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又失敗了。海-依舊口口聲聲錯不在她,惟一和以往不同的地方是,這一回連媒婆也下台一鞠躬,表示無法再替海-物色相親對象了。
當天夜裡,海鵬與妻子再度辟室密談,只不過這次「檢討會議」的氣氛顯得比往常更加凝重許多。
「你別氣餒嘛!小-才二十四歲,急什麼?」雅芹安慰著丈夫。
「怎麼能不急?要是被那個算命師給說中了,小-真的是孤鸞命……」海鵬無奈地搖頭。
「現在已經是什麼時代了,還迷信那個?而且我記得你以前曾經說過,當年是那個算命仙跟阿爸有點過節,所以他才會故意中傷咱們家小-的啊!」雅芹很不以為然。
「問題是別人信吶!你可別忘了,小-斷掌是個事實,她——」
「噓……」雅芹有些顧忌地往外頭瞄了一眼,然後壓低嗓子說:「你怎麼又提這個?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讓小-以為有人會介意這個——」
「是真的有人在意啊!上次那個黃建築師的阿嬤,不就是怕什麼小-會克東克西的?」就因為如此,父親臨死前,才會格外慎重地囑咐他必須替妹妹找個好對象。
「這根本就是迷信!也只有這些村夫愚婦才會相信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雅芹忿忿不平地罵完,忍不住又再次舊事重提,「對了,之前小-不是一直吵著要去T市工作嗎?依我看,你還是讓她出去外頭闖闖吧!雖然說咱們家不需要她去掙什麼錢,可是,難道你不覺得換個環境或許對她來說會更好?」
陷入思慮的海鵬不語。
會更好的,非得更好不可。悄悄躲在門外偷聽的海-,在心裡頭不斷如此鼓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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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經過一夜審慎考慮的海鵬,終於有了重大的決定——他答應讓海-外出工作。
不料,話才一出口,海-立刻迫不及待地衝往房間的方向。「好,我馬上去準備行李。」
「唉,小-——」沒必要這麼急吧?海鵬突然覺得有點不安。
「我知道,我全知道的。」掉頭對兄嫂俏皮地眨了眨眼,海-笑著說,「我這趟去T市,就算得要偷、搶、拐;騙,也會把那個該死的男人給A回來!」
面面相覷的兄嫂,異口同聲地問:「哪個該死的男人?」
「就是屬於我的『真命天子』啊!他還真難找呢!」扮了個鬼臉,轉身跑向臥房的海-,眼眶因強忍的哭意而微微泛紅。
其實她也不願意成為哥哥嫂嫂的負擔呀!所以她一定要堅強,努力A個老公回來!
海氏夫妻倆相對旁言,只能搖頭歎息。
海-房裡很快地傳來乒乒乓乓的熱鬧聲響,約莫半小時之後,她提著一隻大行李箱出來了。
「這……這也不用這麼急吧?!」從未讓妹妹出過遠門的海鵬,在此刻竟產生了寧願養她一輩子,也不要妹妹千里尋夫的念頭。
「是啊,你就這樣子莽莽撞撞的上T市,能去哪兒?」雅芹跟著勸阻。
「我要去找俞姝,她在T市租了房子,應該可以先跟她擠一下,而且……說不定我還有機會跟她一起工作呢!」俞姝是她從小到大最好的玩伴,聽說她在T市工作得蠻順利的,每次回來總是眉開眼笑地形容她的工作,讓海-羨慕死了。
「俞姝?就是隔壁村俞媽媽的小女兒對吧?!這樣也好,至少有個熟人可以彼此照應,那我們也就放心多了。」雅芹頗為認同地點頭。
「先別急著高興,何況俞姝的公司也未必缺人。」海鵬一臉憂心地說,「如果待不習慣,別逞強,就……回來吧!」
「放心吧!別人能做的事,我海-一定也沒問題!」鬥志高昂的海-,宛如即將出征的戰士等著號角響起。
面對依依不捨的兄嫂,她綻放著堅定的笑容,毅然地踏出家門口。
頭也不回的她,視線逐漸模糊,原來自己早已不知不覺地流下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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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市的街道,每到了下班的尖峰時段,總是成了巨型停車場。
對還在公司工作的秋知爵來說,這段時間正是他加班的最佳時段,一方面可以避開車潮,一方面又可以事先準備明天的工作,一舉兩得。
牆上的壁鍾指針悄悄移動,秋知爵低頭翻看著手邊的估價單,白熱的燈光與那從透明落地窗斜映進來的夕陽餘暉交錯,暈成一種不同於白天的柔和光彩,籠罩住他頎長的身形。
公司的人早已全走光了,只剩下他一個人留在辦公室裡,準備著明天與新的下游廠商簽約的會議資料。
安靜的經理室只聽得見翻動卷宗的沙沙聲……突地,一道電話鈴響聲,像閃電般地戳穿了原有的平靜狀態。
他騰出一隻手接過話筒,在貼附耳際的那一刻又突然拉開距離。「喂喂喂——是秋知爵嗎?」單聽那頭的「劈雷」聲浪,就知道對方一定是雷烈。
「是,我是。你就不能省點力氣說話嗎?」他很怕自己的耳膜受不了雷烈那索命連環「喂」。
從高中到大學,雷烈與秋知爵一直都是莫逆之交,自從踏出學校後,兩人依然會三不五時見個面、聊聊天,但事實上兩人私底下的生活圈卻差異頗大。
這兩年來,不願靠祖產庇蔭的秋知爵,全力投入經營自己創立的公司。而雷烈卻一心只想追求另類藝術,比如目前的新歡——「紋身藝術」。雷烈不但開了一家紋身館,而且還立志要「出國比賽」呢!
