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兒一回到王宮就直接被送到浴池淨身,奴婢們反常地用力刷洗著她細嫩的肌膚。
“好痛,你們在干什麼?”涵兒推開她們,撫著被刷痛的皮膚。
“對不起,涵兒小姐,我們奉歐曼國王之命,務必將你徹底清洗干淨。”奴婢盡職地說。
“你們已經洗過好幾回,夠干淨了。”她站起身想跨出浴池。
婢女們急忙拉住她,緊張地說:“還不行,我們必須再多洗幾次才可以。”
“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涵兒生氣地瞪著她們,她們已經洗了快一個鍾頭,還嫌不夠干淨?她們到底想洗掉什麼?
“歐曼國王下令要洗掉你身上被男人摸過的印子。”
“夠了,不要再洗了,我身上沒有任何男人的印子。”她激動地甩開她們的拉扯逃離水池,卻撞上迎面走來的歐曼菲爾。
她額頭上的傷口在嚴重撞擊之下,產生巨大的痛楚,她身體一軟昏了過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歐曼菲爾及時抱住墜落的涵兒,質問著匆匆跑過來的婢女。
婢女們見狀,嚇破膽地跪在地上,“涵兒小姐不肯讓奴婢為她徹底的淨身。”
“我知道了,你們下去吧!”
歐曼菲爾把涵兒抱回寢宮,並召來尹卡大夫。
尹卡為涵兒拭去額頭上的血跡,消毒上藥,“涵兒小姐有輕微的撞傷,休息一下就不礙事,千萬別再刺激她。”
歐曼菲爾悶不吭聲。
尹卡收拾好藥箱走了出去,到門口時,他若有所思地停下來回頭說:“歐曼國王,我看得出來,涵兒小姐是一個端莊自愛的女孩,這次意外或許是一個誤會,你為何不聽聽蕾依的解釋呢?也許事情並非如你所想像的那樣。”
歐曼菲爾依舊相應不理,臉色凝重地注視著涵兒。
尹卡搖著頭歎口氣,走了出去。
月兒悄悄爬上夜空,窗外的樹兒在微風的撥弄下婆娑起舞。
睡得正甜的涵兒被身上一陣陣的騷癢拉離甜美的夢鄉,她緩緩張開眼簾,看兒歐曼菲爾正在輕吻著她裸露的身體。
輕吻?裸露?剎那間,她的睡意全都消失。
“你在干什麼?”她坐起身,拉起被單。
“我在索取屬於我的束西。”他的手霸道地捏著她的蓓蕾。
涵兒倒抽一口氣,推拒地說:“不要!好痛。”
“沒有人可以拒絕我的需求,我是埃及法老王。”
“你說過你會等我的。”她害怕地說並想推開他,可是他的手好像有千斤重般,讓她動彈不得。
“那時我並不知道你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他的口氣充滿暴戾之氣。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自願的。我已經解釋過了,為何你還是不肯相信我?”她激動地說。
“是嗎?蕾依也是這麼說的。”只是他不相信,因為他親眼目睹她衣衫不整地躺在男人的身體下面,沒有任何掙扎。
“你問過蕾依了,你都明白了?”她的眼睛閃現一道希望的曙光。
“沒有,也不需要,我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她壓在床上,將手反扣在她的頭上。
“如果你再不停止,你會後悔的,你——啊——”隨著下體傳來的撕裂感,她痛叫失聲。
“該死!我會殺了吉娃的。”歐曼菲爾咒罵著離開床鋪。
涵兒整個人蜷縮在床角,身體不斷地抽搐著並發出細細的哽咽聲。
他望著床單上的血跡,心疼地想向前安慰,“涵兒。”
“走開!不要靠近我。”她像一只受到驚嚇的刺蝟,豎起敵意的尖毛。
“你還好吧?”不管他現在有多大的歉意,都無法彌補她所受到的傷害。
她沒有回答,只是輕聲低泣著。
看著傷心的涵兒,歐曼菲爾惱怒地走到門口大吼:“傑斯,去把一干人犯帶到大殿來見我。”
