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兵臨河西城下,拿出當初攻打曲陽城的氣勢,一架架的雲梯被抬出,迫不及待的擺開了陣勢。
早些破了這座城池,好早些返回美麗的河套草原,這是所有匈奴人心中的美好願望。雖然美麗的草原上已經沒了柔軟美艷的女人,沒有了成群結隊的牛羊。
但只要男人們都還在,只要刀箭還在,這些都會有的不是嗎。
可惡的漢人。這是匈奴人心照不宣的格言。
而此時,可惡的漢人丞相董卓,帶著的他的抓牙們駐紮在匈奴人的邊上,與他的將軍們是商議如何消滅偉大的匈奴人。
沒錯,就是消滅,
「丞相,匈奴此時正糧草不濟,兵勢匱乏,為何不乘機納為麾下,為丞相征戰呢?」作為一個冷靜的將軍,徐榮有自己的思路。
「天在看。」董卓雙手指天,冷冷的吐出三個字,其實他心裡還不止這個理由,收服匈奴,要并州百姓如何看待他?
一路上的淒慘景象還少嗎?
有多少并州人對匈奴有國仇家恨,巴不得匈奴人亡族滅種。
只要今日董卓對匈奴人趕盡殺絕,自身的威望,在并州必定會達到頂峰。
榮有點無奈。自家丞相怎麼離他印象中地形象越來越遠了。天曉得丞相怎麼會講這樣地話。
他還要相勸。冷不防站在對面地賈詡對他微微地搖了搖頭。示意他安奈下來。
賈詡此人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地。但現在能接替李儒做董卓地隨從。更是相府地長史。這一切。似乎董卓與李儒都有默契地推動著地。
賈詡地份量。已經不下於當初地李儒了。強自嚥下了再勸地話語。徐榮連自己都有點駭然。他居然對賈詡地反映如此地在意。
「放心。匈奴人實乃雞肋。棄之不可惜。」董卓將賈詡地小動作看在眼裡。微微一笑。轉頭對徐榮道了一句很有深意地話。
「那咱們來是?」站於將軍這面最末尾地郭汜疑惑道。
「磨耗好你們的矛,管好你們的人,別讓他們散了心思,等著殺光匈奴人吧。」董卓大手一揮。森然道。
賬外,許褚那膘壯的大塊頭橫在那裡,猶如一座擎天柱。一個西涼兵當中的小卒急匆匆而來,並不畏懼許褚,有些艷羨的看了眼許褚的身材之後,才伏在他耳邊輕輕的道了一句。
有些事兒。董卓並不瞞著身邊的親近之人,許褚也算是董氏集團地核心吧。聽了小卒的話後,呆滯的眼睛中閃過一絲詫異。
隨即示意小卒先行下去,自己則閃身入賬。面對帳中諸人怪異地眼神視而不見,直接對董卓躬身道:「丞相,皇甫嵩來使。」
哈。好一個大漢名將。對匈奴人寇邊視而不見,曲陽以北積屍千里亦視而不見,今日他驅使匈奴人前來報復,他居然派了使者,想屈膝下跪,投降麼?
董卓不知道是該氣,還是好笑,這句話差點就脫口而出。
「讓他進來。」最近大起大落的事情實在太多,董卓的心變得堅韌了起來。微微的激動過後,淡淡道。
「諾。」
賈詡見董卓的面色有些陰沉,賈詡本來恭喜的話也深深的吞嚥回了肚裡。
「仲穎兄安好。」隨身的兩個小廝被留在了賬外,皇甫堅孤身而入,一見面就問了聲好。
「說吧,皇甫嵩讓你帶了什麼話。」見此人舉止輕浮,董卓的臉色越發陰沉。他可不記得眼前這人曾今與自己有舊。
「董仲穎甫堅氣得差點破口大罵,好歹還是忍住了。隨即有點冷道:「董丞相今四面征戰,而家父卻志在自守,兩相並無衝突,今日卻為何勞師動眾,驅趕匈奴人而來?」
「並無衝突?哈,匈奴人寇邊,你們卻坐以待斃,并州數十萬冤魂,起碼十成之一是因你們而死地。」董卓見他說的無辜。面色更沉。硬邦邦道。
隨即又反映過來,疑聲問道:「你是皇甫嵩的兒子?」
本來被董卓的奪人之話說的臉紅通紅。身為將軍,眼見匈奴人屠殺自己的族人而不救,是皇甫堅心中永遠的痛。但董卓接下來的話卻讓他轉羞愧為惱怒。
大聲道:「董丞相要是再言語羞辱,那其他的事不說也罷,河西城下見高下吧。」
「皇甫兄弟誤怪,丞相曾今大病了一場,有些事兒也就不記得了…,咳咳。」帳中之人,徐榮是曉得皇甫堅與董卓曾今是好友地,見帳中氣氛就快要一拍兩散,不得已,出聲道。
「傳聞是真的?」皇甫堅對董卓知根知底,本來這樣的話是打死他也不信的,但今日看起來卻好像是真有其事,董卓居然……居然……哈哈哈居然得了失憶症,皇甫堅只覺得先前的氣一下子出了個乾淨,有種放聲大笑的衝動。
