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憐水仙菖 第六章
    「當我能走的那天,就是你再無利用價值的時候,也就是你滾蛋的日子!」在夢兒扶司馬瀾出浴室時,他淡漠的說出令人毛骨悚然的話。

    這晚,司馬瀾沒有留下夢兒。

    「我知道。」走出臥房的門時,夢兒才喃喃的說著。

    一星期後,司馬瀾動了第一次腿部手術,並開始接受專業復健。

    「少奶奶,你現在怎麼都那麼早離開少爺的房間呀?」夏婷喧看著夢兒日漸消瘦的樣子。

    「聽說他已經可以自己站起來了?」夢兒沒有回答,反而問著白己最關心的事情。

    「是啊,少爺這樣都是你的功勞,如果不是你,少爺不會答應動手術的。」雖然夏婷喧這次不知道夢兒用什麼方法讓少爺同意動手術,可是她那晚見過他後,他就交代荊無涯安排手術事宜,所以不用猜也知這是她的功勞。

    「不,這是靠他自己的努力。」夢兒絲毫不敢居功。她知道司馬瀾會進步得這麼快速,是為了讓她後悔。

    他能走動的那天,就是她被驅離出園的日子!

    「對了,醫生有說什麼時候要幫他動第二次手術嗎?」由於司馬瀾腿部受創嚴重。所以必須分三階段進行。而最困難的第一階段手術相當成功,因此手術成功率已經提高了。

    「醫生說還必須觀察一個月才能決定。」

    「那他不是還得躺上一個月嗎?」夢兒心疼的揪緊了心。

    每回看司馬瀾承受的復健之苦,她都心痛難耐的掉頭離去,以免自己忍不住衝向前求他別再做復健了。

    儘管如此,她卻還是知道司馬瀾的復健過程有多難捱,因為曾有幾次連他自己都撐不下去的想放棄。而那時,她就必須負責扮黑臉,強忍心痛地在他身邊冷嘲熱諷地刺激他。

    「嗯。」夢兒點點頭。她早將喧姨當成自己的母親看待,所以從不隱瞞自己的情感。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鼓勵少爺動手術呢?難道你不怕他一好,就不要你了嗎?」她相信這個問題的答案,少爺一定也很感興趣,所以就悄悄的按下口袋中的隨身聽錄音鍵。

    她平時習慣邊打掃邊聽自己錄的懷舊老歌,可是今天還沒開始打掃。夢兒,所以隨身聽就一直擱在口袋中。

    「如果我不夠愛他,我會希望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那我就可以永遠伴著他,可是我好愛他,愛到不介意當他洩慾的工具,愛到不敢奢求他的愛,愛到不在乎他把我當成妓女看待,愛到不願意見他每天過著行屍走肉的日子,愛到不希望他將自己層層冰封在面具下,愛到希望他能如願重新站起來,重新過著意氣風發的生活,更重新拾起對生命的熱愛……」每說一句愛語,夢兒傷痕纍纍的心就被凌遲一次,無形的血化作有形的淚頻頻滾落,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

    「你有沒有想過讓少爺知道你對他的愛?」夏婷喧儘管心疼夢兒為司馬瀾所做的犧牲,卻也只能提供溫暖的懷抱供她發洩悲情。

    「對他來說,我的愛沒有意義。我的惡毒才是他站起來的原動力。」夢兒抬起梨花帶雨的臉龐,悲慼的搖頭苦笑。

    「你太傻了。」夏婷喧輕拍夢兒的背,給她安慰。

    相信少爺若聽到這番告白,也會大受震撼的!

