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東方娃娃合該是個幸福的女人!
一個渾身濕透的男人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懷裡同樣濕透的女孩。
三分鐘前他迎著風,漫步在海邊,一股不知名的力量誘使他跳進海中撈起懷裡這衣衫襤褸的嬌弱女孩。
她細緻的臉龐如白玉般清雅,僅及他胸部的嬌小身子宛如小孩般,既瘦又小,好似全身只剩骨頭,本該吸引不了他的,可不知為何,昏睡中的她,純淨安詳的小臉蛋就是硬給他她該是幸福的感覺,詭譎得讓他忍不住想給她無止盡的幸福。
幸福?或許她就是屬於他的幸福!男子當下決定賜給懷中女孩無止盡的幸福,也同時擁有該屬於他的幸福。
「主子,讓屬下抱她吧。」男子的貼身侍衛水不願那骯髒的女孩玷污高貴的主子,遂主動跨向前一步。
「她將孕育我的下一代。」言下之意就是他將封她為後,也代表著除了他以外,誰都不許碰到她的身子。
「啊……」女子悠悠醒來。「你是誰?」她的小手下意識的撫上他俊雅的臉龐。
「你又叫什麼名字?」他不答反問。
「我?」女孩眨眨眼,試圖讓自己更清醒些。「我沒有名字,如果有,也因為久沒用而忘了。」自從爸媽五年前去世,她就和唯一的弟弟以拾破爛維生,唯一會喚她的也就只有弟弟,如果真有名,那大概就叫「姐姐」吧。
「幸福,從今以後你就叫做幸福。」他逕自為她作了決定。
『幸福?」她仰著疑惑的眼望著他。
「是的,幸福,從今而後,你就叫幸福,而我會賜你無止盡的幸福,讓你瞭解幸福的真諦。」由她茫然的眼,他知道她不懂何為幸福。
「如果我是幸福,你呢?你又是誰?」她莫名的信任著他,所以對他也就更好奇了。
「我是海上的霸主,海上行宮的主人,宮主。」歷代的行宮官主接掌行宮後,就以宮主為名。「而你將是我的後,下任宮主之母。」他大聲宣告著。
「海上行宮?那是什麼地方?」她更加茫然的望著他。
「既叫海上行宮自在海上。」他發揮前所未有的耐性說著。
「海上?你住在船上嗎?」她不禁猜他是個漁夫。
「不。行宮是一座宮殿,不遜於陸上的宮殿,只不過它在海上。」
「我懂了,是不是那種建造在水中央的宮殿?」
「不。海上行宮漂浮在海上,隨我所囑,四海漂流。」
「能漂?那不就是大型的船,只是將它的外型打造成宮殿?」她又聽糊塗了。
「不。絕不是船,而是座真正的宮殿,它不但能四處漂流,亦可固定在海域中,不漂不移,行宮中有最先進的科技,白日引陽光為電,夜晚改引海水為電,行宮外還罩著一層防護玻璃,除了可以避過各國的雷達偵防外,尚可收集日間陽光,以備夜晚照明所需。」
「聽起來好神奇喲。」她眼中閃著崇拜的光芒。
「那將是你未來的家。」
「不,不行。」她猛搖著手拒絕。
「你不喜歡?」他蹙緊了眉。
「不,不是,我很喜歡,可是……」她遲疑的望著他。
「喜歡就行了,沒什麼好可是的。」他獨裁的說著。
「不行的,我不能丟下小弟不管,爸媽臨死前要我好好照顧他的,我也發過誓要一輩子照顧他,所以我絕不能丟下他不管。」就為了營養不良的弟弟,她才會冒險到海邊看能不能捉條魚,或撿些貝類煮給弟弟補身子,才不慎失足落海。
「那就帶他一起來吧。」雖然有些為難,但他打定主意給她幸福,就會盡量實現她所有的願望,不讓不屬於幸福的任何情緒沾染上她的心。
「真的可以嗎?」她的眼倏地亮了起來。
「我不說謊,記得永遠不許質疑我的話,聽清楚了嗎?」他可以寵她、愛她,卻不許她挑釁他貴為宮主的威信。
「聽清楚了。」她露出一抹自父母死後再也不曾露出的燦笑。
或許,她已經開始知道什麼叫做幸福了。
