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系毛莨心 第八章
    當晚香玉和雙瓣翠菊再次醒來已經是下午三點了,而感恩仍趴在窗邊,眼睛眨也不眨的整著社區大門。

    「毛莨,你還是先吃點東西吧!」雙瓣翠菊端了一碗牛肉麵走到感恩身邊。

    「我不餓。」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感恩的心越來越沸騰,總覺得下一秒鐘唐健君就即將出現。「君哥哥應該快來了,待會兒我還要陪他一塊吃點心呢!」

    「如果他今天沒出現,你豈不餓暈了?」晚香玉不經大腦的衝口而出。

    「不會的!不會的。君哥哥今天一定會出現的。」經晚香玉這麼一提醒,感恩才赫然驚覺她怎麼忽略了這一點呢?「君哥哥答應我的,他絕不會忘記的。」她慌了,茫然得不知所措。

    「毛莨,晚香玉只是假設,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千萬別胡思亂想。」雙瓣翠菊責備的看了晚香玉  一眼,然後輕聲的安撫感恩。

    「菊姐姐,君哥哥一定會來接我的,對不對?」慌亂的感恩急病亂投醫地緊捉雙瓣翠菊的手臂詢問著。

    「對,他一定會來的,除非……」

    「除非什麼?」感恩緊張的瞅著雙瓣翠菊的眼。

    「除非他不小心忘了。男人總是粗心大意的,加上一忙起來,什麼重要的節日都會不小心忽略掉。就像我那個他,還不是常常忘了我的生日。」她那個大男人根本從沒忘過她的生日,反倒是她總是需要他及時提醒她:他的生日到了!但是為了安定毛莨慌亂的心,雙瓣翠菊不得不譭謗她的男人。

    「不會的,只要是君哥哥允諾的,無論再怎麼忙,他總抽得出空的。」所以他今天一定會來帶自己離開!

    「既然你這麼說,就該對自己有點信心。」雙瓣翠菊拍拍感恩的手。

    發現感恩的視線又重回社區大門後,雙瓣翠菊悄悄的離開她的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到了掌燈時分。  

    「毛莨,吃晚餐吧。」晚香天朝感恩的背影喚著。

    「我不餓。」

    「你還不餓!」看著感恩落寞的背影,晚香玉蹙起蛾眉,「我拜託你好不好?整天滴水不進,怎麼可能還不餓呢?」

    「我真的不餓。」平靜的聲音中含著一絲哭意。

    「唉……待會兒你的君哥哥來接你的時候,你小心會不支的當著他的面親吻地板。」晚香玉無奈的嘲弄道。

    開始絕望的感恩忽然眼睛一亮,尖叫出聲。

    「君哥哥來了。」揉揉眼,確定是唐家的大轎車駛進情婦社區後,感恩像裝了馬達似的,瞬間衝出晚香玉,立到車道上揮舞雙臂。

    緊追著感恩出來的晚香玉和雙瓣翠菊只來得及看見她坐上神秘的黑色大轎車離去。

    「君哥哥!」當司機一停妥車子,感恩就忙不迭地衝進唐家主屋。

    她不費吹灰之力,一眼就找出唐健君所在的位置,激動的投入他的懷抱。此時此刻,感恩的眼中只容得下唐健君一人,完全看不到大廳中的其他人。  蘇怡被感恩突如其來的舉動驚得合不攏嘴,只能呆望她大膽的舉動和唐健君刻意到幾近挑釁的縱容。

    「感恩!」唐曜群不悅地叫著感恩。

    唐曜群很清楚兒子對於他擅自為他訂下的婚事相當不滿,所以替意讓蘇怡難堪,為的就是故意讓他當眾下不了台。

    「老爺。」宛如來自地獄的呼喚震醒了感恩的神智,她鬆開環住唐健君頸項的雙臂,緩緩的起身。

    唐健君雖然接收到感思求救的眼神,卻依然故我的慵懶地靠在沙發上,唇邊掛著一抹詭譎的笑意。

    他不會為了激怒父親而浪費精力去多管閒事!