    被匆匆拉來復健室的夢兒站在門口,看到司馬瀾正大發雷霆,只差點沒將整間復健室拆了的狂暴行為,讓她也不禁為之卻步。

    只要夢兒出現,傭人們開始紛紛走避,因為他們知道女主人的到來就代表另一場更激烈的風暴即將展開。

    夢兒的冷嘲熱諷只會激起司馬瀾更狂暴的脾氣,絲毫沒有遏小的效用,但卻能讓他完成未完的復健工作。

    「滾!」若非防止他跌傷的軟墊早已讓司馬瀾洩憤的丟個精光,他早就用來迎接她了。

    自從他三天前站起來後,就再也毫無進展了,這種突然的無助讓他挫折得捉起狂來。

    自他開始復健以來,原本冰冷陰沉的性情變得暴躁易怒,甚至每每有暴怒的舉止出現,隨著他每一次的捉狂,他的脾氣就變得更加狂暴,而這次,更是有史以來的失控,所以才會讓夢兒膽戰心驚,遲遲不敢前進。

    儘管如此,夢兒仍強迫自己硬著頭皮踏進復健室,並隨手鎖上門。

    「看你累得跟狗一樣喘,卻連點進展都沒有,真是差勁透了!」夢兒強迫自己裝出刻薄的嘴臉。

    司馬瀾撐起不願被夢兒瞧不起的一身傲骨,奮力的再次站了起來,可是撐不了十秒鐘卻在雙手放開平衡木的當兒,又如這些天來的練習一般,雙腿猛一癱軟,硬生生的往前栽去,幸而一隻手及時撐住,才沒造成更大的傷害,可是他的自尊卻大大受損。

    心疼萬分的夢兒憂心忡忡的移到司馬瀾身旁,雙眼飛快的檢視沒有軟墊護身的他有沒有受傷。

    「你——」夢兒及時嚥回關心的話語,卻收不住雙眼疼惜的關懷。「捨不得太早趕我離開就說嘛,何必為了面子故意把自己摔得鼻青臉腫?」

    「捨不得?我這就讓你瞧瞧我對你到底有多捨不得你!」喪失理智的司馬瀾快如閃電的伸出右手擒住夢兒纖細的手腕,用力一扯,讓她猛地趴下,背面「親吻」木質地板,而他則重重的壓上她的身,讓她動彈不得。

    因長髮被他用力向後扯,夢兒不得不仰頭看著司馬瀾陰鴛的眼眸與勾著嗜血冷笑的嘴唇。

    她咬緊下唇,強忍心中不斷湧現的寒意。

    「還沒開始運動,你怎麼就流起汗了?」司馬瀾揚起不懷好意的冷笑,用食指沿著夢兒冷汗流經的路徑勾勒著她微圓的臉部線條。

    不想看他殘酷的表情,她直覺的想撇開臉,他卻更加野蠻的拉扯她的長髮,不讓她如願,迫她非將慘白的臉正對他不可。

    他毫無暖意的冷眸凍得她下意識的閉上眼,以免給凍傷了。

    「睜開你的眼!」他掐住她的咽喉命令道,「我要你親服看著我有多捨不得你!」他用另一隻手摀住她的口鼻,逼她非睜眼不可。

    無法呼吸的夢兒不得不睜開眼迎視他殘忍的眼,驚懼的淚水再也止不住的滾落。

    「哼!」司馬瀾冷哼一聲,雙手同時鬆開對夢兒的箝制,隨即撕裂她的衣褲,毫無前奏就攻佔她尚未準備好的身子,發洩他隨著血液四處奔竄的怒濤狂焰。

    她膽敢以言語強暴他的尊嚴,就休怪他化無形為有形的回報她!冷情地抽出身子的司馬瀾斜睨蜷縮在一旁的夢兒。

    儘管身心皆疲,夢兒仍強撐起身子,迎視他殘忍的眼眸,「你已經證明了你對我的不捨,而我也已經知道了,所以你可以不用再扮小丑,把自己跌得渾身是傷來證明你有努力,卻沒有進展!」夢兒不忘激他,以免他就此放棄長久以來的努力。

    「滾!」

    「我知道。」夢兒拾起破碎的衣物遮住重要部位,退到門邊,才再次開門。「這樣你才能理直氣壯的將沒有進展歸咎於你的腿不配合,而不是因為你捨不得我故意不完成復健,更不是因為你軟弱得撐不住復健的痛楚而偷工減料,對吧?」她一說完,就立刻走出復健室。

    她知道,就為了她這番譏諷、嘲弄的話語,他絕對會設法克服挫折,讓自己的腿有機會復原。即使自殘,也在所不惜吧!

