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內,婚禮儀式正進行著。
裡頭,有著最嬌美的六月新娘,白紗嫁衣襯得她勝雪的膚色更白嫩,她艷光四射,嬌美無方,令在場所有女性皆相形失色。
裡頭,還有著令人最為欣羨的新郎倌。要知道,能娶到方照遠的寶貝千金,可是每個想少奮鬥五十年的男人都有的夢想,而今,竟落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男人身上。
「這樣好嗎?」文上琪沒料到,最後竟會這樣來解決方家的問題。
「有什麼關係,大哥他又不介意。」
「可是,結婚是一輩子的事耶。」
「反正他們要是不合的話,就會離婚,你也不用擔心。這叫自作自受,誰叫方麗顏吵著要嫁給公羊家的男人,只是苦了我那個沒交過女朋友的大哥。」公羊震雷雙手合十,以極度憐憫的表情,看著他那羊入虎口的大哥的背影。
原來,方家做事一向是重面子勝於一切,因此,當方麗顏開口非公羊家的男人不嫁的消息傳開,方家已容不得她反悔。
為了方家面子、公羊保全的未來及自家小弟的幸福,公羊群便決定「下嫁」方麗顏。
在他與方照遠面談後,方家似乎極滿意這個女婿,於是,正在籌備的婚禮不用取消,同樣是方家與公羊家的聯姻,只是,男主角換了人的事,只有少數幾人才知道。
「唉,老闆對你真好,害我想起了我大哥。」上大學後,她甚少回家,此時,她開始想念那個疼她至極的大哥。
「那麼,我帶你回去見你大哥,還有你父親。」
「啊?什麼時候?」
「現在囉。」
「現在!婚禮還沒結束耶!」
「溜了吧。」公羊震雷調皮地笑著,一手拉著文上琪,壓低身子,偷偷溜出了教堂。
「突然覺得,有你這種弟弟,老闆真的是三生不幸啊。」教堂外,文上琪搖搖頭說。
「那有我這種情人呢?」
看著他期待的表情,文上琪道:「當然也是三生不幸才會遇到你啊!」
「哪有這麼不幸?」他不甘地抱起了文上琪。
「幹嘛啦?」
「難得在教堂前約會,在神的見證下,你就答應我吧!」
「答應什麼啦?」
「嫁給我囉。」
「你胡說什麼啦!不要,不要轉,再轉我頭又要暈了,停停!」
他依她的要求停下,卻沒放下她的打算。
「放開我啦!」
「嫁給我好嗎?嫁給我、嫁給我……」
他低頭不斷在文上琪耳邊重複這三個字,忽快忽慢,時而輕柔,時而急狂,眼中流洩出他對她的渴望,而他的唇有意無意地贈著她的耳,引得她全身酥麻,下腹熱浪聚集。
文上琪陷溺在這求婚攻勢中,他喃喃重複的三個字蠱惑著人心,她抵抗不了這一波波的耳邊細語,更無法從他的懷中逃脫。
這男人,是她命中的剋星啊……
「好啦……」她虛弱地棄械投降。面對這男人的攻勢,她那不足一尺高的城牆,已是倒的倒,垮的垮。
「那麼,給我一個吻吧,我親愛的老婆!」
在教堂前,兩人印下誓約的吻,即便沒有任何人的見證,但在他倆心中,那已是生病、健康、困難、順利時,都不離不棄的承諾了。
一吻結東,他隨即抱著準新娘坐進一旁等候已久的轎車裡。
由封冷雲當駕駛的車裡,文上琪還在頭暈中。
「唉……」
「怎麼啦?」
「哪有人求婚這麼隨便的?」
「有什麼關係,我情真意堅就行了。」
「可是那麼隨便,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耍我?」她故意這麼說,只是想引他再多說些愛語。
公羊震雷怎會不知她的意圖,便道:「你知道高速公路有多長?」
「不知道。」
「至少知道它的起訖點是基隆到高雄吧?」
「那又怎樣?」
「這樣路多長一公分或短個二公分,有差嗎?還是一樣基隆到高雄,多那一公分,又不會讓我跑到屏東去。」
「也對啦。」
「這不就是了?我的求婚不管慎重與否,都影響不了我對你的情意,最終,我都是要娶到你的。」
「震雷……」她不知是該感動,還是該為這怪誕的比喻而笑,不過她明白,這男人的心意,是永遠不會變了。
她笑逐顏開,「我知道你的用心。不過你比喻的方式好奇怪。」
「我又不會吟詩作對,這樣說才說得清楚,你也聽得懂。」他還很得意自己能作出這麼適切的比喻。
「不過,你還得讓我的家人也同意才行。」
「像我這種一級棒的男人,不會有哪個家人看了會反對的。」
看他自信的模樣,一點也沒想過自己有可能吃閉門羹嗎?「你喔,就只會自吹自捧。」
「不然要怎麼辦?我可是非你不娶啊!」
「你啊,只要乖乖聽我的話,包準你能順利讓我家人接受你。」
「聽命,老婆!」他很認真地行了個軍禮。
文上琪笑了笑,開始了她的特訓課程。
高速公路上,車內女方不斷叮嚀注意事項,男方則開心地邊笑邊點頭。不管要注意幾百萬個事項,只要她高興,只要她開開心心地當他的新娘,他都願意乖乖地聽,順從地做。
他終於得到了她!在意外地被她摔了之後,他的心,便想依靠在這個強壯的女人身上。
從怒視以對,直到現在她在他面前反覆仔細說著見她家人的注意事項,他總算把他的依靠給牢牢抓在身邊,不管其他人怎麼反對,他是絕不放手了。
他深情地抱住還在講話的她,緊緊不放。「從今以後,我一輩子都有人可以靠了。」
她感受到他的情意,也給他一個深情的擁抱。
「震雷,我一輩子都會讓你靠的,你就安心地待在我身邊吧。」她笑應。
車,為了這對佳偶的婚事,往高雄直奔而去……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