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按現今的情況看來,全國起碼有百多處水源被投了毒,而誤飲中毒斃命的人數還在一直增加,臣認為該盡快想出應對的方案……」
「皇上,近日以來陸續有朝中大臣被行刺,宜立刻找出兇手嚴懲……」
「皇上,邊境幾處駐軍近日以來一直受不明人士偷襲擾亂,士兵也開始騷動起來……」
「皇上……」
此起彼落的上奏讓坐在龍椅上的常澤額頭一陣疼痛,連一向在人前溫和平順的笑臉也陰沉了下來,聽著眾大臣的你一言我一語更是讓他極為心煩。
「以上所提之事眾卿在最快時間之內給朕整理好應對的方法再呈上,退朝!」不理會吧下還在擁嚷的大臣,常澤拂袖離開。
回到御書房不意外地看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傅樸,揮揮手讓他免去了繁雜的禮儀,常澤直接切入主題問道:「怎麼樣?」
「是聖嵐的人,但我們之前卻一點跡象也沒察覺得到,屬下認為恐怕是他們早已潛伏在崖正,而且是一段不短的時間。」如果真的是那樣,聖嵐的實力恐怕超出他們所想的很多。
「以其人之道還之其人之身嗎?」將崖正搞成一鍋混水,不能牽制玄淵的北軍,進而去援助燕城那邊嗎,想不到聖嵐還留著這樣的實力。主書,按現在來看,恐怕我們一日不撤去鎮壓在溥州那邊的軍力,他們都不會罷手,依你之見……」聖嵐的目的很明確,而他們是否需要為了離宗付出那麼多又是一個問題。=首發==
「那些在暗處的小老鼠作點小亂我還不怕,即使再強我也有能力將他們殲滅,只是時間的長征問題,需要擔心的反倒是法青那邊,如果他們有意趁亂做什麼。或是跟聖嵐達成什麼協議。那我們反而會陷入像聖嵐現在的局面。」指關節叩著椅把,常澤腦海中想起木良那個男人。同樣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對手。他可不認為法青會一直處於觀望態度,那個男人眼中的野心並不比他小。
「主書,那……」
「將兵力撤回,全面整治所有地漏洞,我不想看到以後有此等情況出現。」地確,他沒料到玄蔚還留有這一手,但無可否認他這邊的漏洞也不少,再不頓悟他也不配當這個崖正國泡了。所以,這次只能暫時放過聖嵐了,而跟離宗那邊地合作嗎,反正也沒得到什麼利益,繼續與切斷對他來說並無太大影響。
「是,主書!」明白常澤意思地傅樸也不會去同情失去了強有力幫助後的離宗會發生什麼,在這亂世中本就沒有永遠的朋友,更沒有什麼堅固不可分的合作,審是度勢做出最適合的決定才是聰明人該採取的態度。
所以當玄淵收到消息說崖正的軍隊已開始逐漸撤退的時候。也只是了然一笑,對於崖正國內發生地一切稍加思考也大概猜出個七八分,知道這當中是誰搞的鬼之後,毫不猶疑將溥州其中一部分主力派遣了出去,直奔玄墨那邊的戰線。=首發==
突然轉變的形勢讓離宗那邊一時之間亂了陣腳,猶未來得及派出更多的兵力之際,燕城下已是兵臨城下,滿眼的聖嵐旗幟團團地圍住了那個本來屬於他們的城池。
「全軍聽令!殺!」黃功天一聲令下。無數的箭雨投向了前方。兩軍正式開戰。
騎在馬背上,在隊伍的後方遠遠地眺望著城牆。玄墨知道他在等待的人就快出現,谷汶,你究竟意欲所為,我在等著。
沒有了後顧之憂的聖嵐軍隊絕對不是區區一個燕城守軍或能對抗的,那巍巍欲倒的城門就是最好的證明,不出兩個時辰之內,燕城必破。
「停!所有人歸隊!」一聲飽內力的命令突然從後方響起,傳到所有的聖嵐士兵地耳裡,同樣包括敵方地耳裡,所有的注意力投到了那個發出聲音之人身上。
策馬上前,玄墨地目光一直停留在城牆的某處,與此同時,全身散發著無人可比的氣勢,那是只有熟悉人才明曉的戾氣,也是玄墨真正憤怒時候的景象。
看到這樣的玄墨,聖嵐士兵不由自主地為他排開了一條上前的路,而視線也隨之投向了玄墨所注視的方向。
城牆上是一個突然出現的被捆綁的男人,是一個被不斷踢著膝蓋卻依然堅持著沒跪下的男人,是一個全身佈滿傷痕卻依然毫無懼色的男人,同時也是他們聖嵐擁有至高無上地位的——泡
「咯——」連頭都沒轉,將側面向他偷襲的離宗士兵整個頸骨捏斷,猶如拿著垃圾般將屍體扔掉,此刻的玄墨眼瞳裡已沒有了平日的冷靜。
被玄墨這一冷卻嚇到的離宗士兵無法抑制地後退了一步,場面一瞬間地冷凝。
「還想進攻嗎?在這個你們的王在我手上的此刻!」扯著玄蔚的頭髮,站在高牆上的女人笑得如斯地瘋狂。
「給我放手。」默默地凝視著那張佈滿血跡的臉孔,玄墨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失控,要冷靜,唯有冷靜才能讓他成功將人帶回。
「放手?你說我會不會放手?呵呵呵……」向身旁手下示意合人之力將玄蔚按倒在地,揪起他頭髮,將玄蔚的臉正對著城牆下的玄墨。
「你看,這個就是你們聖嵐最尊貴的王,你看看他現在的醜態,看看他神智不清的臉,他還記得你嗎,還記得他的國民嗎?」指著玄蔚空洞的雙眼,神情恍惚的臉龐,谷汶面上有著快意。
「再說一次,給我放人,如果你還想活命的話。」握緊的拳頭裡掌心已被指甲掐出鮮血,玄墨的語氣卻越發沉寂。
「可笑至極,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還是你不想要他的命了?」谷汶沒有因為玄墨的威脅有所動搖,甚至對城下那滿眼的聖嵐士兵視若無睹。
「你看,你的父皇現在可是很聽我話噢,來,跟他們說,叫他們立刻撤退。」將玄蔚拉起,彷彿對待牙牙學語的稚童一樣,一字一語地讓玄蔚按著她的意思說話。
而聽到谷汶聲音的玄蔚,恍惚的臉上露出了掙扎的表情,那種想反抗卻又無法如願的情緒映入了玄墨雙眼。
「你……」那是口齒不清彷彿從喉嚨裡被迫咽出來的聲調。bou……Me……」混濁的雙瞳突然閃過一抹清明,卻又很快地回復到空洞,只留那句無人能知道是什麼意思的話語。
「啪!」看到根本不受自己控制不知在亂說什麼的玄蔚,谷汶一個氣憤一巴掌甩到了玄蔚臉上,「無用之人!」
如果說之前的行為已經讓底下一眾聖嵐士兵憤怒不已,那現在谷汶的做法已經嚴重超過了他們的容忍底線,那不單是對他們國泡的侮辱,更是對他們國家的輕視。
望著城牆上的玄蔚,看著他那被按低的身姿,還有那狼狽的身影,玄墨回頭,以從沒有過的冷洌語調下令:
「辱我國泡者死!」
底下士兵蜂擁而上,怒紅的雙眼裡毫不容情的殺戮。
不是拋棄自己的國泡,也不是不願放棄自己去換取他們的王的生命,而是如此換來的苟且偷生只是一種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