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莎貝拉已經去世五年了,喬隱一直以為自己很堅強,沒有了她的陪伴,他仍然可以撐下去,但是他太高估自己了,堅強的只是他的外表,但心卻早已脆弱得下堪一擊。
「伊莎貝拉……」低哺的嗓音自他嘴邊流洩而出。
龍兒納悶的看著呆站著的他,他的神情好古怪,她懷疑他剛才有聽見她說什麼嗎?
「喬隱,我在跟你說話,你有沒有聽見?」她乾脆在他耳邊大聲喊叫,「喬隱,你給我醒來!」
「不要。」喬隱被她驚人的音量嚇了一跳,他有聽見龍兒跟他說的話,只是一時恍神想起心中的最愛,神情一變,他隨即又恢復成平常那副吊兒郎當的痞樣。
「喬隱?」
「我不要。」
回應龍兒的嬌聲撒嬌,他一臉酷死人下償命的連聲拒絕她的要求。
「喬隱喬隱喬隱……」她不死心的連聲喊道,喬隱一向疼她,她相信他終究會被她說動的。
「我不要我下要我下要……」她喊幾遞,他就回她幾遍。
「露個臉有什麼關係-」
「不露瞼又不會死人,「龍館」也不會倒。」
「那本美食雜誌很有名,是在世界各地都有發行的雜誌耶!這次他們想採訪我們,是龍館的榮幸,只要登上雜誌,我們就能揚名全世界了!」龍兒眨眨眼,企圖軟化固執的喬隱。
他拿起鍋鏟在熱鍋裡倒了些油,熱油在鍋底劈哩啪啦的跳著。
「不是我們,是你,龍館是你家的生意,跟我沒關係。」
「可是你是龍館的大廚,也是讓它起死回生的大功臣,我要你跟我一起接受這份榮耀。」要不是喬隱精湛的廚藝,她家的龍館早就倒了,更不用說後來還能陸續成立那麼多家分店。
「那你找展大頭,他才是大功臣。」喬隱說的展大頭是龍兒的親密愛人展少嘩,等台南的第五家分店成立,兩人就要快快樂樂結婚去。
龍兒微微嘟起小嘴,她就是下要展少曄上雜誌,萬一惹來一堆對他有意思的蝴蝶螞蟻怎麼辦,最佳人選當然還是喬隱啦,一來他是大廚,可以暢所欲言他設計菜單的心得:二來他此刻是孤家寡人一個,說不定這一上雜誌,愛慕他的信件就會有如雪片般飛來呢!
「他不行啦,你才是最好的人選。」
「那就抱歉嘍!你砍死我我也不要面對記者。」喬隱聳聳肩。
「喬隱!」龍兒提高了音量。
「喊太大聲,喉嚨會痛喔!」
「我以老闆的身份命令你。」她端起老闆的架子。
「請我來上班的是展大頭,我只聽他的話。」聞言,龍兒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
他只聽展少嘩的話?那還下簡單!展少曄最聽她的話了,只要她輕聲撒個嬌,還怕他下站在她這一邊一塊說服喬隱。
「展大哥說的話,你就會聽?」她還是習慣喊展少嘩為展大哥,一時也改不了。
喬隱點點頭。
「那就好辦了。」龍兒滿意的笑著。
「你快出去啦!廚房油煙大……」喬隱說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他眼前,不,應該說是整問廚房都是煙霧!
