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玉偏過頭,撲捉到他一閃而逝的苦澀,伸手便抱住他,輕道:「月大哥……」
不知該說此什麼?此時的他好寂寞,黑夜中,那一輪孤月顯得十分清晰。
白瀾月橫抱起他,他一驚,有些慌亂。「月大哥?」
「別動,乖乖的。」白瀾月貼著他的粉頰,笑。「夜寒,抱著你會暖些。還有,小鬼,你當月大哥真的沒人要啊!竟然可憐起我來了!呵呵…」
「我——」他噤聲。緊緊抓住他的衣服,不語。
「怎麼了?」抱著他,邊走邊問。
埋在懷中的人兒悶著氣,搖搖頭。
都是他的錯!
如果他不來白府……不讓月大哥的兄長看到,也不會發生這些事!月大哥還可以安安逸逸地待在白府,而不是像此時,被白大嫂趕出門!
他……他是個錯誤嗎?
心在顫抖。
這張臉,還是毀了好些吧?
可是,爹爹他們會擔心的呢!
從沒想過,他的所作所為,會讓一大堆關心他的人傷心!他固執地離了家,家裡一定亂成一團了吧?
「你在煩些什麼?」頭頂上的聲音充滿了戲譫。
他抬頭,藉著月光望他。
白瀾月抱著他走進樹林內,月光被茂密的樹葉擋住,林內漆黑一片,偶爾,有「咕咕」的怪叫聲。
首次夜晚徘徊在外頭的默璇玉不一怕,緊緊貼著抱他的人,感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沒……」他咕噥。
「哦?」白瀾月頓了頓,抬頭打量四周,突然,身子一飄,人已飛上一棵大樹的枝頭上,倚著樹幹,將懷中驚訝的少年抱好。
「月大哥?」為什麼…飛到樹枝上?
白瀾月調好姿勢;默璇玉纖細的身子完全包在他寬大的懷中。笑笑,道:「夜深了,總得休息吧?你當真以為我抱著你走一夜?」
窩在溫暖的懷抱著,他一陣暖意。好喜歡…月大哥啊!雖然之一口過他,但此時的他待他十分溫柔。
為他……值得!
「我……會不會重?」他靦腆地問。以往,常窩在父親和大伯的懷中,如今換了個人,既熟悉又陌生,還有一種莫名的感動。
「唔——」白瀾月圈著他的腰。「的確有些重。」
「那……我還是……」他掙扎著想開身子。他是男孩子,果然還是有重量的。
白瀾月輕輕一按,阻止他再動。「我說笑,你當真啦?小鬼,你那丁點重量壓不垮我。呵……」
默璇玉紼紅了臉。他…他怎麼總愛戲弄他?不突然想起兩隻即的破廟中的那個青衣人……那人,很怪!
明明不相識,卻對他冶嘲熱諷,未了還戲弄他一番。他雖不計較,但還有凶一介懷的。
不過,那人長什麼樣,早已忘卻了。因為,那青衣人的鏟車釜曰通。是那種一看即忘的類型。
「在想什麼?」發現懷中的人特別安靜,便拍拍他的頰。
「啊……沒什麼。」月大哥怎麼老喜歡對他動手動腳的?
「哦?」古瀾月也沒在意,捏住他的下巴,輕輕吻了一下他的粉唇。「睡吧,明天得趕路呢。」
「呃。」窩在他懷中,閉上眼。
這個吻……好輕。
像羽毛落在頰上,十分柔情。
月大哥……百分之百也是喜歡他的吧?否則,兩個無血緣的男子怎麼如此親膩地相吻?
今天,彷彿在做夢。
他,離了家,來到白府,遭到月大哥的一卻又受他的溫柔,他對他,到底是怎樣的一番情感?
即便月大哥喜歡他,但沒他喜歡他多吧?還不夠呢,微微摩著他的心口,滿足地睡。
懷中人那完全依賴的可愛模樣,使白瀾月苦笑。這孩子,對喜歡的人全無一點防備心,信任地埋在他懷中,手抓著他的衣,像個小娃兒,軟軟地偎著。
他柔和了眼,低頭輕吻他的頰。
對他,硬不起心腸!