如果她真的幸福,她一定與他分享。她仰望著他,在心裡許下承諾。
這年,宮主二十五歲,幸福十八歲。
兩年後「宮,幸福覺得自己真的好幸福噢!」幸福對著宮主巧笑,撒嬌的爬坐上他的腿,窩進他溫暖的懷抱,摟住他的頸,在他的耳鬢間呵氣。
這兩年來宮主對幸福極盡的寵憐,只要是幸福敢開口的,宮主絕對都讓她心想事成,但這也是因為單純的幸福有一顆善良純淨的心,所以不曾提過任何過分的要求,因此對宮主而言,她所有的要求只算是舉手之勞,可對幸福而言,他的有求必應全化作源源不絕的幸福湧進心窩,讓她天天幸福無比。
但在她二十歲的今天,她心裡其實是有一絲遺憾的,可她就是羞於對百般呵憐她的宮主啟齒。
「那你可憐的眉怎麼被你鎖起來了呢?」宮主伸手化開幸福皺攏的眉頭。「告訴我,你在煩惱些什麼?」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發現自己對她的驕寵不膩反增,要她幸福的念頭更是根深柢固。
「沒有啊。」幸福絞扭著十指。
「你說謊。」宮主厲聲指責。「你忘了我對你說過的話?」
「幸福沒有,真的沒有,幸福記得發誓不對你說謊、欺瞞。」對他難得的嚴厲怒容,幸福嚇得緊咬下唇。
他寵她,可也要求她必須聽他的話,否則絕不輕饒。
截至目前為止,他對她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准說謊、欺瞞。
「既然記得,為什麼說謊?!」他依舊怒視她,火氣不減反增。
「幸福沒有,真的沒有,沒有一丁點的煩惱,只是……只是感到有些遺憾罷了。」她委屈的垮下臉,晶瑩的淚珠凝在眼眶裡,不敢滴落,因為他討厭見她的淚,說那不屬於她該有的。
「遺憾?什麼遺憾?」宮主霸道的抬起幸福閃躲的小臉逼問。
她的臉上只准出現幸福的光彩,其餘的他都不許!
幸福不語,因為她既不知如何啟齒,也羞於啟齒,只好將視線飄離。
「不許躲!快回答我。」宮主不悅的皺攏了眉。
「你嚇到我了。」幸福試圖轉移話題。「我怕。」
「不許你怕我。」他寒著臉命令。
「可你好凶,你對幸福好凶,你是不是不喜歡幸福了?」幸福委屈的控訴。
「還記得我賜給你的名嗎?」他低頭吻去她凝在眼眶中不敢滴落的淚珠。
「當然記得。」她將臉貼靠在他結實的胸膛,凝聽他平穩的心跳聲。「幸福,你叫我幸福。」她漾起幸福的微笑。
「知道你叫幸福,那你就該幸福,也只能幸福。」見她幸福,他就擁有幸福。
「我知道,所以一開始我就說我感到很幸福呀。」她甜蜜的吻著他的頰,想借吻將心中的幸福感傳遞到他身上,與他共享。
「幸福就不該有遺憾。」他堅持問出她心中的遺憾。「告訴我,你的遺憾是什麼?讓我為你解決。」他溫柔的捧著她的臉。
「人家是個女孩子,你叫人家怎麼開口嘛!你一點都不懂女孩的心。」她輕戳他的胸口,滿臉羞紅。
「你怪我不懂你的心?!」宮主一時傻了眼,他怎麼也沒想到問題出在自己身上。
「嗯。」幸福全身都羞紅了,「宮,人家今天二十歲了。」見他一臉不解,她只得暗示。
「我知道。」那又如何?「禮物我今早不是已經給了你嗎?怎麼,你不喜歡嗎?」他愛憐的伸手撫著她噘高的唇。
「不是。」幸福洩氣的咬著下唇。
「小心咬傷了。」他將手指深入她的口中,隔開她的貝齒。「告訴我,你在惱什麼?」
「惱你,惱你不懂我的心。」無處發洩的她衝動的用力一咬,借咬他的手指出氣。
「氣消了嗎?」他不惱,也不躲,住她發洩心裡的怨懟。
「沒。」見他好脾氣的包容,她反倒不好意思再耍性子了,可心中的悶氣卻怎麼也排不去。「為什麼你不懂我的心?」
她已經到了思春的年紀,他為何不解?