「喬隱,著火了!」龍兒緊張得大叫。
「我知道,你別嚷嚷,先出去外面。」喬隱伸手關掉爐火,把龍兒推到安全的地方後,跟趕來幫忙的廚房助手聯手把火滅掉。
「喬隱……」龍兒驚魂未定的拍著胸口,「幸好沒事。」
「阿妹仔,你出去,接受訪問的事別再說了。」喬隱寒著臉看著眼前被自己搞出來的殘局,要不是因為龍兒的話讓他分了心,他怎麼可能這麼下小心讓鍋子干燒呢。
龍兒納悶的看了他一眼後,低著頭走出廚房。
喬隱的反應好奇怪喔!只不過是要他接受雜誌記者訪問罷了,他怎麼失常成這個樣子,而現在還下到營業時間,又沒有客人,他幹麼無緣無故熱鍋子?!走出廚房,龍兒越想越不對勁,再回頭看了眼倚著洗碗槽默然不語的喬隱。她敢肯定,他心裡一定有事。沒關係,他不告訴她,她找展大哥去。
認識貝旭晴跟林京玉夫婦的人,對他們的評價就是熱心公益的大善人。貝旭晴跟林京玉夫妻倆一生行善不斷,貝氏企業在貝旭晴的領導開拓下也有極
好的成績,林京玉雖然貴為董事長夫人,但是她並下像其他的貴夫人一樣喜歡到處出國採購,相反的,她經常出入育幼院、養老院等機構,只要有任何她能幫上忙的地方她都來者不拒,另外亦常以貝氏企業的名義捐贈慈善款項。
這麼好心的夫婦一生助人無數,只可惜上天似乎欠了他們一個子嗣,因此十七年前他們便從育幼院裡領養了一個小孤女,並替她改名為貝莎莎。
不知道有多少人替兩夫妻惋惜過,認為老天爺對他們太下公平,唯一一個姓貝的女兒卻跟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那是旁人的說法,他們夫婦倆可是很疼愛貝莎莎這個有如洋娃娃般的女兒,從小到大,她都是人見人誇的小美人,乖巧溫順,在學校成績又好,有這樣的女兒,他們還有什麼下滿足的呢!
原以為一家三口可以永遠幸福的過日子,但老天爺卻跟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貝莎莎在十八歲那年病了,至今尚未痊癒。
林京玉眼角掛著一滴淚,她傷心的看著寶貝女兒痛苦的表情,別人家的晚餐時劉是全家團圓最幸福的時候,為汁麼他們家的卻是這樣難熬呢?!
「莎莎,還是沒辦法嗎?l
臉色蒼白的貝莎莎勉強擠出一點笑容想讓媽媽安心。
「媽媽,對不起,我盡力了。」
為了下想讓媽媽傷心,她握住叉子努力的再從盤中捲起一條麵條放進嘴裡,無奈涼面的美味口感在她嘴裡全變了調,她連嚼都沒嚼便吐了出來。
「莎莎!」林京玉從椅子上跳起來衝了過去,貝旭晴也一臉擔憂。
「媽媽,對不起……」她好懊惱,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媽媽幫你擦嘴巴。一林京玉抽出一張面紙替她擦拭嘴邊的醬汁,
「林媽,面紙擦不乾淨,你幫我去弄條濕毛巾來。」
管家林媽馬上轉身出去準備,沒多久就拿著一條濕毛巾過來。
「太太。」
林京玉接過毛巾趕緊幫女兒擦臉。
「媽媽,我自己來就好了。」
「讓媽幫你擦-一林京玉一邊幫女兒擦拭,一邊跟丈夫互看,夫妻兩人眼中都
有濃濃的感傷。
沒錯,他們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病了。
貝莎莎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病,除了白稀飯,只要一吃到烹調好的食物,她馬上就會吐出來,因此這些年來,她都靠著白稀飯輔以果汁跟水果維持身體所需。
因為長期營養下足,她日復一日的消瘦下去,原本水靈靈的大眼失去了光彩,整個人蒼白得沒了生氣。
而最讓貝家夫婦擔心的是她的健康狀況,他們害怕再這樣下去,莎莎遲早有一天會離開他們,他們試著找出她生病的理由,可惜,始終找下到答案。
