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嫡子為世乃是祖制,無子當……。」只有一個年月花甲的老臣,稍微的抵抗了一下,只是象徵性的,最後的無子當除國並沒有說出。
丞相的趙國,誰敢消除。至少董氏的勢力仍在的時候,沒人敢說。
「王大人真是老糊塗了,這於祖制無礙,要不要封為世子只要陛下一句話即可,以丞相北定并州,屠滅匈奴,據擋十餘路叛逆的蓋世之功。陛下當加恩得以存趙國。」這個人「為了」董卓幾乎豁出去了,當堂就破口大罵老糊塗,裸的表明自己的心跡。
心裡還暗喜,今天真是博了頭籌了。想著還挑釁的看了眼安穩穩的坐在自己位置上的侯司,這傢伙由於上次的事情,千五封邑幾乎得以全部保存,安然的遷到了渭南附近。
而自己的封地還是遠在長安以西,被馬騰這些叛賊控制的地方,真是晦氣。
侯司與這人也算是朋友,被挑釁的莫名其妙,還有點為他難過,丞相還未表明心跡他就湊上來,要是馬屁拍到了馬腿上,可是會挨板子的。
個老臣被氣的不輕,但又不敢隨便在董卓面前倚老賣老,憤然的吐出一個字後,氣息素亂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中年人略帶高傲的回一一瞥,後又獻媚似的朝著董卓點了點頭後,再問劉協道:「陛下。」
劉協始終精神恍惚,實在是懷念自己的龍床,還有身邊睡著的四個靚麗柔軟的宮女。
壓根就沒有聽進去,見這人問自己,輕輕的「嗯」了一聲權當表態了,反正自己也沒話語權,說了到最後也是董卓做主。
這一仗,幹的漂亮。
中年人一臉地喜色。似乎為自己巴結到了丞相而高興。要不是站在肅穆地德陽殿內。他可能老早就上前與董卓祝賀去了。
董卓被這人地表情弄地很是無奈。自從董卓地跋扈之氣橫行朝堂之後。堂上地朝臣埋頭幹事地人就多了起來。與董卓爭鬥地少了。但這個中年人地例子卻多了起來。無處不在地獻媚之人。
他心裡想地又不是立什麼世子。他認定地繼承人。誰敢否認?有必要走這樣地程序化嗎?
這事兒從簡單被這個人弄成複雜了。今天要是沒個結果還真是不好下台。
帶著一絲無奈。董卓緩緩地起身。朝著劉協微微地一鞠躬後。難得謙虛了一把道:「臣豈敢居功自傲。封嫡子為侯乃是祖制。不可輕易更改。」說到這。董卓卻是話鋒一轉。道:「然臣一脈眼看就要無人繼承。臣乞陛下分臣之國上黨於庶子。為上黨侯。食邑五千。既然不能立為世子。那就封個侯吧。反正怎麼封。這點地盤還是在自己地掌握之中。
坐在微微靠前地位置。對董卓地一番話。李儒暗自點頭。什麼都可以改變。就這嫡庶不能改。要是庶能即位。將來整個天下侯爺地封邑內將會紛爭不斷。頭疼地緊。
乞封庶子為侯也只是場面話而已,這件事也算是找了個台階下了。而且襁褓中封侯也不是沒有例子的。
「這人真是緩急不分。」李儒盯著尚站在堂上的中年人,眼中儘是厭惡,起著身子,走出列位,朝劉協恭敬道:「陛下,朝堂之上,遙侯卻是孟浪了。臣請陛下消其封邑三百,遷往漢中。」李儒一下子就消除了這個傢伙名義上六百封邑地一半。
「丞…丞相。」中年人的面色由先前的蒼白轉為慘敗,似乎快要哭出來似的盯著董卓道。
天曉得,他的封邑才消了一半,今天又一半,他家怎麼過啊。
果然,這就是後果啊。侯司不無可惜的看著這個朋友,哦,不。是以前的朋友。侯司身為牆頭草的自覺可是很強的。
董卓無語地望著此人。卻搖了搖頭,劉協見情況明朗。也想盡快回去睡個回籠覺,於是點頭道:「封丞相庶子為上黨侯,遷遙侯為安逸侯食邑漢中。」
一場鬧劇的後果是董家又多了一個侯爺,加上董曼的一個關內侯,董家一門可以說是三侯並存,在當世算是顯赫之極了。
襁褓中的小侯爺。但這在董卓看來實在是麻煩的緊,對他來說,兒子封侯也沒什麼可喜的。對著四周善意的笑容,董卓回以的是平淡。
可是關於他們家的事兒,並沒有如此結束。
王允從列位上走出,下跪,向劉協重重地磕頭道:「陛下,弘農王日前留有遺腹子,請陛下賜名,但遺腹子不祥,應繼其父王位降為為弘農侯,老臣願為侯傅,教導成才。」
