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太太的嘮叨下有點溫馨,但更多的是度日如年的感覺中吃完了這頓晚飯,董卓在碧芽兒的服侍下,轉身朝臥室走去。
但李儒卻在董潭撅著嘴之下對董卓使了個眼色,轉身向書房走去。
「莫非洛陽的變故到了?」心裡一跳,董卓示意碧芽兒自己先行,他自己則隨著李儒向書房走去。
書房不大,案上,旁邊的格子上到處堆滿了竹簡,董卓與李儒對岸而坐。
晦暗的燈光下,董卓這才有機會細細打量這個能在將來幫助他渡過劫難的男人。
一身儒服,頭戴漢冠,臉色白皙,兩撇八字鬍,很平常的容貌。
但史上,兵進洛陽有他的身影,毒死廢帝劉辯也有他的身影,其後遷都長安,以雄關抵擋關東諸侯,對呂布王允等計謀也有所察覺的也是他李儒。
可以說,這個人的身影,處處充斥著整個董氏集團的重大變故當中。
「洛陽那邊,漢帝病重,主公該好好整理一下西涼鐵騎,做好發兵的準備了。」忽明忽暗的燈光下,李儒的臉越發深沉。
董卓一聽,如墮深淵,一下子把他從稍微體現了一下家的溫暖中拔了出來,原來,他還是深處這個時代,不久後就是身死族滅的董卓。
經他瞭解,河東太守邊上有皇莆嵩屯兵河西,兵士眾多,只要朝中那些名臣掌權,想把他這個臭不可聞的將領,殺掉也不是沒可能。
而且就算他坐穩河東,恐怕也逃不了擁兵自重的路。
畢竟,大漢亂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烽火連篇了,而且歷史改變了後,他兵敗被曹操這些人殺掉也不是沒可能。
但要是進軍洛陽,也是萬丈深淵,一步錯,就是萬劫不復。
通過這幾天的瞭解,董卓對自己的處境,也不是沒考慮過,但卻是條死路,他找不出半點答案。
「主公這是怎麼了?」見董卓面上發呆,李儒疑聲問道。
以他的銳利目光,可以預見從黃巾以後,各地太守,刺史擁兵自重,大漢將亂,而董卓卻屯兵河內,只要漢帝駕崩,就大有可為啊。
何況董卓自靈帝病重後,就擁兵自重,連靈帝命他放下兵權,他都敢婉言拒絕。
屯兵河東,靜觀洛陽風雲。
對於靈帝駕崩,李儒等董卓的心腹之人,早已等待多時了。
而他李儒是董卓女婿,又是心腹謀士,可以說是把整個人都綁在了董氏這條戰船上了。
進則有可能是開國公侯,尚得公主的一代名臣,只要一想到會有這樣的一天,李儒就架也要架著董卓走上梟雄這條路。
「主公是猶豫了?」董卓臉上茫然之色越發濃厚,李儒心裡一驚,舉拳問道。
「做權臣,可有出路?」似捫心自問,似又是在問李儒,董卓低聲呢喃道。
「當然有。」時刻注視著董卓表情的李儒,對於董卓的呢喃聽的很清楚,幾個字說的是鄭地有聲,直指董卓迷茫的心。
「當然?呵呵….當然,他做董卓的路早已經鋪好,而且也可能是條莊康大道,為什麼不自自然然的向前走?只要小心的繞過一些磕磕碰碰,也不失為一條好路啊。」
