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顏崴回到自己的房內,卻不見駱沁雪的人影,他心裡不禁感到納悶,小荻正巧端了一盤水果進來。
“大少主,你回來了。”她滿臉笑意地說。
“駱姑娘呢?”他問。
“不知道。”小獲將水果放在桌上,便退了出去。
他躺在長椅上,將葡萄放進嘴裡,他一邊吃心裡卻想,駱沁雪大概又想試著逃跑了吧!
這兩天她眼睛復明以後,總是處心積慮想辦法要離開,但她武藝不及他安排的那兩名手下,所以每次都被他們兩個給逼了回來。
這麼想的同時,就見駱沁雪忽然怒氣沖沖地走進來,身後還伴隨著他那兩名親信。
其中之一態度恭敬地對顏崴說:“大少主,我們見到駱姑娘要出府,立刻攔下她,把她帶回來。”
果然不出他所料。顏崴瞥一眼駱沁雪忿忿不平的臉龐,對他們說:“辛苦你們了,你們可以下去休息。”
顏崴沒有理會駱沁雪,舒服地躺著繼續吃葡萄。
逃不出這裡她心裡已經有氣了,望著他輕松優閒的模樣,她不禁更加來氣,猛然拿下牆上兩把劍,一把丟到他面前,一把拿在她自己手上。
顏崴閒散地以手撐著頭,笑瞅著她。
“決斗?”
“沒錯!就算打不過你,大不了死在你劍下,也好過待在這裡一點自由也沒有!”她一臉堅決地說。
“我又不像你殺人不眨眼,要我一劍殺了你,這麼野蠻的事我做不來。”他一副嘲弄的語氣。
然後看也不看他面前的長劍,端坐起身,拿起桌上的茶,好整以暇地喝了一口。
“你到底比不比?”駱沁雪氣急敗壞地問。
“你求我也應該好聲好氣一些吧?”他抬眼問她。
“誰求你了?”她怒瞪著他,生氣地要將桌上的茶杯掃到地上。
顏崴猛然拉住她的手阻止她,一把搶下她手中的劍,然後順勢將她整個人拉坐在他的腿上。
她被他抱進懷裡,不禁掙扎起來。
“你放開我!”
“要我和你決斗可以,放開你也行,不過,你要先幫我一顆一顆剝掉葡萄皮,溫柔地放進我嘴裡,等我吃完葡萄再說。”他一手橫放在她胸部下方,緊緊摟著她,故意逗她說。
“你休想!要喂你吃什麼東西的話,我也只會喂你吃狗屎!”她怒罵道。
“話可是你說的。” 他突然粗暴地一手拉下她的上衣,一手伸進她的裙擺撫摸她的腿。
她先是感到錯愕,接著劇烈掙扎起來,然而不管她怎麼反抗都沒有用,他的唇沿著她的頸項,一路移到她的胸部,含咬她的蓓蕾……
她慌張地抬手推擋要阻止他,但他不理會她,態度依然十分霸道,一副饑渴地吸吮著…
他的唇是那麼灼熱地印在她的肌膚上,她難以抵御他的熱情,她的心快要承受不住,她緊咬著下唇,以僅存的一絲理智,冷冷地控訴:“你說過不會強迫我的!”
他頓時停下動作,凝視著她臉上慌亂的神情。
“而你答應我要留在這裡三個月。” 他驀然放開她,眼底露出冷峻的目光直盯著她美麗的眼眸。“你不守承諾,為什麼我就應該守?
她跌坐在躺椅的一旁,急著拉扯衣服遮住自己赤裸的上身。
“你為什麼一定要留下我?”她瞅著他,眼底閃現一絲淒楚的神情。
“你說呢?”他挑起一邊濃眉回脫著她。
她痛下決心,突然豁出去地說:“你無非要我陪你上床!今晚我依你的意思,明天你就放我離開。”
“你確定?”他斜睨著她,嘴角露出嘲弄的笑容。
為了離開這裡,這麼做也許不值得,然而她害怕再不離開,遲早有一天她會不自覺沉淪在他的懷中。
她唇瓣輕輕顫抖,始終說不出確定的話,她心裡不禁掙扎真的就要這樣答應他嗎?