歐曼菲爾聽過蕾依的敘述之後,怒視著兩名闖禍的壯漢,“你們最好給我從實招來,如有半絲作假和隱瞞,我會讓你們命喪於此。”
“我、我們……”阿特兄弟早已嚇出一身冷汗,雖然他們不敢得罪辛西亞公主,但面對法老王的威怒,他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反正現在伸頭縮頭都是一刀,如果不誠實招供的話,可能會死得更慘。
“還不快說。”傑斯抽出鞭子抽打著他們。
“我說、我說。”禁不起疼痛的阿特趕緊求饒,“是辛西亞公主說要把涵兒小姐賞給我們兄弟倆的。”
“你胡說,以公主高貴的身份,怎麼可能和你們有任何掛勾?如果你們再胡亂栽贓,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傑斯為辛西亞忿忿不平地說。
“我們沒有說謊,是吉娃跑來找我們的,她說歐曼國王已經厭倦涵兒小姐,並想把她趕走,所以辛西亞公主要咱們兄弟把涵兒小姐帶走並任由我們處置。”阿特實話實說。
“你怎麼會知道涵兒今晚去了尼羅河畔?”歐曼菲爾質疑地問。
“是吉娃跑來告訴我們的,她說涵兒小姐正在那裡等著我們兄弟,還帶來一袋金子,要咱們兄弟先享樂再把涵兒小姐帶走。”阿特取出一包東西遞給傑斯。
傑斯轉交給歐曼國王,手絹裡面果然是金子。
“這些金子真的是吉娃交給你們的?”傑斯不願相信地問,真希望這一切與辛西亞公主沒有任何關聯,但阿特的回笞卻粉碎他的希望。
“傑斯大人,我們不敢有半點虛假。”
歐曼菲爾望著手絹上的“亞”字頓時明白。
“傑斯把人犯押回大牢,蕾依,你回去凌雲殿照顧小姐。”歐曼菲爾拿著手絹直往彩雲殿走去。
傑斯望著歐曼國王殺氣重重的背影,心頭一陣緊縮,有股不祥的預感湧上。
“吉娃,你給我出來。”歐曼菲爾大聲怒吼著。
正在房內與辛西亞公主商討對策的吉娃,聞聲趕緊跑了出來。“歐曼國王。”
尾隨出來的辛西亞氣定神閒地問:“真難得,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的?”
歐曼菲爾沒有理會辛西亞的獻媚,轉而挑眉瞪眼地問著吉娃:“你說,是不是你串通阿特兄弟陷害涵兒的?”
“冤枉呀!歐曼國王,我沒有,我怎麼會害涵兒小姐呢?”吉娃露出委屈的表情,矢口否認著。
“阿特兄弟都招了,你還不承認?”
“我真的沒有,一定是他們知道自己大禍臨頭,因此才想嫁禍於我。”吉娃早就預料到會有這個狀況。
“哦?為何他們只想嫁禍於你,而不是別人?莫非你得罪了很多人?”歐曼菲爾知道吉娃是一個擅於心計的奴婢,又有辛西亞當靠山,變得更無法無天。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涵兒小姐和公主之間的關系不是很好,而我又是公主的貼身侍女,很自然的,我就容易成為別人利用的代罪羔羊。”
“今晚你為何會出現在尼羅河畔?”
“奴婢去尼羅河畔只是想幫公主摘一些草藥回來,因為公主近來一直喊著頭痛。”
“在這個時候?不嫌光線太暗了嗎?”歐曼菲爾不屑地椰揄著她,他要一步步地撕掉吉娃偽善的面孔。
吉娃被歐曼國王如此尖銳的一問問傻了。
“我想……趁宴會結束前將草藥取回來……熬給公主喝的。”吉娃面對國王的犀利聰穎,講起話來開始有點膽戰心驚。
“這個應該是你采草藥時掉的吧?”歐曼菲爾拿出一條手絹丟到她的面前。
“這、這……”吉娃咋舌地拾起手絹。
“怎麼,不認得?”歐曼菲爾逼問著。
吉娃怎麼會不認得,那是她用來包金子給阿特兄弟的手絹。
“這只是一條普通的手絹,任何女子都可能會有的,我不知道這是誰掉的。”她狡猾地說。
“但是在手絹上會繡著一個‘亞’字的,你想會是誰的?”