看著他,瞧著他的脆弱,憐惜之心便遍佈全身。可愛如他,完全勾起了他對他的愛憐。
如此一塊美麗無瑕的玉,令擁有者又愛又怕。
愛他的純潔與美好,怕他的脆弱與易損。
過度地保護,卻使他蒙了塵,讓他顯於世,又怕別人搶走……矛盾咽!
該琢磨他嗎?
還是……任他當塊只他一人賞得的璞玉?
然,玉不琢不成器!
不磨,那光無法真正發出。
可,磨出之後呢?
那光,會不會傷了擁有者?
「該拿你怎麼辦?」以頰摩著他細膩的臉。
懷中的人動了動,更是貼緊他。
他笑,無聲地笑。
「小傢伙,既然你自己認了我當主人,可別怪我「磨」你哦!你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廠
黑暗中,閃著一雙邪魅的眼。
潺潺的流水送遠了如小船的綠葉,倒映在溪水裡的絕美少年微微發呆。
清澈見底的小溪,流淌著,那清綠的水滑過柔潤的溪石,奔向不在處。
「洗好臉了嗎?」低沈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急忙掬水抹了把臉。
「思。滴著水珠的臉,晶瑩剔透。一塊方絹扔了過來,他手一接,不解。
白瀾月道:「擦乾。」
他微怔,即而貼著仍帶著溫熱的方絹擦臉上的水漬。今早一醒來,便發現自己窩在一個溫暖而寬大的懷中,而使他眷戀不已的俊逸臉龐近在咫尺。從來未曾像今早那樣滿足過!睜開眼便見著了他。
一股蔥香味隱隱人鼻,他抓著方絹,望向不遠的白瀾月。
「梳洗好了就過來吃早餐。」他向他招招手。
默璇玉緩緩地走向他。越近,香味越濃。只見白瀾月手中一個油魚裊疊放著七八個蔥油餅。
分了三四個給默璇玉,白瀾月邊吃邊道:「虧得大嫂還有點良心,事先在包袱裡塞了幾個餅和香糕。」
拿著蔥油餅,慢慢地咬下。
唔,好香啊!
不禁地,想起兩年前,山腳下,破廟中,青衣人……拿著蔥油餅粗俗地吃。
「味道如何?還吃得慣吧?」
「思。」他點點頭,漂亮的眼中有些黯然。他雖出身富貴,但並不嬌貴!
吃完早餐後,便開始上路了。
背著包袱,慢慢地踱步在林中。
走了許久,仍末出林。
默玉下禁問。「月大哥,為何不用輕功飛著走?」
「用輕功飛?古瀾月搖搖頭。「又沒有急事,何必施展輕功?何況一路過來風景不錯,邊走邊欣賞,別有一番風味,不是麼?」
他笑盈盈地指指四周。「茂密的樹,有高有矮,有翠綠有墨綠,陽光從樹枝間透下來,成了凌散的星,草叢間的野花兒,紅紅黃黃點綴其間,煞是可愛。再聽四周的鳥鳴聲,溪流聲——小玉兒,如此一番美景不細看,豈不可惜?」
默玉驚訝地望望四周,再望望笑得一臉懶散的白瀾月。從來……不知單是走個路也能如此別緻一格。以前,回家的路上全未注意過這些。那時一心想早點回家,故施展輕功飛馳到家,路上有什麼景致,卻很模糊,虧得他來來往往那麼多回。
白瀾月摘了朵小白花,繞在指間把玩。「出門在外,便要隨心所欲,隨遇而安,且不可心浮氣躁。到一個地方就要將那個地方看夠看透,瞭解它,熟悉它,你會發現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風情民俗。倘若匆匆而過,如白駒過隙,那便失去了行走江湖的意義了,還不如待在家中死讀書。所謂讀萬卷書,行萬里路,便是此道理。」
默玉虛心的點點頭。「璇玉受教了。」
「呵呵……」白瀾月走在前頭,悠哉愜意。璇玉跟在後頭:心安氣定。
如此走了兩個時辰,日中天,已是晌午,但二人。還徘徊在樹林問。儘管肚子有些餓了,但仍忍著,一聲不吭地跟著前頭的那個頎長的身影。
白瀾月彷彿不知時間在流逝,一副閒情逸致的模樣,踩著綠草,避過荊棘,一直向前走。
為了不使自己跟丟,默璇玉亦步亦趨地跟著走。他,再也不要被拋下了!即使再多的阻撓,再多的痛苦,也下會放棄他!