她根本不確定,她……好恨他!
“我一定要殺了你!”她眼底閃現憤恨狂暴的神情,咬牙切齒地說。
他笑了笑。
“我可不是在問你這個。”他眼底帶著嘲弄的神情,直盯著她美麗的眼眸。“你想清楚了嗎?今晚真的要陪我上床?”
望著他吊兒郎當的模樣,她怒不可遏,眼角瞥見水果盤裡的小刀,她猛然拿起它,刺向顏崴,他反應靈敏,倒轉過她的手腕,硬是要搶下她手中的刀,她不肯這麼輕易就被他制伏,緊握著不肯放。
他只好在她的手腕上施加壓力,逼她非松手不可。
她感到一陣疼痛襲來,眼淚差點要痛得掉下來,卻依然固執地不肯放開。
他用力一扯,雖然搶下她手中的刀,但拉扯間卻硬是在她的手掌上劃開一個傷口。
她痛得蹙起眉頭,低下頭望著鮮血淋漓的手。
他慌忙丟下沾血的刀,拉她的手要看她傷得重不重。
她不肯讓他看,另一只手握著受傷的那只手,眼裡充滿恨意瞪著他。
他皺起濃眉,以不容置疑的語氣說:“你受傷了,讓我看你傷得重不重。”
從來沒有人這麼關心她,望著他深邃的眼眸,她眼裡不禁閃現一絲脆弱的神色,不自覺要松開手——
不,她突然警覺地雙手緊緊交握。他分明是想引誘她投入他的懷抱,她抬眼怒瞪著他說:“你何必在意?你為什麼不干脆一刀殺死我?”
他好心好意關心她,卻換來她的怒罵。喜歡他的女人多得是,他何必一定要得到她的青睞?顏崴心裡忽然竄起一股怒火。
他冷冷瞥她一眼,態度十分強硬拉開她緊握的手,發現傷口不深不須要縫合,他從抽屜拿出金創藥,不顧她的掙扎,為她傷口敷上藥,然後抽出她腰間的手絹為她包札。
這期間,他嘴唇抿得緊緊的、眉宇緊蹙,一句話也沒說,臉上明顯有著一股強烈的怒氣。
第一次見他這麼生氣,駱沁雪不禁有些呆愕,靜默地讓他為她裹傷。
他包札完之後,隨即放開她的手,轉頭凝望著窗外,也許真的是該放她離開的時候,在他還沒有對她迷戀之前。顏崴心裡這麼想。
他眼底不含任何柔情地瞅著她說:“好,明天我會放你走。”
“我……那麼今晚……我……”她忽然吞吞吐吐起來。
猜到她還在猶豫要不要答應和他上床,看她一副慌亂的模樣,他露出嘲笑的眼神瞥她一眼,冷冷地說:“你不必傷透腦筋去想該不該對我投懷送抱,我已經對你一點也不感興趣了。”
她突然氣急敗壞地拿起桌上整串的葡萄砸到他臉上,他反射性地抬起手揮開。
“你以為你是誰?”她怒瞪著他叫道。
他感到好笑地挑起一邊濃眉覷她。
“你生什麼氣?!難道你要我對你感興趣嗎?”
對呀,他對她不感興趣不是更好,她為什麼還要生氣?她背對著他想,怒氣頓時平息,冷冷地回他說:“哼!誰要你對我感興趣?”
顏崴笑著拉她面轉向他,望著她冷漠卻美麗的臉龐,忍不住又想逗她,他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凝視著她的眼睛。
“我怎麼覺得你好像要我對你感興趣似的?”
她仰望著他帶笑的眼眸,冷漠地說:“你在作夢。”
“是嗎?
