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告訴書彥,她准備穿上露背裝去赴婚宴的時候,他埋在書堆裡找資料,連頭都沒抬說:「穿吧!你確定別人分得清你的前後面?」
她冷笑一聲,沖進去換衣服,書彥繼續和一大堆的書奮斗。
順著穿好絲襪,柔潤的腳踝往上看,溫潤的膝蓋,修長的大腿…這他都很熟悉。
可是…可是…
原本平坦的胸部…居然如丘陵般起伏起來!
他瞪大了眼睛。
看著她微微笑著,長長的丹鳳眼,輕輕打上一點眼影,原本渴睡的眼睛,意外的亮麗起來。雪白的肌膚,襯著殷紅的唇和烏黑的頭發,加上一七六的身高,修長圓潤的手臂、小腿…纖細的水蛇腰…
還有看起來鼓脹脹的胸部。
該死啊…他忘了「真平」這種缺點,是可以用人工的方法補救的!
「你打算告訴我,你要穿這樣出去嗎?」書彥的聲音粗了起來。馬的,她的裙子為何要這麼短?根本遮不住大腿嘛!
「對呀!」她彎腰穿上細帶子的涼鞋,靠…她的背…好白…好柔嫩。
裙子縮到臀部下面…慘了…
他覺得自己的某部份開始充血。
「你加一件外套好不好?看起來好象會變冷。」
換她瞪大了眼睛,看著揮汗如雨的書彥。
「方,你熱昏了?今晚有三十度欸!」
因為你再不穿上長外套…我沒把握會不會撲上去。
外面的餓狼呢?會不會撲上去?
他的心情變壞了。
「你不可以搭出租車!」書彥追了出去。
「誰要搭出租車?我騎機車去。」她對書彥伸了伸粉紅色的小舌頭,罩上安全帽。
原本安心點的我他,看見頑皮的風把她的小圓裙撩上來…這才後悔安心的太早。
外面的瘋子那麼多…連我都想掐一把水嫩嫩的大腿。
從來沒有發現,這堆書是這樣的可厭。就是這篇該死的論文!他悶悶的將書一推。都是那個天殺的,該凌遲的老師!害我不能送她出門。
或是說,把她鎖在家裡…脫掉那件撩人的露背裝…把她放在胸前裝著的玩意兒丟掉,不管是他馬的硅膠或海棉。
芳詠只要是芳詠就好。只要保持那種完全「真平」的胸部就好。她只要繼續愛困著,只要穿著我的襯衫,乖乖的在客廳看迪士尼頻道就好。
至於她雪白的皮膚…優雅的四肢…還有狂亂的呻吟…纖小細膩的足踝…那只要我知道就可以了。
突然煩的想燒掉眼前所有的書。
為什麼以前從不覺得芳詠這樣迷人呢?
剛北上讀研究所時,就和芳詠住在一起了。當然,還有學弟,同學,和外校的學生。總共五個人住在四十五坪的公寓裡。
初初見面時,已經是華燈初上的時刻。他和學弟循著住址,只見公寓門口的毛玻璃,黑沉沉的,沒有一點光。
按了電鈴,芳詠從沒有開燈的客廳走出來,一雙狐眼晶光四射,襯著雪白的面孔和長可及腰的頭發,學弟嚇得差點逃跑。的確有倩女幽魂的架式。
住得越久,越覺得他們是有個奇特的二房東。
不大理人,也不出門談戀愛。下班回來就半臥在沙發上,開始看卡通。
室友想看新聞或八點檔,她就從茶幾下拿出漫畫,半躺在那張破舊的單人沙發。
什麼時候開始…沒有她在客廳看漫畫…我無法專心寫論文?
他抬頭想了半天,和芳詠在一起的這麼自然,像是在一起一輩子,自然到幾乎想不起來是什麼時候對她動心。
應該是一年前小三的婚禮上吧。他點起煙。
小三本來是他們的室友,意外的當上了爸爸,他倒樂天知命,歡歡喜喜的結了婚。當然,一起住的幾個室友都去了。
包括芳詠,那個奇怪的二房東。
三杯啤酒下肚,平常不大說話的芳詠,活潑的像只花蝴蝶。花招百出,整的新人哭笑不得,最後還要新人站在桌子上長吻,下面一大群賓客唱著「出嫁」。
盡興,當然盡興。喝到最後,其它的室友全逃了,只剩還沒倒的芳詠把醉倒的他拖回去。
筋疲力盡的把師彥丟到地毯上,「我要喝水。」書彥覺得心髒好象要跳出胸腔。
她無奈的拍拍書彥的臉,走進廚房。然後我聽見匡啷啷的一陣巨響。
其實只是喝多了,並沒有怎麼醉;書彥奮力爬進廚房,看見芳詠趴在水槽裡,拼命嘔吐。
可憐。輕拍著她的背,憐惜的。
好不容易吐完了,她滑坐在地上,語氣很平靜,「我不會動了。」
「不會的,」書彥喃喃著,「我扶你…你在廚房睡會感冒的…」試著要拉她起來,反而整個人跌到她的身上。
「對不起!」書彥慌張的道歉,她——晰-說:「沒關系。」
第一次,這麼近看她的臉。頭發上粘了一點點嘔吐物,他輕輕擦去。
原本白晰的臉孔,整個慘白掉了。口紅半褪,小小的嘴微張著。眼睛緊閉,睫毛在臉上落下深深的陰影。
弧度優美的嘴…看起來很誘人的嘴…一定是…一定是酒精腐蝕了他的理智。他居然…居然慢慢的低下頭…
靠得很近很近…可以聞得到她口中的酒氣…剛剛嘔吐過的酸味…卻分不出是書彥身上,還是她的身上發出來的。
再一點點…再一點點…我的唇就會貼到她的唇上了…
書彥沒有壓上去。該死的天人交戰。
她突然張開眼睛,微微上揚的眼角,讓她的眼睛,看起來像狐狸一般。定定的看著幾乎強吻了她的書彥。
他狼狽的想抬起頭,卻像被那雙妖魅的狐眼定住。
怎麼…會想到聊齋志異?