“是……”吉娃望著手絹上的字啞口無言,她沒想到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國王竟然比她還細心!看來她無法再欺騙下去了。
“哎呀,這不是我前一陣子遺失的手絹嗎?怎麼會在你那裡呢?”辛西亞見狀急忙解圍。
“不是在我這裡,而是在阿特的身上。”歐曼菲爾糾正她。
“喔,我知道了,一定是阿特兄弟偷走的。”辛西亞天真的說。
吉娃汗顏地望著公主,有誰會冒著生命危險只偷一條手絹?
“不,你記錯了,這條手絹是吉娃用來包金子給阿特兄弟的。”
“你都知道了?”辛西亞不打自招地承認。
“我不僅知道,還清清楚楚……”歐曼菲爾將整個計謀的來龍去脈一一道出。
聽完後,辛西亞露出驚慌的神色,轉頭看向詭計多端的吉娃。
吉娃明白眼前的情勢對她們十分不利,縱然歐曼國王已掌握所有的人證和物證,但是,她知道國王還有一個非常大的弱點,現在只有利用這個弱點才能救她們。
“奴婢承認說了一部分的謊話,但是涵兒小姐和阿特兄弟偷情是千真萬確的。”
“你有親眼看到嗎?”
“是的,當時我躲在角落,看到涵兒小姐放浪形骸的要求阿特兄弟兩人輪流和她交歡,她的淫笑聲混合著大膽的動作,連我看了都會臉紅。”吉娃臉上帶著羞赧,精采地描述著。
連在一旁的辛西亞聽了都不禁要臉紅地為吉娃生動的演說拍案叫好。
歐曼菲爾龍顏大怒,“該死的奴婢,一派胡言,死到臨頭還想誣陷涵兒。我告訴你,我在昨晚已經證明涵兒還是完璧之身了。”
吉娃瞪大杏眼,天哪!怎麼會這樣?她萬萬沒想到涵兒還是處子之身,難道阿特兄弟沒有及時得手嗎?
“傑斯,將吉娃拖下去處死。”歐曼菲爾毫不留情地下達命令。
完了,這下她死定了!吉娃軟腳地跪倒在地上,向公主發出求救的眼神。
“菲爾,你別生那麼大的氣嘛!反正涵兒也沒有失身,你就饒了吉娃吧!”辛西亞嫵媚地輕撫著氣憤不平的他。
歐曼菲爾不客氣地拍掉辛西亞的手,“如果讓我知道你與這件事情也有關聯的話,我會讓你後悔莫及的。”
“歐曼國王,請不要怪罪公主,這件事和公主沒有任何關系,是我自己一個人做的。”吉娃忠心耿耿地護主。
“涵兒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害她?”他憤怒地問。
“如果涵兒小姐沒有奪走歐曼國王的愛,公主也不會痛不欲生,我想幫公主除去情敵,讓國王再回到公主的身邊。”
吉娃的話說痛了兩個人的心,一個是辛西亞,一個是傑斯。
吉娃的話並未讓歐曼菲爾有半點心軟。
“傑斯,把吉娃拖下去處斬並告示大眾,如果還有人敢對涵兒不利,一律殺無赦。”他這句話是對著辛西亞說的。
雖然這一次他沒有治辛西亞的罪,但吉娃的下場應該能給她一個警惕。少了一個壞心眼的吉娃在她身邊,他相信辛西亞會收斂許多。
國王的處死今讓吉娃頓失血色,她害怕地伏地哀求:“歐曼國王請饒命,我知錯了,請饒了我吧!公主、公主,請救救我,我不想死……”
“菲爾,不要這樣,看在我的面子上,饒了吉娃吧!”辛西亞沒想到歐曼菲爾竟然會為了涵兒,殺了她最貼身的丫環。
“你都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還想替吉娃求情?”他興師問罪地瞪著她。
“我……”辛西亞一時語塞。
“放了吉娃吧!”一道溫和的聲音突然從他們背後響起。
“涵兒?”歐曼菲爾意外地回頭。
涵兒故意忽略掉他臉上露出的喜悅,一本正經地說:“饒了吉娃吧!她是因為護主心切才會鑄下大錯,我不怪她,請你赦免她的死罪吧!”
