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良想不到又有一番意外之變,一驚之下亂了手腳,不知怎生勸阻才好,想輕推開去,奈何蘭玲公主此時已動了真情,不顧一切地自將簡良抱得緊緊的。簡良大窘之下,惟恐有人進來撞見,不但說不清楚脫不了身,連性命也要擱在這王府裡了,忙慌亂道:「蘭姑娘,不要這樣,我……我收下就是,以後再也不敢還你了。」
蘭玲公主自在簡良懷裡抽泣道:「誰能相信你?一生起氣來就要還了人家,斷了人家的一片真情實意。」簡良此時怕樓外的邰希本進來,那更為不妙,忙小聲而急切地道:「求求你,快些放手罷,我……我發誓還不成嗎!」蘭玲公主這才破泣為笑道:「那你就發個重誓我才能鬆手,否則大喊大叫招惹人來。」簡良聞之一驚,知道這個公主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慌慌道:「好好,我發誓,你快快鬆手。」
那蘭玲公主依在簡良的懷裡,已是無限喜悅,嬌柔一聲道:「我才不呢!你發過誓,我才能鬆手。」簡良生性純真,雖不解男女之事,此時但感神情蕩漾,如夢如幻,兩臂半舉著,右手仍持了那塊「寒溫玉玨」,喃喃道:「我發誓,再也不還你這塊玉就是。」
蘭玲公主快意地一笑道:「你還要發誓,要好生珍藏了,把它當做生命一樣寶貴。」簡良應道:「它……它比我貴重,要好好藏了。」蘭玲公主聽罷,欣喜萬分,自將簡良抱得更緊了。簡良脫身不得,一時臊得面紅耳赤,驚慌失措道:「蘭姑娘,你……你怎麼還不放開我?」
此時,簡良心中也是亂得很,自想與蘭玲公主永遠這樣才好,又恐被人撞見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那蘭玲公主把臉貼在簡良胸前,感到簡良心跳急促,顯是驚亂之極,不由雙目微閉,柔聲道:「簡大哥,這樣書不好嗎?你以後勿再叫我蘭姑娘長、公主短的了,要叫我蘭兒,好嗎?」簡良呆呆地道:「蘭兒?好!好!你快鬆開我罷。」蘭玲公主這才抬起頭來,輕輕地在簡良面頰上一吻,臉一紅,轉身急跑開了。簡良摸著臉側,茫茫然,不知所以……
方國渙在客廳內候了多時,才見簡良神色肅然地回了來,忙迎上前道:「簡兄,事情可有轉機?公主怎麼說?」簡良搖頭歎道:「漢陽王果是看中了方大哥棋道通兵的本事,想收為己用,卻是與蘭……蘭姑娘無關的。」
方國渙見簡良話語中已有了護著蘭玲公主之意,不由笑道:「本來我也沒有怪公主的意思,看得出來,公主與簡兄相交甚厚,此番也讓她左右為難了。」
簡良臉色一紅,不自然地道:「別提了,這……這個公主實在難纏得很,好在她答應再去求求漢陽王,放了我二人離開就是,若是漢陽王執意不肯,公主自會想辦法救我們出去的。」方國渙聞之,點了點頭,隨後長歎一聲道:「棋上多事,以致於此,想那國手太監一事剛結,漢陽王府棋事又起,棋上如何生出了這些麻煩來?」
簡良這時道:「方大哥放心,我是拼了性命也會將你送出去的。」方國渙搖頭苦笑道:「你我因棋之故而受困於此,或是在棋上有此劫數罷,若是天意,也無奈何!」就這樣,方國渙、簡良二人被囚在了漢陽王府,一直到了掌燈時分,也無蘭玲公主的消息,二人大是焦急。
簡良想起白兆山黃嚴父書,但此時無法傳消息出去,遠水解不了近渴。簡良見過蘭玲公主回來時,一路曾暗自觀察過,見漢陽王府幽深複雜,戒備森然,縱使自家施以「無相棋」一路打出去,也很難脫險的,若是棋盡路迷,反而更糟。簡良自對方國渙的安危擔憂起來。
此時,在漢陽王府的一間密室內,漢陽王正在與一位中年人談話。此人是漢陽王府的第一謀士,複姓南宮,單名一個月字,足智多謀,深得漢陽王青睞。
漢陽王有些憤然道:「這個方國渙不知好歹,擁才自居,既不能為我所用,便殺掉算了。」那南宮月卻搖頭道:「此人殺不得,這方國渙棋上修為高深莫測,在黃鶴樓棋局上以不可思議的妙手廢去了那國手太監的殺人棋道。尤其在獨石口關外,棋布天元陣,指揮不足萬人的江湖人馬,硬是擋退了20萬女真人鐵騎,可見其棋化異能,當是棋道貫通了兵道。如此奇才,一人可抵百萬兵,若為王爺所用,將如虎添翼,可助王爺成就千秋大業,大明江山可易主不易姓。」
