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夏雨荷睜開雙眼看著晨曦到來。
她換上輕便的服裝,走出花園、走出大門。
她不知道要去哪裡,也不知道詼該去哪裡,因為她的心早已不在這裡、不在這個滿載包袱的軀殼裡,她只是漫無目的地走著。
她的手機又響起了鈴聲,每當它響一回,她的心就會痛一回,淚水也會跟著流一回;已經有好幾天了,鈴聲響了又停、停下又響,她就是不肯接電話。
她關掉手機電源,沿著小路走到一處空曠的草地,隨手摘下一朵野花,將花瓣一瓣、一瓣地撕下來,再將花瓣撒向空中,讓輕風將它吹進到她思念的地方。
“雨荷。”她的耳邊突然響起她熟悉的聲音。
她看向天空,認為一定是自己太過思念呂峻宇才會產生錯覺。
她清清耳朵,再往前走。
“雨荷。”那道聲音再度響起。
又是她的錯覺嗎?夏雨荷停住腳步,緩緩地回過頭,看到她思念至探的人就佇立在不遠處。
她呆若木雞地和他相望著,悸動的心情化成串串的淚珠,灑滿了一地。
呂峻宇飛奔到她眼前,將她擁入懷裡。“天啊!我好想你。”
“我們不是說好不再見面,你為何還要來找我?”她紅著眼,傷心地問。
“我做不到,投有你的日子我快要瘋掉了,我愛你,真的很愛你,我無法離開你。”他痛苦地說。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纏著我,會讓我感到很痛苦的?”她眉頭深鎖地說。
“我知道,你痛苦是因為你根本就忘不了我,對不對?”
她默然。
“既然我們兩個人都痛苦,那你就勇敢地告訴山田裕則,說你不愛他、你不想嫁給他,欠他的我們會一起想辦法還給他。”他將她抱得好緊。
她推開他,“不要這樣,我們不是都說清楚了嗎?請不要為難我好嗎?”她不想一直跟他剪不斷、理還亂地繼續糾纏下去,這樣對山田裕則不公平。
他不願回答,低下頭想吻她。
“不要。”她別過臉,拒絕了他。
“離開山田裕則,我們遠走高飛。”他一廂情願地說。
“不行,我不能這樣做。”她搖頭。
“為什麼不行,你不是不愛他嗎?”他醋勁十足地說。
“請你理智一點好嗎?我現在不愛山田裕則,並不代表以後也是如此,我會試著去愛他,就像我會試著忘記你一樣。”
“你說謊,你的眼淚證明了你忘不掉我。”
“我沒有騙你,你走吧!我和山田裕則就快要結婚了,請你不要再來找我。”
她搗住臉往回跑,但才跑沒幾步,就被一面肉牆給擋住了。
“雨荷,你還好吧?”山田裕則扶住傷心欲絕的夏雨荷。
見她還沒有回去,他擔心地跟出來看看,沒想到卻讓他撞見這一幕。
對常人來說,看到未婚妻和前男友糾纏不清,應該會很生氣的,但他答應過要給夏雨荷時間,而且她也沒有做出對不起他的事,所以他強壓下心中的妒意,佯裝沒事發生。
“裕則。”她突然抱住他,“我沒事,快帶我離開這裡好嗎?”
