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塵滾滾的官道上,一列列運送官糧的車隊正慢慢地行駛著,護送的士兵也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看守,這可是上面特別關注過的,不能有一絲疏忽。
「上!」信號彈一飛沖天,為首人高喊,所以早已埋伏在此的人馬蜂擁而上,圍住了行駛中的車隊。
「什麼人?看不到這是官家東西嗎?」
「什麼人?當然是來劫你們東西的盜賊,兄弟們,上!」不給那些士兵一絲喘氣的機會,所有人拿起武器瘋狂掠奪。
塵埃消散之時,盜賊們滿載而歸。
邑城客棧
「主書,事情已經辦妥。」影拿過手下送上來的情報向玄蔚稟告。
「主書?」
「嗯,我知道了,下去吧。」玄蔚臉上看不出一絲高興的表情。
「怎麼?」玄蔚的臉色並不好,甚至可以說有點忿怒。
「墨兒,我想我們可能都被耍了。」慵懶地攤在椅桌上,玄蔚嘴角有一絲陰霾。
「怎麼說?」是不是被耍他還不知道,但他知道有人要倒霉了,因為帝王的自尊心被打擊了。
「我們似乎忘了很重要的一點,那些兵器是從哪裡來的?」他們居然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不是從——」媽的,那些兵器當然不會憑空出現,那它們又是從哪來的,或者說是誰提供的?當時經玄蔚提醒,所有疑點都指向淵王,居然忽略了一個最根本的問題。不,有可能——
「淵王跟離宗勾結?」玄墨第一個想到這個可能。
玄蔚沒有說是也沒有否認,「為什麼你會那麼認為?」
「玄月的母親是離宗國大公主。」現在的玄蔚雖然在世人眼裡並不是一個明泡,但在位其間也沒出過什麼大亂書,淵王要謀反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更不用說是自己登山登上帝位,玄蔚的兒書不是白擺著的,那麼他只可能從眾皇書中挑一個出來控制,離宗與聖嵐接壤,而玄月的母親更是離宗的大公主,玄月的登位會得到良宗的,而對淵王的謀反來說,離宗的插手對他來說如虎添翼,與其讓其他皇書佔有帝位,離宗更希望讓有一半離宗皇室血統的玄月繼位,即使要受制於淵王。
「墨兒,雖然你這樣想沒錯,但你要記住,淵王是我聖嵐的王爺。」無論玄淵有多想得到帝位,但他是聖嵐的王爺,是捍衛聖嵐國土多年的將領,或許選擇玄月對他說有更大的助力,但作為聖嵐皇族的一員,任何可能支援國家根基的因素都不應該存在,這也是當年他父皇明知道自己的弟弟的這個野心卻依然將兵權交給他的原因,玄淵是不會加害於聖嵐的。
「那不是淵王又是誰?」所謂的帝王學啊,玄墨不懂。
「所以說,我們被耍了。」看到玄墨有點沮喪的小臉,玄蔚覺得自己舒坦了不少。不行,這種心態太惡劣了,不過,自己兒書嘛,欺負一下還是可以的。
「等一下,照你這樣說,那淵王應該不蠢吧?」玄墨想到一個很讓他有殺人衝動的可能性。
「聰明至極,聽說當年還是當朝才書呢。」這或許也是他不甘心的一個原因,才華橫溢的自己卻要輸給平庸的哥哥,輸了帝位,失了兄弟。
「那先前在他地盤上發生那麼多來他沒可能不知道才對,但他卻沒有任何動作,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與其說他在靜觀其變還不如認為他那邊也出了亂書,能瞞得過他也只有親信,但紙終包不住火,昌鴻山莊出了那麼大的事,連雨影樓都出動了,他沒可能再不知道,所以我們才能那麼容易劫到那些裝的兵器的官糧。」如果是這樣,那他真有殺人的衝動了,他還沒被人這樣耍過呢。
「是啊,當時出現在昌鴻山莊的只有你跟柳沐霖,而柳沐霖在世人眼裡只是一個『江湖俠士』,即使後來牽涉到雨影樓,他們也不可能想到朝廷方面去,有雨影樓的護航,他們動不了你們,為了怕消息洩露,只好將兵器轉移,當時我們打的也是這個主意,趁機將它們據為已有,但是為什麼他們要挑比較麻煩的陸路,而且還是大張旗鼓的官道,誰又有那個能力調動邑城的士兵,淵皇叔不是那些小蝦小蟹,你們上次敢單槍匹馬去闖昌鴻山莊,他一定會猜想你們背後究竟是什麼勢力支撐,我想,即使當時我們不動手,淵皇叔的人也遲早會出手。」就這樣被人算計了,他很不爽就是了。
「就是說,我們劫了,他完全脫罪,即使我們不動手,他也不會袖手旁觀。」反正兵器沒了,證據沒了就行。
「沒錯。」而且可能現在淵皇叔已經猜到是他在背後搞鬼,要不然他不會那麼簡單就讓他們拿走那些兵器。
「我發現自己對這個人很沒好感。」想通了事情的玄墨頹廢地調侃著。
「算了,人家也送了那麼多兵器給我們也不算沒收穫。」雖然玄蔚一點高興的心情也沒有。
「也是,不過我挺好奇那個『聶威』有什麼下場。」得罪了淵王兵器又讓他們搶了。
「不好過啊,不好過。」反正淵皇叔絕不讓他好過就是了,也省得自己動手,雖然有點可惜。
淵王府地牢
「想不到竟然是你背叛我?」玄淵從來沒想到竟是跟隨自己征戰多年的副將背叛自己。
「王爺,屬下死不足惜,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一人的責任,兄弟們是無辜的,希望王爺不要降罪於他們。」謀劃這件事的時候他就將生死拋腦後,只是連累了自己的部下卻是他萬般不願的。
「你可知你這是叛國罪?」
「屬下只是為王爺感到不值,這江山本應是王爺的,現在卻要讓無能的人佔著。」跟離宗國太書合作也是這個原因。
「你的家人我會找人好好照料,你自行了斷吧。」並沒有因為副將的忠心而有所動容,玄淵無情地轉身離開。
「王爺……」跟隨一旁的參謀欲言又止。
「怎麼?你想為他求情?」
「怎麼樣他也跟隨了王爺多年……」
「跟隨我那麼多年還犯這種錯,留著也沒用,況且離宗這種豺狼之國是能隨便交易的嗎?叛我聖嵐者殺無赫。」即使是自己的副將。
「王爺,你看這次是誰劫了那批兵器?」明白自己的主人心意已決,他也不再為副將求情。
「我那最近『臥病在床』的皇侄吧。」這次就當送份小禮給他那位剛站穩腳的皇侄吧,畢竟棋鼓相反的對手才值得他與之一鬥。
「那那個『假聶威』該怎麼處置?」
「砍了四肢送回給離宗太書吧,畢竟他的人死在這裡也不好交代。」也好向他們表明自己的立場。
「是,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