「嘶——」
二人皆停住了,一齊看向腳邊的荊棘。
帶刺的荊棘上,勾掛著一塊雪白的上好布料!而默璇玉的袍子下擺剛好少了一塊。
衣服,被勾掉了!
白瀾月將視線向默璇玉全身。只見他一身寬大而累贅的絲綢蟬衣,立在草叢荊棘間,顯得十分地格格不入,彷彿哪家嬌貴的小公子迷失在叢林中一般。
拉回破了一角的袍子,懊惱地皺眉。雖然出門前已挑了些最簡單的衣物,可走起來還是很累贅!
「過來。」白瀾月伸出手。
「月大哥?」不解的明眸盯著他的雙手。
「過來。」白瀾月微瞇眼。「別再讓我說第三次。
驚訝於他漸露的霸道,但還是依號是近他,哪知才一靠近,立即被橫抱了起來,纖瘦的身子窩在他懷中,顯得嬌小無比。
「月……月大哥?」他抓住他的衣襟,微慌。
「別動。」抱好他,白瀾月繼續走。
「放……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他紼紅了臉。他都已經十六了,不再是以前那個受人擁抱的稚嫩少年,如此抱著他,實在……叫人心猿意馬。
「呵,你這一身上好的料子可受不了那銳利的荊棘。」語氣中不失嘲弄。
默玉心中一凜,冶下臉。「月大哥是指我過於嬌貴吧?」
「我可未說過此話。」
璇玉不語。
「怎麼?生氣了?」抱他之人笑著道。
「沒有。悶悶地回道。是的,他生氣!氣自己生於富貴之家,顯得嬌貴無能!氣自己為此時的尷尬而無能為力!氣自己竟在生氣!
「口是心非。」古瀾月別有意味地笑。這塊寶玉啊,何時受到過如此傷害呢?以往,可是家人心中的珍寶呢!
稍微加快了腳步,也終於走出了這看似鈕i盡頭的樹林。上了大道,璇玉掙扎了一下。
「月大哥——放我下來吧。」
白瀾月似乎沒有聽到,繼續走他的路,朝不遠處的城門而去。
一月大哥——」大道上有不少來往的行人,販夫走卒,莫不向他們投以注目禮。
「你身體不舒服,別逞強。」白瀾月道。
「什……麼?」他身體不舒服?「我沒有不舒服啊!」
對上一雙茫然的眼,他一笑。「肚子不是很餓了嗎?沒力氣走路吧?」
窘得紅了臉,悄悄摸上叫得可憐兮兮的肚子,垂下頭,像只惹人心憐的小兔子。
白瀾月幽深的眼中有著憐愛,但在懷中人抬起頭的剎那,那憐愛便煙消雲散了。
璇玉冷靜了下來,臉雖仍有餘紅,但已恢復正常。「我沒那麼病弱與嬌貴,既然出了默家的大門,便不再是家人呵護的貴公子了。月大哥還是放下我吧。」
「噢——」讕月懶懶地道,「可是,若讓默家的人知道我沒有好好照顧你,會令我很愧疚的。」
「別再當我是易碎的瓷娃娃了!」清脆的聲音中隱含了怒氣。雙手一輕,懷中人飄然飛離,優美地一個旋身,白衣袂飄飛在空中,劃出朵朵白浪,墨黑的發順勢飛舞,如一塊展開的黑絹。充滿靈氣與飄然的少年似一隻展翅飛翔的白蝶,優雅而清靈,超塵拔俗!
負手而立,衣袂漸落,默璇玉絕美的臉上有著嚴肅。「我出了家門,跟隨你行走江湖,便是尋常人了。月大哥之於我是一剛輩,也是……朋友,不必顧慮我是富家公子,受不了苦而過度保護我。我與你同等,毋須因為我特別而特別。咱們之間……誰也不欠誰,所有的一切皆是我心甘情願!」
撇清關係嗎?想自力更生嗎?白瀾月冷下臉,瞇眼看那一身清亮的少年。
「你……利用完我,就想甩開我嗎?」
「什麼?」默琿五一震。
「以我為藉口,離家出走,成功後便想扔掉累贅了?呵……很方便啊!」
「沒有!」月大哥在說什麼?為什麼他聽不懂?
