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芸夢先是被某位記者發現未婚懷孕的消息,接著方芸夢立刻對外發佈懷了夏子澈的小孩。結果大批記者浩浩蕩蕩去找夏子澈求證,意外拍到夏子澈和田羽潔同進同出的畫面,有些記者誤以為田羽潔是蒂蒂,沒有經過進一步的求證,直接刊登扯出夏子澈和蒂蒂戀愛交往的消息。
經過這樣一連串的報導之後,蒂蒂在演藝圈玉女清純形象已經遭到嚴重的損壞。經紀公司商量對策,決定讓蒂蒂和田羽潔一起召開記者會對外說明這場誤會。
大批記者圍在麥克風前,一看到田羽潔和蒂蒂出現,立刻啪嚓啪嚓地猛對她們兩個姐妹拍照,蒂蒂凝視著一大群的記者,語氣和緩地解釋:
「這位就是我雙胞胎的姐姐,當時你們拍到的照片是她,並不是我。」
記者紛紛把焦點轉向田羽潔,詢問她:「請問你現在是否和夏子澈交往?」
田羽潔表情有些慌張,一大堆攝影記者把焦距集中在她身上,問她這麼私密的問題,她自然不習慣。
「抱歉,這是我私人的事情,我不想回答。」田羽潔微垂睫,表情緊繃地說。
然而,記者當然不肯放過她,直率地說:「你被拍到在夏子澈家裡出現,你和他的關係應該不單純,可以請你講一下現在的心情嗎,方芸夢懷了夏子澈的小孩,你有什麼感覺?」
田羽潔臉色蒼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又有記者逼問說:「你愛夏子澈嗎?你事先知道他和方芸夢的關係嗎?」
田羽潔蹙起眉宇,唇抿得緊緊的,一句話也不吭。
接著又有記者問道:「請問你知道夏子澈打算怎麼處理嗎?他會不會娶方芸夢?」
想起昨天大批記者守候在夏子澈的家門外,她匆匆離開之後,再也沒有和夏子澈聯絡,她怎麼知道夏子澈有沒有打算娶方芸夢?田羽潔無法回答,表情無助地瞅著蒂蒂的經紀人小周。
小周本來站在她們後面,這時連忙走到麥克風前,簡短地說:「抱歉這些私人的問題,我們一概不會回答。我們只是想說明,當時記者拍到的人不是蒂蒂,以後希望你們的新聞能夠經過求證再對外發佈消息,否則會讓我們的藝人蒙受不白之冤。」
小周話剛說完,記者仍然不肯放過她們,不禁追問:「這位田小姐到底是不是夏子澈現任的女友?」
小周語氣堅定地說:「抱歉,這個問題我們不回答。」
「請問田小姐覺得夏子澈應該怎麼做?他會負起責任和方芸夢結婚嗎?你覺得他到底會怎麼處理?」有名記者仍然不肯放棄,追問田羽潔。
田羽潔臉色蒼白,緊抿著嘴唇,仍然一句不吭。
小周立刻替她回答說:「抱歉,這些問題請你們直接去問夏子澈,我們沒有辦法為他回答。」
「那麼你們到底贊不贊成夏子澈為方芸夢負責?」
小周遲疑一下,點了點頭說:「我們當然贊成,但這是夏子澈的事,我們不便為他決定。」
說完,小周要蒂蒂和田羽潔站起來,三個人準備要離開會場,但又被記者團團圍住,記者懇求田羽潔說:「可不可以請你再發表一下看法,你對夏子澈和方芸夢有沒有什麼話說?」
好幾支麥克風擠在田羽潔的面前,記者擋住她們的去路硬是不肯讓她們離開,田羽潔瞠著雙眼望著鏡頭,表情透著驚慌,逼不得已只好擠出一句話:
「我……祝福他們。」
說完,小周和其他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立刻把她們兩個硬推出記者會的現場,匆匆坐上公司安排的黑色箱型車離開。
坐上車之後,田羽潔心情仍然非常慌亂,整個人陷入茫然失措的狀態,蒂蒂瞅了她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安慰說:「不應該讓你出席記者會的,那些記者簡直像吸血鬼一樣,現在沒事了,你不要擔心。」
要不是田羽潔在夏子澈家被記者拍到照片,讓自己的妹妹無辜捲入這段排聞,田羽潔也不需要出席這場記者會。向外界澄清誤會本來就是她分內該做的事,只是那些記者偏偏喜歡問她和夏子澈之間的私事,想到自己的戀情被大家品頭論足,田羽潔感到非常不自在。
田羽潔睨著蒂蒂,嘴角露出無奈的笑容。
「都怪我把你也捲了進去。」
蒂蒂輕拍了拍她的手,連忙說:「怎麼能怪你,要怪也得怪方芸夢呀!」
小週一聽,不禁附和:「沒錯!這都怪方芸夢,她交友複雜,生活太不檢點了。也只有她才會冒出未婚生子這種醜聞。不過,她自己糟糕就算了,居然還牽扯到你們身上,真是掃把星!」
蒂蒂不僅贊同,還忍不住抱怨說;「夏子澈也真是的,為什麼要和方芸夢這樣的女人牽扯不清呢?我一直覺得他人不錯,就是太花心了。」
「沒錯,我也覺得夏子澈太花心。」小周點了點頭,沉思半晌,接著又說:「不過,我聽說方芸夢最近和林姓製作人走得很近,由於林製作人已經有家室也有兩個小孩,有人謠傳她懷得的是林製作人的小孩,只是礙於對方的身份,讓夏子澈背黑鍋而已。」
「真的嗎?」蒂蒂和田羽潔不禁異口同聲,驚訝地問。