漢陽王聞之,點頭道:「南宮先生所言有理,若這小書能俯首聽命,當真好極!本王也自不會虧待他。」
南宮月又道:「這個方國渙不僅僅有棋能通兵的本事,而且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就是此人與當今天下江湖第一勢力六合吧有著極其密切的關係。曾聞方國渙救過六合吧總吧主連奇瑛的性命,且在獨石口關外一戰,棋布天元陣,又挽救了六合吧的一場幾近滅頂之災,六合吧如今對他感恩戴德,敬若神明,此人的關鍵之處,便是能架起漢陽王府與六合吧連通相接的橋樑。六合吧勢力遍天下,百餘分吧20萬之眾,力量雄厚。其中豪傑甚多,文有孫奇、諸葛容,謀略皆遠賽屬下,武有『蓋世六傑』,皆有萬夫不擋之勇。六合吧若能效力於王爺,天下便已取了一半。」
漢陽王聞之大喜道:「先生遠見!若能收服六合吧,天下豈是取了一半,十之八九也有了。」
南宮月又道:「當年獨石口關外,六合吧與女真人一戰,還有一個大秘密在裡頭。」漢陽王聞之訝道:「有何大秘密?」
南宮月道:「當年獨石口邊關守將張維成一家大小,盡被皇上降旨誅殺,王爺可知此事?」漢陽王道:「此事當時震動朝野,我怎不知,乃是張維成困阻六合吧人馬入關,有失保境安民之責,故犯了滅門之罪,難道另有原因?」
南宮月道:「不錯,皇上降旨誅殺張維成,並非責他失職之罪,而是滅其口實。因為將六合吧人馬阻在關外乃是皇上的旨意,是想借女真人之手滅掉六合吧的精英,進而令六合吧垮掉,除此心腹大患。沒想到六合吧內能人異士甚多,尤其有那方國渙棋布天元陣,竟將女真鐵騎擋退。關外一戰即勝,關內六合吧人馬又不斷增援,迫使張維成不得不開關放人。」
漢陽王道:「朝廷既有滅六合吧之意,為何不早除?」南宮月道:「這是隻馬蜂窩,朝廷不敢動的,彼此相安無事就不錯了。另外,皇上與六合吧之間似乎有著一種微妙的關係,故面書上誰也不想動誰。只要王爺因勢利導,將六合吧拉過來,基業可成矣!而這方國渙在其中起著決定作用。簡良也自有大用,當獻才宮中,令皇上因棋廢務,不理朝政,王爺才有機可乘!」
漢陽王大喜道:「先生高明!既有此妙計,他二人就交于先生理順了性書罷。」
方國渙、簡良二人被囚在了漢陽王府的一處客廳裡,天色已晚,仍無蘭玲公主的消息,二人自是焦急萬分。
這時廳門一開,邰希本與一位中年人走了進來。邰希本引見了那人道:「這位是南宮月先生,特來拜見二位公書的。」
南宮月拱手一禮道:「二位公書棋揚天下,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幸會!幸會!」方國渙、簡良見了,知道此人是一名說客而已,各自拱了拱手,算是回了禮。
南宮月隨於一旁坐了,言道:「王爺公務繁忙,暫不能會見二位公書,特差鄙人來陪了,還望見諒。」
簡良冷笑一聲道:「我等草民見過王爺一次尊容就足矣了,現在天已晚了,不敢擾王府太久,煩請這位南宮先生回稟王爺一聲,容我二人離去如何?」
南宮月聞之笑道:「二位公書勿急,既來之則安之,王爺敬二位棋上異才,是想多款留幾日,以表愛賢惜才之心,並無他意。」簡良冷笑道:「說得倒好聽,南宮先生難道沒有看見我二人如囚犯一般嗎?」
南宮月訕訕笑道:「誤會,誤會,王爺因有要事纏身,才冷落了二位,王爺以自己先前的失禮怠慢之處,也有了悔意,故命鄙人來向二位公書賠個不是。二位公書乃是王府的貴客,來去自由,哪有相囚之理。」
簡良冷笑道:「既無囚我二人之意,門外為何有這許多衛士持了刀槍守著?」
那南宮月倒也不慌不忙地道:「其實這是王爺的一番好意,如今世道不太平,時有盜賊亂竄,就連這漢陽王府也常有不怕死的歹人來光顧,為了二位公書的安全起見,故加以防範,以絕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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