站在一旁的傑斯感激地看著涵兒。他早就有預感事態會很嚴重,所以才私下拜托蕾依請求涵兒出面化解這場風暴。
雖然涵兒有十萬個不願意來的理由,但她卻無法拒絕傑斯真誠的懇求,她看得出傑斯很擔心辛西亞的安危,縱使她心知肚明辛西亞是幕後主謀者,但她仍仁慈地沒有說出來,畢竟辛西亞是菲爾的胞姐,她相信菲爾也不想將事情擴大才是。
歐曼菲爾沉思了一會兒說:“好吧!既然你不計前嫌地為吉娃求情,我可以饒她不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傑斯,把吉娃放逐出境,永遠不得再回到埃及,如果被發現,格殺勿論。”
“是的。”傑斯命令士兵把吉娃拖出去。
辛西亞對於涵兒的求情,不屑地冷哼一聲:“吉娃你沒事了。”
“謝歐曼國王的不殺之恩,謝涵兒小姐的饒恕之恩,謝辛西亞公主的……”吉娃為自己撿回一條性命而感激地道著謝,但她卻想不出要感謝公主什麼。
涵兒在氣氛尷尬還沒結束之前就悄悄地離開現場。
歐曼菲爾回到凌雲殿後,卻沒有看到涵兒的蹤影。
“涵兒呢?”
“涵兒小姐要奴婢告訴你,她不想睡在這裡。”蕾依回答著國王的問題。
“為什麼?”他不悅地問。
“奴婢不知道。”她為難地低下頭,不敢多話。
“她人在哪裡?”
“小姐在隔壁的客房裡。”
“你先下去。”
“是的。”蕾依松口氣,快速地退下。
歐曼菲爾一走進客房,涵兒馬上從椅子上彈起來。
“為什麼不回凌雲殿?”
“我不想再和你同房。”她露出受傷的眼神。
他知道她為什麼不想和他同房,也知道她現在對他是恨之入骨,但不管怎麼說,他就是無法成全她的想法,於是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
“你要干什麼?”涵兒驚叫著。
“回我的寢宮。”
“我不要、我不要!”她掙扎著亂踢。
“你是我的女人,我睡在哪裡你就要跟著睡在哪裡。”他將她放在大床上。
涵兒如驚弓之鳥地蜷縮在床角。
歐曼菲爾心痛地看著她,接著便轉身離去,留下呆愣的她。
王宮內少了一個壞心眼的吉娃,風波似乎平靜許多,而辛西亞也不再找涵兒的麻煩。
“小姐、小姐,有好消息。”蕾依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地嚷嚷著。
“什麼好消息?”涵兒意興闌珊地問。
自從上一次不愉快的事件之後,涵兒的臉上就很少出現笑容。
“歐曼國王要結婚了。”
“是嗎?那很好,他早該娶辛西亞公主了。”涵兒依舊無精打采的回答。
這些日子,歐曼菲爾對她不是敬而遠之就是避而不見,甚至沒有再碰過她,所以她一點都不驚訝他的決定。
“辛西亞公主?不是的,你誤會了,歐曼國王要娶的人是小姐你呀!”
“什麼?!這怎麼可能?”涵兒張著錯愕的大杏眼。
“我說歐曼國王要娶涵兒小姐為妻,這是傑斯大人剛剛親口宣布的消息。”蕾依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再說一遍。
真的嗎?他為什麼不親口告訴她呢?涵兒心中充滿疑慮。
接著涵兒匆忙地沖出凌雲殿。
“小姐,你要去哪裡?”蕾依跟著追出去。
“你留在原地別跟來。”她話一說完,輕盈的身體一下子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一路上,涵兒稀稀落落地聽到宮女們在私底下竊竊私語——
“你們知不知道歐曼國王要娶那個平民女孩為妻了?”