自他帶她回行宮封她為後,兩年來他對她以禮相待,最多就是親親吻吻,不曾逾矩,可是她知道,他們不該只是這樣,他們應該有更親密的舉止,可她不懂,他又不教,所以她根本不知該如何排解心中氾濫的情潮。
「你告訴我,我不就懂了。」他對她露出只對她一人展露的笑容。
「人家是女孩子,你叫人家如何啟齒嘛!」她嬌嗔道。
「女孩子?不能啟齒?你又不是在想什麼傷風敗俗的事,有何難以……」突見她全身泛起可疑的紅潮,宮主猛地住了口,「你……」
「我沒有,你別胡情!」幸福連忙揮舞雙手,搖首否認。
「幸福,你二十了。」幸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慌張神情讓宮主終於明白她為何怨懟他不懂她的心了。
原來小女孩終於長大了!
「對呀。」她羞怯的將整張臉埋進他的懷中,再也無顏抬起。「人家剛剛就說了。」
「是啊,你剛剛就說了,只是我不懂你的心,惱了你。」見幸福越躲,宮主就越有逗她的興致。
他就愛她的純與真,就像個無邪的小仙女。
「你壞,你好壞,就愛逗人家。」見他忽然逗起她來,幸福就知道宮主已經懂她的心了。
「我壞?你覺得我壞,因為我不懂你的心嗎?那你告訴我,你到底在想些什麼,那我不就知道了。」
儘管知道她已經準備好當他的妻了,他仍不忍傷她,更唯恐駭著了她。
「才不告訴你呢,你自己慢慢猜。」她才沒臉承認自己不知羞的念頭哩!
「萬一我猜錯了,怎麼辦?」
「宮,幸福好熱。」
「是嗎?那我幫你吹吹氣。」
「宮,幸福越來越熱了。」幸福手足無措的瞅著緊貼在她身上的宮主。
「咱們今晚圓房吧。」他為他的東方娃娃引用東方的名詞。
「今晚?」幸福渾身散發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臉上漾著滿足的幸福笑顏,霎時覺得她今生再無遺憾。
「對,今晚。」他整好她的衣衫,免得夜晚末到,他已經化身狼人。「還是你想提早?」
「才沒呢!人家還早哩。」幸福故作矜持的說道。
「是嗎?就不知剛剛是誰纏著我說她滿二十了,還怨我不懂她的心呢?!」他嘲笑的輕點她微塌的鼻頭。
「你壞,你欺負人家,人家哭給你看哦!」幸福耍賴的說著。
「你敢!你要真敢給我哭出來,我就抽乾你全身的水分,瞧你還哭不哭得出來!」他愛憐的輕吻她容易「出水」的水眸。
匆匆又兩年。
「宮,這回你又打算選哪兒當定點了?」幸福倚在宮主懷中,好奇的看著窗外行人繁忙如蟻的城市。
「巴黎。」
「巴黎?」幸福茫然地轉身回望宮主。
「對,巴黎。巴黎是法國的首都,有花都之稱。」
宮主是幸福的活課本,每到一個地方,他就將該地方的風土人情仔細的說給她聽,並逗留在當地數月,一面教她當地的語言,一面讓她自然習得當地的語言。
所以幸福跟著宮主這四年來,包括自己的母語,她已經陸續精通八種語言,如今法語將是她第九個挑戰。
「花都?那你可不可以買花送我?」幸福眨動的雙眼飽含期待。
「當然。」他俯下身親吻她的鼻。「你喜歡什麼花?」
「我不知道。那你呢?」她困擾的望著他,期盼他給她意見。
「我對花粉過敏。」一句話道盡了他對花的排斥,也由此可知他對幸福的寵溺到了何種程度。