低低的笑了聲,董卓一掃面上的茫然,言道:「你儘管去整軍備武,命令帳下諸將,特別是徐榮的三千西涼鐵騎,時刻做好兵進洛陽的準備。」
心裡舒了口氣,李儒的臉微微現出點笑容,道:「儒也只是收到漢帝瀕危的消息,這才趕來請主公定奪。」
頓了頓,李儒抱拳道:「既然此事已成,儒這就回府安排若幹事物。」
了點頭,董卓臉色複雜的目送李儒的遠去的身影。
「出路是有,但要是走錯了呢,憑我的本事,又能走多遠?」
在書房內呆坐了半響,直到碧芽兒親自前來找尋,這才滿心憂慮的摟著碧芽兒睡下。
平靜的過了幾天,那幾隻藏犬也只剩下了一隻,當時,董卓親自前去觀察的時候,差點就認不出這是自己抱回來的藏犬了。
滿屋子的臭氣,小崽子滿身的戾氣,身上血跡斑斑,瞪著眼睛觀察著四周的動靜,直到出現了董卓的身影後,小傢伙這才收斂起了嚴重的凶光,步履闌珊的走到董卓的腳邊,親熱的舔舐著他的靴子,那充滿依戀的模樣,讓董卓難以忘懷。
傳聞,藏獒睜開眼第一個看到的活物就會被認定為母。
院子裡,抱著已經被洗的乾乾淨淨,不時抬頭撓爪的小藏獒,董卓笑呵呵的想到。
「你當年抱著咱女兒都沒刑天這麼親熱。」碧芽兒撅著嘴,語中有點發酸。
刑天是小藏獒的名字,是碧芽兒取的,說是很威風。
「哈哈哈,等將來咱們有了兒子,為夫也一樣疼著。」哈哈一笑,相處了一段時間了,董卓說話的口氣也頗為順暢,沒半點生分的味道。
「唉,又是一個月了,你晚上也算是努力過了,我這肚子,也沒半點動靜,我是不想了,等過幾天,給你納妾,也好絕了老太太的嘮叨。」滿臉的苦意,碧芽兒酸道。
董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也是一個忍不住,才和碧芽兒有了男女之歡,不管怎麼樣,他心裡還是有點尷尬的。
幸好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挽救了他但是內容,卻讓他一陣恍惚
只見來人報道:「大將軍何進派人密詔召主公進京誅殺十常侍。」
一身儒服翩翩,正是董卓女婿,李儒。
但董卓還是那副模樣,沒半點反映,還是一旁的碧芽兒狠狠的搖了搖董卓的臂膀,豐潤的臉上滿是嬌嗔。
「陛下駕崩了?」恍惚過後,董卓輕輕的問道。
滿臉喜色的點了點頭,李儒抱拳往洛陽搖搖一禮,道:「聖上在四日前駕崩,大將軍正匯聚手下眾將,合謀誅殺十常侍,特地發了密詔,邀請主公帶兵入京。」
不管李儒再怎麼智計高絕,本質上還是個二十多歲的青年,還沒有到達喜怒不形於色的境界。漢帝的死,不利於天上掉餡餅,使人心醉。
「兵馬都準備好了?」董卓半瞇著眼,手輕輕的拖著刑天,問道。
李儒是何人,哪看不出董卓還有點猶豫。
時機稍縱即逝,哪能猶豫?