望著她們急於知道答案的表情,小周隨意地聳了聳肩,笑說:「我也是聽說的,謠言傳來傳去,我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
田羽潔聽完不禁露出失望的表情,可見她心裡仍希冀是她誤會了夏子澈,仍希望他和方芸夢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睨著田羽潔黠然神傷的模樣,蒂蒂歎了一口氣,不禁想到自己和沈傑幾次分分合合,戀情始終沒有辦法穩定下來的主因,就出在他們生活的圈子太複雜,彼此交友都不單純。而夏子澈是有名的編劇,生活圈子和一般明星沒有兩樣,田羽潔和他交往勢必不像一般人單純。
想到這裡,蒂蒂忍不住對田羽潔說:「你如果真的愛上像夏子澈這樣的男人,一定會受很多苦的。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把夏子澈忘了。」
田羽潔瞅蒂蒂一眼,嘴角驀然閃現苦澀的笑容,她何嘗不想忘了夏子澈,只是他在她心底已然深根,想忘卻忘不了,一切似乎都太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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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祝福他們。」
一整天,電視新聞不斷重複播放田羽潔召開記者會的畫面,她那雙美麗的眼睛透著無助與驚慌,受到一群記者不斷地逼問,無奈地吐出這句話。
夏子澈凝視著她緊蹙眉宇的表情,每次聽到她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心總是不由自主隱隱抽痛,他悵然地關掉電視,眼底露出黯然的神色。
田羽潔的身影一直在他腦海揮之不去,教他無心工作,不斷想起那天她不發一語,獨自走出他家的情景。夏子澈早有感覺從那天開始,他們兩人的感情已無法維繫下去。
也許田羽潔到現在仍然認為他是個用情不專的男人,對於過去的戀情,夏子澈坦白承認自己並不是專一的情人,然而他對田羽潔的感情,卻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忽然爆發這麼荒謬的緋聞,夏子澈不是不想向田羽潔解釋,而是他再怎麼解釋,再怎麼否認,田羽潔也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她的不信任已經狠狠刺傷他的心。夏子澈若有所失地抽著煙,電話突然響起打斷他的沉思。
夏子澈接起電話,原來是演藝圈的好友林姓製作人打來的。
林製作人一開口,語氣就非常抱歉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要好好向你道歉……當時情況太緊急,記者拍到我和方芸夢出入婦產科醫院,又找到她懷孕的病歷表,我們情急之下才會騙記者說,小孩是你的。因為我們想到你沒結婚嘛!又沒有固定的對象,誰知道——」
聽到他連聲道歉,夏子澈不禁更生氣,猛地截斷他的話,怒氣沖沖地問:「誰知道什麼?」
林姓製作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也是看了電視才知道你有交往中的女友,你們現在感情還好嗎?你對她是認真的嗎!」
夏子澈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他懊惱地說:「我對她當然是認真的,你們搞什麼鬼!簡直把我害慘了。」
「真糟糕,我們一直以為你沒有固定的女友,所以心裡想你應該不會介意。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林製作人一聽,不禁焦急地問。
夏子澈嘴角閃現自嘲的笑容,他還能怎麼辦?想起他和田羽潔分開一年沒有聯絡,好不容易兩個人非常確定彼此的感情,剛要交往就爆發這種事……夏子澈忍不住歎氣。
「老實說,我真的不知道。」
「需不需要我幫你向她解釋?」
夏子澈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無奈地說:「你出面解釋也不會有用的,新聞已經鬧這麼大了,她不可能相信你的話。」
感覺夏子澈非常沮喪,林製作人不禁非常歉疚,不安地問:「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很愛她?」
夏子澈愣了一下,我愛她,我愛她,我愛她……但是,太遲了!田羽潔對他已經完全失去信任,就算他愛她又如何?