    感恩看著唐健君不帶一絲笑意的眼,背脊不由自主的發涼,她彷彿又見到幼時那個將快樂建築在他人痛苦上的君哥哥。

    「小怡,這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感恩。」唐曜群先是溫和地幫蘇怡介紹感恩,而後隨即換上後父臉孔的對感恩說:「一個月後小怡就是唐家的媳婦了,今後你要尊稱小怡一聲大姐,知道嗎?」唐曜群藉著此番舉動彰顯唐家對蘇家婚事的重視與誠意。

    「大姐?」感恩的腦袋一時轉不過來,但是看見蘇怡含羞的眼飄向勾著冷笑的唐健君,她想不明白都難了。「那我怎麼辦?」  

    「你忘了你現在住哪兒了嗎?」唐曜群警告的眼盯著感恩,讓她認清自己在唐家卑微的地位。

    「我……」唐曜群凌厲的冷眸和唐健君冷情、不帶一絲情感的眼讓感恩知道她絲毫沒有反抗的權利,只能任人擺佈。「我明白了。」其實只要能留在唐健君身邊,她什麼都不在乎!但是--她晶瑩的眼仍浮現了一抹淡淡的陰影。從今而

    後,她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情婦了!

    「齊人之福不是福。」不屑的冷哼聲音雖小,卻足以讓所有的人都聽清楚。

    姜舞晴話一出口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只除了她的上司——陷入沉思的司馬瀾。

    感恩愛嬌地投進唐健君懷裡的那一幕,莫名地觸動司馬瀾的某條腦神經,有種熟悉、溫馨的感覺瞬間在他心中流過,某段被這漏的記憶似乎掙扎著想衝破層層迷霧,重新被拾回,但終究還是失敗了。

    「讓您看笑話了。」唐曜群滿是尷尬的陪笑著,心中暗自叫糟。

    司馬集團在商場上是僅次於秦氏企業的跨國性集團,絲毫得罪不得,他卻為了「家務事」將順道來談公事的司馬瀾給忽略了,莫怪乎他的秘書會出言嘲諷。  基於好奇將視線投向姜舞晴的感恩,忽然不敢置信的猛眨著眼,小口張得老大,「水……,水仙菖」

    「水?我並不是你家的傭人,沒義務幫你倒水。」感恩一出口,水仙菖立刻攔下她的話。

    「你……」雖然收到水仙菖暗示的眼神,感恩依舊睜著大眼直勾勾的望著她。

    老式的髮髻、沉重的眼鏡、嚴肅的套裝和刻意壓低的聲音,讓眼前的水仙菖起碼比真實的年齡大上十歲有餘。

    「姜秘書,別嚇著了人家小姑娘。」莫名的衝動讓司馬瀾開了尊口。

    「是,董事長。」沒有任何抑揚頓挫的刻板音調由水仙菖的口中逸出。

    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擄獲了感恩的注意力,她稍微側了一下臉,看向靠躺在單人沙發椅上的俊逸男子,這一看,讓她睜大的眼更是瞬間變得如銅鈴一般大,大張的嘴硬是撐得更開。

    「你……」感恩目不轉睛的猛瞧司馬瀾。

    「董事長,您還真是魅力無法擋,居然能讓人家小姑娘只看了一眼就失了魂。」水仙菖冷言冷語的嘲諷著。

    水仙菖的話就像根針似的猛刺進唐健君的心口,讓他平靜無波的心略沉了些。雖然他對感恩的情已冷,但屬於他的東西,他仍不許任何人奪取!

    「我……我……我沒有……我只是……」感恩激動的搖著頭。

    「小姑娘,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以免惹人不悅!」水仙菖再次攔下感恩的話語,眼眸蓄意誤導其他人的飄向臉色更為發白的唐健君。

    「啊……」看著水仙菖示警的眼和暗藏玄機的話語,感恩就知曉水仙菖是故意攔截她的話。但是,他……他……他……怎麼那麼像寶寶?或者應該說寶寶怎麼那麼像他,簡直就像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呀!滿是問號的心既然暫時無法獲知真相,感恩一雙探索的眼只好繼續停留在司馬瀾那張不怒而威的俊帥臉龐上。

    「感恩,過來。」看著感恩將本該投注在他身上的目光,轉移到其他男人身上,唐健君發覺一陣酸意襲向心口,遂霸道的呼喚感恩。

    「喔。」感恩聽見唐健君強硬的命令,雖然馬上應聲,但眼眸卻依舊鎖在司馬瀾身上。

    唐健君咳了一聲,厲聲喝道:「還不快過來!」

    「是。」忽然被身旁的唐老爺警告的捏了一把,感恩這才收回視線,往唐健君走去。

    「去廚房幫我泡杯參茶。」為了徹底隔絕感恩不安分的視線,唐健君驅走感恩。

    「是的。君——…」感恩驀然閉上嘴,匆匆往廚房走去。以往她總習慣在應答時加上對唐健君的稱呼,而如今「君哥哥」這親呢的叫喚她叫不出口,而「少爺」這過於生疏的稱呼她也開不了口,所以她選擇了住口。

