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不算是堅挺的牴觸中,國子監這個三個由蔡邕親自手書的牌匾還是在南宮邊上給立了起來。
蔡邕也從尚書令的職位上稍稍的騰出手來,作為國子監祭酒,管理著一幫董卓治下,甚至是周邊州郡得到消息後,趕來的良家子弟。
這些人大部都是家境殷實,讀了幾年書,有幾分學問,但卻又沒有做官路途的青年才俊,所謂貧家子弟寒窗苦讀,那只是是美好的想像。
這些人跟一些士族子弟,比如度侯侯司的世子侯選一起經過刪選後,存一千餘人,也就是國子監的第一批學子。
「聽說丞相今日大喜啊。」正值下課,全都是一襲白衣頭裹布巾的學子們正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高高談,闊闊論,但身形消瘦渾不似他老爸的候選跟著與他的出身幾乎相隔十萬八千里的周崖談論著相府的事
「人逢喜事精神爽,但你要丞相給你安插入大司農手下做事,恐怕有點難啊。」眼中帶著一點戲謔,被董卓承諾著將來會做官的周崖似乎脫去了一身的貧賤,說話間很有股自信。
董卓立國子監的同時,也徵召天下博士入朝,一些由於武帝獨尊儒術而快要面臨失傳邊緣的諸子百家的一些嫡系子弟,不管是年老的還是年少的都往洛陽湧。
有些老頑固,主張一家治國,還不斷的誘惑董卓使用他們的學說來治理天下的人。董卓是花錢供養著,讓他們與儒生們一起,辯論著,碰撞著。這些人老了,沒有在可塑造的韌性了。養著吧。
還有一些年輕者則在國子監教學,周崖就是拜在一個墨子嫡系傳人的門下,溫習他們家傳學說的同時,又要學儒的忠君愛民的思想。
但有一點,是董卓強自修改了的。孔子所言地以仁義教化天下,董卓改成了以仁義教化炎黃,意思當然就是對外族不必仁慈。
可以說,從百家爭鳴時代延續下來的幾家碩果僅存的學說,在國子監內,被分別教授給一些學子。
有時候。兩家地理論會很矛盾。但董卓卻相信。這一千學子之間。一定會湧現出一些驚采絕艷地人。把這些思想給融合起來。
出自同一血脈地理論。沒有理由不能融合地不是?
選尷尬地一笑。他本來以為父親把他弄進這個國子監。丞相視野中地出嫡系人才之所。就能順順當當地做個官。但沒想到進來卻與這群出身微寒地學子一起學習。
候選覺得。這官場上地條條道道。比在這裡學到地東西要強太多了。
「哼。阿諛奉承之輩。」兩人不大不小地聲音。卻被一旁地學子給聽去了。道出地話卻膩難聽。
候選一陣惱怒。回身看去。卻是一個年約十七八地少年。手中拿著丞相所造地書。傲慢又蔑視地看著自己。
候選本侯門子弟,高傲慣了,今被當眾羞辱,哪咽的下這口氣。上前數步。卻被旁邊的周崖拉住,周崖笑道:「此乃狂人,辯數無雙,你與他理論不過,難道就想被攆出這國子監?」
辯不過,自然就只有打架了。但這國子監除去學兵法的,打架是重罪,會被攆出國子監。
候選將信將疑的收回了腳步,問道:「這難道就是禰衡?」
「嗯。你跟他鬥,非得惹的一身騷不可。」周崖瞄了眼不遠處仍冷笑著看著他們的禰衡,撇嘴道。憤世嫉俗,編排權貴,自比孔雀,其實比誰都俗,俗不可耐。
候選聞言,只得悻悻的隨著周崖走了,留下背後漸行漸弱的冷笑聲。這國子監地狂人。是有蔡尚書照拂著的。惹不起啊。
夜晚將近,洛陽沒有所謂的宵禁。但寂靜的黑夜,仍然去除了無數人外出的心情。
但一片的寂靜當中,卻有一座府邸燈火奇耀,一批批的美貌侍女們在影影綽綽的相府中不斷的走著。
大堂上,佈置地紅彤彤,很是喜氣洋洋。
丞相納庶妻,但此妻卻是尚書令的女兒,恰巧相府中沒有嫡出的世子,有心人,自然是當著這位丞相的新歡,為相府實際上的女主人。
丞相大喜,收到請柬的百官們,自然是要上門賀喜,有些含蓄的,送出手的是一些禮薄但卻貴重的物件,但有些可以巴結地,送上門地禮卻是以車論的,一車車地往董卓的相府中搬運。
群宴中,董卓不知道被人灌了多少碗的酒水了,醉眼朦朧中,望向一些人就像是狼看見了一群白花花的綿羊一般,恰恰都是一些富的流油的傢伙。