「為什麼會這樣?昨天莎莎不是能吃東西了,雖然不多,但她吃了啊!」貝旭晴的擔憂也下在妻子之下。
「昨天莎莎吃的是龍館的炒飯。」林京玉回道。
「先生、太太,是我不好,我煮的菜不好吃,所以小姐才不吃。」林媽一瞼的內疚。
「這不關你的事;一貝旭晴安慰她-
「怎麼辦?莎莎再這樣下去……」林京玉擔心的問。
貝旭晴想了想,也只有一個辦法可行了。
「我看我們只好再去一趟龍館了。」
「可是我們去了好幾次,喬師傅都下肯答應。」
「為了莎莎,多去幾次又會怎樣。」貝旭晴看了女兒一眼,只要喬隱願意到貝家當廚師,叫他跪下來向他磕頭他都願意。
這兩年,龍館的名聲在台灣越來越響亮,一是因為歷經家道中落的龍家大小姐龍兒,在展少曄的幫助下上演了一出「公主復仇記」,成功的將龍館起死回生變成高知名度的餐館;二是因為龍館賣的菜色都很家常,可卻有讓人吃了就上癮的美味口感,因此這兒神秘的年輕大廚也就成了一大賣點。
中午用餐時間一過,上門的客人逐漸變少,忙了好一陣子,喬隱終於逮到機會可以喘口氣休息一下,他正想溜到廚房後門抽根煙,負責龍館帳務的喜姊卻在此時
探頭進來。
「喬隱,你的愛慕者們又來嘍!」
「又來啦!真是傷腦筋。」他摸摸濃密的大鬍子,「受歡迎就是這麼麻煩。」
「少臭美了,人家誠心來找你,趁現在客人比較少,你還下趕快出來見客。」
「是,小的這就來了。」喬隱先洗個手後才走出廚房見客去。
他的愛慕者們是一對六十多歲的老夫婦,從三個月前開始,他們每隔幾天就從台中專程北上來吃飯,他剛開始也沒多意外,只當是喜歡吃他煮的菜的老饕而已,漸漸他們來的次數多了,也開始跟櫃檯的喜姊或是服務人員問起他的事,喜姊轉告給他聽,他才注意起他們。
起先龍兒以為他們是來挖角的,還擔心了老半天,後來才發現不是,喬隱便猜八成是看上他要他當他們的女婿。結果他猜對了,不過只對了一半,嚴格說來龍兒也對了一半。
「貝先生、貝太太,幾天下見,兩老的氣色還是這麼好。」喬隱笑嘻嘻的住他們面前一坐。
「幾天不見,你改變主意了沒?」貝旭晴笑著間。
「托兩位的福,我在這工作一切頤利,老闆漂亮,給的薪水又高,同事相處融洽,我沒有什麼好抱怨的,所以也沒有想跳槽的意思。」他笑著婉拒。說實在的,他很喜歡貝家老夫婦,但要他離開龍館,他也沒那個意願。
「只要你願意接受我們的邀請,想要多少薪水,你儘管開口。」貝旭晴仍然不放棄。
「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我喬隱做事通常是隨心所欲,只憑自己的感覺去做,要我去府上當廚師,說實在的我沒那個意願。」喬隱搔搔頭,他可以窩在悶熱的廚房煮菜、熬湯,讓一堆上門來的客人吃得盡興,他覺得那樣很有成就感,但是只為了一家子幾口人做菜,很悶啊!
「下下不,其實我們夫婦不是想請喬師傅來當我們家的廚師,是想請你做菜給小女吃。」貝旭晴連忙解釋。
搞什麼東東?!貝旭晴的名號他聽展少曄說過,他是個成功的實業家,擁有不少事業,同時也是個樂善好施的大善人,話雖如此,一個小丫頭要勞動她雙親連續上
門找他這麼多次,這種任性驕縱的千金大小姐……
「不去。」
貝家兩老沒料到他會回拒得這麼堅決,兩人面面相覷了好一會兒,最後才換林京玉開口。
「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請喬師傅幫幫忙,我們嘗過你的手藝,我想也許你能讓莎莎願意吃飯。」
願意吃飯?喬隱兩道濃濃的黑眉此刻正挑得高高的。
他的廚藝好得嚇嚇叫,嘗過他做的菜的人莫下豎起大拇指說贊,還連扒兩大碗飯,難道那個叫貝莎莎的味覺異於常人?!