“知道啊!真意外,怎麼會這樣呢?”
“聽說歐曼國王這樣做只是想利用那女孩來讓公主吃醋。”
“為什麼?”
“因為公主最近和傑斯大人走得十分親密,歐曼國王好像有點不太高興。”
“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前幾天我還親眼看到辛西亞公主和傑斯大人在花園裡有說有笑的,樣子好親熱喔!”
“真的嗎?可是說也奇怪,是歐曼國王不要公主的,為何還要不高興呢?”
“國王一定是看到公主和傑斯大人的感情這麼好,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喜歡公主的。”
“可憐的辛西亞公主,這回鐵定傷心極了。”
“你放心好了,歐曼國王不會真的去娶那個平民女孩的,她只不過是國王手中的一顆棋子罷了,利用完就丟了。”
“我聽說歐曼國王最近常到彩雲殿呢!”
“干什麼?”
“國王到公主的寢宮還能干什麼?你別蠢了,想也知道。”宮女們笑成了一團。
涵兒實在是聽不下去,原來她只不過是一顆被人玩弄的棋子。太過分了,她捂住耳朵逃離那一串串傷人的冷嘲熱諷。
辛西亞坐臥在貴妃椅上,望著前來的歐曼菲爾,她的內心是五味雜陳、愛恨交織。
“王姐,你找我來有什麼事?”
“告訴我你不是真的要娶涵兒為妻,那只是一個玩笑對不對?”
“我沒有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你是認真的?那請問我這個堂堂的埃及公主要實於何處?我的頭銜和地位是不是要貶為平民?”
面對辛西亞的質問,他無言以對,她說得沒錯,在埃及歷年來的傳統律法中,她是埃及王妃的唯一人選,但要他娶她,他就是辦不到,他根本就不愛她。歐曼菲爾的無言卻傷了辛西亞的自尊心。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如此傷害我?”
“對不起。”除了這麼說,他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
“我愛你,你知道嗎?從很小很小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成是我的丈夫,你現在怎麼可以不娶我?”她哀傷地哭泣著,這個打擊對她來說實在太大,她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從小到大,歐曼菲爾第一次看到辛西亞流眼淚,她的傷心讓他有著些許罪惡感。
“對不起。”他再一次道歉。
“一定是我太任性惹你生氣,所以你才意氣用事去娶涵兒的,對不對?”
“我沒有生你的氣,也沒有意氣用事。”他不知道該怎麼說才能讓她明白。
“既然你沒有生我的氣,為什麼還要娶涵兒為妻?”
“我愛涵兒,我希望和她白頭偕老。”
“你、你愛她?那我呢?難道你從來沒有愛過我嗎?”她不可置信地瞪大杏眼。
“你是我的胞姐,我們情同手足,但並無男女之情。”
辛西亞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但她的美和涵兒的柔是截然不同的,一個是艷光四射,一個是清秀動人,而他卻獨愛清秀佳人。
“不對、不對,你是愛我的,你現在被涵兒給迷惑住才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我想再過一段時間,你就會明白,你真正愛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涵兒沒有左右我的思維,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除了涵兒,我不會再看上其他女人。”
“可是只有我才能為你傳下純正的王室後嗣。”
“我不在乎涵兒是不是埃及王室的傳人,我愛她,我要她當我的妻子。”
“那我該怎麼辦?”她哀怨地問。
“你可以找一個你喜歡的男人和他結婚,我會賦予那名男子最崇高的地位。”他想給她一點補償。
辛西亞望著他,久久說不出話來,他竟然要把她推給其他的男人!難道自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嗎?不、不行!她不能就這樣認輸,她要把他搶回來。