他黠然神傷地說:「我不想和你多說,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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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田羽潔剛睡醒,梳洗完畢走進餐廳,忽然聽見她母親歎氣的聲音。田羽潔拉開椅子坐下來,田母立刻把報紙推到她面前,不以為然地說:
「你看,夏子澈交往的對象居然有這麼多!」
田羽潔瞅了一眼報紙,發現記者居然把他過去交往的對象列成一個表格,自己的名字也在其中,旁邊還有一張她本人的照片。
那些記者真是無聊透頂!田羽潔不禁蹙起眉宇。
田母別她一眼,語氣嚴肅地說:「我先說清楚喔,我反對你和夏子澈這種男人交往。你最好還是和他斷得一乾二淨。」
田羽潔眼底飄過一抹黯然的神色,無奈地笑了笑。
「我跟他早就沒有往來了,他和方芸夢搞不好會結婚呢。」
「是嗎?報上說,夏子澈到現在還不肯出面說明,我猜他根本就不想負責。女人真的很容易吃虧一不小心未婚懷孕,男方卻怎麼也不認賬,你說她能怎麼辦?」
田羽潔緊抿著嘴,沒有回答。她覺得夏子澈不是會賴賬的男人,只是以她的立場實在也很難為他說話。
田母忽然有感而發,滔滔不絕發表議論,時而附和記者的說法,大罵夏子澈是負心漢,是個對感情非常輕浮的騙子;時而感歎方芸夢遇人不淑,只有自認倒霉……田羽潔默默聽著,心情十分複雜,一句話也沒說。
在她和夏子澈的這段感情裡,田羽潔確實受到傷害。然而仔細一想,她和夏子澈之間並沒有所謂愛的承諾,甚至連普通情人常掛在口中的「我愛你」這些字眼也沒提過。
要說她被夏子澈欺騙,其實也很牽強。而且她始終認為夏子澈沒有像報紙寫得這麼差勁,這麼壞。只是,她不明白為什麼夏子澈不肯主動出面好好說明,他並不是會逃避責任的男人呀。
唉,直到現在,她仍然不由自主為夏子澈設想,心裡為他找借口,說好話。
田羽潔想到這裡,忽然歎氣。無法否認,她似乎沒有一點覺悟,她對夏子澈依舊戀戀不捨,難以忘懷。
後來,田母終於發表完自己的看法,走到廚房去做早餐。這時,電鈴忽然響了起來,田羽潔走到院子去開門,發現門外站的是夏子澈的助理阿邦。
「你……有什麼事嗎?」田羽潔有些疑惑地問。
阿邦表情有些尷尬地說:「對不起,打擾你了,是夏先生要我把這個東西交給你。」
阿邦把一支銀色的手機遞給田羽潔,她接了過來,低頭瞅著它,想起上次去找夏子澈要把手機換回來,結果發生這麼多事,她根本忘了她的手機還在夏子澈那裡。
沒想到現在兩個人已經不再聯絡,歸還東西還得靠第三者傳遞。田羽潔眼底不禁閃現傷心的神色。
「謝謝你。」抬眼瞅著阿邦,嘴角勉強地笑說。
望著田羽潔哀傷的表情,阿邦客氣地說:「不用謝。我……沒有別的事了,我不打擾你。」
阿邦轉身離開,田羽潔想起夏子澈的手機還在她房裡,她不禁叫住阿邦:「你等一下,夏子澈的手機忘在我這裡了,你等我一下,我進去拿給你。」
「別麻煩,你不用去拿了。」阿邦轉身瞅著田羽潔,囁嚅地說:「夏先生轉告我說,那支手機他不想要了,要你把它扔進垃圾桶吧。」
田羽潔愣了一下,似乎隔了一秒才更正聽懂他的話,她喔了一聲,在臉上的表情極不自然。
阿邦有些不自在地笑了笑,然後轉身離開。
凝視著阿邦的背影,田羽潔心裡隱約覺得他剛才好像有話沒說似的,也許夏子澈要他轉告什麼難堪的話,他不好意思說,怕她會傷心吧。
算了!事到如今,她和夏子澈是徹底結束了。不必多說,連旁人也知道。最近她上報之後,偶爾去超市買個東西也會被陌生人認出來。他們在她背後指指點點,說她曾和夏子澈交往,卻被他欺騙了感情。阿邦心裡一定也是這麼想,覺得她很傻吧。
