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焰冽情 第八章
    一陣陣夏風拂來,及腰的鼠尾草隨之婆娑起舞。

    白石靜與殷樺面對面而坐,方形的茶幾上擺著剛沏好的茶,柔柔地飄散著香氣。幾縷涼風襲來,暢人心脾。屋外的玉蘭花斜斜地伸出枝條,陰影籠罩著這半山腰的小屋,保護它不受暑氣侵襲。

    屋內供奉著觀世音菩薩尊像,屋角擺著一張軍用床,床邊有著簡單的炊具以及農具。小屋的主人年已半百,帶著斗笠,身形硬朗,正在爐邊燒著開水。

    知了在樹上忘情的鳴叫,一聲又一聲地傳入白石靜及殷樺的耳裡。兩人沉默著,似乎在堅持什麼,又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白石靜終究先開了口:“我不會改變我的心意,必要的時候,我仍然會選擇消失。”

    她的眼光看向窗外,那三座老舊的墳墓已被殷樺請來的工人修整得煥然一新,但這並不是她要殷樺來的目的。

    “石靜,你……你……”殷樺想再說些什麼,卻知道再說什麼也是徒勞無功,石靜的個性他最清楚。

    “父親死的時候,我在他面前發過誓。”她的聲音一下變得幽遠感傷,“我絕對會好好扶養兩個孩子,永遠脫離黑社會。你知道嗎?父親他……他臨終時非常後悔,後悔讓大哥、大嫂承襲了他的地位……”

    殷樺聞言身子一震,“白老先生他……他真這麼說?”那看來總是不可一世的白老先生會說出這樣的話嗎?當年兒子、媳婦遭暗殺,從頭到尾,他沒見白老先生流過一滴眼淚。

    “是的。如果白家是個普通家庭就好了,他不斷重復說著這句話,直到閉上眼。”她重新看向殷樺,神色凝重,“哥哥、嫂嫂的死,嚴重創擊了父親,表面上他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心裡沒有一天不在追悔,到臨終時,才發出那麼深沉的哀歎,我怎能再讓偉帆重蹈覆轍呢?”

    殷樺在心中深深一歎,江湖路是一條不歸路,他怎麼會不知道呢?他也曾經後悔過,但是這條路,不是說想不走就能夠不走的。這些年來,他借著經營事業,將兄弟們逐漸導入正途,為的也就是想用最和緩的態度,慢慢脫離黑社會。

    當石靜主動來見他時,他便表明願意將一部分的事業交給偉帆經營,但是石靜卻怎麼也不肯。後來石靜問他想不想知道大哥的墳墓究竟在哪裡?當然!這是他多年的心願,於是連夜繞著崎嶇的山路,兩人於天微亮時來到這裡。

    當他見到因年久失修而顯得有些殘破的三座小墳時,心中大慟,當場落下淚來。也立即傳話給殷祺,讓他找來最好的師傅,為大哥整修墳墓。借著修墳,他與多年未見的石靜有了相處的機會。

    木屋的主人世居在山下,當年白石靜向他買了這塊地,並且每年支付他整理墓園的費用,除了忌日外,白石靜從不上山。

    “如果哥哥知道他會這麼早逝,他一定不願意當老大。如果你還念著白家昔日對你的照顧,就永遠不要企圖重用偉帆,我願意裝做不知情,讓他加入你的幫派,是因為我知道那是你的幫派,你不至於會讓偉帆涉險;但是你將他交給殷祺,我不得不日夜憂心。殷祺的野心正如旭日東升,最近他不斷因地盤問題而與各派沖突,偉帆跟在他身邊,遲早會出事。

    而更令我憂心的是,在偉帆出事之前,先犧牲掉的恐怕會是偉蓁。那孩子心思單純,偉帆要涉險總是拖著她,而偉帆的功夫實在太不長進,遇到危險不僅不能保護自己,還會連累偉蓁。現在不比從前,靠著一雙拳腳打遍天下,別人要是帶槍,偉蓁的功夫再好,也得吃虧。

    我不希望在我覺得責任快要終了時,有什麼遺憾的事情發生;但是我又無法阻止偉帆那一心想在黑社會發展的願望。所以我拜托你,讓他跟著你,名義上是你殷樺的左右手,實際上卻不參與任何幫派要事,你只需把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交給他去處理,他就會覺得很高興了。”