儘管人各有志,這個「雷公」可沒忘記隨時給老友來個溫馨問候。
不久前的某一個深夜,雷烈將他從睡夢中叫起來,然後把一個名叫葉靖儒的小伙子丟給他,說是擔心好友一個人獨居太孤單,「正好」他這個小徒弟住的地方又沒著落,所以送來給他做伴。
莫名其妙升格為房東的秋知爵,其實心裡也明白雷烈「不方便」和愛徒同住的真正原因——避免愛徒和自個兒的親妹妹太過親近。
聽說不久前,雷烈的妹妹北上找工作,現在暫時與雷烈同住,並且也在那家紋身館充當助手。
「手機打不通,我就知道你鐵定還窩在公司加班!」終於聯絡上好友,雷烈這才鬆了一口氣。
「找我有事嗎?」
「我在你家門口……」想起自己找人的目的,雷烈立刻十萬火急地大聲嚷嚷,「阿爵,完蛋了,出事了啦!我跟你都死定了!」
俊逸的臉龐依然氣定神閒。「幹嗎?看見我家失火了?」
「我倒希望只是失火而已。」反正房子是屬於秋家的,以秋家的財力來說,燒它個幾棟房子也是不痛不癢的小事。
知爵勾唇輕笑道:「如果真的失火了,我是無所謂,不過,你那個愛徒小葉可能就要睡街頭了。」
話題扯到小葉,也就是雷烈的愛徒,知爵忽然發覺電話的另一頭竟變得出奇的安靜——
知爵疑惑地皺起眉頭問:「喂,你沒事吧?」
「我就快死了……你說有沒有事?」劈雷聲漸漸變成了蚊鳴聲,掛線之前,仍不忘哀怨地央求道:「我不想活了!總之……你趕快回來幫我的忙啦!」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天塌了也無所謂的「雷公」居然鬧自殺?那枉死城不擠爆才怪。
知爵皺著眉掛上電話。最後,他還是決定回去探個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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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爵那輛跑車出現在自家門口,還來不及駛進側門的停車位,他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直接把車子停在門口,匆匆下了車。
雷烈與一名中年婦人正在拉扯爭吵著。
「唉,你怎麼這麼『番』,我都說得那麼明白了。」雷烈很惱火。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你負責!」婦人也挺悍的。
負責?「怎麼了?你跟她有什麼……」走近的知爵,眼裡不斷冒出好奇的問號泡泡。
誰知,雷烈竟然一把抓過他,然後推向那個女人。「就是他!你要找的就是他!」
「雷……」知爵還想發問,卻馬上被另一道「超音波」給震得七暈八素。
「是你?你就是這間房子的主人?」婦人抓住秋知爵,一雙眼睛瞪得好大。
「呃,是的,我是秋知爵,不知道這位太太——」他來不及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婦人就已經抓著他放聲大哭起來。
「哇……我求求你,求你行行好,讓我兒子回來……不然我給你跪下了……」說著,婦人當真準備下跪。
「啊?」連忙扶住中年婦人的知爵張口結舌,根本搞不清楚現在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掉頭望向雷烈,眼裡凝聚著濃濃的怒氣。
雷烈這才囁嚅地說:「她是小葉的媽。」
小葉?雷烈的學生葉靖儒?「他不是說要回家一趟?他人呢?」這段日子以來,知爵與小葉處得還算愉快。
「你不要裝了,人一定是被你藏起來的!」葉母的火氣又上來了。
「我?!」知爵指著自己的鼻尖,又快速地轉頭瞪著雷烈。
「小葉他離開了,這是他留給我的紙條。」雷烈一臉無奈地將手裡的那張紙條交給秋知爵。
知爵低頭看著字條——
老師:
請原諒我無法履行承諾當你參賽的模特兒,希望你能找到比我更適合的人選。
小葉
現在他終於知道雷烈要死不活的真正原因——預備前往日本參加世紀紋身大賽的他,模特兒在賽前臨時落跑。
可是,這婦人丟了兒子應該去找雷烈要人才對,幹他這個房東什麼事?