然而,到現在她自己仍然執迷不悔,她愛夏子澈……即使她和他已經沒有任何機會相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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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十一點半,田羽潔躺在床上翻來覆去。
最近,到該睡覺的時間,她反而睡不著,一閉上眼睛,腦海自動浮現夏子澈的形影。她再三告誡自己得忘掉他,極力阻止腦悔裡他的影像成形……卻一點也不管用,他的模樣反而愈來愈清晰,彷彿深深刻進她心底。
田羽潔躺在床上,不禁鬱鬱寡歡。突然臥室的門被蒂蒂一把拉開,她一進來就立刻把田羽潔拉起來,衝著她說:「快點!快點!換衣服。」
接著蒂蒂霍地把田羽潔的衣櫥拉開,興致高昂挑選起來,她找到一件黑色絲質細肩帶洋裝就把它拋到床上,然後要田羽潔換衣服。
「幹嗎?」田羽潔一臉納悶的表情。
蒂蒂突然衝回家,就是因為之前接到林製作人的電話,對方有急事想對田羽潔解釋,所以蒂蒂才要田羽潔換衣服和她一起出門。
「你先換衣服,快一點,我在路上再對你解釋。」蒂蒂一臉急切催促著田羽潔。
田羽潔瞥了牆上的鐘,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半了。
她不禁疑惑地問:「這麼晚,穿這麼正式要去哪裡?」
蒂蒂笑了笑。
「去一家俱樂部,那裡是政商名流經常出入的場合,服裝要穿得正式一點。」
「現在去那裡幹嗎?」田羽潔一點也不感興趣,瞅著蒂蒂問。
蒂蒂看她一動也不動的模樣,不禁著急地說:「你不換衣服,我要幫你換了喔。」
田羽潔睨著她,沉默地換好衣服,正要開口,然蒂蒂卻急著把她推出門。
她坐上蒂蒂的車之後,終於忍不住問:「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有什麼急事了吧?」
蒂蒂聳了聳肩,笑說:「林製作人打電話給我,要我約你出來,我欠他一分人情,所以嘍,你就幫我一個忙嘛。」
「我不認識他,他突然約我有什麼事?」田羽潔望著窗外,雨忽然悄悄落了下來。
蒂蒂凝視著她沉靜的側臉,微微一笑說:「我猜大概和夏子澈有關吧。」
田羽潔心猛地震了一下,緩緩轉過頭瞅著蒂蒂,眼底露出訝異的神情。
「和他有關?是什麼事?」
「我也不清楚,他沒講,只說你人到了,他再對你好好解釋。反正你親自去問他不就知道了。」
後來,蒂蒂停好了車,她們來到一間PUB的門口,門外站著兩名身材高大的保鏢。蒂蒂對他們微微一笑,然後和田羽潔一起進到室內。
室內的光線有些昏黃,空氣裡飄來低沉吟唱的女伶爵士樂。蒂蒂見到林製作人已經坐在窗邊的位子上,就帶著田羽潔一起走向他。
田羽潔才剛坐下,蒂蒂隨即對林製作人笑了笑。
「人我已經幫你帶到了,有什麼話你慢慢對她說吧。」
話說完,蒂蒂瞅著田羽潔又說:「他想單獨和你見面,我不打擾你們,你和他聊完再打電話給我。」
蒂蒂離開了以後,田羽潔望著這位林製作人,他年約四十歲左右,黑髮摻了幾絲灰白的髮色,抽著雪茄,跟神充滿知性與智慧的神采。
他瞅著田羽潔,臉上露出親切的微笑。
「你一定正在疑惑我為什麼要約你出來,是嗎?」
「你找我有很重要的事吧,可以直說嗎?」
他清了清喉嚨,表情有些嚴肅地說:「我看你的表情就知道夏子澈一定沒有對你解釋,我曾經打電話給他,問他要不要由我想向你好好解釋,他卻說不必了,但我還是忍不住對你感到有點愧疚。」