柔軟的手臂纏住書彥的頸項…緩緩的壓在她的唇上。柔軟的…柔軟的唇。他輕輕吸啜著,舔吻過殘存的胭脂。
唇膏是沒有味道的。因為在這樣柔潤的嘴唇上,所以擁有一種興奮的氣味。
往下親吻她的頸子。用舌頭緩緩畫著圈圈,她仰頭,深深的吸氣。但…她沒有放開手。
解開她的襯衫,笨拙的脫掉她的胸罩,他的眼前,出現了迥異於 A 片或 Playboy 的女體。
真的像男孩子一樣…上面綴著兩個櫻桃似的乳頭。驚人的白晰。少年一般的軀體…漸漸收窄…成就少女一樣的纖腰。
居然是,另一種奇特的美麗。
褪去她的牛仔褲…一切…修長水嫩的大腿…膝蓋…纖白的小腿…形狀美麗的腳趾…腳背上有著小小的梨窩。粉嫩著。
他有些暈眩的看著她,眼光一寸寸的上移…在盤旋濃密的毛發中暈眩…在雪白的小腹上暈眩…在小小的,可愛的肚臍中,畫下一個美麗的句點。
每一次的觸摸,都能讓她觸電般的顫動,每一個吻。不論何處,都能讓她深深的吸氣,變成低低的,悅耳的呼聲。
將手指探進濃密的深處。她的臉染上一層緋紅。隨著手指的律動…她的緋紅越盛…她的呼聲也越失去控制。
將要進入她的身體時…高跪著看著她。
看著她躺在自己烏黑濃厚的長發中,雪白的肌膚上染著楓紅。動情妖魅的狐眼,閃著水光。將被她的濡濕的手指,默默的伸到她的面前,她伸出小小的舌尖,舔嘗著自己的味道。
一定是那一瞬間,他崩潰了。
開始像野獸一樣襲擊她,深深的,深深的進入她的身體…那狹窄的,滑嫩的信道。規律的收縮,惹得他發狂了…
還有她狂亂的呼喊,還有她的扭動,還有她在我身上留下來的,熱情火辣的爪痕…
惹得我發狂了。
在沖刺與沖刺之間…在感官絕對的極致之間…理智破碎成一種屑末,飄蕩在肉體淫靡的撞擊和體液往復的聲音裡面。
一直到…讓他苦惱至狂的情欲…能夠完全的…放肆的…澆灌進她的子宮…以火熱的精液的方式,在她體內,肆無禁憚的放縱。
碎裂成億萬分子的理智,才一點點,一毫毫的回到癱在她身上的這個「我」的腦袋瓜裡。
艱難的起身,瞥見她的身下,有著一灘殷紅的血跡,染在脫下來的白色蕾絲襯衫上。
那一刻,書彥的腦子,全空白掉了。
天呀…她居然…居然還是處女?!
在完全沒有防護之下…萬一…她懷孕了…怎麼辦?
南芬會怎麼樣呢?我該拿南芬怎麼辦?
想到南芬哀怨的,苦苦等待的眼神…書彥不敢再想下去。
萬一…我是會負責的。我不是那種叫人家拿掉就好的那種人。我會負責,真的。
猛然抓住芳詠,「芳詠…芳詠…我…我…」說啊!怎麼越到緊要關頭,居然口吃了起來!干!
芳詠像是嚇壞了,睜圓了那雙狐眼,看著我,然後尖叫了起來。
「求求你不要哭!」她反而抓住書彥,「今晚算我的錯好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是第一次呀!」
啊?
「真的!我以為你這麼老了…不是不是,我是說,比我大了幾歲,應該比較有經驗…」
呆望著她,終於找到空檔說話:「我不是處男。」
干!我說這驢話干嘛?
她果然搖搖頭,「沒有關系!能夠堅持這麼多年的處子之身…對男生來說…是不容易的!我很佩服你!真的!求你不要哭呀!這不是恥辱,我也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這下子,他還真的有點想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