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小王爺求見」
「不見」
「皇上小王爺說您若不見他,他就在外面一直跪著」
「隨他吧」可看出皇上的臉色也不太好。
「皇上小王爺已經在外面跪了一天了」
「小王爺,您別跪了,看來皇上還在勝怒中,皇上不會見您的」夏武一臉心疼的看著小王爺,想把他從地上拽起來,可是又讓小王爺掙脫了。
「不,我一定要見到皇上,玉兒是不會那麼做的」他的聲音時透著疲憊。
「可我們相信皇上不相信啊!」夏剛也苦口婆心的苦勸著。
「宣慕如冰進殿」
「你們聽見了嗎?皇上見我了」他一臉狂喜,好似玉兒已經從死牢中出來了,他一站起,可腿上一麻又跪了下去,夏剛夏武趕快摻扶。
「如冰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起來吧」皇上的聲音裡聽不出波瀾。
「如冰還是跪著吧」臉上泛起一抹苦笑。
「怎麼,你在威脅朕」皇上的口氣中有明顯的怒意。
「不,皇上誤會了,是如冰跪的太久,起不來了」聽到他這樣說皇上的臉色才稍有緩和。
「你來求情?」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不,臣是來告訴皇上不會是她,她不會那麼做」
看著他一臉堅定,彷彿也看到了那張堅定的嬌顏;「你這麼肯定?」
「皇上她沒有害您的理由啊!」如冰滿臉急切的解釋,真不知道玉兒在死牢裡怎麼樣了。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
「皇上?」
「不用說了,退下」如冰無耐的沉下了心,由夏剛夏武摻扶著走出大殿。
我都在牢裡中了七天了,怎麼也沒半個人來看我啊,連提審的人都沒有,難道我都不用被審問就被訂罪了嗎?剛進來的時候還真是不習慣,刺鼻的異味,那是濃烈的死亡的氣息,讓人不安,還有夜半的哀嚎,更是讓人心生恐懼,不過住了七天也漸漸習慣,躺在稻草上我也睡得著了,半夜聽著那聲音也不會那麼恐懼了,偶而還會幻想一下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哼,我一定是太無聊了。
「吃飯了!」看管的官差從外面遞進來一碗水和二個窩頭,我上輩子就討厭吃包米面,我是餓了三天才吃下了一個窩頭,現在還能挺還是不吃了,我端起水,可餘光卻好像看到一個影子,來送飯的人竟然沒走,難道飯裡有毒?我拿起窩頭轉過身,假裝吃下了窩頭,過了一會我發現那人還在,就假裝昏迷倒在地上,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麼。
我先是聽到了開鎖的聲音,一個人影靠近了我,手貼在我的鼻尖,顯然是想看我還有沒有氣息,我屏住呼吸,可耳邊確聽到時來了好多人,身邊的人僵立在那兒。我睜開眼,是如冰。
「如冰?」
「玉兒」如冰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裡,我明顯感到他的顫抖。
「對不起,我來晚了,還好你沒事」感覺到他的恐懼我也緊緊的抱著他。
「還好我聰明,沒有吃窩頭吧」我假裝放鬆的逗他,天知道剛才我有多緊張,我甚至感覺心臟已經跳到嗓子,都快從嘴裡跳出來了。
「真沒想到,他們能等這麼久才動手」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皇上,玉兒參見皇上」
「不必了,你竟然挺了七天」
「皇上在誇獎我嗎?」我又有了開玩笑的勇氣。「人只有享不了的福,沒有遭不了的罪」
「你倒是挺看得開的,到這時候還笑的出來」皇上的臉上也是溫和的笑容。他向如冰使了個眼色,如冰解了那個官差的穴道。「說,是誰派你來的。」
「奴才不敢說啊」那個人跪在皇上的腳邊,渾身都在顫抖看來他受的驚嚇不小啊!
如冰沒有在問,拿出手裡的劍,用力刺入了他的腿側。一聲哀嚎,就如我在這半夜總聽到的一般。
「說不說」如冰做勢又要刺出第二劍。
「是皇后和慕王妃」他顫抖的理厲害了,連聲音都充滿恐懼。
「什麼」如冰僵立在原地,顯然對於自己尊重的母親要殺自己摯愛的女子,深感不解。
皇上也滿臉凝重;「怎麼會呢,她們為什麼要害玉兒。」
我大方的為他們解惑,女人心真如海底針,他們又怎麼能瞭解「皇后怕皇上喜歡我,怕我在皇宮爭寵,而王妃是不想讓我嫁給他的兒子,她一定是嫌我的身份配不上慕家。」
我重重的歎了口氣,成功的引來他們的注視;「女人的心可真狠啊,最毒不過婦人心,這話真是有道理。」我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悠然姿態。
「藍玉兒,現在是有人在陷害你,而且是要置你於死地,你怎麼好似看戲似的」皇上不可思議的瞪視我。
「這是皇上的家務事,一個是你的妻子,一個是你妻子的姐姐,朝上受器重的慕王之妻,這已經不是人命案的問題了,而關係到了朝廷」
「你一點也不害怕嗎?」
「怕極了,我不確定我一直當做朋友的人會不會為了自己的妻子拿我頂罪,我似乎有了必死的理由。」
皇上深深的看著我,彷彿做了很大的決定「來人,宣皇后和慕王妃」
「等一下,皇上我能問你找她們來是為了做什麼嗎?」我制止了傳話的太監。
「問清楚,如果真是她們當然要治罪了」看著他堅定的眼神,我確定他會是一位英明的國主。可我不能讓他這麼做,先不說他會不會殺了她們,可萬一殺了,那我和如冰就再也沒有在一起的機會了我們她永遠也跨不過他母親因我們而死的溝渠。我不會讓任何事阻礙我的幸福。
「皇上,如果是她們做的,你打算如何處理」我說這話時卻在看著如冰痛苦的臉,心中五味聚雜,其實我真的很想知道在他母親和我之間他會如何取捨,可不管是什麼樣的答案我都不能接受。
「按照律法,殺無赦」皇上冰冷的聲音,讓我一顫,帝王真的沒有夫妻之情嗎?