在此時,山田裕則顯然是贏家,他有風度地保持沉默,摟著夏雨荷離開。
呂峻宇望著雙雙離去的背影,拳頭緊握、關節喀喀作響,爐火燒紅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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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
夏雨荷陪同山田裕則,到市區一家知名的高級飯店洽談喜筵事宜。
“雨荷,你對陳經理這樣的安排有何意見?”山田裕則轉頭問向夏雨荷。
“啊?什麼?”她愣了一下,對於剛才飯店經理所提出的安排,一句話也沒聽進去。
“喜筵當天的安排,你潢意嗎?”山田裕則看著她緊張的模樣。
“喔,我沒意見,你決定就好。”她心不在焉地回答。
從一進飯店開始,她就渾身不自在,好像有一雙鷹眼直盯著她瞧,可是她頻頻回首、不斷張望,就是找不到令她不安的原因。
“雨荷,你在找什麼?”山田裕則對她的舉止感到奇怪。
“沒有。”看著山田裕則和飯店經理正在逐一談論宴客的細節,她不好意思地說:“我覺得頭有點暈,想到外面走走。”
“是不是感冒了?要不要緊?”山田裕則馬上伸出手,摸向她的額頭。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頭有點昏昏的而已。”
“我送你回去休息。”他慎重其事地說。
“不用了,你們不是還有很多事要討論嗎?別管我了,我不會有事的。”她努力擠出一抹笑容。
山田家族辦喜事,是一件非同小可的事,山田廣一特別交代山田裕則要做好萬全的准備,其慎重的程度讓夏雨荷不敢有任何疏忽。
“如果夏小姐願意,我可以請服務生帶你到貴賓室休息一下,好嗎?”飯店經理提議道。
為了不打擾山田裕別處理正經事,她毫不猶豫就點頭答應。“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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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在腰務生的帶領下,走進一間寬敞明亮、視野遼闊的房間。
“請你送一杯果汁進來好嗎?”她給了服務生小費。
“好的,請夏小姐等一下,我馬上為你送過來。”服務生彎腰鞠躬後離去。
她看了一下環境,房裡面只有一張充滿古典韻味的水床,和幾張風格華麗的沙發椅及小桌子。
她推開落地窗走到陽台,身後卻傳來敲門聲;蛀以為是服務生送果汁來,所以毫無警覺地打開房門。
“你的速度真快……”她在看清楚來人的剎那間僵住了。
呂峻宇就站在門外,那雙鷹眼正炯炯有神地盯著她瞧。
是他!原來那不帶善意的目光是他迸射出來的。
她下意識地想關上門,可是他的動作比她更快,在門被關上的瞬間,他用腳將門卡住。
“為何急著關上門?”他英氣逼人地推開門,走進房間。
夏雨荷因他闖進房間而後退。
“你怕我嗎?”他用腳一踹,門就應聲關上。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她節節後退,直到身體碰到水床才止步。
“這裡是我下榻的飯店,我正想去找你,誰知道你不請自來了。”他冷笑著說。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請你出去,我要休息了。”她虛軟無力地坐在床上,頭更痛了。
他漠視她的命令,望著她身下那張誘人的水床。“你在這裡等情郎嗎?還沒結婚就這麼迫不及待了;告訴我,他對你溫柔嗎?”
夏雨荷雙手交握,沒有回應他的冷嘲熱諷。
“我記得你不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呀!是山田裕則改變了你?還是我瞎了眼沒看清楚你?”他說話尖酸刻薄地羞辱她。
“你不要再說了!”她忍無可忍地站起身,想逃離他。
可是她沒有如願,不但沒有逃開半步,反而被他推在床上。
“為何急著要走?難道我比不上山田裕則熱情嗎?”他俯身欺壓上她,“我可以滿足你的欲望。”
“我不知道你在胡說什麼。”她推拒著他,可是他壯碩的身體卻把她壓得令她動彈不得。
“我沒有胡說,我會證明給你看的。”他抓住她的衣襟,用力一扯,她衣服上的扣子全彈開來。
“不要!”她用手抓住敞開的衣襟。
“你是不是一邊對他說不要,又一邊對他投懷送抱?這種低級伎倆我已經見多了。”他用一手將她的雙手壓制在她的頭頂上,以另一只手解開她美麗的胸衣,讓她的飽滿得到自由和解放。
“走開,放開我,放開我!”她不停地扭動著身軀。
呂峻宇伸手握住她的豐滿,“他有這樣摸過你嗎?”