    不一會兒,感恩捧著一杯參茶重新進入客廳。

    「請用。」感恩將參茶置於唐健君身前。

    「我懶得動手。」唐健君言下之意就是要感恩餵他喝。他何嘗看不出她不自覺的和他劃開界線,以減輕可能受到的傷害。

    「請喝茶。」感恩彎著身子,將杯子遞到他的嘴邊,他每喝一口,她就拿起手巾替他擦拭嘴角。

    「夠了。」唐健君揮揮手,感恩立刻立起身子,順便將茶杯擱置在他隨手可拿的桌上,眼睛不自覺的再次飄向司馬瀾的方向。

    「別看了,人早走了。」對感恩的佔有慾就像一把熊熊的烈焰,開始融化他凍結情感的那層冰,當心頭那層封鎖情感的冰開始產生裂痕,單純的佔有慾開始變質為摻雜情感的陣陣嫉妒。  

    「他是誰?叫什麼名字呢?」感恩自言自語的呢喃一字不漏的進了神情複雜的唐健君耳裡。

    唐健君一把將感恩拉進懷中,唇貼近她的耳邊,吹著氣輕輕低喃:「你只需要知道我是誰,叫什麼名字就夠了。」語畢,用力的咬了她的耳垂一口,發洩心中逐漸加劇的莫名情緒。

    「喔!」感恩痛叫了一聲,含嗔帶怨的睞他一眼,隨即想起自己既定的身份,垂眼不再看他。

    「我是誰?」唐健君霸氣的抬高感恩的臉。她越躲,他就越要她面對他。「說!」

    感恩望進他的眼,整整沉默了三分鐘,才緩緩開口:「少爺。」既然無法垂下頭,她移開視線,不再看他那張滿森冷氣息的臉。

    「少爺?」唐健君發現心中那層龜裂的冰瞬間崩落了一大塊,情緒波動加劇,心越揪越緊,讓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了。「是我聽錯了,還是你叫錯了?」他在她另外一邊耳畔輕問,森冷的白牙磨著她羞紅的耳垂,警告她莫說出令他不悅的話語,否則休怪他利牙無情。

    感恩四處飄移的眼驀然迎上了蘇怡哀怨的眸子,她心一驚,隨即收斂心神,堅定的迎上唐健君燃著噬人烈焰的眼,勇敢他說:「你沒聽錯,我也沒叫錯,少爺!」她這個「情婦」不能讓「大姐」認為她有危險性,否則……

    「你!」唐健君氣得「咬牙切齒」,直到嘴裡充斥血腥味,才鬆了口。「去幫我把床鋪好。」伸舌舔去她耳上的血漬,他重新帶上淡漠的面具,原本蒼白、無血色的臉上卻添增了些許氣色。

    「是。」感恩一轉身立刻伸手撫著腫痛的耳垂,委屈的淚水這才舊泊流出。

    感恩一離開大廳,唐健君也懶得和蘇怡廢話,一開口就是送客。

    蘇怡原本想說些什麼,卻在他不耐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嚥下話,黯然的離開。

    處理完公事回房休息的唐健君發現感恩並沒有如從前一般在他的房中等他,眉峰霎時不悅的拉攏,腳跟一旋,陰鬱的步向他隔壁的房間。

    含著淚珠,順著手,滿心委屈的幫她最愛也傷她最深的君哥哥鋪著床。

    曾經總是擺著雙枕的大床上如今只剩排拒他人入侵的單一枕頭。坐上床沿,抱起床上唯一的枕頭,聞著屬於他的體香,卻如此的陌生。  

    室內依舊是一塵不染,卻增添了強烈的陽剛氣息,讓她顯得格格不入。

    兩年的分別似乎讓他徹底的擺脫原有的一切,替新生活營造了新生命、新習慣。新風格。

    一個月後,等新嫁娘來了之後,大概又是另一番新氣象了吧!

    屆時,她大概更格格不入了。

    環視這曾經盈滿她歡笑的屋子,她縱有再多的不捨,都清楚地明白它不再是屬於自己的快樂天堂。

    不該再留戀的!

    她的天堂從今而後就在情婦社區裡了!

    拍拍枕頭,將它放回定位,並重新審視室內的一切,確定該做的都完成了之後,感恩頭也不回的走回自己專屬的房間。

    回到自己房裡的感恩為了擺脫自憐自艾的情緒,

    開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想著令她又憐又愛的寶貝雙胞胎,腦中卻不斷浮現俊逸非凡的司馬瀾的身影。

    他到底是誰?