    這是這幾天白石靜不斷對他提出的請托。但是基於報恩的心態,他卻希望將部分跟黑社會比較沒有牽扯的事業交給偉帆掌理,石靜卻堅持不肯。理由是一旦接管了他的事業,就等於站在高點,隨時准備迎接別人的攻擊。而她要完成父親的心願,讓白家徹底變成一個普通人家。

    直到今天,下午就該起程下山的他們,仍在堅持各自的理念,白石靜甚至揚言不惜放棄眼前一切,要再次帶著他們兄妹遠走高飛。

    這讓殷樺進退維谷,既不希望好不容易重逢的石靜再次失蹤,卻也不願意白家的一雙兒女就此沒沒無聞。他老了,也累了,必須開始准備將事業交給繼承者。殷祺一直是他心中的不二人選,但是如今白家的孩子出現,他有責任、也有義務,將原來屬於白家的一部分交還給白家的孩子。

    當年石靜離開時,沒有帶走一分二毫,將所有白家的資產留給他;有豐厚的後盾,他也才有辦法發展到今天的局面。因此,他認為偉帆有資格繼承他的部分事業。

    “石靜。”他很委婉地說著:“我可以答應你,絕不讓偉帆參與任何會給他帶來危險的行動,但是我堅持把部分的事業交給偉帆處理,這是我應該做的。”

    白石靜沉默不語,思索了一會才緩緩開口:“我不希望你是抱著繼承人的態度來栽培他,我也重申不願意偉帆繼承你事業的立場,但是如果你能適當地磨練他,造就他堅強負責的個性,那麼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好吧!”殷樺在無可奈何之下稍做妥協。石靜的個性一向溫柔卻又堅韌無比,對於她所堅持的事,除非有足以讓她改變念頭的因素出現,否則她絕不會輕易退讓。

    “我希望你能明白。”她重申:“一旦我發現目前的環境有可能對兩個孩子造成傷害,那麼我會毫不考慮地帶著他們遠走高飛。”

    “我明白,你對這兩個孩子可真是用心良苦……”

    他感觸良深,這些年他們到底是怎麼過的呢?石靜的個性比他想象中還要堅強……如果你堅持走這條路,我就永遠不再見你……那破釜沉舟的語氣,如今回想起來仍覺鏗鏘有力、更沒想到她說到做到,從此銷聲匿跡,不論他怎麼派人去找,也無法將他們找出,她就這麼失蹤,就像這世界上根本不曾有過此人一樣。

    這麼多年過去,他沒有想過還能再見到她,縱使後來偉帆進入他的幫派,他還是沒想到能跟她見面;怕是即使見了,石靜也會裝作不曾相識、擦肩而過吧!

    她始終沒變,就像當初他第一眼見到她的樣子。長發整齊地披垂,沉靜的面容有著驚世的美麗,眼神剛毅且流露出一股不屬於她這個年紀的世故,似乎一眼就能將人看穿似的;亭亭玉立在大哥的身後,沒人注意到時,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自那時起,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忘掉她……歲月沒有殘酷地在她臉上留下痕跡,她依然美得足以讓人屏住呼吸……因為心裡有她的存在,別的女孩根本無法進駐他的內心,而她呢?這些年來,她可曾偶爾想起自己?

    由於發現他的眼光變得深邃,白石靜於是轉過頭去,避免與他接觸,她早已心如止水。

    “石靜……石靜你……這些年來可有意中人?”殷樺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

    “沒有。”她望著窗外簡單地回答。

    “我也……一樣……石靜我……我……”

    在他語氣轉為熱切之前,她陡地冷冷打斷他的話:

    “我想問你,如果時光倒流,你還是會選擇這條路嗎?”

