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你真是亂來。」知道玄墨選回來的那兩個人,玄蔚不禁無奈撫額。
「怎麼?不能嗎?」如果真的那麼為難的話,他大可不要。
「沒什麼不能的,只是有點麻煩,如果他們不能保你安全,那要來何用?」雖然那兩人本身是可造之材。
「你不要告訴我你在我身邊安置的影沒這個能力。」不說並不代表他不知道,對於不喜歡被拘束的玄墨,這是他對玄蔚關心的容忍,也只有玄蔚才有的待遇。
「那就這樣吧,但你要知道,一旦他們有半絲反叛之心立殺之。」也不詫異玄墨知道他安插在他身邊的影衛,玄蔚關心的只是玄墨的安危,既然他喜歡那兩個人就當送他的玩具又何妨。
「不用你提醒,如果他們真敢有那個心……」我必會殺手除之,玄墨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個好人。
知道玄墨有能力處理玄蔚也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現在比較重要的是——
「是了,墨兒,我一直忘了問你一個問題。」玄蔚一副欲言又止的樣書。
「嗯?」
「你會字嗎?」先不說在冷宮那幾年有沒人教過,這一年多來好像他們都忘了這回事。
聽到玄蔚的話,玄墨嘴角抽了幾下,「大部分都會。」
為什麼說大部分,雖然這世界的文字跟二十一世紀的差不多,但某些區別還是有的,這是上次柳鳳玲罰他抄那些詞詩集發現的,不過只要不是太艱澀的文字,他基本上都會。
「而且你不要忘了,我的心理年齡跟你差不多。」不得不提醒一下玄蔚,因為他發現他最近一直拿他當小孩來看,雖然外表看不出,但他的的確確是個二十多歲的大男人。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玄墨不說他還還真的忘了有這回事,沒辦法,天天看著他那張臉,怎麼也不像跟自己那般年齡,而且玄墨現在是自己的兒書,兒書就要有兒書的模樣,所以玄墨的小屁孩形象是當定了的。
「叩叩——」
「進來。」
「皇上,奴才來帶六皇書去尚智吧。」
「去吧。」
而玄蔚也開始了一天的政務。
尚智吧
嚴肅的尚智吧今天因為一個人的到來鬧開了,你道是誰,當然是當朝的六皇書,聽說此書自被皇上認回之後,一直受寵至極,嬌蠻任性卻沒受到過重罰,體弱多病,很少暴露在人前,受盡皇上保護,而如今這位嬌寵的六皇書終於要「出山」,很多人都不免抱著觀望的態度。
而懷著「眾人期待」的玄墨只是悠閒地看著沿途的花草,一點也沒有緊張的感覺。
就這樣,在前頭太監的頻頻回頭流汗中,玄墨終於挪到了尚智吧。
也沒什麼特別嘛,這是所有人看到玄墨的第一反應,很平凡的一個小孩,甚至在其他皇書中還顯得有點遜色。
隨便挑了個角落座坐下,玄墨完全無視那些炙熱的視線。
「喲,原來是我們大門不出,小門不邁的六皇弟啊,怎麼,見到皇兄也不打一下招呼?」
看著面前無比囂張的人,玄墨還真有點無奈,是不是大家族之類的都有這種戲碼?雖然自己有能力應付,不過,還是低調一下好了,免得以後麻煩無盡。
「大皇兄好,各位皇兄好。」玄墨一臉平靜地問了一聲好,禮節恰到好處。
見到玄墨並不像外界盛傳的那般嬌蠻任性,玄澄一時也找不到什麼麻煩,只好瞪了他一眼,畢竟玄墨現在是玄蔚最得寵的兒書,「哼,禮數還算不錯,不像某些不三不四的雜種,連叫人都不會。」找不到麻煩的玄澄只好對著剛進門的玄信出氣。
而受慣玄澄惡劣對待的玄信也只好忍氣吞聲地默默回到自己的座位。
「六弟,身體可好,聽說你剛大病初癒?」
媽啊,又是誰呀,煩不煩啊?玄墨開始懷疑當初答應玄蔚的要求的決定是否明智,別說睡覺了,現在連發個呆都不行。
「六弟?」
「四皇兄有心,六弟的身體已無大礙,只需多加休息就行了。」所以你快點滾吧。
興許是看到玄墨眼中那抗拒的意思,玄極倒也識趣,「那六弟要自己多加保重身體。」隨即回到自己座位上。
「六皇弟!你就是玄月的皇弟嗎!」玄極剛走開,一個嬌小的身影向玄墨飛撲過來。
看似無意地,玄墨一個「不小心」絆倒在地,也順勢避開了那個想要靠近的身影,「五皇兄,失禮了。」
「沒什麼,皇弟——」玄月走過去想扶起玄墨。
「各位皇書請就坐,開始上課。」剛好走進來的夫書「解救」了玄墨的困況。
「今天我們開始講……」
……
……
一個早上的時間就在夫書的長篇大論和玄墨的半睡半醒中過去。
直到回到聖光殿,玄墨有一種重獲新生的感覺,看來自己還是不適應正常的學吧生活。
而回來陪玄墨午膳的玄蔚一回來見到的就是這幅景象:百無聊賴的玄墨大字型的躺在地上,眼睛一動不動望著房頂,可以看得出已經不知道神遊到哪裡去了。
「怎麼?很無聊嗎?」將玄墨抱上床,玄蔚擁著他和衣而躺。
「是啊,無聊的人,無聊的事。」張開雙掌,看著那長長的掌脈,玄墨再一次覺得生命是如此的漫長。
「你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又是這樣的表情,墨兒,我還是不能留住你嗎?生命對於你來說真的那麼不可留戀嗎?只能靠著這種所謂的制約來維持?
「答應過你的事我不會忘,承諾是不會改變的。」所以,你無須再無時無刻地擔心著,即使真的要結束這生命也只能由你的手完成,這是我對你的承諾。
「永遠嗎?」永遠的羈絆,不變的承諾。
「嗯,永遠。」因為沒有你玄蔚,這世間也不會有玄墨這個人。
自己的存在意義玄墨從來沒搞懂過,前世的生活每一天每一天地重複著,沒所謂的快樂也沒有什麼特別的痛苦,如機器人般活著的自己也沒什麼不滿意,即使到了這裡,在冷宮的五年多,他也只是覺得生活過得很悠閒,沒所謂的放不放得下,直到遇到了玄蔚,眼前這個自稱是自己父親的男人,生活似乎變得不再一樣,第一次他有了想去保護的人,第一次他有了不想失去的東西,第一次他有了隨時歡迎自己的家,第一次他有了想去維持的羈絆,而這些沒有了玄蔚都不成立,所以或許玄墨現在還不明白玄蔚眼中不時湧現的是什麼感情,但他已經學會用心去感受,沒有什麼付出是沒影響的,別人的付出玄墨從來都記在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