“住手,住手,你再不住手,我就要大叫了。”她的意志在他挑逗之下,逐漸消失。
“你想叫誰來?”他輕握著她的豐滿。
“山田裕則就在樓下,他隨時會來找我的。”她的聲音變成呢喃聲。
呂峻宇在聽到她說出“山田裕則”四個字之後,不悅地蹙起眉宇,橫生的醋意淹沒了他的理智;他粗暴地褪去她的衣衫,一點兒也不憐香惜玉。
“你想干什麼?你不要這樣!”在一陣無謂的抵抗之後,她氣喘如牛地癱軟在床上。
“你是我的。”他說。
面對他魔鬼般的神情和力大無窮的壓制,她知道自己逃不掉了,心想如果真是欠他的,就給他吧!或許這樣可以讓他好過一點。
她的僵硬不動,反而讓他更不屑她。“原來你也喜歡玩欲拒還迎的游戲,嘴巴說不要,心裡卻又想要;不過,沒關系,我可以陪你玩。”他將兩手移到她的背後,輕輕地把她住上一椎,讓她的兩朵蓓蕾更貼近他。
她閉上眼睛,等待他侮辱她。
“好美的蓓蕾,山田裕則一定很迷戀它,對不對?”他皮笑肉不笑地向著。
她眼睛緊閉,沒有回答他。
沒關系,他不在意她的答案,因為等會兒他會讓她忘了山田裕則的種種,只記得他現在給她的美好。
他用嘴含住她粉嫩的蓓蕾,先是輕輕地吸吮,繼而加重力道,讓她敏感的豐滿在被他挑逗之後變得堅挺而腫脹。
被吻過的蓓蕾宛如紅花,顯得嬌艷而欲滴,等待有心人來摘采。
“嗯——”她不小心地逸出了愉悅聲。
她的情不自禁,他看在眼裡竟覺得她淫蕩而不潔。“我到今天才知道,你是個如此放蕩的女人,早知道你人盡可夫,我何必忍到現在才要你,我真傻。”
原本陶醉在情欲中的夏雨荷,在聽到他無情的指控後,不可置信地張開眼睛,不解他為何他要用如此不堪的字眼來刺傷她呢?她在他的心中真的是這樣的人嗎?
“今天就讓我看清楚真正的你吧!”他伸手想解開她的裙扣。夏雨荷沒有阻止他,只是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因為她的心正在滴血。
大概是上天憐憫她吧!門鈴在此時突然響了。
“對不起,夏小姐,你要的果汁我為你送來了。”服務生在門外說著。
呂峻宇猶豫了一下,二話不說起身前去開門,但他只將門開了一個小縫。
當服務生看到站在門後的人是鼎鼎大名的呂峻宇時,露出了驚訝之色。
“這、這是夏小姐要的果汁。”他仍不時地往房裡面瞄。
呂峻宇取走果汁丟下小費。“你可以走了。”
“是、是的,謝謝。”服務生收下小費,搔著頭覺得納悶地離去。
呂峻宇關上門、回過頭。
夏雨荷早已穿好衣服,正襟危坐在床邊。
他想把果汁拿給她,但他靠近她,她就顯得很緊張和不安。
他望著害怕和無助的她,突然覺得自己像個惡棍,難道不能保有好聚好散的風度嗎?難道他要一直為難她、傷害她才會快樂和心理平衡嗎?她想離開他,他強求又有何意義?
他突地覺醒,認為自己如果真的愛她,就該成全她、祝福她,讓她去追求屬於自己的幸福;他沮喪地走向沙發,坐下,“告訴我,你曾愛過我嗎?”
如果他們真的無緣在一起,至少讓他知道她曾真心愛過他。
夏雨荷低頭不語,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是多余的,只會徒增彼此的負擔和困擾而已。
她的無語,讓他忍不住自嘲:呂峻宇啊呂峻宇,你真是一個十足的大傻瓜,為所愛的人付出全部,卻換不到愛人的一句真心話,真是可悲啊!
望著絕望的他,她心痛地說:“對不起,對不起。”除了抱歉,她實在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承認我輸了。”他用一只手抓住她的肩,另一只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對著她的櫻唇重重地吻下去,然後轉身離去。
夏雨荷捂住腫脹的嘴唇,沒有喊痛,因為她的心比嘴還要痛上幾百倍、幾千倍。
她趴在床上,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
“雨荷,你怎麼了?”走進房的山田裕則被她的哭聲給嚇到。“聽服務生說呂峻宇在這裡,我馬上就趕過來,告訴我,他又對你做了什麼?”