「真的。」董卓也感到了事情的不對,有些無奈的承認道。
「在下皇甫堅,少年時曾今與兄台遊俠於西涼。」皇甫堅說地鄭重,但怎麼看都像是極盡挖苦。
這樣地一番話也使得帳內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為之一散,皇甫堅並不委曲求全,剛烈不迂腐地性格也讓董卓對皇甫嵩的怨氣稍稍的散去了少許。
這樣的人,要比笑裡藏刀的小人要可愛多了。
「繼續。」董卓的面色緩和了很多,淡淡道。
心裡對董卓也沒了氣氛,皇甫堅面色一肅,從容不迫道:「今丞相驅使匈奴人西來,不過是為了家父的兩萬強兵,如家父交出兵權,此戰也就無因由了。」
「你父要是真如此不在意兵權,先前本相修書一封,為何不自來?今次之戰,又為何不助本相?」董卓笑得很諷。
「先有故太傅袁傀之命。後有弘農王太后的印信,家父…家父。」皇甫堅再怎麼口頭上不敬重皇甫嵩,也不會當著他人的面說自己的父親是個老頑固。
曾今視上命為一切的老頑固。但讓皇甫堅感到高興的是,皇甫嵩並沒有頑固到糊塗。
王太后的密旨,不簡單是要求他自守,要是有機會。幫助匈奴人殺掉董卓。皇甫嵩,艱難的拒絕了。
董卓默然,忠於帝,信於上,自守本份。這樣地道理,是董卓明白,但卻不能理解的。
董卓是丞相,但前兩個人的身份,卻比董卓要高。所以皇甫嵩沒有接下董卓的命令而放棄兵權。
王太后,又是王太后。董卓反覆的咀嚼這三個字,咬牙切齒不足以洩恨。
生吞其肉。不足以平怒。
等會洛陽再說吧。花了點時間,董卓才放下心中高漲的怒火。
「剛才所議地不變,你們先下去吧。」董卓環顧四周,朗聲道,只聲音中有難掩的一絲沙
將應諾而退。站於董卓身後的王越與宜論相視了一眼,也起步退出賬外。
接下來不是軍事上的東西,將軍們留之也無用。
「丞相是要藉機剷除匈奴人吧?」皇甫堅看了看左右空蕩蕩的帥帳,笑道。
董卓有些詫異,後有些釋懷道:「皇甫嵩倒是越老越成精了。既然你心中有了明瞭。接下來的事兒也簡單多了。」
頓了頓,隨即董卓狠聲道「沒錯,本相就是打定主意,活煮了匈奴這群狼。一個不留。」
使有他父親的猜測在前,但皇甫嵩肯定也不會想到董卓會這樣趕盡殺絕吧,面對今七八萬,再怎麼不濟也有六七萬的強壯騎兵,董卓會有魄力殺個乾淨。
皇甫堅倒吸了一口涼氣,木然的問道:「全殺乾淨?」
「沒有去看過雁門這些地方吧?」董卓淡淡地問道。
皇甫堅搖了搖頭。他只是在河西城的東邊的一些小城裡看到過一些逃難來地百姓。聽說過匈奴人的殘忍,但沒有親眼見識過。
「在皇甫嵩想來,自己應該是對的。此戰過後,本相帶你們去雁門郡看看,看過之後,皇甫嵩就知道本相為何要殺盡匈奴人了,本相要用匈奴人的血,染紅這一片華夏一族的大地。」董卓眼中凶芒四射,沒有半點猶豫。
「雖然匈奴人已經山窮水盡。但要是趕盡殺絕。花費的代價必定也不少啊。」皇甫堅凝重道。
「過來。」董卓朝皇甫堅招了招手,又示意賈詡過來。三個人嘀嘀咕咕中,皇甫堅不斷點頭。
小半個時辰後,皇甫堅如遇春風的走出賬外。
「一代名將也備齊了漢室。」賈詡感懷道。
第二日,匈奴人正式攻城,還是老樣子,先一陣奔射,壓著城頭上的防禦力量後,騎兵下馬,蹩腳的提著雲梯,往城頭上抗。
差不多接近五十餘歲地皇甫嵩一身金色甲胃,提著一柄利劍,親自走上城頭,指揮戰鬥。
臉上難掩的喜色,太久,太久沒有暢快淋漓的戰鬥過了,接下來的生活,才是他想要的。
滅掉匈奴人的誘惑,對於有衛、霍之志的他來說,是無可抵擋的。
「父親,您穿了這一身,可比窩在房裡要颯爽多了。」見皇甫嵩的興奮地面容,皇甫堅由衷的高興道。
「沙場征戰是為父之所願,不也是我兒的追求嗎?為父老了,而你卻是如日中天啊。」
「跟著董卓的你,將來的成就一定會高過為父。」皇甫嵩一臉驕傲的看著自己最出色的兒子。
甫堅淡淡的回了一聲。望著日漸蒼老的父親,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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