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是菁龍社的第三代魁首候選人,此次他一方面奉命下山傳令,一方面順便見識見識真正的江湖,以求取經驗。孰料一來到江南便被人襲擊,不幸中毒,他只好帶傷連夜離開客棧,在趕了一夜的路後,終於體力不支在一棵樹下昏厥過去。
在昏迷中,他只覺得自己好像躺在床上,時時有人在他身邊服侍他吃藥、喝粥及飲水,而且隱隱約約還聽到動人的笛聲,有好幾次他想張開眼看看在他身邊的人是誰,但總是眼睛未睜開就又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歐陽軒的意識才慢慢恢復,他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覺眼前一片黑暗,而且好像有東西壓著他的腿,於是他便掙扎著想挪動他的腳,誰知他一動,壓在腿上的重量突然消失了,他感覺到一隻手正往被子裡探,於是他伸手去抓住那隻手。
此時,他的眼睛已能適應四周的黑暗,他隱約看見有個人坐在床邊,而那人正從懷裡摸出類似暗器的東西,似是在查看四周,突地又向他的臉湊了過來,他嚇了一跳,沒想到那人竟然失聲尖叫了起來,他趕緊用另一隻手摀住那人的嘴巴,這人竟是個女孩?誰知他才一放手,就被那人點了穴道!要不是因為他剛醒來,沒什麼力氣,豈會這麼容易讓人得逞!
在黑暗中他看見那人走到桌邊,跟著屋子裡便亮了起來,教他一時不能適應,只感覺那人又走到自己身旁解了他的穴道,這時他才慢慢看得清楚。
只見一個小女孩端著一杯水站在床邊:
「喏,喝杯水吧!」琦紫嵐根本沒把杯子給他的意思,只是把杯子送到他嘴邊示意他喝下。
「怎麼樣,你好點兒了吧?我爹已經幫你將毒逼出體外,他說只要你醒了就沒事,可你竟昏睡了五天五夜,依我看你是貪睡吧!否則,哪有人昏睡那麼久的。」琦紫嵐一下子說了一堆話,根本沒有歐陽軒回話的餘地。突然她沒頭沒腦地又迸出一句話,「把手伸出來!」
「幹什麼?」歐陽軒冷冷地看著琦紫嵐,眼神中明顯地對她有防備。
琦紫嵐見他目露凶光,不悅地瞅著自己,她立即退到門邊,右手迅速從懷裡掏出一把繡花針,全身戒備地望著地。
「你若有話要說,可否先請你把手上那些東西收起來好嗎?挺危險的!」歐陽軒心中不禁佩服著小女孩的身手,才那麼一瞬間她就已退到了門邊。
「你為什麼剛才抓住我的手,又摀住我的嘴?」琦紫嵐大聲喝道,眼神竟沒有半分懼怕之色。
「那你的手又為什麼會壓在我腿上,又無緣無故摸我的腿?」歐陽軒突然覺得眼前這位小女孩十分有趣,心裡更加佩服她,想不到她小小年紀竟有過人膽識。
「我……我不小心睡著了嘛!突然覺得有東西在動,房間裡那麼暗,我當然只好用手摸,誰知道那是你的腿呀!後來你忽然抓住我的手,我以為有刺客,一慌之下才查看四周,突然看到一雙眼睛盯著我,我嚇了一跳,所以才叫了出來。誰知你又摀住我的嘴,我以為你是刺客,所以才趁機點你的穴道呀!」琦紫嵐滔滔不絕地解釋著。
歐陽軒點點頭表示明白,他看了看四周問:「這裡是哪裡?」
「我家呀!」廢話!這麼簡單都不會想,難道還是你家不成?琦紫嵐在心裡想著。
「你家?你家在哪兒?」
「我家在這兒,這就是我家,你懂了沒呀?」琦紫嵐坐在床邊,用雙手托住兩頰,睜著一雙眼望著他。糟了,他會不會是燒過頭啦?怎麼盡問些廢話?