「愧疚?」田羽潔審視著他,表情有些疑惑。
他嘴角勾起微笑,然而表情卻有些不好意思,沉思半響,終於說:「其實方芸夢懷的是我的小孩。」
田羽潔驀地蹙起眉宇,美麗的跟睛透著驚訝,不禁懷疑地問:「可是為什麼她卻對媒體公佈……」
他露出歉意的笑容,截斷她的話說:「唉,因為我有家室也有小孩,我不想傷害我的家人,然而記者又不斷地迫問,我們只好說她懷了夏子澈的孩子,但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他有交往中的女友,他幾乎有一年沒有談戀愛了吧。」
田羽潔露出震驚的表情,征怔地望著窗外,原來她真的誤會夏子澈了,方芸夢根本不是懷了他的孩子。半晌,田羽潔卻猶豫了起來,這位林製作人說的是真的嗎?田羽潔很想就此相信他,可是……為什麼直到現在夏子澈一句話也沒說,卻是由他來告訴她呢?
林製作人望著她仍有所懷疑的表情,笑了笑說:「你也許一時還不太相信我說的是事實吧。但,你仔細想想,我有理由騙你嗎?我特地約你出來的用意是什麼?我只是不想讓你繼續誤會下去而已。」
田羽潔凝視著他,發現他的眼神非常堅定,絲毫沒有說謊欺騙她的跡象。確實也是,他何必特地約她出來對她說謊呢,實在對他一點好處也沒有。
這麼一說,她真的誤會夏子澈了。難怪夏子澈當時的反應這麼生氣,當他發現她一點也不相信他時,甚至還激動地對她發怒。
睨著田羽潔微垂著黑長的睫毛,一臉黯然失落的表情。林製作人忍不住說:「也許你還不太瞭解夏子澈的個性,他的脾氣很硬,就算被別人誤會他也不會主動說明。」
田羽潔瞅了他一眼,嘴角驀地露出淒然的微笑。
「報紙還把他寫成負心漢什麼的,他居然沒有抗議,甚至一句話也不肯說。」
「他不太在乎記者或是其他人怎麼想的,我覺得他只在乎你的看法。」林製作人凝視著田羽潔,表情非常認真。
田羽潔傷了愣,似乎不太相信的模樣。
他微笑地望著她說:「最近夏子澈經常動不動就對我發怒,整個人情緒非常不穩定。雖然是我錯在先,害他的女友跑掉了,但他以前對感情是不太在乎的,女友經常換,我以為這次他的態度也是如此,沒想到,他對我說,他是認真的。」
忽然想起夏子澈曾以開玩笑的口吻向她求婚,曾以不經意的方式吐露失去她之後難過的心情。田羽潔一直以為夏子澈是隨便說說的,從來沒有把他的話當真過。
「我……我一點也不知道。」
說完,田羽潔不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她愛夏子澈,卻從來沒有想到該信任他。
「夏子澈最近感冒了,看起來神情有些憔悴。所以,我才想約你出來好好解釋清楚。」林製作人停頓半晌,發現她一臉擔心的表情,忍不住補充說:「其實,我很少看他對感情這麼認真,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我感覺他真的很在乎你。」
田羽潔怔然瞅著窗外,細密的雨絲從天際寧靜地落灑下來。
她不經意地想起夏子澈溫柔的眼神,他曾經笑著問她,如果他說只喜歡她一個人,她肯不肯信?她想起去年夏天的陽光靜謐地灑在他們肩上,夏子澈曾經說要她當他的女朋友,想起她受傷,醫院鬧血荒,夏子澈為她輸血的情景;一年前,她在下著雨的季節和他分別,他一句話也沒有責怪她……
這次,她竟然重蹈覆轍不肯信任他。她真是傻,夏子澈一直對她這麼溫柔啊!
見田羽潔沉默許久,林製作人定眼直瞅著她,驀然發現她跟底噙滿淚光,撲簌簌地滴下淚滴,他不禁連忙安慰她說:
「不要哭,你不要哭……你和他,一切都還來得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