「那我不要了。什麼花我都不要。」她雖想擁有一束花,可一知道花對他有害,她立刻失了興致。「宮,我知道你疼我,只要我想要的,你一定都會滿足我,可是我也要你知道,我也疼你,我不要我短暫的快樂換來你的受苦。所以它,請你答應我,如果以後我的請求又無意造成你的困擾,請你一定要告訴我,別讓我短暫的快樂,換來無法彌補的心痛,好嗎?。」
「傻瓜,你想太多了。」他玩弄她的發。
「我是認真的。你總說我該是幸福的,可是我的幸福就繫在你身上,你就是我的幸福,所以如果我誤傷了你,我又如何能幸福呢?」她環住他的腰。「我寧可傻,也不要聰明反被聰明誤。」
「小傻瓜,你說反了,你才是我的幸福,不是我是你的幸福。」他失笑地輕點她的鼻。
「你沒錯,我也沒錯。我是你的幸福,可我的幸福卻來自於你,如果沒有你,我又如何幸福呢?」
「就算沒有我,你也該是幸福的,你天生合該就是個幸福的女人。」自從見了她,這個想法就根深柢固的存在他的腦海裡,不曾淡去,因此他總竭盡所能的讓她幸福,而他擁有幸福。
「你就是我的天,因為有你,所以我天生幸福。如果沒有你,那我就失去了天,失了天的我,誰供我幸福呢?」幸福堅持自己的想法。「所以我絕對不能沒有你,因為沒有你,就沒有幸福。」
「你果然是傻瓜。」宮主雖是如此說著,心裡卻滿溢幸福的泡泡。
「我願為你而傻。」她主動的吻上他的唇,將誓言透過他的口,傳至他的心。「我愛你,一輩子!有你,有幸福;沒你,沒幸福。」她將手貼放在他的心口,「將心給你,你可要好好保管,別讓我失了心。」
「你讓我保管你的心,那我是不是該將我的心借放在你那兒,否則我一個心口,如何容下兩顆心?」她天真的言論不但沒讓他感到幼稚,反倒心動不已。
「不。一顆心太空洞,兩顆心擠在一塊才恰好圓滿。」她軟膩的語氣中飽含甜蜜。
「可你不就缺了心,不覺得空虛嗎?」他指指她的心窩。
「只要跟你在一起,不就能跟你共享兩顆心嗎?」她將心口貼向他的心窩,感受彼此的心跳聲。
「你為何不要求兩顆心都放你那兒?」宮主頗感好奇的問。他瞭解人性的自私,就連他也無法免俗,所以幸福的無私令他懷疑。
『煙為你是我的天,就算我失了心,你仍會庇護我得到幸福。可你要失了心,就必須飽嘗失心之苦,那我一定會感到心疼,原本一顆心就已經夠疼了,兩顆心加在一塊,豈不疼暈了?」其實她根本是捨不得他失心。
「歪理!」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輕點她的鼻頭。
「歪理也是理,反正有理就行了。」她耍賴的朝他皺皺鼻頭。
「行宮的固定樁已經開始定位了,再過半個小時就可以準備登陸了,你稍微準備一下,我先去控制室瞧瞧,等會兒就帶你上陸地逛逛。」
「我不想去。」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袖。
「怎麼了?」
「巴黎既然稱為花都,一定到處都是花,空氣中也一定瀰漫著花粉,咱們別去逛了。」她擔心他會不適。
「說你傻,你還真是傻氣得緊!」他輕敲她的額。「我雖然對花粉過敏,但不嚴重,只要別太過靠近,基本上不會有任何問題。」否則行宮中的花早被他下令拔光了,哪還到處見得著花團錦簇的模樣?!