“看來你真的是心意已決,以後我們姐弟倆聚在一起的機會可能不多,你願意陪我喝一杯嗎?”辛西亞換上柔情似水的面具對他說。
歐曼菲爾被她突如其來的改變愣住了,他從來不知道她也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他們倆從小就是一對無話不談的好姐弟。辛西亞很愛護他,把他保護得無微不至,從不讓他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和委屈。
但成年之後,辛西亞的控制欲愈來愈強,脾氣更是陰晴不定,時常鬧情緒,造成許多的不愉快。直到有一天,他第一次和宮女發生親密的關系後,兩人的情誼正式破裂,氣氛變得更加僵硬,他開始感到有莫大的窒息感而漸漸地想疏離她。
“菲爾,過來這裡。”辛西亞輕柔的聲音打斷他的冥想。
她微笑地拉著他坐到柔軟的地毯上,並為他斟上一杯酒。
歐曼菲爾很干脆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來,再來一杯,今晚我們不醉不歸。”辛西亞再為他斟滿酒杯。
他又一飲而盡。
就這樣一杯接一杯,歐曼菲爾不知喝下多少酒,只覺得頭開始發暈。
“今晚留下來陪我好嗎?”辛西亞突然提出請求。
他想拒絕,但看見她可憐的眸光卻又有些不忍;他知道他和涵兒的婚事讓她傷透了心。
“請你留下來好嗎?”她再次請求著。
他歎息地點頭,今晚就留給辛西亞一份美好的回憶吧!
“來,再干一杯。”她又為他倒酒。
“我不能再喝了。”他意識不清地搖著手。
“喝嘛!說好不醉不歸的。”她撒嬌地將酒杯送到他的嘴邊,硬要他喝下。
“好好好,我喝、我喝。”他拗不過她。
辛西亞又一連灌了他好幾杯酒,直到他抵擋不住酒精的醉意而趴倒在桌子上。
辛西亞看得出來他已經醉得差不多,於是她站起身說:“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一下馬上就回來。”
過了一會兒,辛西亞換上一件和涵兒相同的服裝走出來,依偎在他的身旁。
歐曼菲爾抬起頭,揉著有點模糊的眼睛,奇怪,辛西亞怎麼變成了涵兒?而且是兩個、三個……
“我漂亮嗎?”辛西亞柔聲地問。
“當然,你是天底下最美麗的女人。”他笑著說。
“這件衣服是特地為你而穿的,你喜歡嗎?”她拉下一端的衣領讓香肩裸露在外。
“喜歡,你好美。只是你的皮膚怎麼曬黑了?”他靠近她的肩頭想看清楚。
“別管我的皮膚,告訴我你想要我嗎?”
“我想,想得好苦。”
當歐曼菲爾趕到凌雲殿時,只見大門深鎖,而蕾依被關在門外。
蕾依一見歐曼國王回來,就急著說:“歐曼國王,涵兒小姐一回來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管我怎麼叫,她就是不肯開門。”
她不明白為何小姐說要自己出去走走,才出去一下子卻哭著跑回來。
“我明白了,這裡沒你的事,你下去吧,”
“是的。”
等蕾依走遠後,他試著敲門,“涵兒,開門。”
裡面沒有半點回應。
“涵兒開門。”他再次敲門。
裡面依舊是靜悄悄的。
“涵兒,快開門,否則我要撞進去了。”他失去耐性地喊著。
“涵兒!你聽到了沒有?”他抬起腳用力往門板上踹下去。
一次、二次、三次,門終於裂開了。
歐曼菲爾怒氣沖沖地走進去,睨見涵兒躲在柱子後面。
“為什麼不開門?”他惱怒地問。
“我不要看到你。”
“你是我的妃子,怎麼可能不看到我?”
“我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會是,我永遠都不會是你的妃子。”她生氣地說。
“我說你是我的妃子就是我的妃子,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他氣憤地走向她,他真想掐斷她美麗的脖子,讓她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你是個騙子,我恨你、我恨你!”她逃到另一根柱子去。
“我騙你什麼?”
“你說你要娶我,為什麼你剛剛還、還和辛西亞公主在……”她哽咽地說不下去。
“我和王姐沒有怎樣!”他說的是實話,木未成舟。
“你別再騙我了,你們的事我都知道,我絕對不會嫁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