歐陽軒拍拍額頭,有種想繼續昏迷的衝動,顯然他跟眼前這個十歲上下的女娃兒溝通不良。
「哦!我忘了告訴你,我叫琦紫嵐,你呢?」
「你姓琦?」這江南一帶姓琦的人並不多,難道他在煙嵐山莊?
「是呀!」琦紫嵐搞不懂為何他會那麼驚訝。
「你爹是誰?」
「我爹是琦飛鵬呀!喂,你還沒告訴我你的名字哩!」真是的,才問他一句話,不回答就算了,反而還問她一大堆話。
「歐陽軒。」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他果真是在煙嵐山莊。
「手伸出來!」琦紫嵐這才想起她有正事要辦。
「幹什麼?」雖然心裡十分狐疑,但歐陽軒還是很合作地伸出手。
「把脈呀!」琦紫嵐白了他一眼。這人真是笨耶!
「你不可能是琦飛鵬的女兒,他的女兒早在十年前就失蹤了,而他收養的女兒年紀應該沒有你這麼小。」歐陽軒篤定地道。
「我絕對是我爹的女兒,而且正是十年半前失蹤的那個!」琦紫嵐從錦囊裡拿出瓷瓶,倒了一顆花玉露丸給歐陽軒,「好啦,你沒事了,只消休養幾天,就能像我這般活蹦亂跳了!喏,吃下我這顆花玉露丸吧!」
「你的花玉露丸是什麼東西?」歐陽軒看著手掌中的藥丸。
「保命的東西,當初要不是我讓你吃了這花玉露丸,五天前你早就死在那棵樹下了!吃吧,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堂堂男子漢叫他吃個藥竟拖拖拉拉的,自從她煉出這些花玉露丸,她可是天天拿來當糖吃哩!
「是你救了我?」歐陽軒無法置信,他堂堂一個十八歲的男子竟被一個十來歲的女娃兒給救了,要是讓他那三個拜把兄弟們知道了,肯定會笑掉他們的大牙。
「是呀!啊——我困了,你也歇會兒吧!你才剛清醒就說那麼多話,對身子不太好,我熄燈了。」琦紫嵐熄了燈準備就寢。
歐陽軒望了望琦紫嵐好像沒準備離去的樣子,難不成——「喂,你睡哪兒?」
「別叫我喂,我叫嵐兒,琦紫嵐。我打地鋪,你別吵,我困死了。」琦紫嵐說完便躺向鋪在地上的蓆子,蓋上被子便沒再說話。
「嵐兒——」歐陽軒輕聲叫喚著她。
琦紫嵐沒有回答。
「這麼快就睡著了?」算了!歐陽軒翻了個身,面向牆也準備再入睡。
但他在床上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他實在不忍心讓一個小娃兒睡在冷冰冰的地上。於是他下了床,將琦紫嵐抱上床,自己則躺在她身旁,一起蓋上被子。
歐陽軒摟著身邊的琦紫嵐,很快便進入夢鄉。
* * *
翌日,琦紫嵐緩緩地張開眼,慵懶地伸了個懶腰。
昨晚是她這幾天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這張床真舒服、枕頭真軟!咦?床?!她昨晚不是打地鋪,哪兒來的床?一想到這裡,琦紫嵐猛地轉過頭。天,她竟睡在歐陽軒的懷裡,還用他的臂膀當枕頭,抬頭一看,琦紫嵐倒抽了一口氣,歐陽軒正盯著她瞧呢!