最後終於在葉媽媽那歇斯底里的指控中,答案出爐了。
「我兒子本來是要回去結婚的,結果他竟然臨時反悔了,還說他……他愛上了個男人,他說他是同性戀,所以……嗚——」
愛上男人?!照現在的情況看來,莫非小葉的母親以為他就是小葉愛上的男人?
知爵一張俊臉頓時垮了下來。
接下來的對話,除了他的「死不承認」,就是婦人的怒責聲,直到她忿忿地撂下「絕不善罷甘休」的狠話走人後,才讓現場安靜下來。
知爵回神後第一個舉動是——
「雷公,你別跑!看看你給我招惹的麻煩!你這個混球——」他「追殺」著心虛逃跑的雷烈。
「不關我的事,我也不知道他是同志,誰教你自己長得太漂亮了嘛!」跑在前頭的雷烈說出更讓人嘔血的話來。
什麼嘛!難道……男人的美麗也是種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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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來到T市「找老公」已經有三個月了,海-愈來愈覺得希望渺茫。
一無所獲的她,惟一開心的事,就是成了俞姝的室友,並且和俞姝一起在這家「神龍徵信社」上班。
「喂,神龍徵信社,你好。」海-機械性地接起電話,開始了那千篇一律的台詞,「是的,有關外遇搜證、離婚協議還有影音密錄等等服務項目,本社統統都有……嗯,好的,請說。」海-立刻拿出紙筆,抄寫下對方的聯絡方式及想委託的案件大致情況,「那麼有關詳細情形就等見面再談吧!再見。」
她才剛掛上電話,手裡剛剛抄寫好的便條紙,已經被人伸手奪走。
「喂!瘦皮猴你搶什麼搶呀?!」她馬上對著那個削瘦的男人大吼。
小侯不以為然地聳肩。「郭社長人不在,你不拿給我們,拿給誰呀?」
一旁的胖小朱也笑嘻嘻地說:「搞不好她是想自己留著辦哪!」
「別開玩笑了!就憑她?」
「就算我真的想要自己辦,那又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海-鼓漲著臉。
「算了吧!女孩子還是待在公司裡比較安全,乖乖去接你的電話吧!」小侯逕自轉向搭檔小朱,對海-生氣的表情視若無睹。
小朱只望了字條兩眼,然後撫著那一臉的絡腮鬍,看起來很有專業權威地說:「很好,八成又是調查外遇的案件。」接著就對海-「指點」道:「喂,懂了吧?以後接電話如果接到這種案子就對了,其他的什麼刑事案件全都推了算了。」
在徵信社裡,以投資報酬率和安全性來講,捉姦這種案件是最吃香的。
滿肚子火氣的海朋,氣惱地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真沒出息!辦案嘛,就該辦得轟轟烈烈,破得漂漂亮亮;哪像他們,專挑軟柿子吃。
一度以為這裡是她展現「雌風」的好地方,可是這三個月以來,她徹徹底底地失望了。
她實在很懷疑,郭敏達那個笨蛋社長為什麼會選這些怕事的傢伙出外勤?就因為他們是男人?而她空有豪情萬丈,卻因為性別的關係,所以只能跟電話為伍?
準備好裝備,即將出門的「小朱」與「小侯」兩人,不忘交代道:「對了,上次那個醫生太太如果打電話來,你就告訴她,已經掌握到有利證據,不過,必須要進一步確認對方身份,所以可能還得費些工夫。」
也就是說,「價碼」還得再談。
海-冷哼一聲,知道這一攤又到了「漲潮」期——隨著偷腥證據的曝光,收錢的人口袋漲了;出錢的人眼淚也跟著漲。
唉!看多了這種案例,海-真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那個勇氣找尋「真命天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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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動組一走,加上俞姝又因感冒請了假,整個辦公室裡就只剩海-一個人留守,安靜的氣氛令人昏昏欲睡。
她以雙手托住的那顆頭顱也開始失控了,一頓一點地,直接把辦公桌當成了釣魚池。
嗡……一隻不知死活的蒼蠅居然打擾了她的美夢!