    「啊!」司馬瀾眼中射出殺人的冷芒,緊握雙拳直至關節泛白,朝著被掩上的門發怒。

    「最遲兩個月,我一定會讓你滾出黔園!」發洩完心中那股郁氣的司馬瀾陰鴦的為自己鼓氣。

    一個月後,司馬瀾動了第二次腿部手術,加上他從不間斷的復健,他已經可以踏出幾步,由於司馬瀾的復健相當順利,所以醫生決定一個月後進行最後一次的手術,醫生甚至斷言只要司馬瀾持續復健,他絕對可以恢復到如常人一般,而不會有跛足現象。

    當司馬瀾踏出最困難的一步後,復健工作對他而言就不再是充滿挫折的活受罪,反而成為一種健身運動,因此暴躁易怒不再是他隨身的情緒,曾經叛離的理智與自製也紛紛回籠,讓他又回復成尚未做復健前那個淡漠寡情的冰人。

    透過潔淨的透明落地窗,司馬瀾面無表情的盯著在小花園發呆的夢兒。

    在理智紛紛回籠後,他就開始觀察著她,準備在最佳時機給她最殘酷的一擊,可是連日觀察下來,除了在刺激他時她才像個人外,其餘的時間她總像是個被掏去靈魂的布偶,不是發呆就是發愣,就像現在,她又一個人落落寡歡的坐在花壇邊把玩著一朵落花,思緒卻明顯的飄離了肉體。

    他更發覺她日益消瘦,如今幾乎只剩下皮包骨了。

    她似乎有了厭食的傾向!

    令他更想不透的是自他復健以來,就純粹把她當成洩慾與洩憤工具,每每在冷硬的地板上自顧自的長驅直入,那與她抱怨他動作一成不變有何差異?

    感覺想必只有更差,絕無變好,可是她卻從未為此抱怨過,只是默默承受他的野蠻。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嫌他因腿殘而導致動作千篇一律真的是她要他接受復健的原因嗎?

    或者這只是一種激他接受復健的借口?

    「今天天氣不錯吧!」敲了門卻得不到回應的荊無涯自己進入司馬瀾的房間,對著他說。

    「有事嗎?」當開門聲響起。司馬瀾就收斂了忘我的思緒,但仍沒回過頭看是誰擅闖他的房間,因為不用看,他都知道只有荊無涯會這麼做。

    「奉命送樣東西來給你。」

    「什麼東西?」司馬瀾回過身。整個訃園裡,能喊得動荊無涯的也只有喧姨和他罷了,所以他不用問也知道荊無涯是為誰跑腿。

    「哪。」荊無涯將手中的錄音帶準確的丟到司馬瀾面前的書桌上。

    「這是什麼?」

    「放來聽聽不就知道了。」荊無涯聳聳肩。

    由荊無涯的眼神就知道他也不知道,所以司馬瀾將錄音帶重新丟回荊無涯手中,讓他把它放進床頭的音響。

    夏婷喧和夢兒的交談聲乍然響起!

    「如果我不夠愛他,我會希望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那我就可似永遠伴著他,可是我好愛他,愛到不介意當他洩慾的工具,愛到……」

    將輪椅移到音響旁的司馬瀾驀地按下停止鍵,偌大的主臥房再次恢復一片死寂。

    「怎麼把它按掉了?」荊無涯明知故問。

    「你可以出去了。」司馬瀾下逐客令。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中斷,可是卻礙於荊無涯仍在場。