    他沉默良久,才困難地回答:“我想我還是會的……”

    一點也不教人意外的答案,白石靜嘴角浮出一抹嘲諷的笑。

    “太陽快下山,我該回去了。”

    殷樺望向窗外,剛剛還很明亮的太陽,如今只剩下柔弱的一團紅色,他無法阻止夕陽下沉,他也無法讓時光倒回,更無法改變當年必須做的決定,一切都是無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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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愛麗絲的裝潢以復古典雅的原木造型為主,正中央擺著同色系鋼琴,琴師正忘情地奏著情歌。他們體貼地在每張桌上插上新鮮玫瑰以及蠟燭燈座,婉轉的音樂配上迷人的燈燭,將愛麗絲的夜晚烘托得神秘又浪漫。

    豆點大的燈燭掩映著關詠文略帶潮紅的臉色,他精神亢奮,雙眼晶亮,像喝醉酒似的突然變得多話,從他小時候開始講起,到求學、到工作。

    白偉蓁幾乎沒有插話的余地,只能嘴角含笑,不時點頭表示回應。

    氣氛是如此美好,但她的心中總有一抹陰影籠罩。已經一個禮拜了,他竟連一通電話也不曾打過,難道他把她當成一夜情的對象嗎?

    不!她為何要去思考這個問題?她不也只是認為那是激情催化下所產生的纏綿嗎?難道她會在意他嗎?不!不會的,不會的……

    但她為何如此渾渾噩噩?

    她的笑不是發自內心,在若有期待中又不斷地反駁自己,她的心有一部分像是被掏空了……面對著她曾經以為很喜歡的關老師,她竟是沒有一點興奮之情,她……她到底怎麼了!

    直至打烊,關詠文仍意猶未盡,將興奮的情緒延續到車子裡,在征得白偉蓁的同意後,車子駛向濱海公路。

    走在似乎永無止境的堤防上!關詠文突然又恢復沉默。心緒紛亂的白偉蓁也無心開口,兩人就這麼靜靜地走著。海浪拍打在沙灘上的聲音,在寧靜的夜晚聽來格外神秘動人,她陡地停下腳步,遙望海邊的夜空。

    一仰頭,頓時被深沉的夜空包圍的感覺,星星像在爭妍斗艷般閃爍著傲人的光芒,她覺得目眩神迷,山上的星空與海邊的星空竟有著如此截然不同的美麗,是誰讓她有了比較的機會?又是誰讓她產生這種嚴重的失落感呢!她不要再想了,她感到極度自我厭惡。

    “啊!”手臂上的溫暖來自於關詠文突然的擁抱。

    “我……我喜歡你……”

    那顯得太過幽柔的語調,禮貌得近乎客氣的擁抱,不……她想要的是更強烈的,腦海裡閃過殷祺那霸道的雙臂、近乎掠奪的吻……

    好像過了很久,又好像只是一瞬間,關詠文就這樣輕捷著她,沒有采取下一步的行動。

    唉!她聽到由自己心底深處所發出的歎息,清楚地看到自己的心像一潭死水。

    關詠文的擁抱,無法激起她任何漣漪。

    關詠文終於開始吻她,卻是小心翼翼深恐冒犯般,始終在她唇瓣逗留,不敢深入,當他的唇依依不捨的離開後,她驚覺自己內心的失落感更重。

    “我喜歡你……我真的非常喜歡你……”

    伏在他懷中的白偉蓁,可以清楚地聽到他不規則的心跳以及自身體透出的熱力,在這麼令人迷醉的夜晚,她卻該死的顯得特別理智。

    =====

    時光在日升日落中悠然地過了二個月。微風拂過艷紅的鳳凰花,帶來些許感傷的氣氛。

    “又到了離別的季節,校長在此祝福每位畢業生……”年逾六十的校長捧著演講稿,刻板地宣讀他的畢業祝福。

    台下隱約傳出啜泣聲,每一個離別就是一個開始,當年她是懷著無比興奮的心情,蹦蹦跳跳地離開校園,對於新的事物,她永遠接受多於害怕。

    這些日子以來,她變得特別沉默,經常陷入自我的思考當中,曾經發生在生命中的短暫激情!似船過江面,她還在因此震蕩時,那人卻早已不著痕跡的遠去。

    “接下來,我們請關老師為我們彈奏驪歌。”

    台下變得更加肅穆哀淒。

    “喂!”欣亞頂著她,“你的愛人登場了。”

    一身黑色西裝、紅色領結的關詠文,看來更具有音樂家風范,氣度翩翩。台上的他在演奏前,還刻意深深地看了白偉蓁一眼。

    “真是的!”欣亞忍不住又妒又羨,“什麼時候了,還在那兒眉目傳情,戀情惟恐天下不知啊!”