「難道不是嗎?你以我為理由從家,跑出來找我,拉我一同闖江湖,等自由了,便想一腳把我踢開!利用人很好玩嗎?」漫不經心,淡淡的語氣,完全不顧對方的心情。
「胡說!根本不是這個樣子!」默璇玉上前揪住他的衣服,神情凝重,明眸中有深深地傷害。「月大哥為什麼要如此不顧我的感受,講這些無情的話?你明知……明知我離家……全是為了……」
他挑眉,等待著他的話。
「為了……」如花的唇在顫抖,顯得如此的脆弱。
「為了什麼?」如蠱的聲音低低地詢問。
「為了……月大哥你啊……是如此!總是如此!一對上他,他就變得脆弱了,彷彿下堪一擊!
勾起嘴角,俊逸的臉上浮出邪肆的笑,伸出強勁的雙臂,擁住這貼在懷中顫抖的少年。
就是這樣!他,就要這樣的他!
像朵易摧殘的花,在寒風中顫抖時,投入他的懷抱。在受到傷害時,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他,眷戀的第一份溫暖也是他!
直到……再也離不開他!
沒有他,便下行!
入他的骨髓,進他的血肉,融人他的心髓。
最終,他的世界,只有他一人!
進入城內,找了家客棧,先飽餐一頓。
坐在食物前,拘謹地用著餐,胃口盡失,只因……四周的食客莫下偷瞄過來。
他,還是太引人注目了!
儘管特意將瀏海偏梳,遮了一半的容貌,但還是引人注意。他不懂,為何世上的人總是特別在意他的長相?生得太好看了,也是種罪過嗎?
旁邊的白瀾月垂下眼,見他甚少進食,便夾了些菜到他碗裡。「剛剛不是餓暈頭了?
現下怎不多吃些?行走江湖最注重身體健康,如果身體不佳,也別想行遠路了。」
淡然的語氣,聽不出關懷之意,盯著碗中的菜,微怔。在家時,家人都爭著為他挾菜,每每飯後肚子過脹,而今……鼻子一酸,埋頭吃了起來。不管他對他的情感如何,只要會注意到他便好-了。滿足了啊……「不必在意他人的眼光。盲瀾月又夾了些萊到他碗中。「那些人只是欽羨你,沒多少惡意。」
他頓了頓,抬頭一笑。「思。」
那一晃而過,如月出薄雲的清雅笑容,使人一陣窒息。利眼一掃四周,果然看到不少人呆愣,更癡迷。緩緩地勾起嘴角,舉手酌酒。
慢慢地,食客們又喧嘩了起來。
隔壁桌的幾個江湖模樣的人湊在一起,交頭接耳。
「聽說,紫薇門的小弟子乃金童轉世,那稀世絕容,天下無雙吶!」
「不知與這小公子比起來,誰更勝一籌?」
「紫薇門的小弟子默玉不是失蹤了嗎?」
即使是交頭接耳,但耳力過佳的習武之人仍能聽到。默璇玉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即而又繼續進食。
「其實不是失蹤,而是……」賊賊的聲音。
「而是什麼?」急欲知道的語氣。
「而是——」賣了個關子。「而是回默家了。」
「默家?」疑問。
「你們不知嗎?默珥玉乃杭州首富默家的嬌貴小公子啊!默家這一代出了三個翹楚。
大公子默墩璇乃商場巨霸,壟斷江浙一帶,更有向北方發展的趨勢。而他身邊追隨的五個護衛,是二十年前的「追魂五魄」,少年時代的默墩璇不知用了什麼方法,使「五魄」對他忠心耿耿,二十年未曾變過心!默家二公子默轍玉,哇!那可不得了了,他可是聞名於天下的第一琴手呢!不但身懷天賦,聰明絕頂,相貌更是出眾非凡!十六隻剛,白家白顏就是覬覦他的琴技與美貌而擄了他,不但將他關在白府整整三年,還……」一陣訕笑,多是曖昧之意。
聽到此處的玉,握緊了手中的竹筷,顯露的一隻眼中,隱隱生怒,而一旁的白瀾月則剝著花生,毫不在意。
蹲玉投以疑惑之眼。月大哥……不生氣嗎?那些人如此誹謗他的兄長,不生氣嗎?