她開口要抗議,話還沒有說出聲,他忽然低頭覆住她的唇,知道她又會掙扎,他熟練地捉住她不讓她掙脫。
他靈活的舌尖在她口中翻攪,雙唇吸吮她紅嫩的唇瓣……
她動彈不得,只希望他能自動放開她,然而他的熱情卻一波一波不斷直撲過來,她理智愈來愈薄弱,整個人忽然攤軟下來,只是無助地靠著他……
直到快喘不過氣,他才終於放開她,瞅著她迷蒙的眼神,他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
瞥見他臉上得意的表情,駱沁雪頓時清醒過來,瞪著他說:“你不要忘了,你已經對我不感興趣,你答應我明天就讓我離開。”
他嘴角露出狡詐的笑容,直瞅著她慌亂的表情。
“我後悔了。”他說。
她猛然要推開他,他卻緊捉著她不放。
望著她眼底怒氣沖沖的神情,他忽然狐疑地問:“你一心要離開這裡,到底急著想去哪裡?”
其實她也沒有地方可以去,這個世界沒有人關心她,也沒有人正等著她回去,她只是想離開他。現下聽到他這麼問,她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她眼底一閃即逝的悲哀神色,他盯著她說:“你身世飄零.我怎麼忍心讓你一個人離開 ?”
他溫柔的話音讓她心裡有著異樣的騷動,令她不禁靜默地垂下眼睫。
不料他忽然語氣一轉,戲謔地笑看著她:“我就知道這樣說你一定會感動的!”
“你——”她生氣地舉起手要打他。
他笑著握住她的手,眼神忽然直勾勾地瞅著她說:“我對你還感興趣,怎麼捨得放你離開?”
她避開他的眼神,低下頭。
“你呢?”
“什麼?”她沒好氣地說。
“你真的捨得離開?”他眼神溫柔而且深邃。
她抬眼看他一眼,遇上他的目光,慌忙又避開。
“有什麼捨不得的。”她低頭說,因為口是心非,眼底不自覺飄過一絲心虛的神情。
他抬起她的臉,以拇指輕刷她的唇瓣,突然微低下頭——
她驀然捂住他的嘴,嗔罵他說:“不准你再親我。”
他眼底露出微笑望著她。
她冷冷地斜瞪他一眼,放開手,然後轉身坐在床緣。
“我要睡了,不想理會你這個色狼。”
他走到她面前,一手撐著床柱,眼底一徑帶著微笑瞅著她。
她完全不理會他,面無表情地對他說:“我要換衣服,你轉過身去。”
顏崴轉過身,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為什麼她就是這麼難馴服卻又這麼吸引人?剛才還以為自己已經對她完全失去耐心,沒想到忽然又對她產生濃厚的興趣。
難道他已經對她動了真情?這麼想的同時,他整個人忽然警戒起來,立刻否認這個想法。
他怎麼可能對她動真情?只不過是因為一心想得到她卻始終得不到她,心裡才會一直對她留戀不捨吧!他想。
* * * * * * * *
大雪覆蓋天地,模糊的光影裡,駱沁雪見到義父的身影,他的臉忽然在她眼前放大,充滿怨懟和不屑的眼神瞪著她。
“你是一個不祥的人,你的母親一生下你就死去,是你害死她的!”