    還有水姐姐為什麼要刻意隱藏自己真實的樣貌?感恩直覺的猜臆水仙菖對寶寶的又愛又恨大抵和司馬瀾有關!

    想著想著,感恩乾脆拿起紙筆,隨手畫起令人萬分心疼的寶寶……

    唐健君立在感恩的房門口,他原想一腳踹開房門,但終究沒有化為具體行動,因為他忽然想知道感恩究竟在做些什麼。

    無聲無息的打開感恩從不上鎖的門,他一眼就看見她隨性的席地而坐,背倚著床沿,全神貫注的塗鴉著。  

    他揚起嘴角,隨手關上門,不動聲色的靠近她。

    當他定眼一瞧,臉色瞬間發青,雙眸燃起熊熊烈焰,一把奪過感恩手上的畫紙,恨恨的撕成碎片。

    他原本以為她又像以往一樣,以他為主角,隨手畫起畫來,結果--

    她畫的居然不是他,而是司馬瀾!

    她真的戀上司馬瀾了嗎?

    唐健君將碎紙片緊捏於手,泛白的指關節說明了他的激動程度。

    凝結他情感的寒冰已全然崩落,凍結的情感已然甦醒,濃烈的嫉妒像針一樣將他的心扎得千瘡百孔,劇痛不已,更像火焰一般瞬間染紅他的眼,燒盡他所有的理智。

    他踱向窗邊,鬆開手,任手中的碎紙片隨風飛散。

    「對不起。」感恩雖不知他因何而怒,卻隱約知道是她造成的。「醫生說你的身體不好,不能過於激動的。」無視自己尚未完成的畫作被毀,感恩擔心的望著唐健君幾欲發狂的表情。

    「為什麼說對不起?」因為戀上他人嗎?不,他絕不允許!他激動的攫住她的雙臂,望進她的靈魂深處。

    「我知錯了。」感恩心虛的避開他灼熱的眼。

    她壓根不知他因何發怒,如何知曉自己錯在哪兒呢?但為了平息他的怒氣,她只得盲目的認錯。

    「記住!你是我的,一輩子都只能是我的,所以你的心裡只能有我!」他盯住她的眼,不容她悶躲。

    「感恩知道。」被迫看著他的眼沒有焦距,唯恐沉淪越深。早就立下一輩子不離開他的誓言,可是為免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必須看牢自己的心,使它無法蠢動。

    唐健君盯著她迴避的眼,冷汗開始凝結在額上。「知道就好!」強硬的逼她正視他的臉。

    「不舒服嗎?」望著他額上滲出的汗滴,感恩不由得慌了,拿出隨身的手帕幫他拭去。她的房裡正開著冷氣呀!「讓我請醫生過來好嗎?」非不得已,唐健君不許任何人擅自請醫生到家裡來,說是觸他楣頭。

