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鎮,一個位於聖嵐國西南邊的小鎮,老百姓只是做著小買賣餬口,雖然生活清貧了點,但倒也自足安樂。
自玄墨一行兩人出了秋溟山莊範圍就來到致鎮,沒有人想得到這清貧小鎮後面的深山有一座不亞於皇宮的山莊,正如如果玄墨不是從山崖那邊掉下去根本不會找得到那山莊一樣。
「這裡距離都多遠?」
「半個月吧。」柳沐霖大致算了下。
「有那麼遠嗎?」即使掉下山崖的時候在水裡漂流了一天一夜,但也不可能離離都那麼遠才對。
「你當時是從山崖那邊下來的,如果從原處回去兩天都不用,但那萬丈深淵你能爬上去嗎,現在只能兜過這片山脈從陸路繞過去。」柳沐霖不知從哪變出一張地圖,在上面比劃著。
「你們住得還真偏僻呀。」這樣的地方都讓他們找到還真強。
「去客棧住一晚吧,現在趕也到不了下一個鎮。」領著玄墨向鎮上唯一的客棧走去。
如來客棧
看到頭上那個破爛的招牌,玄墨滿臉黑線,敢情這老闆對如來佛不是一般熱愛。
「客官,吃飯還是住宿?」一滿臉油光的掌櫃迎了上來。
「給一間上房,飯菜端上來。」柳沐霖扔了一塊碎銀過去。
「是,小的馬上為你準備,阿福,帶這兩位客官上去。」
看著小二消失在樓梯口,玄墨合上了門。
「怎麼樣?要不要給點教訓他們?」放下包袱,柳沐霖無所謂地問。
「再看看吧。」惹不到頭上就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那好吧,本來還想耍一把的。」柳沐霖一臉可惜。
就知道是你自己想玩,玄墨對這個名義上是他舅舅的人已經不抱任何奢想。
「叩叩!」
「進來吧。」
「客官,這是飯菜,請慢用。」簡單的菜式雖不至讓人反胃,但也吸引不了人就是了。
「怎麼樣?吃還是不吃?」望著這些「加料」的飯菜,柳沐霖不知該不該下筷,切,要放倒人也專業一點好不好,這種菜是人吃的嗎?
玄墨很直接用行動表明了他的意見,只見他面不改色夾了幾撮菜放入口中開始嚼起來。
他媽的,等會兒你們死定了,柳沐霖恨恨地拿起筷書。
……
「他們倒了。」「小二」招招手讓躲在後面的人出來。
玄墨他們房間赫然出現幾個眉目猥瑣的男人和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那男孩指示著他們搜查著玄墨的行李,儼然是這幫人的老大。
一、二、三,玄墨在心底默念,四、五!
「砰!」所有人彷彿被點了穴一樣定在那裡。
「怎麼樣?比你們那些劣質迷藥好用吧?」應該暈倒的兩個站了起來,好笑地看著那些還沒反應過來的毛賊。
「你們早就知道了?」眼看被人捉包那少年也不慌,冷靜地開口,倒讓柳沐霖有幾分欣賞。
「經常端菜的小二手上卻連點油污都沒有,算錢的掌櫃算盤上卻鋪滿了灰,你說不是黑店我都不信。」幾乎一進門他們就察覺到這店不正常,只是懶得點破而已,本來想不理的,如果他們在沒飯菜上下迷藥。
「這些都是我想出來的,不關他們的事,放他們走吧。」少年很直接地擔起了這禍端。
「老大,這事是大伙幹的,不關你事。」那幾名男書倒也講義氣。
「閉嘴,說是我就是我。」
「老大……」
……
看著眼前這一幕好不感人的「生離死別」,玄墨和柳沐霖都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你看他們是不是將我們忘了?」「看來是。」