“別丟下我,義父!”她哀痛地緊抓住他的衣角。
“滾開!都是因為你,我才會受重傷!所有接近你的人都會遭遇不幸!”他忽然拔出長劍憤恨地刺向她。
“不……”感覺長劍深深刺進她的身體裡,那劇痛痛徹心扉。
“啊!”騾沁雪在夢中慘叫出聲,忽然驚醒過來,一摸臉頰全是淚,她強迫自己停止哭泣,卻怎麼樣也無法停下來。
隱約聽到啜泣聲,顏崴突然醒了過來,低頭望著在懷裡哭泣的駱沁雪。
“怎麼了?作惡夢?”他的手輕碰她淚流滿面的臉,低覷著她。
她揮開他的手,把臉埋進枕頭裡面。
知道她好強,硬是不肯讓他著見她哭泣的樣子,顏崴沒有強迫她,只是不斷輕撫她的背安慰她。
過了一會兒,她終於止住啜泣,顏崴扳過她的肩,以溫柔的目光凝視著她。
她睫毛濕濕的,還沾著晶瑩的淚珠,神情顯得有些脆弱,不知道為什麼顏崴突然感到十分心疼。
駱沁雪瞅著他溫柔的目光,想到自己像小孩一般哭了起來,臉上露出羞慚的表情,不禁低垂著眼不敢看他。
* * * * * * * *
早晨,駱沁雪睜開迷蒙的雙眼,發覺自己全身赤裸地和顏崴緊緊相擁,昨夜激情的畫面霎時映入腦海,她眼底露出慌亂不安的神情望著他的睡臉。
回想他昨夜激情卻帶著溫柔的模樣,她無法容忍自己竟然像一朵脆弱的花如此渴望他的滋潤,她心情慌亂到極點,她不能在他這樣占有她之後,依然留在他身邊。
駱沁雪輕輕移開他擁著她的手,離開他的懷抱,穿戴好服飾,她拿走牆上的劍掛在腰間。她要踏出廂房,卻忍不住回頭凝望著他 他似乎有一種莫名的魔力,在他懷裡她竟不自覺流露出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她知道這樣一來,他對她只會愈來愈重要。
驕傲的她絕不容許因為渴望他的愛而變得軟弱!她不要愛上他,她不應該繼續留下來,她非離開這裡不可。
這麼想的同時,她眼底卻有著一閃即逝的不捨,然而她仍狠下心轉過頭不再看他,猛然踏出廂房。
但她才剛走進後院,那兩名受命看管她的手下也已追了上來,硬是擋住她的去路。
“沒有大少主的命令,駱姑娘不准離開。”他們一臉嚴肅地說。
每次她要離開,總是受到他們兩個人的阻擋,駱沁雪想到就有氣,她冷冷地說:“你們恁什麼不讓我走?”
“沒有大少主親自下令,我們不能讓你離開這裡。”他們一臉頑固地說。
駱沁雪露出一臉堅決的表情,抽出腰中的劍指著他們。
“今天除非你們殺了我,否則我非要離開這裡不可!”
聽她這麼說,兩名手下相視一眼,也只好拔劍相向。
知道武功不及他們,駱沁雪不待他們拔劍;手上長劍向前急刺,一副豁出了性命的打法,他們也使出全力拼斗,花園裡一時刀光劍影,鏗鏘作響。
斗了數十回合,駱沁雪已明顯地體力不支,但她心意以決,除非她死,否則此回她是不會罷手的。
兩名手下受命只能阻擋她,不能傷她分毫,長劍劃過她的衣襟便趕緊收了回來.他們武藝雖在她之上,卻久久無法將她制伏。
“住手!”忽然一聲嬌聲斥喝。
寧可心一早陪著顏夫人到後院,欣賞新開的茶花,沒想到卻見到這樣的畫面。
“駱姑娘是大少主的客人,你們怎可如此無禮?”寧可心橫身擋在他們之間。
“老夫人、二少夫人。”兩名手下倒轉長劍,抱拳躬身請安。
“還不快把劍收起來。”
手下為難地說:“我們是受了大少主之令,阻止駱姑娘出府。”
“你要走了?”寧可心轉頭詫異地問駱沁雪。
駱沁雪倚著長劍,微喘著氣,勉強地點點頭。
“為什麼?你眼睛才剛好,為什麼不再多住幾天?”寧可心不捨地握住她的手。
“我必須走。”
“有什麼要緊事,你要趕著去辦嗎?”
駱沁雪不會說謊,她眼中露出遲疑的神色。
“既然沒有,那你就留下來嘛!”
“不,我非走不可!”駱沁雪堅決地說。
她非離開這裡不可,他們不明白,她不能再回到顏崴的身邊,因為下一次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捨下他離開。
“為什麼非走不可?大哥他不是也不願你走?”
“別再提他!”
駱沁雪斷然地說,眼中明顯流露著痛苦的神情。
寧可心疑惑地望著她的臉:“發生了什麼事?你和大哥……”
“那塊玉佩!”顏夫人忽然出聲,打斷了寧可心的話。
駱沁雪低下頭,這才發現剛才在打斗之間,一直掛在頸項上貼放在衣服裡的王佩,此時已顯露在外頭。
顏夫人目光驚詫地直盯在駱沁雪胸前,忍不住走近她,仔細地看著她胸前的那塊玉佩。
“沒錯!就是它!你……你怎麼會有這塊玉佩?”