「囑。」順著他的視線,她也看到了那滿庭的粉色花朵,當下明白是自己太大驚小怪了。
***
「小翎,宮主去哪兒了?」幸福任由侍女梳著她烏黑的秀髮,自己也捉著一綹髮絲把玩著。
宮主這幾天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三天兩頭總見不到他的人。
以往不論宮主到哪兒去,總會順便帶她一塊去逛逛,所以未曾被拋下的幸福不免感到空虛寂寞。
「回後的話,主子只吩咐好生照顧後,並沒交代上哪兒去。」小翎是宮主在中國北方應幸福要求買下的一個可憐女孩。
當時她被好賭的父親拉去妓女戶準備賣身,可一向潔身自愛的她怎麼也不願意下海,因此一路死命活命的奮力掙扎,恰巧經過而目睹一切的幸福心生不忍,遂求宮主破例買下她。
海上行宮一直是個不為人所知的秘密,所以住在裡頭的人都是效忠宮主的死忠分子。
為了防止行宮的秘密外傳,行宮裡的居民歷代世襲,鮮有外人,而那鮮有的外人十之八九都是宮主看上的女人,所以截至目前為止,既非宮主的女人,又非世襲而來的行宮居民,就只有幸福的弟弟和小翎兩人。
但兩人皆已立下毒誓,簽下契約,一生不背棄行宮,即便離開行宮,亦不可將行宮秘密外洩。
由於小翎是為幸福而買,因此經過總管一番調教後,她就被指派當幸福的貼身特女,服侍她的生活起居。
「是嗎?那等你幫我梳完了頭,就去請總管過來一趟。」
「是的。」
小翎加快速度,一完成立刻去請來總管。
「後,聽說您找我?」一身白衣,身材頎長,臉形瘦削卻飄逸俊挺的總管恭敬的立在幸福身前。
「宮主上哪兒去了?」幸福直接問著自己想知道的問題。
「主子到陸上辦點事,一會兒就會回來了。」與宮主同年的總管技巧的回話。
歷代行宮宮主開始接受宮主教育的同時,會有十二個同齡的男孩陪同受訓,除了有混淆視聽、防止野心者加害的功效之外,順便培訓必須與下屆宮主有相當默契的新總管及五個宮主的貼身侍衛。
由於十二個人中僅需六人,因此在他們年滿十五歲那年,族長們會擇優選出適當的人選,分別賜予日、月、金、木、水、土等別名,再加強個別職責的培訓,以便他們在下屆宮主開始接手宮務時,就能發揮輔佐的功效。
當新任宮主年滿二十五歲,接任宮主之位那年,這六個同齡的護衛也同時接任上屆護衛們的各項職責,而上屆護衛們則負責輔佐新任宮主。
「一會兒是多久?」她已經等了一個上午,還不見宮主影蹤,遂不得不懷疑他的一會兒究竟是多久。
「事情一辦完,主子就立刻回來,所以屬下也拿控不準時間,請後原諒。」總管謹慎的回答。雖然幸福是女主人,但畢竟仍是個外人,所以忠心耿耿的總管習慣性的防著她。
「那宮主去辦什麼事?」
「屬下不是很清楚,可否請後等主子回來再問主子?」總管將問題推得一乾二淨。
「好吧,那你先下去吧,若宮主回來,讓人來通報我一聲。」她早該知道的,狡猾如狐的總管為了宮主的安危著想是什麼也不會吐露的,可她就是學不乖,總想從他那兒問出些什麼來,卻總問不出所以然來,所以她早習慣了這種一問三不知的沮喪。
「那屬下告退了。」
「等一下,柏堯最近可好?」柏堯是幸福唯一的弟弟,自從與她一起來到行宮後,就筱宮主安排早上跟著研究人員學習知能,下午則輪流跟著他的貼身侍衛金、木、水、土學習各項技能及武術,以便多一個人能保護幸福。