海-努力撐開眼皮,確定了「元兇」的位置,她快速地抽手使勁一揮——
啪!結果她的小臉上,立刻多了一個紅紅的巴掌印,而罪魁禍首卻早已繞往她頭頂上,示威般地飛舞。
「啐!」睡意頓消的海-,瞪著那只蒼蠅,唇角忽地抿起一抹獰笑。
想玩嗎?!
她隨手抓起蒼蠅拍,追殺著那只蒼蠅,團團轉的身影不時發出極度高亢的尖叫。「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居然敢來惹本姑娘?!哼!受死吧!哎呀?你可真會跑,嘿!看招!」
廝殺吆喝的聲浪頻傳,室內霎時熱鬧起來。
「噓……乖,別動——」海-滑稽地嘟著嘴,躡手躡腳地走向大門,正當她準備給那該死的傢伙來個致命一擊時,門卻突然被推開。
一陣熟悉的風鈴聲之後,隨即傳來的是突兀的驚呼聲。
「啊——」被蒼蠅拍擊中的女人,淒厲地尖叫著。
「對、對不起……呃,我是在打……」海-低著頭連聲道歉。
餘悸猶存的婦人拚命拍著胸口,眼睛卻瞅著她直打量,忽然拔高了嗓子大叫。「小-!你是小-?」
聽見自己的名字,海-連忙抬頭,呆呆地眨了眨眼後,她也情不自禁地低呼道:「乾媽?!你怎麼會來這兒?」
「我是特地來找你的。我之前到你家找你,幸好遇到你哥哥,才會知道你現在在這兒工作的。」
「是喔?快快,進來坐。」意外見到久未謀面的乾媽,海-心情顯得十分興奮。
當年母親在她出生沒多久後就病死了,而父親為了工作,不得不把她寄養在鄰居家裡,而這個保姆就成了她的乾媽;可惜在她十二歲那年,乾媽全家人移民加拿大,也就這麼斷了聯絡。
「乾媽,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海-遞過茶水,關心地詢問。
「早就回來了,離開加拿大已經快十年了吧?」
「啊?」那為何一直沒聯絡?海-心頭的疑惑,在乾媽凝重的字句裡逐漸得到解答。
原來乾媽在加拿大經營的餐館,沒多久就因為生意不佳而倒閉了,而且還負債纍纍,黯然返國之後,因羞於面對「鄉親父老」並未主動聯絡。
「乾媽,你實在不必這樣子,有困難應該找我們的——」海-的話被乾媽忽然緊緊抓住的手給中斷了。
「是啊!這一次,我就真的要拜託你幫忙了,你一定要幫幫乾媽!」
海-被乾媽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嚇了一大跳。「這……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是小儒……他居然愛上一個男人,不但因此悔婚,甚至還離家出走……」
原來乾媽那個寶貝獨生子葉靖儒,本來要回家和相親對像結婚,想不到他卻臨陣脫逃,而且還自暴同性戀的內幕;乾媽為了找兒子快急出病來,卻又怕未來親家知道真相,就連報警也不敢。
乾媽的淚水輕而易舉地打動了海。「乾媽,你先別急著難過,如果有我幫得上忙的地方,我一定幫你。」
「真的?」葉母臉上出現了希望的光彩。
葉母開始細說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從兒子堅持來T市自力更生,透過同學介紹去學什麼紋身,一直講到那個名字——秋知爵。
「就是這個人誘拐小儒的!」乾媽斬釘截鐵地道。
「那你有去找過他嗎?」
「當然找過啦,但是完全沒有用,他根本不肯承認。」
「小儒哥會不會是躲在別的地方?」海-一臉狐疑。
「沒有用,我到處都找過了,小儒那孩子平時也沒多少朋友的,就算要躲也會找熟人,所以我就想到了你;因為之前小儒還常常提到你,我想小儒說不定會跟你聯絡,才會硬著頭皮跑了你家一趟……」喝了口水,乾媽才又接著說,「遇上你哥哥,他才給我這邊的住址。」
乾媽環顧週遭一遍。「原來你真的在徵信社工作呀?其實我原本也想過要找徵信社調查的,可是似乎得花很多錢——」
一股熱流淌過胸臆間,海-衝動地說:「交給我處理吧!乾媽,小儒哥的事我會幫你去查的。」
「可是我沒有太多的錢……」
海-挺直腰桿,豪爽地大聲應道:「我跟乾媽還談什麼錢?就這麼決定了,只要把那個房東的相關資料給我就行了。」這個時候不伸出援手,那她還算是海-嗎?