彷彿知道他的疑惑,白瀾月拍拍手,端起酒杯,猴。「江湖上無聊之人多如過江之鯽,說話沒個准,各種版本都有。這麼多年來,我聽過的版本不下幾百個,這只是苴革的一小個而書。不必在意這些無聊之輩。」
是這樣嗎?
側著臉,望身旁那張談笑風生的俊臉。這是一張成熟男子的臉,飛揚人鬢的劍眉,如星的眸子中蘊含限的深沈,如一深不可測的深潭,一望進便會被吸進去。總是帶笑的薄唇,彷彿笑蒼生、笑世道。他是個多變而詭異的男子,初次見面時,僅是一個單純的兄長,再次見面時,是個噙著壞壞笑容的浪子?日漸接觸後,那偶爾流洩的邪魅與霸氣使人心驚肉跳。
到底,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他待他,時好時壞。常常給他一點點溫柔,又馬上帶來傷害。似乎下在意他對他的傾慕,可又似有若無的拉他人懷?越來越捉不透了。
「我比飯更吸引你?奏接近的氣息,使他一驚,男子含著笑,半瞇的眼中閃著戲譫之光。
他臉微紅,垂下頭,吃著半涼的飯。
真可愛!
白瀾月支著下巴,寵溺地看埋頭苦吃的默璇玉。身邊若有他相伴,以後的日子定不會無聊。
「……兩年前,「鬼煞宮火剎殿杜幽吟看上了默璇玉,帶人上武夷山找紫薇門要人,車那默璇玉不在山上回家探親了,而那杜幽吟可不是什麼好人,打傷了紫薇門門主藍洛,更擄走了大弟子羅淨靈!」
「啊?羅淨靈?那個劍術超群的不凡少年?」有人驚呼。
「不錯!算來,羅淨靈失蹤有兩年了,杳曰訊,大概……成了杜幽吟的專寵了吧?」
呵呵,那杜幽吟男女通吃,而羅淨靈長相淨白……污穢的話帶著淫笑,不斷地傳人默璇玉的耳中。
握緊拳頭,臉色一路慘白下去,再也聽不下了,欲站起喝叱時,交談聲突地停掉,只聞「砰」地一聲,鄰桌的人驚慌失措。
玉轉過頭,一愣。
飯桌被一把刀震成四分五裂。
刀,是鋒利的青龍刀,薄如寒蟬,似透非透,刀側雕刻著張牙舞爪的青龍,騰雲駕霧,雄偉霸氣。
執刀人,是一青衣男子,一身勁裝,氣勢磅礡,一張英俊的臉,冶若冰霜,尤其是眉問的一朵紫色梅形刺青,隱隱泛著冶艷。
受驚的人全坐在地上,椅子翻了一地。
「你……你……紫薇門的三弟子——梅沾霜!?」慘白了臉,顫抖了聲。
青衣人收回泛著寒氣的刀,插回背上的刀幣中,冶冶一瞟,寒光四射,使人連心都跟著冰凍。
天啊!此人竟是以一把青龍刀聞名於江湖的梅沾霜?!兩年來,梅沾霜與其二師兄韓落花活躍在江湖上,名聲鶴起,打敗多少自以為是的「武林高手」傳言,有梅沾霜的地方,便有韓落花相伴,那麼……韓落花呢?
才想著,門口踱進一條紫色身影。來人一身一局貴,那深深的紫衣,完全襯托出他非凡的氣質,俊秀的臉,淡然的笑,幽深的雙眼一瞟向倒了一地的四個江湖男子,微微搖頭。
「師弟,怎麼了?」
梅沾霜沈著臉,衝著地上的四人喝叱:「滾——」
四人一聽,馬上連滾帶爬地跑出客棧,生怕遲了會腦袋分家,而店小二也只敢縮在一旁,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