的身孕。
這一個多星期來,每天早上醒來總想嘔吐,剛開始她以為是胃不舒服,卻在看過醫生之後,才知道她竟然是懷孕了。
這樣突如其來的消息著實讓她措手不及!
然而在這幾天,她卻能感受到一個新生命在她的肚子中孕育著,那種感覺是多麼的奇妙。
石井晴海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將懷孕的事告訴沈之浚,她更不知道當他知道後是否會要這個孩子?
如果他不想要這個孩子,她又該怎麼辦?
石井晴海心裡真的沒個底。
但是時間愈來愈迫切,迫使她得快點下決定!
雙手不自覺的放在她仍平坦的小腹上,體會著初為人母的喜悅。
說什麼這都是她的親骨肉,她不能自私的去剝奪他生存的權利。
「你在想什麼?」沈之浚的聲音在她的背後冷冷的響起。
已出了神的石井晴海著實的被他嚇了一大跳,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站起來。「你要去上班了?」
「你有什麼事瞞著我?」沈之浚不回答反問,這幾天他一直感到她的行為舉止有些怪異,而哪裡怪,他又說不上來。
「我的簽證快要到期了,我該回日本了。」
「回日本?我還不打算放你走!」這段日子來,他們之間的相處雖稱不上和諧,卻也少了火爆、譏諷的場面。
他己經習慣了石井晴海在他身邊當個無聲的人,他想要她的時候她也隨時在自己身邊。
放她走?
他是真的不想放,也放不開!
「不打算放我走?!」石井晴海無法置信的看著他奢,他到底把自己當成什麼?「沈之浚,我並不欠你什麼——」
「你是不欠我,但是你母親欠我的卻是你這輩子也還不完。」如果她要怪,也只能怪她是高玉蓉的女兒。
「沈之浚,就算我媽真欠了什麼人,也是欠你母親,絕不是你。」
沈之浚憤恨的抓起她的手,用力的掐住她的手腕。「你說她不欠我?」
「她是不欠你。」石井晴海忍著痛,無論如何她都要替母親做些辯解。
「是誰害得我在十歲就沒了母親,又是誰讓之浚還在學走路時就沒了母親的照顧,是誰害得我們讓別人笑是沒母親的孩子?我告訴你,是高玉蓉。如果不是她介入了我父母的婚姻,我父親不會忽略我母親,我母親也不會想不開而自殺。你還敢大言不慚的說她不欠我什麼?」
沈之浚句句泣血的指責,讓石井晴海一時無言以對。
「你說話呀!為什麼不說話?」
「就算她真的曾經對不起你母親,這二十年來她也一直很努力的在做補償。該做的她都做了,你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放下仇恨?」
「除非她死,否則這個仇恨就永遠沒有結束的一天。」沈之浚斬釘截鐵的說。
石井晴海從心底升起了一股英名的恐懼,心跳狂烈的劇跳著。從他的眼神中進出駭人的眼神,讓她不免擔心害怕!
「我送你去辦居留延期。」
「辦居留延期?」如果留下來,當她的肚子愈來愈大時就算想瞞也瞞不住。「不,我不能再留下來。」
「我說過,在我還沒答應放你走時,你別想離開我。」
「你這是何苦呢?」折磨別人,難道他就會快樂嗎?
石井晴海根本無法違逆他,只能拿著護照在他的監視下辦了居留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