雖然伯堯從末叫過一聲苦,可曾見過他受訓過程的幸福卻忍不住心疼,因此儘管現在他在各方面已經駕輕就熟,不再受活罪,她仍無法放下心。
「恕屬下愚昧,不知後問的是哪方面?」
「各方面。」
「依屬下看來,各方面都很好。」以他曾受過魔鬼特訓的眼光來看,後弟根本不曾不好過。
「那就好。你下去吧。」幸福要是知道,總管所謂的好就是沒缺手斷腿的,不暈倒才怪。
「屬下……」總管一抬眼,就看見宮主由迴廊彎進來,「屬下參見主子。」總管恭敬的半跪在地上,對宮主行跪拜禮。
對宮主行跪拜禮是海上行宮特定的規矩,除了彰顯宮主的崇高以外,更用來提醒宮民認清自己的本分,不可以下犯上。
「宮,你總算回來了。」幸福飛撲進宮主的懷裡。
雖然對宮主行跪拜禮是海上行宮特定的規矩,可宮主不忍幸福受皮肉苦遂准她不用行此大禮,只需行曲膝禮,可她每回都還來不及曲膝,就筱宮主寵溺的擁進懷中,久而久之,被寵過頭的幸福只要一見宮主就直撲他懷裡,連曲膝禮都省了。
「不過一早上不見,瞧你委屈得好似等了十天半個月。」宮主輕易的化解幸福的衝勢,愛憐的點點她的鼻頭,隨即將她抱滿懷。
「中國人有句話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今天不見了一整個早上,折合算個三分之一天就好,那我還是等了一年,十天半個月算什麼?」幸福愛嬌的說著。
宮主但笑不語,「日,如果沒事,你先退下吧。」他分神的對總管吩咐。
總管為日,侍衛之長為月,其餘四名侍衛依其特長與職責分別予名。
金擅長精算,掌管行宮中的帳目,擅用每一筆資金,對內節約開銷,對外廣辟財源。
木擅長建築,負責維修、改良行宮內外設備,讓行宮在海上如魚得水,放下固定樁時,更能迅速隱形於無形之中。
水擅長操水,能在瞬間算出精準的河道寬廣、海流速度、海底暗礁情形,然後靈活操縱水性,加快行宮在海中的速度,並有效的避開無謂的損傷。
土擅長情報,他的腦子就是一張活地圖,各國的民主人情,陸上有名的地標物,軍事、商業機密,凡是他想知道的,最遲半個小時,他就一定能知道。
月善統籌,統籌金、木、水、土的職責與專長,使之融合,達到盡善盡美的程度;但他更善隱藏,就如夜晚的月一樣神秘,更像影子一樣緊緊追隨著宮主,卻又不讓人察覺他的存在,也就是說,自從宮主接位以後,除了宮主以外,再也沒有人見過他,知道他是誰,藏在何處,唯一知道的是他一定緊隨在宮主左右。
日既為總管,當然什麼都管,唯一不能管的就是宮主。他既能奪得總管之位,相對的,他的聰明才學與本事自都在五位侍衛之上,可他從不輕易顯露任何本事,宛如只是一個平庸的總管,但這也就是最可怕的地方,因為他不顯露,就無從估計他的深淺,也不知他究竟有何本領、弱點在何處,所以對他根本就無從防範。
「是,主子。」總管識相的疾步退出宮主的寢宮。
「幸福,怎麼嘟高著一張嘴,想吊魚肉嗎?」行宮的人不時興吃豬肉,只用魚肉。
「才不呢!只是氣不過罷了。』幸福把玩著宮主腰間的龍形玉。
「誰膽敢惹你生氣,嗯?!」宮主戲謔地捏捏幸福的鼻子。
「還能有誰,當然是總管了。」雖然總管什麼都不說是為了宮主的安危著想,可幸福就是對他那種睜眼說瞎話的態度感到氣悶。
「是嗎?」見幸福用力的點點頭,宮主嘴角帶笑的說:「他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背著我欺負你,我這就喚他進來嚴懲,以免他日後目中無主。」說著便作勢要按下床柱上的喚人鈴。