琦紫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以緩和她急促的呼吸。咦?這是什麼氣味?好香!她又深深吸了一口,她喜歡這氣味!「你身上好香喲!」琦紫嵐邊說,邊起身離開他的懷抱。
「是嗎?」
「嗯廠琦紫嵐小心翼翼地越過歐陽軒跳下床。
「你還不能下床,我去替你張羅些吃的。」琦紫嵐穿上鞋子,走向房門,「對了,謝謝你的手臂,昨晚睡得好極了!」琦紫嵐俏皮地眨眨眼,然後一溜煙地跑出房間。
過了一會兒,琦紫嵐和阿珠進了房間,只見兩人手上均端著一個托盤,裡頭放了好幾碟小菜,兩人先後將菜放在桌上,阿珠便離開了。
「吃粥吧!要我餵你嗎?」琦紫嵐將歐陽軒扶下床。
「若我真要你扶,你絕扶不動。我自己走就行了,否則你以為我昨晚是怎麼把你抱上床的?你瘦得只剩一把骨頭。」歐陽軒說著,忽然抱起琦紫嵐來到桌前,才將她放下。
連歐陽軒自己都訝異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連同昨晚,他已抱了她兩次。雖然她只是個小女孩,可是抱在懷裡時,竟讓歐陽軒有種異樣的心情。
歐陽軒甩甩頭,想將這莫名的心情拋諸腦後。
他拿起筷子,來了些菜放人琦紫嵐的碗中。
「你多吃點!最近這幾天都是你照顧我的嗎?」其實她也不是很瘦,只是比其他同年齡的女娃兒要來得嬌小些。
「是……嗯……」琦紫嵐大口吃著菜,口齒不清地說。
「小心噎著了!」歐陽軒愛憐地拍拍她的頭,「對了,你在這兒有聽過笛聲嗎?」歐陽軒對他昏迷時聽到的笛聲眷戀不已。
「有呀!是我吹的。」
「你吹的?」歐陽軒十分驚訝,就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來說,她會的東西的確不少,既會點穴、輕功,又會煉丹、醫術,還會吹笛子……他那比琦紫嵐長三歲的妹妹歐陽鞣,恐怕沒她一半厲害吧!
「嗯。你怎麼一口都沒吃?你快吃吧,一會兒我爹會來看你。」琦紫嵐放下碗筷,走到床旁邊的櫃子,拿出一個用紙包住的東西,走到歐陽軒面前。
「這是之前準備好給你穿的衣裳,是我爹差人去買現成的,你就將就點穿吧!」
「謝謝。」
「我吃飽了,你繼續吃,我吹玉笛給你聽。」琦紫嵐拿出玉笛就吹了起來。
「嵐兒,那位公子醒了嗎?」門外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琦紫嵐的笛聲。
「爹,你來了呀!他昨兒個夜裡就醒了,我先讓他吃了一顆花玉器丸。」琦紫嵐收起笛子,開門讓琦飛鵬進來。
「很好!嵐兒,你先出去一會兒,我同這位公子談談。」
「為什麼我不能在這兒?爹每回都這樣!」琦紫嵐扁著嘴,沮喪地走出房間。
「前輩救命之恩,晚輩感激不盡。」歐陽軒作揖恭敬地道。
「公子言重了!行醫救人本是老夫該做的。請問公子大名?」
「晚輩姓歐陽,單名軒。」
「公子請坐。敢問公子是否為菁龍社之人?」琦飛鵬先坐了下來,示意歐陽軒坐下。
「是的。晚輩此次下江南,主要是為了傳令,一方面順道增廣見識吸取經驗,但卻在一日夜裡遭人偷襲,一個不慎中了毒,幸而被嵐兒姑娘發現,承蒙前輩相救,晚輩才能保住這條小命。」
「你可知偷襲你的人是誰?」
「當時偷襲我的人不下十人,而且每個都蒙上了面,因此晚輩無法得知是誰。」歐陽軒慚愧地說。再過幾年就要選拔魁首了,以他這樣的疏失,根本連候選人的資格都沒有。
「公子無需覺得慚愧,以寡敵眾難免會有疏失,況且公子年紀尚輕、經驗不足,受傷是在所難免,能保住一命已算不幸中之大幸。」琦飛鵬誠心地對他說。
「這都得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琦飛鵬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那麼公子的令可傳了?」