看來王允現在就為了董卓這個兒子穿保護衣了,王爵不要,求個侯爵。保住這個侯爺再說,免得董卓反口。
董卓頭疼的看了看地板,怎麼儘是這些事兒,自己定下的目標被攪和的一塌糊塗,封王就封王嘛,這老小子也好意思降為侯。侯與王的區別可大著呢。
劉協聞言一臉的喜色,但隨即又有點疑惑,自己怎麼不知道這消息?好像又有點印象,連日縱慾的後果,劉協可能對十天前的記憶也有些模糊了,何況是幾個月前的。
但這不影響他地心情,喜悅地心情,為了弘農王這個「兒子」而喜悅,他們兄弟從上一代來說應該是血腥的,但到了他們卻很和諧,可以說是手足情深。
思索了一下,揚聲道:「就叫禪吧,至於爵位…。」他有些不明白地看著王允,能有遺腹子應該是喜事,怎麼說成了不祥?心中還有些惱怒,這人實在是太下作了。為了討好董卓,漢室什麼的都不顧了。
「咳……,弘農王是陛下兄長,小王爺是陛下親侄,王爵豈可輕易剝奪了,當復弘農王國,食邑萬戶。」說著,董卓還瞄了一眼王允,其中隱含威脅,又道:「弘農王尚且年幼,可暫居宮中,王大人可持節而立,為王太傅。」
至於劉禪這兩個姓與名,董卓選擇性的無視了,誰叫劉協的帝位曾今是他哥哥的呢。
用禪這個詞兒,恐怕還是劉協心裡的愧疚作祟吧。禪讓與被廢,一字之差天壤之別啊。往他兄長的臉上貼金呢。
董卓這一番話剛出口,不僅劉協滿臉的詫異,就連滿朝的文武的臉色也相當的精彩,可以用瞠目結舌來概括。
弘農王的事兒,瞞不住人的。而董卓廢帝后過了幾個月才殺了他,算是出乎有些人的意料之外的。
而現在董卓居然想殺父立子,這什麼道理?這事兒相當的不合理啊。很多人明面上不敢做什麼表情,但暗地裡偶爾瞥向董卓的眼神都像是看怪物。
過了好一會,劉協才道:「丞相此言當真?」他也認為董卓這是說錯話了。
「陛下,朝堂之上,臣豈敢孟浪。」董卓的臉不算謙恭,但還算溫和,算是史無前例的了。
協有些疑惑,但還是拍案,下了最後的定論。弘農王一脈當存。
王允一臉的苦笑,董卓似乎真的不安好心呢。這王爵不要都不行。
父子兩代,一王、二侯。其實是一家子的事兒全搬到朝堂上爭了,一幫子的人全給董卓添亂。
兒子封王,董卓也沒什麼感覺。抬頭看了看四周,尚書令蔡邕還有些發呆,正事兒啊。
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才於劉協道:「陛下,鎮西北的馬騰與韓遂,手下人不合,差點鬧成兵變,未免民不聊生。臣請陛下封一人為鎮西將軍,一人為鎮北將軍,分別屯軍於兩地。」
再怎麼賊寇,其實馬騰他們身上還有朝廷的官職。董卓加他們的官。
兩人本來分別屯軍兩地的,不知道怎麼的又合在了一起,沒多久,又因為帳下兵馬的事,互相有了摩擦,韓遂連馬騰的妻都殺了,說差點鬧成兵變。
董卓說的委婉,其實已經是一團渾水了。
而他們控制的地區,經過幾個月來的兼併,割據自守的太守自稱主公,派使者向朝廷討要官職的就有九個。
天下大的諸侯恐怕還沒有十個。小小的一片西北,卻有十一路諸侯割據著。
以前董卓控制下的西北面,再怎麼說幾十個太守也還算聽話,名義上聽從董卓吩咐的,現在好了,連橫破縱後,還剩下九個,加上馬騰二人,算是亂成一鍋粥了。
兩人火並之後,必定強征精壯。圓氣大傷是必然的,雍州可是他內定的糧倉啊。
現在這天氣出兵也不是太好,董卓就想調停一下,使得西北的局勢能夠明朗一點,好等將來,董卓有機會一戰而下。結果了這兩個逆臣。
「准了。」劉協想都不想,就答應道。今天的早朝夠久了,他連眼皮都快睜不開了。
這壓箱底的事兒處理完之後,就沒事兒了,劉協也快步走了。
董卓瞇著眼,眼中儘是滿意,這小皇帝。估計也鬧不出什麼事兒了。想著,董卓轉身,就想離去。
但還沒等董卓起身,一干子的朝臣就已經圍攏了上來,董氏一門三侯,顯貴的很啊。雖然他們不知道,其實連信任弘農王都是董卓的種。但也夠他們祝賀的了。董卓笑著,一一的回禮,比之幾個月前不知道謙虛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