    既然人家都明著趕人了,不想自討沒趣的荊無涯只得摸著鼻子離開。

    司馬瀾須臾不離的凝視讓夢兒全身僵硬。

    打她一進他的臥房。他就以若有所思的神情緊盯她,害她一時誤以為他已經等不及到浴室再行發洩,所以全身霎時處於戒備狀態,但他卻遲遲沒有行動。

    「把衣服脫掉。」一踏進浴室,司馬瀾終於開了口,卻沒有如往常一般直接將她撲在地上,一逞獸慾。

    「沒那個必要吧。」夢兒緊咬下唇,恐懼戒慎的盯著自己為了方便司馬瀾而只圍了浴巾的下半身。「你只用得著我的下半身,脫掉上衣恐怕只會更壞了你的胄口。」他對她身材惡毒的評價正好免了她必須在他面前寬衣的羞怯。

    「我是說把我的衣服脫掉。」司馬瀾的話讓夢兒尷尬得羞紅了全身。

    「啊!喔!」天啊!羞死人了,她居然會錯了意!就說他怎麼可能忽然對她平坦的胸感興趣。

    夢兒怯生生的將手伸到司馬瀾的領口處開始解他襯衫的扣子。

    這些日子他總當她是瘟疫,嫌她髒,是以除了替他背部塗抹香皂、沖水與局部拭乾外,他根本不許她碰著他的身,今日怎麼忽然……

    「一件襯衫你打算脫多久?」司馬瀾一向冷酷的聲音中添了一絲戲謔。

    「對不起。」夢兒聞言緊張的加快動作。可惜緊張過頭的地一個手勁沒拿捏好,刷的一聲,扣子應聲飛出。

    「你這是在抗議嗎?」他斜睨她一眼,眼中帶著明顯的戲謔,「還是想傚法我的粗暴?」

    「不!都不是。」她眼露驚惶地猛搖著頭和手澄清,「我只是……只是……只是」

    「只是厭惡了服侍我這個殘廢?」司馬瀾惡意的套用夢兒曾說過的話。他雖然感動於夢兒對他的一片癡心,卻也不甘心輕饒她。

    「你胡說!」自從他動過第二次手術後,她就不再也不需要刺激他了。

    「重點是現在仍是。」司馬瀾沒漏掉夢兒臉上欣慰的真誠笑容,忽略她眼中的落寞。「我決定把握這段時間,好好的回敬你,」他猛地攫住她的下頜,讓她迎視他的眼。「怕了嗎?後悔了嗎?」

    「不。」她永遠也不後悔當初的決定。

    「不怕,還是不後悔?」他伸出另一手描繪她的臉部線條,眼中、嘴角皆掛著一抹邪魅、詭異的笑。不待她回答,他繼續說:「明天開始,我要你一天二十四小時隨時跟在我身邊任我使喚。」他的臉貼近她,濕暖的鼻息吹拂在她的頰邊,魅人的唇與她駭得微張的嘴,僅一厘之隔,就在她以為他即將吻上她的同時瞬間抽離。「如果你沒意見,就繼續脫吧,我可沒興趣在這大冷天裡洗冷水澡!」

