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黑,冰筠等人都已經等候在了鎮子的中心。同往常一樣,狂風四起後出現了無數惡鬼。可能是經常交手的緣故,惡鬼們根本沒把眾人放在眼裡,肆意地嚎叫著。冰筠靜靜地感受著附近的靈力波動,以她的與自然切合的感悟力來說,要找到如此巨大陣法的來源應該不難,但出乎她的意料,這些惡鬼根本不是憑空出現,而是從四面八方趕了遠路而來。想到這冰筠吸了一口冷氣,到底是什麼人能有此能力?難道是隱匿已久的魔族?
沒有辦法,為了江家鎮的安寧,只能將這些惡鬼除去。冰筠一聲令下,眾人將憋在心底的力氣全都發洩了出來。一時間靈符亂飛,喊殺聲不斷,其中像雲彪、周谷、小玉等人更是如困龍入海般,相互叫著勁的斬殺著惡鬼。
戰鬥持續了將近兩個時辰,以江家鎮大勝告終。惡鬼們被斬殺了多數,最後還是冰筠不忍,放它們條生路。
雲彪對此十分不解:「小姐,你為什麼放它們走?要知道這些惡鬼這段時間來把我們給逼成什麼樣,太陽剛落就再沒人肯出來,還有那些背井離鄉的人……」
「可是它們有害過一個人嗎?」一語落地,眾人皆愣在當場,惡鬼是可惡,但要真算起來,它們並未害過人。冰筠繼續說道:「它們也是被人強迫而來,還是算了,大家可能都累了,快回去休息吧,明天什麼樣還不可知!」
不知何處的一間密室中,左濡豪暴怒:「你們知不知道這個人對姍兒意味著什麼?」
幾名屬下撲通跪倒:「屬下該死,沒能找到關於那個年青人的任何線索。」
「沒有任何線索?難道我們玄冥堡的眼線退化到這種地步了嗎!從那年青人離開到我下令,期間不到一炷香時間,你們怎麼會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敢期瞞堡主,從離開酒樓那刻起,我們就有人暗中調查那年青人的身份。可出乎我們的意料,那人的氣息時刻都在發生巨大的變化,在變化到第十二次時便再也找不到蹤跡。」
左濡豪陷入了沉思,雖然他怒斥自己的手下無能,但他們真正的實力到底什麼樣自己還是清楚的。並不是說自己手不中用,只能說明對方在偵察和隱藏方面更勝一籌。但縱觀世界,能躲過自己眼線的人又有多少人?更何況那個年青人憑借的不是超強的修為,而是一身技藝。若是這樣的話可就麻煩了!左濡豪眉頭緊鎖。
「什麼?回榕城了?」常青一聽到石掌櫃的話頭都大了,「她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都怪我沒跟他說清楚,她們是什麼時候走的?」
石掌櫃:「按理說昨天下午就應該到了。」
「那好,我立即帶人前去,石掌櫃,我不在的日子一切困難直接去常家的商舖,我已經交代過了!」說完,出門上車離去。石掌櫃微笑著搖頭,兩情相悅,真是天配的一對!
游雲居又迎來了貴客,福伯老遠就迎了出來:「堡主,您來了,這次準備打件什麼裝備?」
幾十年的老熟人了,左濡豪笑笑:「帶孩子出來散心,順便給小兒子打件合手兵器,這是我的寶貝女兒,雨姍啊,快見過福伯!」
「福伯好。」
「好好,真是個標誌女孩子,堡主真是有福氣啊!」福伯仔細打量了下,纖細的身姿,白皙的皮膚,目光溫柔中隱約帶出絲憂傷,一襲綠衣更顯出她的嬌嫩,什麼靜若處子,肌膚賽雪,用在她身上全不為過。福伯一生閱人無數,卻絕沒遇到過像左雨珊這樣第一印象就扎入心底的。
大家寒暄過著,福伯陪同著去往住處,「今年來此的貴賓較往年多一些,只剩下這十二號一套院子,如果堡主住不慣我們可以為您調換一下。」
左濡豪聽福伯如此說,一擺手笑道:「不用,不知道這十一號院子住的是哪個老傢伙?」
福伯:「是位年輕小伙子,很特殊的一個年輕人,我想堡主一定會對他感興趣。」
「哦?是嗎,聽你一說我到真想見見這個特殊的年輕人!哈哈……」
陸陳躺在屋前的籐椅上休息,聽到福伯一行人正走過來立即坐起,他早就猜到玄冥堡等人是奔游雲居所來,但此刻見到左濡豪還是讓他吃了一驚。這時福伯已到跟前,「這就是那個小伙子,陸陳。」
陸陳起身,也迎了上去,聽福伯介紹說:「這是玄冥堡堡主左濡豪和左堡主的愛女左雨姍,左堡主為人豪爽,日後或許能幫你大忙哩!」說著自己先笑起來。
「陸陳見過左堡主和大小姐!」
沒想到住在自己隔壁的竟然是他?左雨姍的心猛地一顫。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左濡豪這次認真地看著陸陳,五官端正,普通的灰色衣服,眉宇間看不出他的氣質,站在那就如同空氣一般。論相貌、武功均不在自己那幾個兒子之下,能住進游雲居的院子又說明他資歷定是不俗,最重要的是陸陳身上的那種冷靜和幹練的氣質是自己的兒子所不具備的。還有一點是他好奇的,陸陳到底是怎樣逃過自己眼線追蹤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左濡豪心中的殺意隱約地動搖了起來。
「小伙子,很不錯啊!」左濡豪讚賞性地拍了拍陸陳的肩膀,陸陳竟沒有運功防備,這讓左濡豪有些吃驚,轉身說道:「福伯啊,其他的就不麻煩你了,交給下人們就行了!」
「也好,你們繼續聊……」福伯離去,陸陳也一拱手:「左堡主,您與小姐旅途疲憊,晚輩就不打擾了。」
見左濡豪微笑著點頭,陸陳轉身離去。
「陸陳哥哥,」是左雨姍,見陸陳回身竟有些緊張,斷斷續續地說:「那……那天,謝謝你……救了我。」最後幾個字聲音小到可能左雨姍自己都聽不清。
「大小姐可能是記錯了,在此之前我們從未見過。」這話是給左濡豪表明姿態,自己什麼也不知道。說完,陸陳離去,只剩下發呆的左雨姍。
左濡豪點點頭,招呼女兒進去,在對陸陳做進一步的瞭解之前他不會放棄殺人滅口的計劃。
又到黑夜,在冰筠的一再囑咐下,眾人才謹慎起來。經過一整天的搜尋,冰筠是越來越發現對方的神秘。到底是什麼人能在沒有任何陣法輔助的情況下驅使眾多的惡鬼?他又是怎樣辦到的?一個疑問接著一個,對手越是高深,自己就越不能麻痺,因為自己真正的敵人並不是那些惡鬼,而是更具智慧和危險性的黑暗中的人。
果然不出所料,單今晚的風就照昨天打出許多,惡鬼的數量也是變成了二倍還多。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前只能是以不變應萬變,還好冰筠也是準備了更多更強威力的靈符,再加上自己在鎮子內步的陣法,才算抵過了今晚。照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找不出陣法的根源,自己一方就永遠處在被動中。江家是商戶,總不能天天將所有人派到晚上斬妖除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