她望著駱沁雪,表情又驚詫又激動,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從小它就在我身上。”
駱沁雪不明白眼前這位雍容華貴的婦人,見到這塊玉石為什麼反應這麼激烈。
“娘,你怎麼了?”見到顏夫人激動的樣子,寧可心不禁關心地望著她。
顏夫人沒回答,只是抖著手從衣襟裡掏出一塊玉,竟和駱沁雪身上的那塊一模一樣!
駱沁雪不禁露出驚訝的神情:“你也有?”
“你的母親是不是駱蓮?”顏夫人神情復雜地緊盯著駱沁雪,眼中漸漸露出驚喜的笑意,沒等駱沁雪回答,便說:“一定是的!你和駱蓮長得太像了,簡直就是一個樣子!”
駱沁雪呆愕地望著顏夫人。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誰、叫什麼名字、長得什麼樣……她從小就是義父帶大的,義父除了曾經語帶責備說她娘是為了生她而難產致死外,從來也沒提過她的父母,而她也從來不敢問。
沒想到現在一個陌生的婦人,竟然斬釘截鐵地說出她的母親是誰,而且身上還有著和她完全相同的王佩!
“快看看!你的玉佩後面是不是刻了一個“晴”字?”
顏夫人催促著她翻看玉石的背後,但駱沁雪不必看也知道她說對了,她一直以為那是她母親的名字……
她翻過玉佩,顏夫人見到那上面的字,淚水不禁流下,她緊緊握住駱沁雪的手。
“那是我的閨名!我的玉佩上則是刻著你母親的名字,我們從小一塊長大,情同姐妹,交換玉佩時我們說好,即使以後嫁了人,也會永遠惦記著彼此,但自從我嫁進顏家,就失去了她的音訊,她……你娘現在還好嗎?”
駱沁雪怔仲地搖著頭。“她已經不在人世了。”
“怎麼會?她……”
仿如青天霹靂,顏夫人難以置信地搖頭,不禁又紅了眼眶。
“我出生的時候她已經……要不是為了生我,她也不會死,都是我!是我害死她的!”
駱沁雪說到最後已泣不成聲,淚水難以遏抑地不斷落下。
顏夫人緊緊擁住她,心疼地說:“你說什麼傻話!”她輕輕拭去駱沁雪臉上的淚水。“你娘要是知道你長這麼大了、又長得這麼好,她不知會有多欣慰!”
“是嗎?娘不會怪我?”
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淒楚地望著顏夫人。她一直以為她娘一定是恨她的……
“真是傻孩子!你娘愛你都來不及了,又怎會怪你?”’顏夫人慈愛地望著她,又將她擁進懷裡,輕撫她的背脊,柔聲說:“你娘是我見過最溫柔的女人,她懷著你的時候,一定對你的出世充滿期待……真是苦命的孩子,打出娘胎就沒見過你娘…”
說著,顏夫人將她摟得更緊。
駱沁雪依偎在顏夫人的懷裡,那溫暖得就像母親的懷抱,是她從未體會的。
“太好了!”寧可心見到她們相擁的畫面,眼眶不禁也濕了。“娘,你們一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們還是先到屋裡去吧。”又轉頭對那兩名手下交代:“駱姑娘不會走了,你們可以退下。”
手下不敢確定地望向駱沁雪,駱沁雪臉上有著猶豫的神情。
“我……我不能再留在這裡。”
“你不能走!”顏夫人緊握住她的手,堅持地說:“一定是老天冥冥中安排讓我們見面的,你怎麼能就這樣走呢?”
“可是我……”
“你不想多知道些你娘的事嗎?我有好多話要告訴你。”顏夫人不捨地望著她的臉,感慨地歎了口氣。“你長得可真像你娘!”
“我……”駱沁雪咬著下唇,內心交戰著,終於點了點頭。“好吧,我暫時先留下。”
她不確定是否做了對的決定,但她已顧不得許多了!能夠知道她親娘的事,對從小就是孤兒的她來說,還有什麼比這個更重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