    「喔!」她正竊喜自己在離開前能有更多的機會與他相處,又豈會有反對之理?高興之餘,她也不忘手邊解扣的動作,以免又惹他不悅。

    「你洗澡時,習慣穿著褲子一起洗嗎?」一看夢兒拿起香皂,司馬瀾狀似不經心的問。

    「啊!對不起。」夢兒這才驚覺自己興奮過了頭,居然忘了幫司馬瀾脫掉長褲。

    夢兒垂首解開司馬瀾的腰帶時,發現他的褲襠微鼓,她尷尬得連忙撇過頭去。

    「你嫌它不夠興奮嗎?」司馬瀾倒抽一口氣,向雙手摸索他褲頭拉練處的夢兒做白眼。「看清楚點,可別傷了它。」他一手拉住她的雙手,一手將她的頭轉回,讓她正視拉鏈處。

    「我知道。」夢兒嚥了嚥口水,強迫自己硬著頭皮注視他的興奮,以免真傷了它。

    夢兒小心翼翼而顯得特別漫長的輕柔撫觸以及泛著桃紅色彩的嬌羞臉蛋將司馬瀾逼上興奮的高峰,可是他卻逼自己隱忍。

    難以忍受的司馬瀾最後乾脆拉離夢兒的手,自己拉下拉鏈,再牽著她的手脫下長褲。

    終於完成任務的夢兒亟欲縮回雙手,司馬瀾卻無意鬆手,反而借力使力,讓她跌趴到他身上,而她嬌艷飲滴的紅唇正好印在他敏銳的乳頭上。

    被慾火染紅了雙眸的司馬瀾猛地拉起夢兒,飢渴的舌肆無忌憚的探入她沒閉緊的唇,直取她口中的蜜汁。他飢渴的唇忙碌著,一雙大掌更沒閒著,一手挑逗似的撫摸她,另一手則解著她身上的衣物,讓她在不知不覺中與他裸程相對。

    「知道泰國浴怎麼洗嗎?」他忽然將手定在她的腰間,並移開了唇,改貼在她耳邊邪魅地吹氣輕問。

    意亂情迷的夢兒一時反應不過來地眨著眼,一臉癡呆的望著忽然停下動作的司馬瀾。「什麼?」

    「我說是我要洗澡,還是你要洗澡。」他猜她一定不知道自己已經全身都被塗抹了香皂。司馬瀾忽然發覺逗弄懷中的夢兒是件相當有趣的事。

    「啊!」莫名其妙的夢兒這時感到身上一陣涼意,低頭一瞧,忍不住尖叫出聲,「啊!」她連忙以手遮胸,卻滑了一下,春光再現,她這才發現自己居然滿身皂泡,「對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把香皂塗到自己……」她話說到一半,雙眼登時瞪得如銅鈴一般大,因為她赫然發覺自己的手上並無香皂,而他的手中卻握著——

    他何時卸了她身上的衣物,並幫她塗了香皂?他又想怎麼羞辱她了?

    「知道泰國浴怎麼洗嗎?」

    「是你要洗澡,不是我要洗,所以你只要告訴我步驟就行了。」她一手遮胸,一手舀起浴缸中的水就要往自己身上衝,卻被他及時制止。

    「我這就是在告訴你該怎麼做。」他用力將她往自己身上貼,「用你的身子取代你的手。」

    「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看著司馬瀾認真的表情,夢兒不由得在心中暗自哀號。

    「因為那不是笑話。」一說完,司馬瀾就採取實際行動強迫她的身子在他身上磨蹭著,把她身上的泡沫轉移到自己身上。

    「別這樣!」渾身燥熱的夢兒掙扎著。她可以讓自己靈肉分離的面對他的粗暴,卻無法抗拒這火辣辣的煽情遊戲。

    她不能眷戀呀!一旦沉溺了,就再也無力承受他的無情。

    可是已對她有所眷戀的司馬瀾又怎可能輕易放過,他們就在半推半就中有了有史以來最漫長、也最沒意義的澡,因為好不容易洗完澡。

    夢兒雖不知是什麼原因讓司馬瀾一改對她殘暴的態度,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可以在他眼中看到以前未曾有過的憐惜與嬌寵,但她卻可以明顯的感受到現在的他以戲謔、捉弄她為喜。

    「想什麼想得那麼入神?」司馬瀾在她頸上種了一枚草莓。自從反覆聽了錄音帶後,他除了為她的愛語動容外,也開始試著從另一角度去看她,進而接受並疼惜她的情和愛。

    因此打她幫他端來咖啡,他就霸道地將她拉進懷中,讓她坐上他的腿,不讓她離開。

    司馬瀾知道自己對懷中這個可人兒愈來愈著迷,佔有慾也愈來愈強,甚至已經到了不願有任何瑣事來分散她對他的注意力。

    「沒。」欲睡的夢兒強打起精神來。

    以往她只需在晚上服待他,所以白天她睡得再晚都沒人理她,久而久之,睡功了得的她一天不睡上十二小時,精神就會顯得相當不濟。可是自從他要她隨侍在身之後,她早上七點前就必須出現在他房裡幫他梳洗,晚上不到十二點他絕不會放人,所以連日來,她睡眠嚴重的不足。