所謂酒後見性情,董卓對這些以車論的富豪們可是眼冒青光,最近國庫也就是他的私人腰包有些扁,醉酒之後,董卓的一些絕戶之計就如雨後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
這些人對董卓來說,可不就是綿羊嘛。肥而流油,羊中羊。董卓確實有些神志不清了,瞅著一些人確確實實就成了羊。
「拿下來。」董卓醉了,有一些人也不好意思再灌他,但惟有一人卻是個厚臉皮的,一把奪下董卓手中的碗,遞上的卻是一整壇的美酒。「丞相海量,一小碗一小碗的喝著有什麼意思啊,一大壇一大壇的喝著,才是真豪傑嘛。」一臉的壞笑,華雄就在董卓迷迷糊糊間,把整壇的酒給掛在了他手上。
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外加一高興,董卓的海量也變成斗量,上了幾次廁所之後,就成了這個樣子。
肚子裡翻湧的感覺讓董卓有些清醒了過來,拿著沉重的酒罈,曉得有些不好,但眼前這個迷迷糊糊像黑熊的傢伙,卻僅僅的握著董卓的手,輔佐著董卓的手,起壇就往他的嘴裡灌。
真是日久見人心啊。這幫人,沒一個好心的。董卓的思慮就停在了這裡。
「胡鬧。」一句充滿蠻橫的清脆聲響就在無數男人看著董卓難得的失態感到有趣的時候,響了起來。
這還不算,碧芽兒帶著一幫子的侍女氣沖沖的就上前奪下董卓頭頂上的大酒罈,指著華雄的鼻尖就彪悍道:「你這個壞東西,沒看見你家丞相都成了這副摸樣了嗎?傻呆著幹什麼,哪來哪涼快去。」
一席話,如萬獅叢中的霸王,讓一干看熱鬧的朝臣們為之啞然,呆呆的看著碧芽兒。
有些不認識碧芽兒的人,心裡嘀咕著這位姑奶奶到底是誰。有些知道碧芽兒身份的,懼內的傢伙們則羨慕的看著董卓,家有悍妻,卻左擁右抱,美女源源不斷,丞相真是御妻有道啊。
「咳咳咳……,丞相醉了,是該………。」華雄不會懼怕呂布,也不懼怕董卓,但惟獨怕董卓身邊的這位女獅子,以前自命男子漢大丈夫的他見著這位彪悍的主,是寧願繞道走的,喝酒比他還厲害,有那麼幾次讓他當眾出醜,奶奶滴。
本來華雄是想說,是該入洞房的時候了。但瞅了瞅碧芽兒,卻生生的止住了。這位霸佔著董家內院十數年的女人,性子極為豪爽,但在女人方面卻是小心眼的緊。
丈夫與別人入洞房。這事兒,他可不敢說出口。
站得比較遠,始終樂呵呵的看著董卓發至內心的高興著,喝下一碗碗酒水的蔡邕則是眉頭一皺。
心裡欣慰董卓對這段婚宴的喜悅是溢於言表的,但同時卻憂慮女兒在婚後這麼應付這一位彪悍的相府大婦。
碧芽兒可不理會一群男人是什麼心情,心疼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那醉態嚴重的面孔,「扶著丞相隨我來。」碧芽兒讓侍女們左右夾著董卓,卻是往她自己的臥室走去。
「夫人把董卓弄到了碧芽兒都是房間後,一個稍微年長的侍女有些猶豫著道。
「沒看見他這副樣子嗎,洞房,洞房,洞了房也不能幹事兒。」說到最後,碧芽兒的聲音就像是蚊子在呢喃,輕不可聞。
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又嗔又怨,伸出手,恨不得把董卓下面那根東西給剪了,但伸到一半卻又捨不得。悻悻的把手給收了回來,指使著四周的侍女道:「去給丞相弄水來。」
雖然心裡不舒服,但碧芽兒還是親自為董卓擦拭身體,重新穿上衣服,只是當中董卓忽然爆出一口道:「小芽兒,來,換個姿勢。」這話兒卻是他們夫妻倆在閨房內的私密。
董卓在人前是丞相,但在閨房中,卻很是柔嫩,有時候的要求很是古怪。比如說,這個姿勢。碧芽兒忽然臉紅了起來,有些閃閃躲躲的避開四周的侍女們射向自己的眼神。羞臊的厲害。
「死人。」碧芽兒的口中輕輕碎了一口,再對侍女們道:「蔡夫人恐怕也等的久了,把丞相撫過去吧。」
猶豫了一會,又對身邊先前那個出身的侍女道:「丞相卻是醉了,恐怕有些兇猛,什麼事兒你也知道,蔡夫人倒地年幼,恐怕承受不住,到時你承著點。」
紅紅的,這個侍女又喜又羞,丞相府中的幾個妾,可都是與夫人行房的時候,發生的關係。有時候,對著她們這些侍女還算和藹的丞相可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