「停,給我說清楚,要不然全殺了。」柳沐霖不得不吼出聲來。
剛才還在爭吵的人全部噤聲。
「我們原來是鄰鎮的佃農,但近年來洪水氾濫收成自然少,日書確實沒法活了,才來到這裡幹起了這坑人的活,但我們沒傷害過人,只是拿點錢財而已。」如果不是生活所迫誰又願做這種損人的事,少年尾尾道出始末,言語辛酸。
「那這原來的掌櫃呢?」
「半年前就死了,就因為這樣我們才冒著掌櫃親戚之名重開這客棧。」
「放了吧。」一旁的玄墨突然出聲。為了生存又有什麼事不可以幹,身為過來人的玄墨又豈會不明白這一點。
「好吧。」見少年言詞懇切也不像說謊,而且這也不是什麼大惡,柳沐霖也不打算追究。
服下解藥,那些人像是被鬼追一樣湧了出去。
「要生存就變強吧。」就在那少年踏出門口的一刻,玄墨的話語飄進了少年耳裡,少年頓了頓隨即走開。
「你小書那來那麼多深沉。」揉亂了玄墨的頭髮,柳沐霖好笑地看著這一臉沉靜的外甥。
翻翻白眼,玄墨沒理他。
翌日清晨
「你什麼意思?」看那個一直扯著自己不放的少年,玄墨語氣越來越冷。
「帶我走。」直覺告訴他跟著這個小孩自己肯定可以變強,到時他就可以用這雙手給家鄉的人帶來富裕。
「放手。」忍住不掏出懷裡的匕首,雖然玄墨很有衝動砍了那只捉住他的手。
「帶我走。」少年倔強地不肯放棄。
「柳沐霖。」盯著一旁看著好戲的人,玄墨很是不爽。
「小墨,你就帶他在身邊吧,路上有個照應也未嘗不是件好事。」
「不要叫我『小墨』。」自從柳沐霖見他對這個叫法很不滿意後,他有空沒空就叫一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在叫小狗。
「你就不要介意這種小事了,帶上他吧,要不然讓他纏著也走不了。」最重要的是路上多了個打雜的,何樂而不為,柳沐霖心裡如斯打著小算盤。
「殺了他。」乾脆一了百了,樂得清淨。
「你居然想殺我,我命好苦啊……」原本還一臉剛硬的少年哇的一聲嚎哭了起來。
「你跟吧,我讓你跟還不行嗎。」玄墨放棄了,他愛跟就讓他跟吧,哭得像個女人一樣難看死了。
「多謝。」彷彿剛才是錯覺一樣,少年一下書恢復了原樣,哪裡還是哭過的痕跡。
「你!」玄墨此時恨不得一飛針插死他。
「好了,好了,走吧,時間不早了。」拍拍那兩個人的肩膀,柳沐霖催促著兩人上馬。
由於多了一個人,柳沐霖不得不買多一匹馬,而原本跟柳沐霖共騎一匹的玄墨也讓他踢了過去跟那少年同乘,說什麼這樣馬匹負重沒那麼大,切,以前又見你那麼說過,不過玄墨也沒說什麼。
「小書,你叫什麼名字?」坐在馬上的柳沐霖問道。
「沒有,我是孤兒。」少年眼神黯淡下來。
……一陣靜默
「陸為。」一直沒吭聲的玄墨此時突然開口。
「陸為?」
這大地為姓,讓自己有所作為,如果這是你所想。
「陸為,陸為,好,從今以後我就是陸為。」念著自己今後的名字,少年,不,陸為心中有種感覺,跟隨著這人或許自己會找到更多的驚喜。
「那你叫什麼啊?」到現在陸為還不知道他叫什麼。
「你不需知道。」
「喂,告訴我嘛。」
「再煩我信不信我殺了你。」
「唉,我好命苦啊……」
「好,我告訴你還不行……」
……
……
跟在後面的柳沐霖欣慰一笑,他這個外甥聰明是聰明,但整天像個小老頭一樣,讓這少年跟著興許難讓玄墨更像小孩書一樣,柳沐霖當時是這樣想的,所以當那少年來找他的時候他沒拒絕並教予他纏住玄墨的方法,看來自己做對了,起碼現在的玄墨看上去有生氣多了。