「尚未傳出。」
「那麼公子在舍下休息幾日,等身子復原再去傳令,然後再回寒舍住些時日可好?嵐兒回到煙嵐山莊已有半年多,她與她姐姐不親,加上山莊內沒有同年齡的玩伴,所以平時都沒人陪她,方才見她似是十分喜歡你,所以老天冒昧請你留下來,多陪她些時日,不知公子可願意?」
「那就先謝謝琦前輩了。」歐陽軒爽快地答應,不知為什麼,他竟十分喜歡和琦紫嵐在一起。
「恕晚輩冒昧問一句,前輩可知十年前帶走嵐兒姑娘的人是誰嗎?」
「老夫也不知情,嵐兒半年多前回來,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她失蹤的這十年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老夫與內人討論過這件事,既然嵐兒回來了,而且據她所言,這十年對方似乎十分疼愛她,因此我們也就決定不再追問。她隨身攜帶的錦囊、玉笛及扣在腕上的那把金匕首,都是帶走她的人送她的,這半年來,她總是隨身攜帶,十分寶貝。」琦飛鵬見歐陽軒一臉正派,因此對於他的詢問,並未有所隱瞞。
「公子,那麼老夫這就出去了,若是公子需要什麼,儘管告訴嵐兒,她會派人去準備。還有,若是你要四處走走,就讓嵐兒陪著,不過千萬不要急著運氣,你身子還未痊癒。」琦飛鵬說完便退出了房間。
琦飛鵬一走出房間,就看見琦紫嵐嘴裡叼了根草,坐在台階上。
「嵐兒,你可以進去了。」
琦紫嵐一聽,高興地站了起來,轉過身急急忙忙地就進了房間,——進房間,只見歐陽軒正打著赤膊欲換衣服,琦紫嵐一慌,趕緊轉過身,臉頰上隨即浮上兩朵紅雲。
「對……對不起,我該敲門的。」她早該聽娘的勸告,進別人房間得先敲門的!琦紫嵐這會兒才覺得唐心蝶的話很受用。
「嵐兒,你可以轉過來了。」歐陽軒低沉的嗓音從琦紫嵐背後傳來。
聽了歐陽軒的話,琦紫嵐這才緩緩地轉過來,「我不是故意的,我很沒禮貌對不對?我娘常要我先敲門才能進別人房間,而我卻老把她的話當耳邊風。」琦紫嵐不好意思地低垂著頭。
「不要緊,我不介意。你有時間嗎?能不能陪我到處走走?」歐陽軒走到琦紫嵐面前,抬起她的下巴。
「好啊,好啊,我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去玩了耶!」琦紫嵐高興地拉著歐陽軒便往外走,剛才的害羞一下子全拋到腦後了。
走在琦紫嵐身後的歐陽軒不禁笑了出來。她有時像個小大人,說起話來很有條理;有時又跟個十歲的小女孩沒啥不同,一顰一笑都十分天真與稚氣。
琦紫嵐陪著歐陽軒在煙嵐山莊裡四處閒逛,一下子遇到陳總管,一會兒又看到正在打掃院子的老吳,琦紫嵐都很熱絡地和他們打招呼,並向他們介紹歐陽軒。
不一會兒,他們來到後院,歐陽軒看見一個看起來比琦紫嵐要年長些的姑娘正背對他們蹲在地上,不知在弄些什麼,一聽到有人來了,立刻站起來回過身,雙手放在背後,一臉驚慌地瞪著他們。
* * *
琦紫煙從下人那兒得知琦紫嵐前些日子救了一名中毒的年輕男子回來,雖然爹已將他把毒逼出來了,但卻一直昏迷不醒。她原本好奇想去看看那個人,但一想到琦紫嵐一直守著地,而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琦紫嵐,所以她就一直沒去看他。
今兒個早上吃過早飯,她便抓了琦紫嵐養的兔子,準備餵它吃毒藥,好讓琦紫嵐去忙半天,這樣她就可以趁機去看看那名男子,誰知毒藥才喂到一半,就有人來了,更沒想到來人就是琦紫嵐,她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的男子,琦紫煙猜想他一定就是被琦紫嵐救回來的那個人。
琦紫煙將兔子藏在身後,從頭開始打量他,他長得挺俊的,身材十分高大魁梧,琦紫嵐站在他身旁不過到他的腰際上面一點點,再往下看,他竟牽著琦紫嵐的手!