她搖頭不答,哭得很傷心。
“你還是忘不了他?”他五昧雜陳地問著。
她還是頭搖。
他失去耐性地站起身,“我去警告他,叫他不要再來打擾你了。”他准備追出去。
“不要,拜托你,不要去找他。”她拉住他。
“可是你……”他不想再看到她因為別的男人而傷心,他要她快快樂樂地和他在一起。
“我沒事,真的沒事。”她擦掉淚水,可是依舊止不住淚。
山田裕則強壓住內心的妒意,提醒自己不能太急、要有耐心,否用他永遠得不到夏雨荷的心。
“走吧!我們回家。”他扶起她,走出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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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心不在焉地看著黑板,老師滔滔不絕地說著,她一句也沒聽進去。
“同學們,請翻開課本第二十八頁,今天要講……”教授的話被同學的嘩然聲給打斷。
全班同學盯著教室外的人。
夏雨荷的臉一陣慘白,不懂他在這裡干什麼。
呂峻宇板著一張酷臉,站立在走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夏雨荷。
綠子突然大叫一聲:“啊,呂峻宇,他是台灣的企業才子呂峻宇。”
“是啊!真的耶!”同學們相繼認出他後,教室裡使出現一陣騷動,尤其是女同學,更是毫無忌憚地對他放出電波。
“咳咳!”教授咳了兩聲,試著喚回同學們的注意力。“有誰認識外面的先生?”
同學們好奇地左顧右看。
綠子看著呂峻宇,覺得他很面熟,好像曾在哪裡和他見過面;她努力地想,啊!對了,她曾在校門口見過他,那時他正和夏雨荷在一起,雖然他戴著墨鏡,但他的英姿讓她過目不忘。
“教授,我知道。”綠子舉手。
“綠子,你說。”教授請她發言。
“他是雨荷的朋友。”綠子指向一直低著頭的夏雨荷。
同學們馬上把目光從呂峻宇的身上,轉移到夏雨荷身上。
“夏冒荷,外面的男士是來找你的嗎?”教授問著。
“我……是的。”眼前的情況教夏雨荷不想承認都不行。
“出去吧!看來你們有話要好好地談。”教授說。
夏雨荷遲疑了半響,才緩緩站起身。“謝謝老師。”她不想把私事鬧得滿城風雨,只好盡速將呂峻宇帶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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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峻宇和夏雨荷走到校園最偏僻的一角。
“你為什麼還要來找我?我要怎麼說,你才肯放過我?”她生氣地質問著他。
“我要走了。”呂峻宇答非所問。
“什麼?”她一陣錯愕。
“以後不會再來打擾你了。”
“你要回去了嗎?”她聽得出來他的話意並不單純。
他搖頭。
“你要去哪裡?”
“去哪裡都不重要。”他心情很平靜地說。
“那公司呢?你不管了嗎?”
“公司有芸心,我很放心。”
“你還好吧?”他的消極態度讓她很不放心。
“告訴我,我離開後,你會過得幸福嗎?”他突然抓住她的肩膀。
她發覺到他的手在顫抖,心想他在擔心她嗎?還是在害怕什麼?
為了讓他安心,她把實話藏在心裡頭。“是的,我會過得很好,你放心吧!”