「別!」幸福連忙制止。
「這怎麼成呢?他膽敢欺負你,該罰!」宮主語氣平淡的說著。
「不,總管沒欺負幸福。」幸福清楚得很,當宮主說話越輕柔,後果就越嚴重,所以她忙用自己溫潤的小手包住宮主厚實的大掌。
「讓不該屬於你的情緒上了你的身,他就是護主不力,該死!」話雖這麼說著,宮主卻仍任幸福包著他的手,無意擺脫。
「就算要罰,也該罰你!」幸福忽然鬆開他的手,轉身背對他。
「哦?怎麼說?」宮主張開雙臂,將她擁入懷中。
「誰讓你丟下幸福一個人,不理幸福!要不總管也沒機會氣著幸福呀!」她轉過身不滿的拉扯他的衣領,發洩對他的不滿。「以前不管你去哪兒,總會帶著幸福的,這回為什麼丟下幸福不管呢?是不是你不喜歡幸福,不要幸福了?」
「胡說,該打!」宮主輕拍幸福的臀部兩下,然後俯下身,貼在她耳畔溫言軟語的安撫著,「少胡思亂想了!你是屬於我的幸福,我怎可能不要你呢?」宮主閃著眸,技巧的閃避自己今早的行蹤。
「那你告訴幸福,今早你去哪兒了?為什麼不帶幸福一塊去?」聰慧的幸福隱約知道宮主在刻意隱瞞今早的去處。雖然她沒興趣知道他去哪裡、做了什麼,可他刻意的隱瞞卻反而引發她的不安,因而追問到底。
「我到巴黎市區去辦點事,不帶你去是因為你那時還沒起床,見你睡熟,像個天使,所以不忍心吵你,誰知一番體貼心意,卻遭你扭曲成這樣,下回不論你在做什麼,定強行拉你陪同。」他嚙咬她的耳垂,企圖分化她的注意力。
「奇怪了,你明明不屬老鼠,為何老愛啃我的耳朵?」幸福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忙不迭地用小手包住自己細嫩的耳垂,不讓他再有機會突襲。
「因為你看起來就像顆很甜的蘋果,讓人忍不住想多咬幾口。」
「那你也該咬我的臉頰,為何老咬我的耳垂?」她眨著無辜的眼笨笨的問著。
「如你所願!」他輕咬她粉嫩的臉蛋一口。
「哎呀!你怎麼咬人家的臉那!」幸福嘟嘴抗議。
「不是你叫我咬你的臉,不要咬你的耳朵嗎?」宮主似是而非的直視幸福。
「我……」被搞糊塗的幸福一時傻了眼。
「不是這個意思……」
「那是什麼意思呢?」他返弄地又咬她另一邊的粉頰一口。
「你……你……你……又咬我!」幸福委屈的指控宮主的暴行。「你好壞,人家要哭給你看啦!」說著,她扁著嘴,清澈的雙眸瞬間紅了起來。
「你敢!你眼裡摘下一滴水,我就多咬你一口,咬到你滴不出水為止。」他心慌意亂的開口威脅。
「你……你……你欺負我!」幸福果真將眼淚凝在眼眶中,不敢落下來,以免他當真說到做到。
「好了,好了,我最壞了,你別這樣,要不我讓你咬回來可好?」見幸福那要哭卻不敢哭的委屈模樣,宮主整顆心都擰了起來,連忙討好的說著。
「不要,你皮厚,人家牙齒又沒你利,才不咬你呢!」她猛吸著氣,就是不敢眨眼,唯恐積聚在眼眶裡的淚水傾洩而出。
「要不你想怎麼樣呢?」他心疼的替她吻去眼中的淚。
因為她要真滴下一滴淚水,身為宮主的他可真得咬她一口,為自己說出口的話語負責,這也就是為何他話一出口,就無人敢質疑的原因。
「我要打你!」幸福挑釁的注視他驚訝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