「主公,大將軍引主公進京,正是龍入大海,用武之機啊,請主公升帳點兵,兵進洛陽。不然追悔莫及啊。」腳上的衣衫輕輕一掀,李儒重重的跪於地上,伏身拜道。
「令徐榮、李肅隨軍,點齊三千西涼鐵騎。本將稍後就到。」董卓狠了狠心,喝道。
是啊,要是歷史改變了,他董卓也就徹底迷茫了,趁現在,能撈點是點吧,試試自己如何在這條莊康大道上走出一條通天路來。
「李肅?那個主簿才剛剛投入主公帳下而已,怎麼會受到如此重用?」儘管心中疑惑,但目的已然達到,李儒還是恭恭敬敬的應諾一聲,急匆匆的轉身而去。
他哪裡想到董卓早已經不是他原來的主公了,而是略知歷史的現代人。
對於其帳下,為董卓身死有促進作用的其他西涼驍將都沒什麼好感,要不是他們驕橫跋扈,縱兵擄掠洛陽,董卓可能能活的久一些。
不過,這也是一時好惡而已,等見了其人,再下定論也不遲。
終於在巨大到可能是改變時代變革的壓力下,解了心中的迷茫後,董卓粗獷的臉上也笑容連閃,一句話也定格在了心中,不能融入時代的人就會被時代拋棄,這句話,跟他現在的處境是如何的相似。
忽然,沉思中的董卓覺得渾身一熱,一雙柔柔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拂上了他的臉。
雖然手心中有常年舞刀弄槍,遺留下來的厚厚老繭,但卻絲毫不影響它的溫柔,像一陣風一樣拂過董卓滿是橫肉的面頰。
羌族人好武,碧芽兒自然也愛英雄,在她眼裡,能左右開弓,驍勇善戰的董卓,比之那些柔柔弱弱的中原文士要強上太多了。
「將軍有好久沒笑得如此暢快了,這女婿真好,只是身板太弱了點。」低低的誇了李儒一句,卻又俏眉微皺,不喜道。
把滿是咽嗚的刑天轉手給身後的侍女,輕輕的挽過碧芽兒的柳腰,董卓親暱的碰了碰另人吞嚥的光潔額頭,笑道:「李儒智計過人,勝為夫百倍,乃謀主之選,夫人此言休要在人前提起。」
既然已決定融入這個時代,自然得從老婆女兒先來,而且該做的都做了。
何況這老婆長的也不賴,雖然生了兩個女兒,但漢代女子多為早嫁,碧芽兒也不過三十許,正是女人成熟鼎盛的年紀,像紅透了的蘋果,很誘人。
嗔怪的掐了掐董卓的軟腰,碧芽兒對著身邊的幾個丫鬟使了個眼色。
見她們逐一退下之後,這才輕輕的偎在董卓懷裡,靜靜的感受著董卓胸前粗壯的胸肌給她帶來的安全感。
四月的天還有些涼,兩人相依的感覺很暖和,很溫馨,但心急時局的董卓,卻不能把時間消磨在這裡。
等穩定下來再說把。遺憾的看了眼,滿臉幸福之色的碧芽兒。
二十一世紀,到哪裡找這麼好的女人啊,而且找到之後,也不一定養得起。
「進屋去,為為夫寬衣解帶。」果斷的推開碧芽兒,董卓粗聲道。
碧芽兒一聽頓時羞紅了臉,但羌人視丈夫為天,比之漢家女子更勝,雖然大白天的,好像軍事又緊急的樣子。但丈夫有心,也不能拂了面子。
想著,身子就越發柔軟。扭著腰,美麗的眸子似乎能嫡出水來,碧芽兒整個身子幾乎掛在董卓的身上,全靠董卓「拖」著才進了裡屋。
董卓正想著心事,也沒發覺,碧芽兒有什麼不對,但她一進屋就關了門,接著又把手伸到腰間。
直到碧芽兒露出裡間,那件緊貼著一雙渾圓飽滿胸脯的肚兜兒時,董卓這次意識到碧芽兒是會錯意了。
一想寬衣解帶,不就是…。狠狠的為自己來了個巴掌,董卓苦笑的望著滿是不解的碧芽兒,柔聲道:「為夫片刻後即將出征洛陽,此去凶險,無甲胃護身,為夫沒底。」
「怎麼,不是皇帝死了,你去奔喪嗎?」也不怪,董卓正在她興起的時候打斷了,碧芽兒急聲道。
即是大戰連年,他也沒說過一句喪氣話呀,這是怎麼了?心中想著,碧芽兒越發驚慌了。
「沒事,打仗的事你少管。」雖然相處時日尚短,但碧芽兒在他醒來後天天衣不解帶的照顧他,這都不是假的。不忍她擔心。於是,面容一擺,道。
「嗯。我去給將軍拿甲胃,牽赤兔去。」到底是羌族女人,柔柔弱弱了少會後,碧芽兒臉上一肅,殺氣騰騰道。
留下董卓滿臉苦笑的站在房內,這剛才,不是裝的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