    前些日子地還可以在一大早服侍完他後,拿著他交給她的原文書在一旁的沙發上繼續睡她的大頭覺,可是近來他卻喜歡抱著她坐在他的腿上辦公,讓她想睡也不敢睡,只能硬撐著。然而睡眠嚴重不足的她已經夠想睡了,再看他處理她完全看不懂的公事,那無疑是平添周公對她的吸引力呀!就在她即將拜倒在周公的魅力下時,他卻適時拉回去了。

    「陪我真那麼痛苦嗎?」瞧她一臉睡相,她似乎喜歡周公甚於他!

    「沒有啊!只是我沒事做,又看不懂那些『象形文字』,所以……」

    「哪個字你不認得,我教你。」

    「分開看每個字都懂,合起來就不懂了。」難抑瞌睡蟲,她掩口打了個呵欠。

    「我教你。」他戀上了她身上那股清新自然的體香,更戀上了她的嬌憨。

    「你有那麼多美國時間嗎?」

    「你想學嗎?」他不答反問。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教我就學啊。」她雖然說得漫不經心,可是眼中卻閃著雀躍的光芒,因為她渴望進入他的世界。

    「那就從這份文件開始吧!」與其讓她無聊的睡覺,他寧可多花一點時間讓她融入他的世界。接下來的時間,司馬瀾不厭其煩的將商業知識傳授給初次接觸這類知識的夢兒。雖然她聽得一知半解,但她仍用心的聽著,絲毫不敢分心。

    這留下了日後她能順利留在他身旁的契機。

    「為什麼?」一聽到司馬瀾拒絕完成最後一次復健手術時,夢兒想也沒想的衝進她說什麼也不肯再踏進一步的書房,朝著他大叫,「為什麼要放棄?真是捨不得我嗎?」她用久未使用的嘲弄語氣激他。

    「是。」司馬瀾斬釘截鐵的肯定句讓夢兒不由得傻了眼。

    「你……你……發燒了啊?」

    「如果我的殘缺能讓你心安,那我不介意一輩子如此。」隨著他復原的日子一天天逼近,他察覺她變得鬱鬱寡歡。而已戀上她的他自然不忍見她一天天的憔悴。

    「可是我介意,我要的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是一個殘廢!」她激動的叫嚷著。天知道她寧可他一輩子都好不了,那她就可以和他永不分離。

    司馬瀾定定的凝視著激動的夢兒,情緒不受她無心的攻擊而有所波動,反而因她不絕的淚而動容。「那你好不容易才養胖的身子,為什麼一天天的消瘦,神采奕奕的眸子為何一天天的黯淡?」他心疼她呀!心疼的感覺原來是這麼的難受,「算我求你好不好?只要你接受手術,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真的嗎?」她哭擰了他的心,更震撼了他的靈魂。看來這個小人兒真愛慘了他。

    「真的。」她信誓旦旦的點著頭。

    「喔……」她翻了個身。隨手拉起薄被往頭上一蒙,企圖擺脫外界的干擾。

    「國慶!」司馬瀾扯去她臉上的薄被,硬將她拉坐起身。他從不叫她夢兒,因為他不認為她是個夢,而是個寶,一個無意間撿到的寶貝。所以同床共枕以來,他總喜歡這麼喊她;「快起來了。」他重重的拍了她的臀部一下。

    也是同床共枕以來,他才發現她是那麼的嗜睡,若沒三、五個鬧鐘齊響個三、五分鐘,她非睡到日上三竿絕不起床。他這才發現之前要她七點起床服侍他,是太虐待她了點,難怪她總是一臉睡相。

    「知道了。」知道歸知道,她仍是不想起床。

    「知道了還不去洗把臉,清醒、清醒。」司馬瀾搖搖頭。

    「何必麻煩呢?洗了還不是白洗。」更何況待會兒得面對一個個的蝌蚪文字呢!

    「這給你。」司馬瀾隨手拿起置於床頭的一朵白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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