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宋遼之陌上花開 正文 宮 那個女人
    他說,那個女人是他心上永遠都無法割捨的一段痛和暖,那段相守的時光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日子。他說,用最惡毒的話趕走那個女人的雨天,他的心就死了,親手埋葬了自己的愛情和幸福,可是為了陳家上下的榮譽和性命,他別無選擇。他說,她對他的真心不是沒看見,並為此深深的愧疚,但是除了那個女人,他的心裡再也放不下別人。他說,他不相信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所以即便是一絲一毫的可能他也不會放過。他說,他說,…………他說的每一句話都讓她的心被狠狠揪住,然後又被撕扯乾淨,睜大眼睛,也止不住越來越洶湧的淚水。「那我呢,我算什麼。」可是,從頭到尾,她只用最平靜的語氣問了這句話。她是他的髮妻啊,那麼那麼喜歡他,百般討好,小心翼翼,什麼公主身份,什麼金枝玉葉,她從來都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一絲一毫,可是得到的卻是他在她面前深情的訴說對另一個女人的愛意,乞求她給予與那個叫莫如的有著相似面容女人的消息。在他心裡,她到底算什麼。算什麼。腹中的孩子冷不丁的踢了她一腳,俯身緊緊握住桌案,滑落的淚水氤氳了几案上的宣紙,一陣更加劇烈的酸澀滿溢開來,就連這個孩子她都要拜那個女人所賜,再下賤的骨頭也無法忍受這般對待吧,可是她偏偏想不明,看不清,天真的以為只要能讓他歡心就好。手指的關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眼中的怒火和妒意越燒越濃,拿起桌上的書朝他狠狠地扔了過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他的胸膛,他卻如依然紋絲不動,一臉無奈和痛楚,緩緩的吐出「對不起。」「我不知道李妃到底是不是你的莫如,你也休想從我這裡得到關於她一絲一毫的消息,我什麼都不知道。滾,你給我滾。」她抹乾眼淚,扶著肚子走到他面前,瞪著他,用最漠然冷硬的聲音說道,可是身上透出的無聲的痛苦卻又那麼清晰。他張了張口,卻又什麼都說不出來,濃眉緊蹙,黑眸裡儘是痛楚和疚意,最後只能垂下頭,歎一口氣,轉身緩緩的離開。望著他黯淡的背影,她驀地想起李莞兒說的那句話男人的愛根本沒有永遠,天荒地老,都是假的。眼中的陰鬱陡然升騰,那代表什麼,只是她一時有感而發,還是真的遭受過男人的拋棄,如果她真的是蘇莫如,如果她話中的意思是後者,那麼,那麼…。閉上眼睛,摀住耳朵,拚命的搖頭,不要,不要,這麼殘忍的事實,她真的,真的不要知道………他帶著些許倉皇和難言的苦楚推開門扉,踏出房門,卻猛然抬眼看見一臉震驚站在門外的陳堯咨。四目相對,一時不知從何說起,想起房中哭泣的公主,他只低聲說了一句,「我們去別的地方再說。」聞言,尚未緩過心神的陳堯咨只能亦步亦趨的跟著他離開。陰暗的房內,只有清晨熹微的陽光透過窗子照進來,他背過身去,望著窗外在枯枝上唧唧喳喳的麻雀,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輕吐一口氣,說道「你都聽見了。」陳堯咨漸漸回醒了心智,剛才他無意間經過陳堯叟和公主的臥房,陡然聽見「莫如」兩個字,便不自主的停下腳步,生平第一次做了「隔牆偷聽」的小人,卻被他們談話的內容所深深的撼住,他以為他大哥對莫如的感情已經消凝了,以為那個純然溫婉的安陽公主終於融化了他,否則憑陳堯叟隱忍深沉的個性怎麼現在才讓安陽公主有了身孕,可是,沒想到,原來,原來他大哥對莫如的情誼不但沒有絲毫的改變,反而是愈演愈烈,就連一個與莫如相似的女人也費盡心思去打聽,哪怕那個女人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和莫如相似的女人。這個意識讓他心頭為之一震,但是,隨即卻又漸漸平復了這種悸動,那次洗塵宴在耶律休哥簡短茫然的訴說中結束,就算那場大火沒有帶走她,她也時日不多了。錯愕,震驚,心痛的糾結。聽見那句話,他大聲的咆哮,說他不信,怎樣都不信,他不能相信自己一直苦苦找尋和等待的女人已經不再這個世界的消息。可是接下來耶律休哥的話澆熄了他所有的憤怒和驚恐,「讓她身子打擊最大的是難產,生下孩子她也幾乎耗盡了最後一點元氣,可是就連那個孩子也沒保住,萬念俱灰,她一心求死。」一陣恍惚和酸楚讓他驀地坐回板凳,失神的盯著地上碎了一地的碗碟。她曾經為另一個男人生下一個孩子。沒有保住孩子讓她萬念俱灰,一心求死,她該是愛那個男人的吧,否則,否則定是不會如此。那麼,這兩年,他苦尋她的這兩年,她的身邊一直有另一個男人的相伴,也許她甚至都未曾想念過他,冷笑一聲,覺得自己像個跳樑小丑,是啊,從一開始,她的眼裡也只是他的大哥而已,也許現在是另一個男人,從來,從來都不是他。想到這些,他額上的青筋漸漸浮起,臉色越加的憤怒和蒼白。不知過了多久,嘈雜的麻雀已經飛走了,陳堯叟轉過身來,眼底儘是絕然和堅定,對陳堯咨毅然說道「絲容死的時候,我心中更多的是自責和深疚,可是把莫如從我身邊推開的時候那種心被狠狠捏碎的感覺一直一直都還在我心裡留著,就算是一絲奢幻也好,我也不想放棄,現在,只要有她還活著的可能,我也會不擇手段找到她,就算放下所有,負了天下人,我也不在乎。」聞言,陳堯咨凜冽的抬起頭,兄弟二人第一次這麼尖銳的目光對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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