琦紫煙朝琦紫嵐瞪了一眼,這動作卻落人歐陽軒的眼底。不管她是誰,他都不喜歡她用那樣的眼神看嵐兒。
但歐陽軒隨即就被自己的想法給嚇到了,他竟然有一股衝動想保護琦紫嵐,不准任何人欺負她!或許只是因為她救了他一命吧!對,因為她有恩於他,所以他不願意有人傷害她,一定是這樣的!歐陽軒努力說服自己。
琦紫嵐覺得姐姐背後似乎藏了東西,於是她探頭探腦地往琦紫煙背後看,忽然她瞧見有一點點白色的東西露出來——白色的……小白兔?!她的小白?!姐姐拿她的小白來試驗毒藥?!
「不——」琦紫嵐叫了出來。她掙開歐陽軒的手,一下子便來到琦紫煙面前。她往琦紫煙身後一看,沒錯,是小白!小白嘴邊遠留著黑色的粉末,顯然琦紫煙已經喂小白吃了毒藥!
「把小白還給我,把它還給我!」琦紫嵐的眼眶頓時充滿了淚水。
「什麼小白?誰是小白?這是我抓到的小白兔,跟你這小賤貨沒有關係!」琦紫煙一臉的死不認賬。只要她的父母不在場,她都是這樣稱呼琦紫嵐的。
而歐陽軒聽到那個女孩那樣叫琦紫嵐,一氣之下來到她的面前,揮掌就要朝她打下去。
「不要打她,她是我姐姐!」琦紫嵐趕緊趨前阻擋歐陽軒。
姐姐?做姐姐的會這樣罵自己的妹妹?這算哪門子的姐姐!歐陽軒訝異地瞪著琦紫煙。
「哼!誰是你姐姐。」琦紫煙冷哼了一聲,「誰知道你是不是真正的琦紫嵐?說不定她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你不過是湊巧有顆紅痣,又撿到那個金鎖片,所以就到咱們這兒來冒充琦紫嵐,爹娘他們信,我可不信!」琦紫煙的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是她,都是這個小賤貨偷走了父母對自己的愛和關懷!全是她害的,全是她!
「紫煙姐姐,我求你把小白還給我,還有解藥!」琦紫嵐不理會她的指責,只是一徑地求她,淚水早己爬滿了雙頰。
歐陽軒見狀趕緊蹲下來用衣袖替她擦掉眼淚。
「小白?你是說這只半死不活的兔子?你要就給你啊!不過解藥嘛,抱歉,還沒配製好!」琦紫煙說完便把小白隨手往空中一丟便轉身離開。
歐陽軒起身在小白兔落地前,伸手把它接住。
這小女孩真狠心,還就還,還故意要將小白兔摔在地上,存心將它摔死。
「嵐兒乖,別哭了,你不是有花玉露丸嗎?先讓小白吃一顆,再想辦法救它,好不好?」看到琦紫嵐哭,歐陽軒心疼得不得了。
「沒用的,紫煙姐姐用的毒藥,都是和我的花玉器丸相剋的,要是我喂小白花玉露九,它會死得更快!」琦紫嵐傷心欲絕地哭著。
「那我們趕緊找你爹,你爹應該會有辦法的。」歐陽軒替琦紫嵐出主意。
「嗯,我們快去找我爹!」琦紫嵐拉著歐陽軒,直奔她父親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