    「不必了。」益發蒼白的臉色有著不容反抗的堅決。「咳,咳。咳。」伴著咳嗽聲響,他的身子忽然晃了下,彷彿隨時會倒下似的。

    「可是……」感恩嬌小的身子貼著他,雙手扶抱著他的腰背。

    「沒什麼好可是的。」他順勢將身體的部分重量壓向她,「扶我回房休息。」

    「是。」感恩使盡吃奶的力氣一步步將他扶回他的房間。

    好不容易將唐健君在床上安頓好,耗盡體力的感恩被他一把拉進懷中,無力地趴在他的胸前。

    「剛才在大廳裡,我一時沒聽清楚你說我是誰,重新再說一道!」輕柔的語氣透著濃濃的威脅,他的右手揉捏著她那仍泛著血絲的敏感耳垂。

    「少……喔!」突如其來的刺痛讓她咬緊牙關,靜待痛楚消去。

    「什麼?」他吹著地重新滲出鮮血且腫脹的耳垂,環住她纖腰的雙掌卻宛如緊箍圈似的將她勒到僅剩一口氣。

    「少……喔!」感思殘存在肺裡的最後一絲氣就在驚呼中脫逸而出。喘不過氣的她掙扎的揮動雙手,卻被他單掌制住,動彈不得。

    就在她即將休克時,唐健君及時送了一口氣進她燒灼的肺部。他一翻身,將她壓在身下,「你故意惹我生氣!」他慘白著臉指控她,並咳了兩聲,隨即閉上眼,癱軟在她身上。

    「君哥哥,你別嚇感恩呀!」感恩六神無主地落下淚。她被強壓在他身下,根本無法呼救呀。

    「君哥哥!君哥哥!君哥哥!」她一面喚著唐健君,企圖叫醒他,一面努力地想掙脫他的壓制,他卻沉重如巨石,間她無法移動分毫。

    「閉上嘴,別動。」感恩玲瓏的身軀不停地在他身下蠕動,頻頻刺激他翻騰的血氣,不受大腦控制的生理反應讓他不得不出聲制止。

    「你騙人!」他那灼熱的炯炯目光,哪有半點昏迷乍醒的感覺呀!

    「我騙你什麼?」迎向她忿忿不平的指控目光,他伸出食指輕點她嘟高的小嘴,「我只是想休息片刻,卻都不得安寧。你說……究竟是我錯了  ……還是你錯了?」他舔咬她蘋果似的甜美臉蛋。  

    她的致命傷就是他孱弱的身子呀!為了挽住她的心,他懂得善加利用自己已然健壯,卻依舊看似病弱的身子!

    「明明是……」感恩驀然收住滿腔的激憤,「我錯了。」她因激憤而發亮的眸子頓時黯了黯。

    「啊!」頸部傳來的痛楚讓感恩驚呼出聲。

    「還記得我曾警告過你不准說謊嗎?」唐健君目光凌厲的盯著她,語氣滿是嚴厲。

    「記得。」感恩咬著唇,心酸的點著頭。

    「若是記得,又怎會睜眼說瞎話?」

    「少爺是天,永遠不會錯的。」感恩腦中乍然浮現唐老爺自小的訓示。她曾以為天會庇佑她,為她遮風擋雨,直到今天在大廳中,她才醒悟天是象徵高高在上、不可觸犯的。

    「是嗎?」看著感恩認命的樣子,唐健君一點也不覺得開心,反而怒焰高漲。

    「是。」身為一個情婦是沒有資格說不的。

    「這兩年你住在哪兒?」唐健君忽然轉移話題。

    「情婦社區。」一提及自己住了兩年的地方,感恩終於露出一抹微笑。

    「情婦?」唐健君終於瞭解感恩異樣的癥結所在。眸光一閃,他頓時勾起一抹詭笑,「是我命裡的福星,當情婦豈不大委屈你了?」

    「只要能留在你身邊,什麼身份我都無所謂。」或許一輩子住在那兒也沒什麼不好,至少比回唐家強多了!

    「這兩年你住在那兒,學了些什麼?」他逗弄的舔吻她的頸,滿意的看著她沒被衣物遮掩的地方全泛起了霞紅。

    「學怎麼當一個賢妻良母。」她羞得想要閃躲,卻總無法如願。

    「就這樣?」他戲弄的吻上她充血的耳垂。

    「還有……還有……」她被逗得嬌喘吁吁,腦中閃過尚未出口的課程,桃色的肌膚顯得更加紅艷。

    「還有什麼?」他在她的嘴角灑下點點細吻,並惡意的追問著。瞅著她滿佈紅暈的雪肌,唐健君隱約猜得出她還上了何種課程。

    「影片欣賞。」充血的腦子好不容易終於擠出讓自己著實鬆了一大口氣的課程名稱。

    「影片欣賞呀……那你現在有沒有身為主角的感覺?」他終於吻上她的唇,雙手也開始不規矩了起來。

    「啊?」感恩腦中一片渾沌,清純如她初初體驗這等火熱的陣仗再也無法思考?只能呆愣的將嘴張得更開,便宜了為所欲為的唐健君。

    「我是誰?」他誘哄著她。

    「君哥哥……」感恩迷濛的眼對上唐健君灼熱的眸。

    「乖。」深深的一吻後;他強抑慾火翻離她。

    「君哥哥……」頓失溫暖的感恩順著直覺攀附上他的身。

    「感恩,我不是聖人,如果你無意真成了影片中的女主角,我勸你現在最好離我遠一點。」唐健君拉開感恩纏住他頸項的手,暗啞的警告著。

    「你不要我嗎?」

    「我要你,我要你當我的新娘,所以現在暫時放過你。」

    「新娘?可是……『大姐』怎麼辦?」

    「你是孤兒,哪來的大姊?」他裝傻的撫著她嬌嫩的粉頰。

    「可老爺說……」

    「你信他,還是信我?」唐健君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信你。」直覺告訴她,疼惜她的君哥哥又出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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