    “什麼嘛!”她發窘地低下頭。

    跟關詠文約會的事情,不知道怎麼搞的,突然傳遍全校,成為大家茶余飯後的話題。而關詠文在學校見到她也不刻意避諱,甚至偶爾表現得十分親密。看在別人眼裡,都認為他們是已陷入熱戀之中,就連校長也曾經趁著開會時,語帶玄機的表示祝福。

    受到如此高度關切,她頓覺百口莫辯,心裡是千萬個不願承認。但是在學校人人張大眼睛觀看的情況下,若強烈否認,怕給關詠文帶來無法抹滅的傷害;因此在面對眾人或關心、或忌妒、或曖昧的眼光時,她選擇緘默,不承認也不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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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大飯店裡,校長請吃飯,順便為即將出國進修的關詠文餞行,眾人刻意安排她坐在關詠文身邊,整晚的喧鬧都繞著她跟關詠文兩人窮追猛打;大家還頻頻催促著要關詠文當眾向她求婚,她招架無力,心中叫苦不迭,幸好關詠文始終是皮薄之人,沒在眾人的起哄下做出沖動之舉。

    歡宴散後,關詠文送她回家,車行至家門口,在她推開車門之前,關詠文陡地拉住她。

    “嫁給我好嗎?”

    她愣住,他終於說出口了,她不敢回頭去看那殷切的眼光,她居然讓事情胡裡胡塗地走到這一步,怎麼辦?她心中惶然不安。

    “偉蓁?”

    她低頭不語。

    “對不起……是我太唐突……”關詠文顯得不知所措地收回手,“畢竟我們才交往沒有多久,突然要你決定這樣的事,你一定感到很為難。雖然我心中真的很喜歡你,但你……你也許……”他躊躇著無法繼續說下去,額上沁出點點汗珠。

    她該如何是好,以前的明朗率直都不見了,她為何不敢說出心裡面真正的想法?她為何要這樣做作……

    “如果……如果你不願意,請坦白告訴我。”關詠文的聲音突然變得坦然而鎮定,“我會諒解的。”

    啊……他居然說出這樣的話,她怎麼忍心傷害這麼好的一個人呢?她在等什麼!眼前這麼好的對象不把握,她究竟還要什麼?

    她回過頭,“讓我考慮、考慮好嗎?”

    “好,好!”關詠文顯得大喜過望,畢竟她沒有不假思索便拒絕不是嗎?“在出國之前,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回答好嗎?”

    她點點頭。

    關詠文摟住她,比平常更熱切地親吻她。

    “再見。”目送關詠文的轎車遠去,她轉身掏出鑰匙,手機卻在此時響起。

    “喂?”她以為是關詠文,他常會在分開後不久又打電話給她。

    (偉蓁。)

    電話那頭傳來低沉而帶著壓迫性的聲音,她頓覺渾身血液逆流。

    (我想見你。)

    白偉蓁沉默著做不出任何反應。

    (我想你……好想你……)電話那頭又道,隱約似乎聽到他厚重的喘息聲。

    她無法呼吸,有股激流不斷沖向心門,喉間也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般難受。

    (偉蓁?)

    她握緊拳頭,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以平靜的語氣道:“我不想見你。”

    欲掛斷電話,卻聽得他不疾不徐的說道:(我就在你的左後方。)

    她聞言大震,慌忙往後看去,他魁梧的身影已經向她走來。

    她恐慌不已,明明只有他一個人,卻有著千軍萬馬般的氣勢,她不禁膽戰心驚往後退,家裡的門還來不及打開。

    殷祺已經迅速地來到她眼前,劈頭便一句冷話:“為什麼不想見我?”

    她別過頭,平常的自信驕悍已然消失無蹤。

    “嗯?”他提高音量,輕易地抬起她的臉逼問。

    殷祺目光如刀地緊盯著她的雙唇,那剛剛才被別人吻過的雙唇。

    他那雙眼迸射出的銳利光芒,讓白偉蓁不自覺地渾身戰栗。

    殷祺伸出拇指,輕輕地擦著她的雙唇,神情上極度不滿,仿佛屬於他的東西被別人侵占一樣。

    “你是我的。”

    他猛地壓下來,狠狠地吻住她。

    “嗚……”他突如其來、強而有力的擁抱,讓她瞬間喘不過氣來。

    啊……他的手居然直接大膽地揉搓著她的胸部,她駭然失色,心裡極度害怕著被姑姑或偉帆撞見,手臂也開始用力推拒著他。

    “你不要這樣!”她推開他,不斷喘息著。

    殷祺嘲諷地笑著,語含譏刺:“我不能這樣?那家伙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嗯?”