他嘴角微揚、默默地看著她,想把她的容顏烙印在腦海裡,獨自回憶她一輩子。
他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印下一吻,沒有和她道再見便轉身離開了。
夏雨荷望著他的背影,淚水已奪眶而出,明白這一回她真的把他給趕走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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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婚期的接近,夏雨荷愈來愈像個木娃娃,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塵封的心靈讓她日漸消瘦,教旁人看了都心疼不已。
山田惠子走進夏雨荷的房間,見夏雨荷又在發呆。
“雨荷,在想什麼?”山田惠子知道問了也是白問。
“沒什麼,阿姨。”夏雨荷還是不願多說。
“樓下有人找你。”
“是誰?”夏雨荷有點詫異。
“是一位姓凌的小姐,快下去吧!”山田惠子注意到她的表情出現變化,心想或許這位凌小姐可以幫助夏雨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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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荷把凌芸心帶到花園去。
“峻宇失蹤了,你知道嗎?”凌芸心跟在夏雨荷的背後。
夏雨荷止步,沒有回答。
“你不知道嗎?”凌芸心又問。
夏雨荷搖著頭,她真的不知道。
“峻宇已經消失好幾天了,沒到公司,也不在家,連手機也沒帶著,現在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裡。”凌芸心激動地說。
夏雨荷沒有太大的反應,因為她的心早已隨著呂峻宇的離去而塵封了。
“雨荷,你有在聽嗎?”凌芸心生氣地跑到她面前,“峻宇不見了,難道你一點兒都不擔心嗎?”她氣夏雨荷的默然和無動於衷。
擔心?夏雨荷眉緊蹙,是她要他離開她的生命,現在他走了,她為什麼要擔心?“我和他已經沒有關系了,或許他只是出去玩玩,過幾天就會回去。”
“你怎能說得這麼輕松、表現得這麼冷漠?你可知道你和山田裕則的婚事帶給峻宇多大的打擊嗎?”凌芸心微慍地指責她。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只求能平靜地過日子。
“你不能不知道峻宇為你所做的一切,你可以不在乎,卻不能一無所知,這對他太不公平。”
“芸心,請你不要再說了。”她搗住耳朵,好不容易才塵封的感情不想再被拆封。
凌芸心拉開她的雙手,“我一定要說,你怪我也好、氣我也好,我都要說清楚。峻宇在離開的前一天,交給我一只公文袋,說要等到隔天才可以拆開來看。到了隔天,他沒有來上班,我也找不到他時,我就直覺事情不對勁,馬上打開公文袋,裡面是企業的轉讓書。他把呂氏企業所有的相關事業全部轉讓到你的名下,並動用老董事長的關系,籌到十億元的資金,合計是二十億元,要我全部交給你,當作給你結婚的賀禮。你知道嗎?峻宇做了這輩子最不想做的兩件事,一是跟他的父親借錢,另一件事就是失去你,但這兩件事他都做了,你想他會有什麼樣的心情?”
凌芸心的話剌痛了夏雨荷的心,夏雨荷慢慢有了反應。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夏雨荷終於敞開心房,撼動得掉下淚水。
“你還不明白嗎?峻宇失去你就等於失去全世界,他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事業對他來說又算什麼呢!”
凌芸心的話再次刺痛她,她又何嘗不是這樣呢?放棄呂峻宇,她就如同放棄她自己的人生。
凌芸心從皮夾裡拿出一張紙,“我在峻宇的抽屜裡發現一張便條紙,應該是要給你的。”
夏雨荷接過紙條,紙條上面寫著——
海洋洗不掉我的傷痛,
山峰擋不住我的思念,
風兒吹不散我的絕望,
雲彩蓋不住我的淚水,
把一輩子的愛,留給這輩子的最愛,
將每一篇回憶,化作最美麗的祝福,
雖無法常相見,但魂牽夢縈在心裡,
雖無法長相守,願來生化作連理枝,
想你念你愛你,等你我會永運等你。
夏雨荷心疼地讀著,串串的淚珠模糊了她的視線。
“回去吧!回到你真正愛的人身邊吧!”凌芸心試圖說服她。
夏雨荷緊握著紙條,內心痛苦地掙扎著。
“雨荷,你到底在猶豫什麼?難道你要等到峻宇出事了,才會覺悟、才來後悔嗎?”
“不會的,峻宇不會有事的。”夏雨荷害怕地猛搖著頭。
“我也希望峻宇沒事,但他一天沒回來,我們就一天無法安心,我想你心裡也不會好過的,不是嗎?”凌芸心激動地說。
“我……”夏雨荷為難地抱住自己的頭,天啊!她該怎麼做才好?如果她真的去找呂峻宇,那山田裕則又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