「令千金是個美食家?」所以嘴巴才這麼挑。
貝旭晴搖頭。
「她挑食?」所以下愛吃的菜當然就下吃了。
這次換林京玉搖頭,
「恕我失禮,她體重過重嗎?」是個胖子當然不敢吃東西,以免又多了那幾滴油。
貝旭晴跟林京玉一塊搖頭,把他兩隻眼都搖花了。
「那麼……」他想著另一個可能性,小心翼翼的說:「她的精神狀態是否下太好?」如果一切都沒問題,那麼就只有精神方面有問題的人,才會肚子餓了還不想吃飯。
聽喬隱這麼說,林京玉尖聲的嚷了起來,二沙莎不是神經病,她只是沒有吃飯的意願,她才不是……」
媽的,他要把貝太太的眼淚逼出來了,他天不怕地下怕就怕女人在他面前掉眼淚,只要一看到女人哭,他就全身發麻雙腿無力。
「好好好,我沒有那個意思,我說錯了,貝小姐沒有問題,她活潑、健康又美麗。」他亂扯一通,他又沒見過貝莎莎,哪知道她長得什麼模樣。
「沙莎不健康……」
聽到貝旭晴說到一半的話,喬隱當場傻眼。
這對夫妻是怎麼搞的?!話老是說一半,別嫌他國學造詣差,他還真下知道接下
來該說什麼。
「我去替你們倒杯熱茶,你們先想一想,再把貝小姐的情形告訴我,我喬隱只會做菜,遇上其他的事,腦袋可就下太靈光了。」說完,他到一旁拿了壺熱茶及杯子,「我們的茶下錯-,而且免費贈飲,你們想-多少就喝多少,反正我們這裡有廁所,而且挺乾淨的,不怕內急沒地方解決。」
他受不了他們死氣沉沉的模樣,特別說些玩笑話想讓氣氛變得輕鬆一點。
只是他的用心良苦並沒有得到效果,貝氏夫妻仍是眉頭深鎖。
「這種讓父母咳聲歎氣的女兒真該掐死她。」他嘀咕著。
「別這樣說我的寶貝莎莎,從我們領養她的第一天開始,就打定主意要給她最幸福的生活。」林京玉忙替女兒說話。
原來那個貝莎莎是個孤女,喬隱抓抓濃密的落腮鬍繼續聽故事。
林京玉接著說:「本來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四年前莎莎十八歲生日那天後,整個人都變了,她不再愛笑不再愛吃飯,應該說她看到食物就會反胃,我們帶它到各地吃遍各種料理,但是再美味的食物一沾到口,她馬上就吐出來,現在唯一還能吃進嘴巴裡的熟食只有白稀飯。」
「連醬瓜也不能吃嗎?」
她搖頭,「就只有白稀飯,有時還能吃得下一些水果,漸漸的她的健康狀況開始出問題了,一百六十五公分的身高卻瘦得剩下到四十公斤。」
那是當然的嘛!營養不均衡哪能健康得起來?!