「我好像聽說,謀害皇上者誅九族,皇上她們的九族能殺嗎?」皇上不解的看著我。
「歷朝歷代,哪個皇宮沒有殺過人啊,是小人物死也就死了,是大人物瞞也就瞞了,因為在君主的心裡沒有比國家穩定更重要的事,他怎麼能隨便殺國母呢,更何況她的九族全是皇族後裔,他們甚至可能是跺一跺腳,就讓天下震顫後握大權的人,何況皇后被冊封的時候,也不只是為她這個人,更為了她代表的家族,因為她的家族可以幫助皇上更好的穩定朝中的勢力不是嗎?如果皇后的家族全殺光了,你的後宮有一個合適的人可以幫助你穩定朝堂嗎?如果不能勢必會天下大亂,這些皇上有想過嗎?」
「你怎麼會懂這麼多?」皇上有些驚訝的看著我。我當然不能說我是在電視上看到的。
「皇上,其實每種東西都有些關聯,朝上的事又和經商有何不同呢?」
「那你認為應該怎麼做?」
「皇上要我死嗎?」我認真的看向皇上。
「如果我要你死又何必大費周張呢?」
「我覺得為了我殺了皇后不值的,所以我覺得皇上這件事就別追究了,您就對人說,您布下天羅地網抓到了對藍玉兒下手的殺人犯,他承認毒是他下的,四位太監也是他殺的,按大律殺人償命,他承認後咬舌自盡了,皇后和慕王妃自然就會明白皇上已經知道真相,相信她們日後定會有所警惕,不會再膽大妄為了」
「殺人償命」皇上的話中透著殺氣,話落,如冰的劍已割破了那個官差的喉嚨。他本就該死,可他又何其無辜,他只是奉主子的命辦事的奴才罷了,但這件事他的主子卻不用承擔,反而是他擔下了這罪過,這就是中國古代奴隸制度的悲哀,你的出身決定你的命運,對他我心中有著份愧疚,可我除些之外還能怎麼辦,這是死最少人的辦法。
「藍玉兒,你真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如果你身在皇宮,恐怕沒有一個女人鬥的過你,甚至你的才情可以幫朕打理天下」他的眼神透露的東西讓我不安,比剛才接近死亡是更為恐懼。
「皇上說笑了,如果我真的到了後宮也只會是一個平凡的女人罷了,也不會再對皇上說實話了,現在的我無牽無絆,才敢對皇上說實話,可一到皇宮成了皇上的女人,我就必須要爭寵,為自己留有立足之地,一旦有了皇子又必須為他一爭天下,還哪心思對皇上說實話,我一樣會殺人,會除去眼中釘,我也會變成真正的後宮女人,為了自己做一些不該的事,後宮的女人都會這麼可怕,都會這樣做,可這是恆古不變的真理,這是環境和命運造就的,不是後宮女人的錯。」
「你也會嗎?失去現在的灑脫?」
「會」我認真點頭。「皇上是一個英明的君主,相信您不會為了讓後宮多一個無聊的花瓶,而毀了珍惜的朋友吧」
「我還沒有開口,你就封了我的路,如冰能得到這樣的你真是他的福氣啊!」皇上似感慨的說。
「我想如冰若和你站在同一個地位上,我也不確定我會選擇誰,可惜你不能讓我成為你生命中的唯一所以你才失去了擁有我的資格,因為在我眼中身份和地位都不重要,能有一份屬於自己的愛才重要。不能和皇上有進一步的認識,玉兒真的覺得好可惜啊」我故做無耐的歎了口氣。
皇上爽朗的笑了;「這天下也只有你能把拒絕別人的話說的如此動人,如此委婉,朕真要好好珍惜你這個朋友了」
「玉兒真是榮幸萬分」我俏皮的眨眨眼,惹來皇上另一番大笑,尷尬的氣氛一掃而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