乾媽留下房東的姓名和地址後,約海-下班後在附近的咖啡屋見面,再拿葉靖儒的手札及照片等等相關資料給她,然後便先行離去。
而海-則像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全身通體舒暢,整個人精神大作!
「秋知爵?!知覺?不知不覺?」念著念著,她勾唇漾起一抹笑。
沒錯,就是他了。
就讓他不知不覺地榮登第一個CASE的「男豬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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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班,海-依約前往咖啡屋與乾媽會面,在取得裝有小儒哥相關資料的牛皮紙袋後,她立刻興沖沖地趕回住所,把「暗槓」的案子整個向俞姝說了一遍,並且表明自己打算私下辦案的決心。
「這怎麼可以?」被嚇著的俞姝瞠直了那雙美麗的丹鳳眼,就連充滿女人味的兩道細眉也呈不規則形的打結狀態。
「怎麼不行?一來可以幫助乾媽,二來這可是我表現實力的大好機會耶!」
「可是……這真的沒問題嗎?」俞姝一臉憂心忡忡。
「怎麼?」睨了眼俞姝,海-的表情看起來很不開心。「連你也跟那個摳社長一樣瞧不起我的能力?」
「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
「算了,我現在要好好研究資料。」
俞姝咬著下唇,一臉為難地說:「其實我想社長他並沒有輕視你的意思,他只是顧忌你的安全;我不是在替社長說話,只是……」
海-停下動作,瞅著俞姝。「噢——」拖長的尾音,令俞姝忍不住臉紅了。
然後,衝著俞姝那張熟蝦似的臉蛋,她笑嘻嘻地大聲說:「我果然沒猜錯,你在暗戀人家郭社長喔?」
「小明!」什麼暗戀?好難聽。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啦,其實仔細想想,那個郭敏達的條件也還不錯……」
「真的?你也這麼想?」俞姝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
海-卻嘟著嘴搖頭,「但是他開這種徵信社就不太好。」
「為什麼?」
「那還不簡單。你想想,要是跟這種人在一起,那生活還有什麼隱私可言?就好像面對著顯微鏡一樣,超可怕的。」海朋皺著鼻子說道。
俞姝一臉無奈。「這也沒辦法呀,當初這家徵信社是他爸留下來的,其實我也曾聽他提起過,他自己其實是很想轉行的。」
揮揮手,海-一派輕鬆地說:「算了,我是隨便說說的,其實只要別昧著良心,他做哪一行都無所謂,重點是他喜歡你,而你也喜歡他,那就行啦!
「不過,像你這樣偷偷地喜歡,那有什麼用?你要懂得去爭取呀!」
「怎麼……爭取?」俞姝還是被「色誘」了。
問得好!海-開始全力遊說盟友的加入。「只要找回我那個乾哥哥,讓他順利地結婚,這就是成人之美,是做好事唷!人家不是說好人有好報嗎?那麼,老天爺一定會保佑你嫁給心上人。」
「那你呢?」這麼一說,海-她自己不就是壞事做絕,才會找不到對像?
海-瞪了笑歪嘴的俞姝一眼,沒好氣地說:「我不一樣。」
「你有什麼不一樣的?」
「就是……」黑眸靈活地轉了圈,海-卻也忍不住皺著眉嘀咕起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不一樣,可是就是對男生……沒感覺耶!」成為異性絕緣體的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
唉聲歎氣的海明,忽然發現俞姝死盯住她的眼神有些怪異。「幹嗎這樣子瞧人?」
「你……該不會也是跟你那個乾哥哥一樣吧?」
「咕!」當她同性戀?
「要不然為什麼每次相親都失敗?你長得又不醜。」
「問題當然是出在那些男人身上嘍,笨蛋!」
「不會吧?海鵬大哥總不會專挑些醜男人給你吧?」
海-歪了下頭,她努力回想著那些和她「相過親」的男人長相,可是愈想就愈模糊。
「我早就忘記他們的長相了,不過,我想那不是醜不醜的問題吧!」她聳聳肩,眨著無辜的大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他們沒感覺。很奇怪耶,為什麼我從來沒有對任何人產生那種來電的感覺?我會不會……有問題呀?」
「看來這的確是個大問題哪!難怪海鵬大哥會消極地打算養你一輩子。」俞姝歎了口氣,終於明白海鵬不能這樣把爛攤子丟給父母親,然後自己遠走逍遙,太不負責任了嘛!我一定要快點採取行動,把小儒哥給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