「她得的是厭食症嗎?若是如此她該去看醫生,病治奸了自然就能吃得下東西了。」他是廚師可不是心理醫生,哪會治療厭食症的病人。
「唉,替她看過病的醫生少說也有二十個,但是都無法治好她,為了讓她活下去,我們給她打營養針,也把食物打成汁然後硬逼她灌下去。」貝旭晴歎著氣,「沙莎還這麼年輕,下該過著這樣的日子,她連大學也無法上,更不能出外交朋友,因為她的身體太虛弱了。」
喬隱想來想去還是想不出他能幫上什麼忙。
「我想這件事恕我無能為力,等醫生治癒她的厭食症後,我會很樂意煮頓好料的替她補補身子。」他起身。
貝旭晴急忙拉住他的手。「三個月前,我們帶莎莎來台北看醫生,無意中來到這裡用餐,我和我太太覺得這裡的東西很好吃,於是外帶了一些回到飯店給莎莎吃,結果這竟是這四年來她頭一次對烹調好的食物有反應,就是你那盤特製炒飯,雖然她只吃了兩口,卻讓我們興奮下已,後來只要我們再上台北都會到龍館帶些餐點回去,很奇怪的,她只嚥得下你親手料理的餐點,其他分店師傅做出來的菜,她照樣一吃就吐。」
哈,就說他是天下第一大廚師嘛!
喬隱嘴角揚著暗爽的笑意,他先跟貝家夫婦彎腰行個禮,然後才滿含歉意的說:「我也很想幫這個忙,但是龍館需要我,我不能離開這裡,再說令干金既然能吃得下我炒的飯,那麼就應該還有救,我建議兩位再多找幾個醫生治好她的心病再說。」
「如果是錢的問題,我們願意以你現在的薪水兩倍請你。」貝旭晴開出了價碼。
喬隱吹了聲口哨。
展少曄一個月花三十萬請他,兩倍的話就是六十萬了,伺候一個厭食症小女孩,這樣的價碼算是天價了。
「你怎麼說?」
是有點心動啦!不過他下缺這些錢,目前也沒有讓他離開的理由,所以他只能跟貝氏夫婦說聲抱歉了。
「我相當重視職場倫理,我的老闆對我很好,要走也得先問過她的意思才行。」嘿嘿,他夠聰明吧!把麻煩推給龍兒,她一定捨不得讓他離開的。
林京玉眼睛一亮。「那麼她現在在嗎?方不方便請她出來跟我們談一談。」
喬隱搖搖頭,「她現在不在……咦!我看到她回來了。」他看到推門而入的龍兒,急忙想把這兩位老人家推給她去應付,他要溜開讓耳朵清靜一下了。「阿妹……」
他舉手正想叫住龍兒,卻看到她身後跟了兩個陌生人,其中一個還背著一台相機,一進門就連拍了好幾張照片。
喬隱大呼下妙,因為他這時才想起龍兒說過,這幾天雜誌社的記者會到龍館來
採訪。老天爺,救救他,他可不能被拍進去啊!
他連忙低下頭並以手掌遮住自己的瞼。
「請問那位龍館充滿傳奇性的大廚現在在嗎?」一名記者開口問。
「我們不是說好不採訪師傅的嗎?」龍兒邊說邊掃了喬隱一眼。
前幾天她跟展少曄提過採訪的事,沒想到他竟一口回絕,並要求她別讓喬隱接受採訪,還說這是為了保護他,雖然她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說,但因為相信他,她也就不再提這件事了。
「就露一下臉也不行嗎?」
「這跟我們的協議有出入。」龍兒堅決的拒絕。
「龍小姐……」
「如果貴社不能遵守我們的協議,那麼這次的採訪就不算數。」為了展大哥說的保護喬隱,她下惜放棄龍館上雜誌的機會。
「那……好吧!」記者終於妥協了。
龍兒帶著他們到其他地方參觀,離開前還下放心的再看喬隱一眼,只見他還是以手掌遮臉,連頭也不抬一下。
曝光對他來說真有這麼可怕嗎?龍兒納悶的想著。
「那位就是龍小姐?真年輕。」林京玉對龍兒的美麗大方留下極好的印象,她多希望莎莎也能像她一樣美得像綻放的花朵。
「我想她現在可能沒空。」喬隱悄俏的吁了口氣。
好險!差點就被那兩個記者逮到了,他邊笑邊擦著額頭冒出來的冷汗。
「沒關係,總還有機會。」貝旭晴略帶失望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