    “你……”

    料定她不敢在自家門前出手的殷祺,索性強硬地拉起她的手,“跟我走!”

    “你放手!”白偉蓁壓低音量用力掙扎著,“好痛……”勢均力敵的力量,弄傷了她的手。

    殷祺不悅地看著她手上的紅痕,干脆橫抱起她,往車子走去。

    “放開我……你放開我……”

    “別掙扎。”他警告:“我對你的欲望已是火燒眉毛,別逼我在車子裡對你動粗。”

    她一聽,果然不再亂動,安靜地讓他抱上車。

    車子像箭一樣的向前射出。

    =====

    一入家門,殷祺便迫不及待地將她帶上床,近乎粗魯地扯去她的上衣,直接攻取她的渾圓。

    “嗚……”雖然與他有著不相上下的渴望,但自尊心強烈的她不容許自己有任何反應。

    殷祺像想起什麼似的,突然抬起眼質問:“他有碰過你這裡嗎!”

    “沒有。”她冷淡地答。

    “那這裡呢?”他右手迅速下滑至她的私處。

    “沒……有……”這次她回答得破碎,因為他已經等不及地開始愛撫那個地方。

    “很好,你仍然是我的女人……”

    他舌頭靈滑地在她的雙峰之間來回游走,雙手熟練地愛撫她每個敏感部位。

    “嗯……”她緊閉雙唇,不讓充斥腦海的甜蜜自嘴邊逸出。

    殷祺的唇回攻至她臉上,邊吻邊有把握地道:“你十分想念我,你的身體是騙不了人的,等一下你就會求我愛你了。”

    他的唇舌下移,往她最敏感的地方襲去。

    “啊!”當他含住那個地方開始逗弄時,她的防線徹底崩潰,無法克制地呻吟起來。

    殷祺托起她渾圓的雙臀,極其熟練地來回親吻挑逗,用了比上次更多的時間撫弄她最脆弱敏感的部位。

    “不要……求求你……”她的聲音已經支離破碎。

    “說你愛我、你要我,說!”

    “啊……我不要……”她渾身亂顫,溺水般地緊抓著身後的枕頭,哀求著:“殷祺……殷祺……”

    殷祺終於停止,緩緩地回到她的唇,兩人四唇相貼,互吮如飲蜜,殷祺乘隙脫去身上所有的衣物,火熱的身軀整個貼住她……

    =====

    太陽升至半空時,白偉蓁才悠悠醒轉,驚覺他還沒自她體內退出,不!應該是說,他霸道的不許她抽離,她甜蜜地笑了……

    “笑什麼?”顯然比她早醒來的殷祺,帶著性感的微笑,低聲問她。

    “沒什麼。”她埋進他懷中嬌羞不已。

    殷祺擁住她,將她納入懷中,“我愛你,你愛我嗎?”

    她點點頭。

    “要用嘴巴說!”

    “我愛你。”

    殷祺滿意了,在她額上印下好幾個吻。

    “對了。”他忽然正色道:“以後不許你再跟那家伙見面,聽到了嗎?”

    他懷裡的白偉蓁明顯變得僵硬,隨即反駁:“我又不是你的奴隸,再說,你自己呢?”

    殷祺居然反常地沒有板起臉,反而軟得像塊泥,求饒地道:“好好好,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該這麼久不跟你聯絡,害得你以為我是個下床就忘情的人,其實你知道的,幫裡有很多事情要我處理的,嗯?”

    白偉蓁哼的一聲,心早已被他的一句對不起給融化了。

    “你乖乖聽我的話,別再跟那家伙見面好嗎?”

    “好啦!”

    “這才是我的好女人。”他將她摟緊,“今天晚上別回去了,嗯?”

    “不行,姑姑會起疑心的。”

    “我不管,你得好好陪我,這兩個月我想你想得快發狂了。”他一面說著,一面又開始逗弄她。

    她又何嘗不是!此時此刻她再也無法欺騙自己,“喂!”她嬌喘著抗議,“昨晚要的還不夠嗎?”

    “不夠。”他喘著粗氣,“永遠都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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