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為了一題三角證明題,下了課,額外的跑去問老師。補習班的老師也很歡喜還真的向學,特別的把她教會,等弄懂了,兩個人高興的跑去吃宵夜。
等回到家裡,時間剛過了十一點。
還真已經習慣家裡沒人的日子。每天到她睡了,少女還真的父親還沒回來;她早起上學去,才會聽到主臥室傳出父親的鼾聲。
所以,當她看見父親滿面通紅,一身酒臭的坐在客廳,真的有點訝異。
「爸…爸爸。」雖然叫一個年紀可能比她小的男人爸爸,實在尷尬,還真還是提醒自己,她,邱還真,今年十九歲。
「跑到哪野去!」喝醉的人沒有理智,還真安慰著自己,但是當她被抓著前襟的時候,不禁也有點兒害怕。
「我去補習…」
「你騙誰阿?撒謊!我最討厭撒謊了!你跟你媽一樣,賤貨!滿口胡說八道的賤貨!」
「我沒說謊…我真的去補習…」還真害怕的扭動著,父親充滿紅絲的眼睛讓她恐懼。
真像…喝得大醉的邱至宣,恍恍惚惚的看著酷似妻的女兒…雖然說,離婚這麼多年了…他還是會想起她…想起那個賤女人給她的屈辱和憤怒…
他用力拉著還真的前襟,掙扎下,他看見了還真雪白的乳溝。酒精和對前妻的憤怒,-毀了他的理智。
還真只聽到嘶拉一聲,她的學生制服的前襟整個扯開到腰,內衣整個看得到。
她愣住了。
至宣獰笑的欺上前,冷不防眼睛一痛,還真居然給他結結實實一個黑輪。他大吼一聲,又挨了還真一書包。踉踉蹌蹌的往後倒。
還真哭著跑出家門,慌慌張張的往前狂奔。
跑到馬路上,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
回家?哪個家?她還有家嗎?
她翻了翻口袋,哭著走進旅社,想洗個澡,喘口氣。
櫃檯後面卻是一張不友善的臉孔。
「身份證?」還真把學生證給她。櫃檯看了看,又打量她半天,「一個人?」
廢話。要不然你看我後面跟鬼嗎?
「對不起,不可以。」
「為什麼?我有錢!」還真又氣又怒。
「你沒人跟,不可以住啦!」這時候,一個高中模樣的女孩子,跟個歐吉桑進來,櫃檯滿臉堆歡的請他們簽個名,連身份證都不用看,就讓他們住宿。
「為什麼她可以,我不行!?」還真聲音大了起來。
「我不怕你聲音大喔!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啦!說什麼都不可以啦!女人家不能一個來住宿,你不要給我惹麻煩,要不然,我叫警察喔!」
還真氣得忘記掉淚,「那現在我去外面隨便拉個男人呢?這樣我能住嗎?」
「只要你拉得到啦!隨便你們愛住多久。」
女人不是人?一個女人就不可以住旅社?還真轉頭就走。
後來找了家漫畫王,縮在包廂裡啜泣到夜半,才朦朧的睡著。
睡到九點多,還真愣愣的坐在包廂裡,不知道下一步要怎辦。被撕破的學生制服,她跟櫃檯借了針線,盡量將下面的鈕扣往上挪,還是欠了領口的一顆,只好小心的抓著領口,才不會被人家看到父親用力扯破衣服時,指甲刮傷她的幾條紅印子。
都是楊瑾的錯。對,都是他的錯!!還真的怒火慢慢爬上來,若不是他的一時意氣,她早該跟天堂報到了。
對…都是可惡的楊瑾…害我陷入這麼悲慘的境地!
她叫了計程車,火氣十足的衝進了楊瑾的門診室。
「楊瑾!你這混蛋!都是你害我的…」原本想海扁楊瑾一頓,但是經過一夜的驚恐氣怒,一看到熟悉的人,還真肩膀一垮,癱在他身上大哭了起來。
真巧,剛好和還真上回看到那個病人是同一個,他強忍著笑,不想讓楊瑾太尷尬,「呃…大夫…我今天也只是來拿藥,你們慢聊…咳,大夫,幾時請吃紅蛋?」
楊瑾扶著癱在他身上哭的還真,還是哭笑不得。
他眼睛一轉,看見還真胸口幾條紅印子,「怎麼了?」
還真邊罵他,邊哭著告訴他昨晚的事情。
「我去…我去劈了他∼混蛋∼」楊瑾嘩的一聲張開了翅膀,怒氣啪啦啦閃著電氣,「哇阿∼別殺人阿∼楊瑾∼」
換還真好說歹說的平息了他的怒氣。
楊瑾找了人代班,帶她回去擦藥洗澡。
「我還是想劈了那王八蛋。」楊瑾破口大罵,「為什麼到處有這種王八蛋,不管天上或人間?」
「天上也有嗎?」還真心情平復了很多,啃著楊瑾做的三明治。
「我在天庭,學院第一名畢業的。為什麼天使軍會把我下放到死亡司?」
他用力一捶桌子,「還不是那個混蛋司令的關係?」
還真張著嘴,不知道該說啥,「楊瑾,你是女的?」她一直以為楊瑾是男的。
「我是男的!你眼睛怎長的?」
「那…你們司令是女的?」
「他也是男的!」楊瑾忿恨的板著骨節,發出咖啦啦的聲音,「我居然還因為震驚過度讓他給吻了!不應該只打斷他的肋骨!應該把他全身的骨頭拆了!」
「我去宰了你老爸∼可惡∼害我想起不想想起的事情∼」
「哇∼冷靜阿∼楊瑾∼」
真累…拉他拉得還真累得要命。沒想到,表面上溫和聖潔的天堂,事實上也這麼官僚而污穢。
天上人間,沒有可棲身的地方嗎?還真的臉上出現絕望與孤寂。
「你可以留下。」楊瑾驚訝自己居然說出這種話,但是她臉上的表情…卻和千帆那麼的像。
千帆…
還真抱著楊瑾,害怕與安慰的眼淚,一起流下她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